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勢弱
「誰！」聶風警惕地望向小院外，沒有收穫，心生疑慮。
『嗡』
這時，空氣傳來微弱的震響，一眨眼屋子裡多了一個人。此人正是奪舍了古修門的傑出俊彥，紫衣青年的古老。他現在身上流光溢彩，神異非常。
雙目中，點點神輝流轉。
「古老！」聶風欣喜地喊道。「你小子命夠大，沒有死成，現在實力也突飛猛進，真是不錯。」古老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不過，你這也算是命途多舛，我本來是來殺古修門弟子的，後來從一個叫
姬發的人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就知道你也在這裡！」
聶風點點頭，把近日的經歷大體說了一遍。
當古老聽到聶風從古礦場逃生時，也大吃一驚，道：「那古礦場有古怪，在我們那個時代還沒有存在，但是前幾日我去探查過，裡面很危險，你們竟然能夠全身而退！」
「我明白，沒有誰比我跟楊曉晨明白那古礦場是多麼的危險。我們運氣好而已，有好幾次我們遠遠地感受到了邪惡的怪物存在，只是我們運氣好，沒有被發現！」
回憶古礦場之行，聶風現在也不禁一身冷汗。
「這個不提，你不是想去見那小姑娘一面么？我陪你去！」古老一揮手，小聲說道。
「多謝古老！」
聶風沒有質疑古老，既然他提出，就一定有解決辦法。
很快就到了晚上，古老跟聶風悄然離開了姬伯牙的小院，穿行在守衛森嚴的建築之間。有的時候，一隊隊的黑甲騎士，來回巡邏。
有的時候，一些地方暗哨密布。
總之，姬家的守衛，遠遠超過聶風想象。他也暗自慶幸，這段時間沒有失去理智而硬闖，否則現在只怕被姬家找到理由直接殺死。
不過，古老確實神通廣大，他取出的寶貝，看起來樸實無華，卻非常有用。比如他們身上此刻披著的黑色披風，可以完全遮蔽他們的氣息。
比如聶風他們身上灑的粉末，能夠讓他們幾乎隱形。
還有他們穿著的鞋子，踏在地上，輕如鴻毛，踏地無聲。再加上古老強大的感知力，聶風他們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阻礙，就來到了姬發所居住的宮殿外。這座宮殿，佔地曠闊，除了大廳以外，還有許多房間，後面還有一座種
滿奇花異草的花園。
「這姬發有些本事，我們得小心，不要做過多的停留，明白嗎？」古老告誡了聶風一下，然後與聶風一起潛入了宮殿之中。
花了很長的時間，聶風終於找到了姬巧玲居住的房間。
此刻房門緊閉，聶風不可能敲門，只能夠蹲守在外面。而古老也在一旁，只是不斷地打量宮殿的布置。
「小姐，該吃飯了。」過了好久，終於有一個丫鬟敲開門，為姬巧玲送飯。
這些飯，實際上都是由珍貴的材料，以及仙釀，跟凡人的飲食有許多差別。
聶風趁機潛入姬巧玲的閨房，聞到一股幽然的香味，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衣女子，只是她面若寒蟬，給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放在那裡吧！」姬巧玲揮退丫鬟，嘆了一聲。
「喬玲兒！」等丫鬟退去，聶風輕聲喚了一下。
「誰？」
姬巧玲神經質地站起身來，眼睛里閃過一絲柔情，然後左顧右盼，「聶風，是你嗎？」
「除了我還有誰？」聶風抖掉身上的隱形粉，顯示出身形，走到姬巧玲的身邊，笑道：「除了我，還有誰這樣叫你……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姬巧玲點點頭，無語凝咽。
「你最近還好嗎？」
兩人沉默了片刻，竟然同時問道，隨後相互對望，哈哈低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過得不好！」聶風不禁說道，雙目里閃過了一絲歉意，然後道：「當初我中了毒，你把我送到了姬家，答應了你父親的條件，才救了我，對嗎？」
「他不是我父親！」姬巧玲搖搖頭。
「你答應了姬發的條件，是嗎？」聶風盯著姬巧玲的眼睛，逼問道。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能不說這個嗎？」姬巧玲眼睛微紅。
「看來是這樣的了，你應該不願意嫁給古修門的少門主，我帶你走！」聶風上前拉住姬巧玲的手，使得她渾身一顫，差一點跌入聶風的懷裡。
「不，不能！」
姬巧玲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把聶風推開，使勁地搖頭：「我答應了姬發，這事我一定要做到。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做到！」
「你不能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她願意！」
就在這時，姬巧玲的門轟然破裂，綻放了千萬道碎木屑。姬髮帶著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冷眼看著聶風，眼裡充滿了殺氣。
那青年男子，模樣俊朗，身材與聶風差不多高大，與聶風站在一起不分軒輊。
但，他似乎天生就擁有高貴的氣質，看向聶風時，有自然而然地優越感。
「你私自闖入一個待婚女子的閨房，我可以把你當作淫賊殺死！」那青年男子冷然一笑，看了姬巧玲一眼，轉而雙眼逼視著聶風。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哈哈，兩個男人，逼迫一個女子婚嫁，似乎還很有理由！」聶風絲毫不怕，身軀巋然不動，冷眼與那古修門少主直視。
「我說了，她願意！」姬發威嚴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機。
「如果我死了，她絕對不願意！」聶風看向姬巧玲，希望得到她的答案。
姬巧玲渾身一顫，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慌，但還是沒有說話。
「巧玲，告訴他你願意！」姬發踏步逼近姬巧玲，身軀猶如大山一樣，逼迫過去。
「別逼她！」
聶風大喝一聲，上前踏了一步，橫擋在姬巧玲的身邊。古修門少門主怒吼一聲，伸手向聶風抓來，手指之間隱隱流轉鋒利光芒。
『噗』聶風抬手一擋，手掌立即被劃破，鮮血直流，身體也後退了一步，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從手掌上傳來。僅僅交手一次，堅硬的地板就碎裂了開來，塵土飛揚，惡風席捲得房
間里的傢具晃動不止。
「你弱小得跟螞蟻一樣，憑什麼跟我們說這些？」古修門少門主冷笑一聲，眼睛里閃爍著一絲得意。
「憑我的毅力！」聶風怒吼一聲，再次踏前一步，擋在姬巧玲的身前。
『砰』
這時，古修門少門主再次一掌，揮灑出點點光輝，把聶風直接震飛，砸碎了姬巧玲房間里的床，木屑四濺。但聶風還是一躍而起，來到姬巧玲的身前。
『汩汩』
聶風此刻已經受了重傷，但強忍著傷勢，把一口鮮血吞了下去，雙目通紅，看著姬發，冷然道：「我說過，如果我死了，她就不會願意！」
「那你去死吧！」古修門少門主殺心一起，手中多了一柄通體流光的長劍，似乎是他雕刻的道器，傳遞出強大的氣息，激蕩著四周的空氣。
『噌』
古修門少門主手腕一抖，出劍如電，讓人幾乎無法反抗。聶風只能夠眼睜睜看著那長劍刺向他的胸口，腦海里出現了數十種躲避方式，身體卻沒有絲毫動彈。
『當』
姬巧玲出手了，伸手一點，光輝炸裂，點在古修門少門主的劍尖，將古修門少門主彈飛了出去。
「小心！」
姬發伸手接住古修門少門主。古修門少門主穩住身形，身上殘留的力量，直接轟爆了地板磚，讓古修門少門主臉色一變。
「小子，你只能仰仗女人的幫助么？」古修門少門主臉色不自然，冷眼掃視聶風，然後對姬巧玲道：「沒想到巧玲的修為如此深厚，看來我也得努力了，暫時告辭！」
古修門少門主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姬巧玲的閨房。
而這時，姬發緊握著拳頭，眼睛里全是殺機，但看了姬巧玲一眼，沒有出手。
「聶風，你回去吧，我是自願的。」姬巧玲強忍著眼淚，說完就轉身奔出了房間。
「你聽見了嗎？再無理取鬧，別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姬發冷眼看向聶風，猶如一頭髮威的獅子。
「呼！」
聶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全身都醞釀著爆炸性的怒火，但是還是沒有發作，轉身離開了姬發的宮殿。吹著夜風，聶風行走在姬家的內院，腦海里全是之前的畫面。
「小子，你體會到了弱者的感覺了嗎？」這時，古老再次出現，與他肩並肩行走。
「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聶風內心的火山，幾乎要噴發出來，但還是強忍了下來，望著天空，感覺夜空是一隻無情的野獸，要把他吞噬。
這種感覺，是無力，也是無助！
「想變得強大嗎？」古老大聲地喝問。
「一直都在努力！」
「不，你不夠努力！」古老指了指胸口，道，「你雖然以為你很努力了，但是你的體質，卻沒有把你體質完全發揮出來。你需要更瘋狂的刺激，讓你更加的努力！」
「怎麼做？」聶風引起了興趣。
「怕死嗎？」
「不怕！」
「好，你有種現在就離開姬家！」古老指了指外面，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姬家的大門，下方是數千階石梯，再下方就是姬家外面。
「這不一樣，死得沒價值！」聶風知道，一旦離開姬家，迎接他的將是無盡的追殺，必死無疑。
「算你還有一絲理智。」古老讚歎地點頭，然後道：「不過，這也是讓你無法發揮你體質的原因。不瘋魔，就達不到你的目標！」
「瘋魔？」
聶風目光一凜，看向姬家的外面，那黑暗之中，似乎有無數的敵人，正在靜候他的光臨，正在醞釀一場血腥的廝殺。他扭頭問道：「瘋魔一定成神？」
「不！但比不瘋魔，機會更大！」
「好，我選擇瘋魔！」
聶風說著，轉身向姬伯牙的小院奔去，準備跟他們告辭。或許，這一別，將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