第80章 赫爾墨斯的悲傷
赫爾墨斯隨即走進了船艙,托爾跟在後麵說:“赫爾墨斯,你這是怎麽了?我們今天找到了提豐,奧裏克不僅死裏逃生,還救了狄俄倪索斯殺了火虎,這一切都不值得開心嗎?”
“托爾,如果你覺得我剛才衝你們喊得太粗魯的話,那我首先請你原諒我。但是我必須得說得是,我們現在麵臨著一個更糟糕的處境。”
“啊?怎麽了?”托爾說道。這時候奧裏克、狄俄倪索斯和緒任克斯進入了船艙,海零落一直在船艙裏坐著,但她一言不發。
“我們當時去找地母蓋亞,打問提豐的下落,蓋亞說提豐不在她的宮殿裏。”
“是啊,他肯定不在,不然我們怎麽能在這裏找到他呢?”
“不一定,提豐有羽翼,如果他想趕路,大多數神明都趕不上他。正如狄俄倪索斯所說的,提豐具有這些能力。”赫爾墨斯說,“所以他很有可能當時就在地母蓋亞的洞裏,而我們離開之後他再飛到艾塔納斯山上。”
“可是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托爾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信這就是地母蓋亞的陰謀。因為我們見到提豐時,洛基和海姆達爾並沒有在艾塔納斯山上。而提豐飛走時也沒有帶走任何人。”
“那你為什麽覺得一定是地母蓋亞的陰謀呢?”
“你知道提爾第二次回來是幹什麽嗎?”
托爾搖搖頭說:“不知道。”
“是來殺我的。”
“啊,他為什麽要殺你?”
“我與提爾、潘下冥府,因為沒有救活潘的兒子涅,所以潘因為憤怒而率先回來,提爾隨即趁機殺了我。這正是地母蓋亞的授意,因為蓋亞曾要求用我的人頭來換取生命之水救活西格恩。”
“等等,你剛才說提爾殺了你?”
“托爾,你不要著急,聽我說完。”赫爾墨斯望了一眼托爾說:“提爾第二次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但他終歸是個正義的神祇,在我的逼問下他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於是我們演了一場戲。”
這時候海零落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坐著坐著就腿麻了。
“你怎麽了?”奧裏克問道,海零落表示她沒什麽事。
赫爾墨斯於是又重新繼續他的話題說:“提爾帶著我的頭顱來到地母蓋亞的宮殿,但是她沒有給提爾生命之水。提爾本想懲罰她的失信,但是他打不過她,於是隻能忍氣吞聲,去尋找新的能夠起死回生的東西。”
“那你回來之後為什麽要隱身?”
“因為這樣便可以掩人耳目,在地母蓋亞那裏,我已經是個死去的神祇了。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使他們掉以輕心。”
“那我們現在趕往地母蓋亞哪裏去?向她要海姆達爾和洛基?”奧裏克說。
“我們再想想吧,再想想吧,這顯然不是一個好辦法。”
赫爾墨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綹金色的卷發垂在右額,眼角便被這頭發擋住。
但他閉著眼睛偏著頭思考時,這綹頭發便遮在了他的右眼上。
狄俄倪索斯則舉起酒壇,酒瀑布似的流入狄俄倪索斯嘴中,但不免有酒溢出,染上他孤傲的麵容,等他醉意上來了,便如玉山將崩。
這是他思考的慣常方式,隻有酒可以讓他天馬行空地去思考。
奧裏克和緒任克斯也坐在椅子上,奧裏克不時地望望緒任克斯,緒任克斯一如既往地平靜。
她很少會慌亂起來,但前麵幾次奧裏克在死亡之際的時候緒任克斯便表現出了慌亂。
海零落和托爾則站在地麵上,海零落一動不動,但托爾不斷地在地上踱步。
這個高大的神明勇武有餘但智謀不足。所以他遇見事情的時候總是這樣手足無措。
整個船艙裏隻有托爾的踱步聲,因為狄俄倪索斯已經帶著醉意躺在了地上。
這時候赫爾墨斯首先說話了,他說:“我看我們先不要和蓋亞發生衝突,但是我們得去拜會她。”
“這不等於沒說嗎?我們想要抓到洛基等人可不就得這樣嗎?”托爾火急火燎地說。
“我想赫爾墨斯的意思是先去給蓋亞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我們已經清楚了她的陰謀。之後再看她的動向,我們再做進一步打算。”狄俄倪索斯說道。
“可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暴露在地母麵前了嗎?你們說她神通廣大,要是玩死我們怎麽辦?”奧裏克說道。
“不,我不認為她會這麽做。當我們沒有將這一係列事件和她聯係在一起時,她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殺死我們,因為她不必為我們的死負責。反倒我們將這些都挑明的時候,她就不能這麽做了,因為這無疑是引火燒身。”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同意赫爾墨斯的看法。地母雖然神通廣大,但她應該不會與諸神為敵,起碼現在這種狀況她不會與諸神為敵。”
“這是為什麽呀?”奧裏克被他們倆的話搞糊塗了。
“你還年輕,不懂得權謀之術。但凡算計天下,必先韜光養晦,等待契機。假使蓋亞真有二心,也不會因為我們幾個不值一提的人而破壞她的大事。”
奧裏克仔細打量著赫爾墨斯,他發現赫爾墨斯講起這些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的臉上不再是那種稚氣未脫的孩童感覺,而是搖身一變成了老謀深算的政客模樣。
大家商議之後便決定再去地母蓋亞的宮殿,而赫爾墨斯本人也覺得他再無隱藏下去的必要,所以赫爾墨斯打算正麵應對地母蓋亞。
那麽,地母蓋亞見到赫爾墨斯,又會是怎樣一番表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