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道傷疤
周末如期而至,傍晚的時候,我穿了一件新買的黑白簡約的裙子,帶上給何瑤準備的禮物,和顧遲下了樓。
王叔已經在車上等著我們,我給了他何瑤給的地址,就朝目的地出發去了。
“是涼瑾小姐和顧少爺的同學麽?”王叔依舊熱絡,這才剛剛上路,就開始跟我們聊上了。
“是涼瑾的好朋友,我順帶跟著去。”顧遲說道。
“這樣子啊,這個地址我知道,那邊是一個別墅區,住的都是有錢人。”王叔說道。
對於和何瑤的家裏情況,我就是從沈合鈺那裏聽說過一點,隻知道是官二代,其餘一概不知。
“是何市長的女兒。”顧遲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隨口答道。
我和王叔卻同時吃了一驚。
市長?何瑤的爸爸是市長?
我在心裏努力的搜尋著,對市長這個詞的概念。
我記得當年,村長來我家的時候,二叔二嬸可客氣了,又是泡茶又是準備水果的,而且,那時在我眼裏村長,已經是很大很大的官了。
那麽市長呢?
“何市長啊。涼瑾這個朋友,來頭可不小啊。”王叔感慨的說道。
我不管何瑤是什麽樣的身份背景,我隻知道她對我很好。
雖然有時候,她的表象方式有些冷冷的生硬,或者讓我覺得她似乎有些冷漠,但是我依舊能感受到,她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很快,車子開到王叔口中的別墅區,過了門口保安後,入眼處都的房子都是雙層小洋房,有著紅色的屋頂,米白色的牆,還帶著後花園。
王叔在其中一幢房子前停了下來,我和顧遲跟王叔道別之後,就走了進去。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的管家,我說明了來意之後,她領著我們進去。
穿過大廳,我們來到了後花園,那裏四周種滿了各種花草,一派綠意盎然的樣子。
花園中間的空地上,擺著幾桌酒席。此時,那裏派對應該已經開始了,裏麵站著許多的人。我一眼看見了肚子坐在一旁的何瑤,她也看見了我們。
“涼瑾,你來了啊。”何瑤看見了我們,迎了上來,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生日快樂,何瑤。”我將手中的禮物遞給她,微笑著向她祝福道。
“謝謝。”她向我點點頭,“來,我帶你去認識認識我爸媽。顧遲,你先吃點東西吧。”何瑤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上的糕點,說完就拉著我走了。
我回頭,看見顧遲站在原地不滿的神情。我想,這大抵是有史以來,顧遲第一次這樣被人冷落著吧。
何瑤的媽媽,是個非常漂亮的母親,穿著紅色的晚禮服站在那兒,看到何瑤拉著我走過來,將手中的香檳放在了一邊,笑看著我們。
“這就是涼瑾吧?”何瑤的母親看著我,聲音輕柔的問道。
“阿姨好。”我點了點頭,禮貌的喊道。
“何瑤很少帶同學回家,想來很好的朋友吧。”何瑤的母親看著我和藹的笑著,“以後可以經常來家裏作客。”
“這位,就是那個住在顧家的小姑娘?”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朝我走了過來,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很和藹。
“叔叔好。”我想,這位應該就是何瑤的爸爸了。
“何瑤這孩子比較生僻,平日裏都不跟人玩鬧,你瞧我今天給她辦派對,她都一個人在一旁吃東西。來的親戚朋友一個都不搭理,結果你一來,這就不一樣了。”
何先生笑著,看樣子似乎很疼何瑤。
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何瑤的後爸,我想我根本看不出來。
“爸……”何瑤皺了皺眉頭,阻止何先生繼續說下去。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去招呼客人去了,你個小主角不招呼,把爛攤子都甩給了我。”何先生故作抱怨的看向何瑤。
“你自己要請那麽多人。”何瑤依舊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毫不領情。
“你這孩子,你爸叫那麽多人過來,不就是想讓你多認識幾個朋友嗎?”何瑤母親看著何瑤有些不滿。
“我說過我不喜歡。”何瑤說道,“我帶涼瑾去房間了。”
說完她就拉著我朝室內走去,我看著何瑤,似乎感覺到,除了平日裏跟同學相處時,她會帶著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感,沒想到跟父母相處,她也會這樣。
何瑤的房間,跟顧遲的房間一樣很大,但不一樣的是,顧遲的房間又大又空曠,給人簡約利索的感覺。
而何瑤的房間,布置的很是溫馨,巨大的玩偶,柔軟的沙發,粉紅紅色的床,鋪著地毯的地板……
一時間,我有種步入童話故事的錯覺。
何瑤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拿著我送她的禮物,認真的拆著。
我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她拆禮物。想著,她會不會喜歡我送的禮物。忽然,我看見她裸露出來的右手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我仔細的盯著瞧了好久,細細長長的一道,就在手腕上。
這是什麽?
“是一把梳子啊。”何瑤終於拆開禮盒,將裏麵的木梳拿了出來。
放在燈光下仔細的打量著。看樣子似乎很是喜歡。
她還放在頭梳了梳。然後轉頭看著我,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可此刻,我突然不怎麽關心她,是否喜歡我送的禮物了。剛剛看見的那一道疤痕,讓我感到一些問題。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指著她的手腕問道:
“這是什麽?”
她低頭,看見我指著的地方。臉上的表情突然一僵。然後,她伸手拉了拉衣袖,想要將手上的傷疤遮住。
“沒什麽,不小心劃傷了。”她恢複了表情,拿著梳子,嗅了嗅之後跟我揮了揮,“這把木梳是什麽做的?聞著有淡淡的香味的。”
“嗯,買的時候櫃台小姐跟我介紹過。說是綠檀,有自帶的香氣。”看出她有意轉移話題,我回答著她,雖然,惦記著她手上的那道傷疤,卻終究沒有再問。
可是,我心裏卻總隱隱的感受到一種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麽簡單。但是又覺得或許隻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