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三個選擇
試問，連道兵都不能滅其意志，與道兵同化了數萬年，當他成功的從這裡走出時，將擁有何等的實力？蠻族老祖宗的修為本就是功參造化，寧淵猜測姬公旦和蠻族族長都遠不是對手。這樣的他成功擺脫了道兵的束縛，恐怕將會涅槃重生，而他的出現，也將使得有些衰落的蠻族重新走向一個新的輝煌。
「晚輩期待前輩涅槃重生，恢復自由的那一天。」寧淵眼露敬畏的道，眼前的蠻族老祖宗是一個值得敬佩之人，一如魔尊重瀛，連陽南院長。
「哈哈。那一天自然會到來。」石碑上的眼眸露出笑意，「說來你與我倒是挺有緣分，不僅得到了我刻意丟出去的地圖，還如我當年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強闖聖崖。」
寧淵心中瞭然，將人皮棋譜拿在面前。「前輩說的地圖是這個吧？」
「不錯。」
「那這個呢？」寧淵取出從閩中郡郡守之子通修實那裡得到的人皮，有些不解的問道。兩張人皮極為相似，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蠻族老祖宗製作出人皮棋譜的意圖他可以理解，不過這傳聞記載著「天書」所在的人皮就有些讓人困惑了。
「哦？這張也到了你手裡？哈哈哈哈。」蠻族老祖宗突然哈哈大笑，笑容奔放而豪邁。「你與我果真極其有緣啊！」
「晚輩不解，還請前輩指示。」寧淵虛心的道。
「這兩張人皮都是我扔出去的，我以神通法力，從這裡打通了一條外界的通道，將兩張人皮扔了出去，希望我蠻族的子弟能夠撿到。」蠻族老祖宗解釋起來，「當時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道兵同化，最終泯滅掉意志，為了不讓道兵的所在永遠成謎，因此我以破碎的自身皮毛繪製了這兩幅地圖，然後通過空間密道扔了出去。因為空間亂流的不穩定，我無法保證這兩張地圖準確無誤的到達我蠻族部落，因此在上面留下心眼，必然破解了才能找到我所在的位置。」
「這兩張地圖，一張指向我開闢在外的空間通道，另一張則唯有到了這黑風山脈，才能看出端倪。依照我本來的猜測，若是外人得到地圖，除非同時具備兩張，否則根本不可能探查出道兵所在，甚至連寶藏是什麼都不知道。而只要是我蠻族之人，若是得到棋譜，因為他們擁有進入魔魂古境的條件，早晚有希望到達這裡，發現這化為了石碑的道兵和我。而若他們得到的是另外一張，那也無所謂，當他們發現魔魂古境還有其他對外的通道，必然會極其重視，在這黑風山脈大舉搜索，想要找出原因。這樣一來，他們同樣有可能發現這石碑的異常。」
「原來如此。」寧淵恍然大悟，蠻族老祖宗十分深思熟慮，這兩張地圖若是落入外人之手，想要藉此找到道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若蠻族人得到，相對而言卻有不低的機會。當年一個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消亡的老人，又受縛於道兵寸步都無法離去，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已經十分難得。真相水落石出，答案是那麼的簡單又是那麼匪夷所思。寧淵想起關於「天書」的傳聞，當下有些啼笑皆非。當在屍王的心臟中發現人皮棋譜時，他一度懷疑天書是否真的存在，但如今看來，那天書確實是凡人根據古老的流傳杜撰出來，而那閩中郡守之所以把人皮地圖當做天書的藏寶圖，恐怕則是受了賤人教唆。
「當年我刻意將兩張地圖打散，本以為想要聚齊它們十分困難，不曾想你與我有緣，竟然將它們匯聚在了一起。看來這是天意，我便送你一場造化。」 蠻族老祖宗笑呵呵的說道，在寧淵拿著人皮棋譜來到這黑風山脈時，他本來不願理會，哪怕知曉對方是蠻族之人。因為當年生死未卜臨終托囑的感覺已經消失，他有希望在百年內脫離束縛，便不願將希望交在寧淵手上，以免節外生枝。不曾想寧淵十分膽大，在自己刻意釋放出來的殺氣面前竟然無所畏懼，這一點讓他對他有了些欣賞，才有了後面的對話。而寧淵也沒有讓他失望，與他說話到現在，言行和心態一直讓他刮目相看，更為重要的，對方修鍊出了古魔力。
正是因為對方修有古魔力，是得到現任族長和大長老認可的人，他才決定將這場造化贈予寧淵。
「造化？」寧淵先是愕然，隨後內心一喜。蠻族老祖宗修為通天，他既然說要給予自己造化，這造化就必然不會低。
「我可以給你三個選擇，你自己選擇想要得到哪一樣。」老祖宗沉吟道，他要給的造化對於人有好處也有壞處，事實上修鍊一途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他不希望寧淵因為自己給的造化而習慣了走捷徑。
「前輩請說。」寧淵壓下內心的喜悅，聲音平靜的道。見他這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蠻族老祖宗當下內心更為滿意。
「第一個選擇，我能夠幫你一舉將修為提升到涅槃境的巔峰，甚至幫你渡過除了最後一劫外的所有涅槃死劫。」蠻族老祖宗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令得寧淵愕然萬分。
修為高歌猛進，這對於任何的修者而言都是巨大的誘惑。何況寧淵修鍊到如今涅槃境的地步，每前進一重天都十分艱難，面對這樣能夠實力迅速膨脹的誘惑，蠻族老祖宗猜測寧淵恐怕會十分心動，即便當場答應下來也不奇怪。
「還有呢？」只是，出乎他意料的，寧淵除了起初的愕然，隨後便變得平靜如水，好像這造化對他而言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難道你不想修為飆漲？」蠻族老祖宗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
寧淵搖了搖頭，異常冷靜的回答道。「晚輩雖然不知前輩要如何幫我提高修為，但是藉助別人的力量提高境界，將會導致自身根基不穩。晚輩並不想因為貪圖一時的實力大漲，而放棄了日後的證道大業。」
寧淵心裡十分平靜，對於其他修者而言這或許是個難以抵擋的誘惑，哪怕知道會有後遺症。但是他不同，當初得到外道魔像時，重煌便讓他做出過類似的選擇，最後他選擇了將外道魔像給重煌，自己走上艱苦的修鍊之路。再次面臨同樣的選擇，寧淵自然比第一次冷靜許多，蠻族老祖宗不知道他的底細，因此才會驚訝於他的異於常人。
「說得好。老夫越來越欣賞你了。」蠻族老祖宗真心道，暗嘆寧淵能夠修鍊出古魔力果然不只是巧合，這與他有著一顆堅定的修道之心也有所關係。
「第二個選擇，剛剛老夫和你說過心境高原，那裡可以說是除了聖崖外最為兇險的地方，若你願意，老夫可以幫你對抗自己，助你順利通過心境高原。」蠻族老祖宗沉思了一下然後道，這第二個選擇看似沒那麼誘人，但卻能妥妥噹噹的保住寧淵的性命。他自己當年也曾闖過心境高原，知道那裡的恐怖，所謂的對抗自己，絕對不是表面上理解起來那麼簡單。當年他九死一生，走出心境高原時療養了整整半年才敢繼續前進，寧淵此刻的修為比他當年都要弱上不少，能夠走到黑風山脈已經是奇迹，若是想再闖過心境高原，簡直難如登天。
「第三個選擇呢？」寧淵語氣依舊平靜，問道。
「第三個選擇，我可以給你一篇煉體的秘法。」蠻族老祖宗眼裡露出異色。
「煉體秘法？」寧淵眼裡沉思起來，蠻族的《戰經》本就是世間少見的煉體功法了，而蠻族老祖宗此時竟然說要給自己一篇煉體秘法，想來這秘法必有獨到之處，否則又怎麼能夠稱為造化？
「前輩可否說得詳細一點？」寧淵有些猶豫的問道。
「不可以。」蠻族老祖宗直接否決道，心裡起了試探寧淵的意思。「第一個選擇你已經否定，既然如此，要嘛選擇我幫你闖過心境高原，要嘛得到一篇煉體秘法，你自己選擇。對了，提醒你一下，那煉體的秘法並非完整，尚未完善。」
寧淵看著石碑上的老祖眼眸，發現他眼中帶笑，似乎頗有深意的樣子。他沉思起來，心境高原有多兇險他並不清楚，但是從老祖宗的話中聽來，必然極為棘手，有隕落的風險。寧淵想要救活小圓圓，自然不肯就這麼隕落在心境高原，因此這個選擇對他頗有誘惑力。但是那神秘的煉體秘法同樣令他心動，雖然老祖宗指明了那秘法是殘缺的，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才是三個選擇中最大的造化。「如何？」蠻族老祖宗笑眯眯的問道，從剛開始到現在，他總算看到寧淵猶豫不決的樣子了。要知道第一個選擇時寧淵的淡然自若可是讓他覺得臉上有些無光，好像自己給的造化別人還瞧不上一樣。這下可好，對方陷入為難，證明剩下的兩個選擇都成功的讓他心動了。「我選擇第三個。」寧淵沉思許久，最終斬釘截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