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 沒有誰低賤
我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為什麽我們打架鬥毆要找我們老板?條子顯然沒時間和我們解釋這些,但是礙於我們是上麵關照過的人,如果現在讓我們難堪,他也不好過。
他隻是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公事公辦,不要打擾。”
反正老板什麽都沒做,叫老板來應該也是例行公事?比如問個筆錄什麽的?剛才在裏麵我和老板已經串通好了。
現在隻要老板照著說就行。我屁顛顛跑進去把老板叫了出來,老板臉色似乎不好,深深地看了我兩眼,眼裏的情緒我說不上來。
老板看完我就出去了,顧遲他們都沒有發現不對勁,為什麽老板直接被帶上警車,不是說隻是做筆錄嗎?為什麽別人就可以在現場做,老板什麽都沒做,要去警局?
老板走的時候,我還笑著朝他揮揮手。後來知道結果後,覺得老板當時沒有氣的從車上下來揍我一頓再去警察局,也真的是脾氣好。
紀裴在一邊看著我們:“本來還以為你們挺夠義氣的,沒想到也就這樣。”李醫生本來還看著我,臉色突然變了,低聲說了一句糟了想要去追那輛警車,卻來不及了。
紀裴和李醫生是想到什麽了?我和顧遲他們三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紀裴放好他的護甲,沒好氣的看著顧遲:“小姑娘不知道就算了,你也不知道?”
“別打啞謎,發生什麽了?”“你爸這招挺損人利己的,剛才抓的都是蝦兵蟹將,這個時候把他們老板抓去,剛才我們都在現場,知道沒人提老板,也不關人老板什麽事。”
“但是現在直接就帶老板走了,肯定就是想讓那群蝦兵蟹將裏找出一個頭頭來,然後嫁禍給你老板,不然你以為全天朝那麽多冤案哪來的?”
紀裴詳細的給我們解釋了一下我們這麽做的原因,他本來同意我們這麽做,也就是以為會隨便找一個人上去頂著,沒想到最後居然是老板上去替我們頂著,我們都沒想到。
老板本來還在剛才支持我呢,現在被警車帶走了我卻無能為力。天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難過。但是我現在不會說,我要找辦法先把老板就出來。
顧遲拉住我,我幾乎是紅了眼:“放開我。”
那麽戾氣十足的我,顧遲也沒怎麽見過,我一向都是一隻小綿羊,被所有人保護著,現在為了老板紅了眼。
其實顧遲不知道,如果那個人是他,我會瞬間失去理智。現在隻是特別生氣,生氣於為什麽我沒有被帶走,老板是好人反而被帶走了。
這些就是權力能帶來的東西嗎?如果是的話,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要權力。權力能夠讓顧先生這樣,以後萬一我要是也變成了這種人怎麽辦?
終其一生都在算計,都在追逐。但是也有一個定理,我後來真的相信。那句話就是,你這輩子都不要怕一樣東西,因為怕什麽來什麽。
我看著顧遲,深呼吸一口:“顧遲你放開我,我現在要去想想,怎麽才能救出老板,就算我進去,也不能害了他啊!”說到最後我越來越激動,最後的聲音都潑了。
顧遲冷靜的看著我:“如果你現在去,你隻會以擾亂司法的名義被轟出來,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你想要你老板出來,我們回去找我爸。”
對,解鈴還需係鈴人。我堅定了這個想法以後,朝著家裏跑去,扔下圍裙什麽都不管。我現在對老板真的有深深地愧疚,老板人情練達,應該也想過這個可能吧?
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我連累,還支持我去做這些。剛才那個眼神是不是在告別?一定是在告別。不然他怎麽會那樣看著我。都是我太遲鈍,所以才害了老板。
暴雨剛停,地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小水坑,踩下去就濺起汙泥汙水,我覺得這些一點美感都沒有,也許是因為現在心情不好,也許是因為現在這些東西都是汙濁的。
怎麽會好看呢。
顧先生這時候正要出門,看見我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顧遲他們在後麵追,因為我剛才跑的太快了,等到我跑出去幾百米,他們才想到我這是要跑去幹嘛。
所有人都追了過來,但是現在我比較在意,顧先生會不會幫我。
顧先生靠在車邊,看到我來,上下打量著我:“沒受傷吧?”這句話其實問得很多餘,就算用人海戰術,他暗處叫來的人也足夠把那些人帶走。
我後來聽顧遲說,當時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股勢力離開了,那股勢力是潛伏在暗處,比如路邊路過的漢子,攤子旁等零食的男人。
看起來隻是路過的人,但是顧遲看出來那些人中間有一些是顧先生的保鏢,因為從小就在那些人身邊長大,所以他們的特征尤其熟悉,就算換了一個行頭也能認得。
顧先生為了萬無一失,還把很多他自己的勢力還有朋友們的勢力叫來,先不說人數,就是質量也比這兩邊加起來高的多。那邊隻是一群混子,這邊就是一個幫派了。
至於顧先生帶來的,就都是練家子了,一對十問題不大,更何況還在人數上碾壓了我們兩邊。顧遲說。那種情況下,就是條子沒有及時趕到,那群人也足夠逆轉形式。
我想起了我很小時候看的電視劇,還珠格格。那裏麵的皇上父親也是這麽刀子嘴豆腐心,不過顧先生是豆腐嘴豆腐心。
我就連這個時候都在想,如果顧先生真的是我的爸爸,那該有多好。我從美夢裏擺脫出來的時候,大喘氣站在顧先生麵前:“能不能不把我們老板放進去,讓我進去吧。”
顧先生看一眼我,又看一眼我身後的這幾個人,皺眉把玩著手上的扳指:“在你眼裏,你就這麽不值錢?”
“我沒有覺得自己廉價,我隻是覺得,沒有誰低賤,要為我們的過錯買單。”
我喘著大氣說完了這句話,顧先生隻是輕笑,他們在後麵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