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猛將和練兵
還沒出校場大門,趙華就聽見那縣尉說道
“兀那少年,征兵時間已過,你本就來晚,現在還敢動手打傷我的人,真是不知死活,待我稟告縣令大人,定斬不赦。”
隻聽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大聲的說道
“你們這告示還沒有摘下來,那就還在招募的時候,某家前來投奔,你等竟敢阻撓,待某家見了你們縣令,再來理論一二。”
趙華一樂,這人說話還有幾分道理,抬腳邁出門去,隻見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少年正對著縣尉,古樸的麵孔,黝黑的皮膚,一雙眼睛猶如銅鈴。
臉上雖顯稚嫩,可這身形真是魁梧,怕是有一米八五了,胳膊粗壯比的上自己的大腿,光看這身子,就知道這小子一身的蠻力。
趙華開口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喧鬧?”
那少年斜了趙華一眼道
“你又是何人,來問某家。”
縣尉一看,連忙衝著趙華躬身道
“下官無能,竟然驚擾到了大人。”
說完轉身又衝那少年嗬斥道
“這就是我陵川縣令,趙華,趙大人,無知小兒,還不趕緊跪下行禮。”
那少年有些不信道
“看他年紀與某相仿,真是縣令?”
趙華哈哈一笑道
“這有什麽假的,古有甘羅十二歲為相,我做個縣令,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少年一聽,也不在懷疑,雙手抱拳道
“某家乃是陳留典韋,本欲前往河內投親,聽聞你這裏入伍不但管飯,還有錢可拿,特來相投,還望縣令大人收留。”
趙華一聽,心中狂喜,這少年竟是典韋,簡直就是隨手買了個彩票,結果一開獎,中了五百萬啊。
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
“可是我這一千人已經招滿了啊……”
典韋一聽,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趙華一下急了,這人還真是直接,自己又沒說不要他,這就走了,連忙出聲道
“典韋且慢,士卒已經招滿了,不知你可願做我親兵?”
典韋停步扭頭道
“做你親兵?可管飯?”
趙華忙道
“管,管飽,有肉!”
典韋轉過身子又問道
“可有錢拿?”
趙華忙道
“有,有,一月五百錢!”
典韋撓了撓頭道
“別人十文錢,某家五百?”
趙華哈哈一笑,心道,別說五百,就是一千,我也求之不得啊,你可是典韋啊。
“因為典韋你一看就是真正的猛士,五百文才能顯示出你的本領。”
典韋一愣,這縣令竟然如此看好自己,心中也是有些激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
“既然你識得某家,某家也讓你見識見識這五百文值不值。”
說完幾步走到了校場門前的旗杆,這旗杆約有五六米高,成年人腿粗細,上麵一麵“校”字大旗迎風飄揚。
趙華心中激動,難道他要……
隻見那典韋一彎腰,雙手擒住旗杆,口中大喝一聲
“起!”
就見那旗杆竟是緩緩的被他從地裏拔出,典韋臉色漲的通紅,卻是緊咬牙關,一寸一寸的將那旗杆拔起,縣尉已經嚇得張大了嘴,周圍人就跟看見了怪物一般,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趙華激動的不能自已,雙手使勁的鼓掌,臉色也漲的通紅,口中大喊道
“好!好!真乃猛士也,典韋真壯士!!!”
待到那旗杆完全拔出,典韋雙手持住,杆子離地約有一尺高下,那麵“校”字大旗迎風擺動,而那旗杆好似依然在地裏一樣不動分毫。
趙華的手都快拍腫了,這就是‘古之惡來’!這就是典韋!
趙華放下了拍的生疼的手掌,衝著典韋道
“典韋,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貼身親衛,我的性命就交到了你的手上!”
典韋聞言,先是將那旗杆又插回了洞裏,又使勁往下按了約莫半尺,這才走到了趙華麵前,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
“典韋蒙大人看得起,托付身家性命於某家,從今以後,典韋這條命就是大人的了,要是有人想要傷害大人,必先踏過某家的屍體!”
趙華一聽,哈哈大笑,雙手扶起典韋大聲的說了三聲“好”
從這一天起,趙華就把縣裏的事扔給了縣丞和主薄,反正也沒什麽大事,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也懶得管,一門心思紮進了校場,專心鍛煉自己,操練兵馬。
典韋跟著趙華一起開始了訓練,趙華暫時沒有改變軍隊的編製,依然是五人為一伍,設伍長一名,兩伍為一什,設一什長,五什為一隊,設隊率一名。
兩隊為一屯,設一屯長,五屯為一曲,設軍候一名,兩曲為一部,設正副校尉兩名。
訓練之始,趙華一改以往的訓練內容,先要求所有人開始站隊列,先分清左右,然後學著踢正步。
典韋奇怪的問道
“主公,為何不練習格鬥射箭,反而要練習這沒有意義的隊列?這東西練了有什麽用啊。”
趙華想了想道
“典韋啊,行軍打仗和單打獨鬥不一樣的,要是上了戰場,那可是幾百、幾千、甚至上萬人的大場麵。
那時麵對都是長槍大刀,亂箭飛舞,平日裏格鬥的那些招式很多都是用不上的。
所以要有良好的紀律來約束,咱們練習隊列的作用就是讓士卒知道什麽是紀律。”
典韋不服氣的說道
“某也曾聽人說過令行禁止,難道這隊列就能做到?隻要某帶頭衝鋒,後麵的兄弟跟上,隻需一次衝鋒,就可將對方拿下。”
趙華笑道
“我知道你勇武非常,可是你能確保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
典韋道
“所以才要教他們格鬥技擊,到時候跟著我一起衝啊。”
趙華笑道
“百人以下的戰鬥,典韋你這樣沒問題,可是千人、萬人呢?如果我是主帥,下令緩步前行,可是你帶的人有些跑步前進,有些不為所動。
衝鋒在前的被對麵的箭矢射個透心涼,原地不動的受到同伴死亡的衝擊一哄而散,你說這仗還怎麽打?”
典韋猶自嘴硬道
“我帶的兵不會如此,肯定和我一起衝”
趙華哈哈一笑道
“那好,我也不多說,這裏正好兩曲人馬,咱倆個帶一曲,半個月後比試一番,贏了的每人獎勵二斤肉,一斤酒,輸了的什麽都沒有,還要給贏了的人洗半個月的衣服。
怎麽樣,你可敢和我比一比?”
典韋一聽,大感有趣,當下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典韋每天督促自己那一曲五百人苦練技擊,各種的招式悉心的傳授。
五百人挨個和他對練過一次,典韋深深的感覺到自己贏定了。
反觀趙華這邊竟然真的隻是教導這些士卒站隊列,趙華大聲的訓斥著這些新兵
“站,就要有個站像,站似一棵鬆,都看我,像我這般站直了。”
眾人盯著趙華,看他站的筆直,真就像一顆青鬆一般挺拔。
“腳跟靠攏,腳尖向外分開,兩腿挺直並攏,挺胸,收腹,兩肩要平,雙臂下垂伸直,手指並攏,頭放正,脖子挺直,嘴巴閉緊,兩眼向前平視。”
幾百人看著趙華,有樣學樣,畢竟他是縣令,他給大家夥兒發錢供飯,不聽他的聽誰的。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趙華教會了所有人站姿,下午的時候趙華又教導他們踢正步,相左向右轉,集合解散。
好多人不分左右,鬧了不少笑話,笑的最厲害的就是典韋,他心想,你就好好命令他們前進後退就好了,弄什麽向左轉向右轉的,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趙華不理旁人的嗤笑,嚴令自己這一曲不要分心,按照要求去執行自己的指令,要是有不聽話的,立馬拉出去一頓板子伺候。
就這樣,花了整整三天,才讓所有人知道了左右之分,知道了集合解散,知道怎麽踢正步,怎麽正步走。
然後趙華又按大小個重新排整了隊列,調整了隊伍,讓他們熟悉了自己的編號。
他又將十個隊分成兩撥,都拿著白蠟杆平舉對衝,要是有害怕受傷不聽號令的,還是拉出去一頓板子伺候,五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不少傷。
趙華依然不肯放鬆,接下來的十天,每天就是這樣喊著讓這十隊人互相衝鋒,或者突然喊著讓幾隊幾隊突然解散,再突然集合。
趙華這邊的士卒都萬分羨慕的看著典韋那邊的士卒學習著各樣的技擊,而典韋那邊的士卒在練習之餘都是笑著對這邊鼻青臉腫的士卒指指點點。
就這樣,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到了約定比試的這天,典韋這邊的士卒士氣高漲,都等著痛揍對麵的夥伴,然後讓他們給自己洗衣服。
趙華這邊的士卒卻是有些無精打采,要不是趙華的板子就在身後,怕是已經無心比試,直接認輸了。
典韋哈哈大笑的站在隊伍的前麵,等著比試的開始,而趙華卻在一邊的高台上拿著一個鐵製的喇叭,微笑著看著下方。
兩邊都拿著白蠟杆子,做好了準備,隻聽趙華大喊一聲
“開始。”
典韋舉著一根白蠟杆子就衝了過去,隻是他速度太快,身後的士卒跟不上他的速度,隻能亂七八糟的向前衝去。
趙華拿著喇叭喊道
“五隊、六隊,立定,抬槍。一、二、三、四隊抬槍,跑步前進,七、八、九、十隊向後轉,跑步走。”
典韋這時已經衝到了五隊麵前,手中長棍向前刺去。
趙華大喊道
“五隊,刺,六隊前進,向右轉,刺。”
典韋隻見幾十隻白蠟杆子衝著自己就來了,當下收招,手中長棍一橫,舞動了起來,竟然擋住了前麵的攻擊。
這時右邊的幾十隻長棍也攻了過來,典韋一時手忙腳亂,隻恨自己沒有多生幾隻手,連忙左右招架,可是他擋的住幾人,十幾人,這上百人一頓亂刺,他又怎麽能擋住。
交手不到三個呼吸,典韋就被打到在地,這時他帶領的士卒還沒衝過來,一見典韋這麽厲害的帶頭人都被擊敗,前麵的人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麽辦。
後麵的人已經擁了上來。
趙華站在高台上一看,立刻大喊道
“一、二、三、四隊立定,向左轉,刺。六隊向左轉,跑步走,五隊抬槍,跑步走。七、八隊向後轉,跑步走,九、十隊,向右轉,跑步走。”
就這樣大聲的喊著指揮,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趙華這邊除了五六個因為跑的急自己跌倒的,竟是沒有一個人受傷,‘消滅’了典韋隊的五百人。
意料外的大勝就這樣發生在眼前,趙華這一曲的人都高興瘋了,沒想到那麽無聊的站隊列,訓練了一下,就這樣打敗了對麵的夥伴。
典韋鼻青臉腫的走到了趙華的麵前,滿麵羞愧,一臉沮喪的單膝跪地道
“主公,我錯了。”
趙華一把拉起了典韋笑道
“典韋,不要這麽沮喪,要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坐臥有矩,進退有序,要是這些士卒的素質再能提高一些,個人的技擊也有所長進。
那樣才是真正的精銳之師,再經過幾場廝殺,凝聚了自身的軍魂,那就可以說一聲,天下至銳了。”
典韋聽著趙華對眼前隊伍未來的描述,一臉的向往道
“主公,果然非常人也,某家定當追隨主公建功立業。”
趙華哈哈大笑道
“會的,會的!你我定會名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