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練兵(12)

  「王妃呢？」万俟流觴回身抓住一個下人問道。


  「回王爺，沒見到王妃。」下人恭敬地回答。


  會去哪呢？万俟流觴一心想要快點找到龍戰雅，恨不得腳下生風。寢室沒有，書房沒有，不在前廳，更不可能回到廚房。小女人到底去哪了？花園裡，万俟流觴急得團團轉。


  「雅兒，雅兒！」万俟流觴大喊了一聲。


  「殤。」某棵粗壯的大樹後傳來龍戰雅微弱的聲音。


  万俟流觴腳步一頓，仔細再聽，就能聽見龍戰雅抽噎的聲音，趕忙繞過到樹后，果然看到了哭得慘兮兮的龍戰雅。不知道到底是哭了多久，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像兩個小核桃，小鼻子也哭得紅紅的，臉上淚痕未乾，整個一隻小花貓。


  「雅兒，怎麼哭了？對不起。不哭，不哭。」一向鎮定的万俟流觴也只有面對龍戰雅的眼淚時才會變得手忙腳亂。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痕，想了想，又把她抱進懷裡輕拍她的背，還是覺得不對，又慌亂地為她擦眼淚。


  「殤，對不起。」龍戰雅因為哭了太久，聲音都哭啞了，此時更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那小模樣可憐極了。


  「不哭了，是我不對，不該用這種方式惹你哭的，乖啊，不哭了，不哭不哭啊。」万俟流觴心疼極了。他想過小女人會因為他的舉動而難過，卻沒想到反應會這麼大，早知道就不這樣了，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也可以啊，他可真是該死呢，選什麼方法不好，偏偏選了冷暴力。


  「殤，不許不理我。」趴在万俟流觴的懷裡，龍戰雅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攥著万俟流觴的衣服。


  「不會不會，再也不會了。」他是真的被這個小女人吃得死死的，捨不得她哭，想要看她囂張的笑容，事事都順著她不說，現在連表達不滿的權力都沒了，以後還了得？不過誰讓他樂意呢，心甘情願的不是。


  「殤。」


  「怎麼了？」


  「我餓了。」扁著嘴，龍戰雅可憐兮兮地看著万俟流觴。


  「走，先去洗把臉，換身衣服，然後我們就去吃飯。怎麼躲到這裡哭，看看，都變成小花貓了。」捏了捏龍戰雅的小鼻子，万俟流觴打橫抱起龍戰雅大步往卧室走去。


  吐吐舌頭，龍戰雅安心地窩在万俟流觴懷裡，許是哭得太久了，竟然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走到卧室，万俟流觴才發現懷裡的小人兒竟然已經睡著了。無奈地笑笑，把人放在床上，輕手輕腳地走到臉盆邊擰了塊手巾，輕柔地為龍戰雅擦凈小臉，想了想，脫了有些凌亂的朝服甩在地上，小心的爬上床，將小女人挪進自己懷裡后，也閉上了眼睛。


  龍戰雅這一覺一直睡到黃昏。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万俟流觴的背影。


  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站在窗邊万俟流觴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上拿著一份公文，目光悠遠地看著天空。夕陽斜照，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殤，在想什麼？」龍戰雅翻身下床，走到万俟流觴身邊，從身後抱住他，踮起腳，下巴擱在万俟流觴肩上。


  「睡飽了？」伸手，把龍戰雅撈進懷裡，換他從後面罩住她整個人。


  「嗯。」龍戰雅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她好像睡得太久了。


  「眼睛好像還是有些腫，等下用冰敷一下吧。」


  「好。」反正也不用她動手，自然什麼都好。


  「雅兒。」


  「什麼事？」


  「這次六國宴，你還是不要去了。」


  「你什麼意思？」龍戰雅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万俟流觴的下巴。沒辦法，万俟流觴雙目直視，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万俟流觴不敢去看龍戰雅的眼睛，抿著嘴僵硬地看著前方。明明說好不再留她一個人的，明明說好了不管前路怎樣都要一起的，但是此行危險，小女人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要他如何是好？所以他寧願失信於她，也要保她周全，他已經不能容忍小女人再出任何差錯了。


  「你已經決定了？」


  沉默了半晌，万俟流觴點頭。


  「是嘛。」推開万俟流觴的手，龍戰雅低著頭向房門口走去，万俟流觴看不到她的表情。


  「雅兒。」万俟流觴忙拉住她。


  「我不會去的。餓了。」沒有回頭，靜靜地等著万俟流觴鬆手，然後走了出去。


  這一夜，龍戰雅徹夜未歸，甚至直到万俟流觴要啟程去東洛的那天，龍戰雅都沒有再出現在万俟流觴面前。


  醉風樓頂層，風月、玉妖和黑風三個人鬼鬼祟祟地來到龍戰雅的房門外，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打開一條小縫，三顆腦袋疊在一起向裡面看去，果然，龍戰雅一個人在房間里喝酒，空酒罈凌亂地擺了一地。


  「喂，你們說小姐和姑爺是怎麼回事？」明明好到跟一個人似的，這是怎麼了？鬧彆扭了？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兩個人鬧彆扭鬧到分居？就因為去東洛的事情？他們之前去找過姑爺，誰知姑爺一臉惆悵，只是吩咐他們好好照顧小姐，看那樣子明明擔心得要命，可是就是不來看小姐一眼。小姐也是，明明平時不會這樣的，怎麼這會一個人喝起悶酒了？明天姑爺就要啟程去東洛了，小姐這是決定不跟著去了？或許該說，是姑爺不讓她去吧……不過小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吵架了？」這個可能性簡直是太低了，說出來風月自己都不相信。


  「小姐，不去見見姑爺嗎？」那兩個人還在糾結，黑風就已經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