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程凌霄
佛界碎片依然金燦燦的橫陳在那裡，耀眼的金輝，揮灑在整個小仙界中，猶如一個金色的太陽。
聶風聽完了佛界客卿長老的話，呆立在了那裡，一動也不動，思考著對方所說的話有幾分可行性。這件事情，聽起來不比暗殺姬家家主要簡單。
根據客卿長老的話，想要讓佛界碎片自我修復，必須要三個條件：
第一，佛界碎片必須放在高等能量密集的地方。
第二，有足夠的血肉，供給佛界碎片中的靈魂恢復肉體。
第三，必須有一個強大的靈魂，注入其中，無論好壞。
「這幾個條件必須達到，才能夠使佛界碎片自我修復完全？」聶風不甘心地問道。「不錯，必須！」客卿長老非常肯定，但見到聶風面沉如水，又補充道：「實際上，就第二的問題最難以解決。碎片裡面的傢伙都很強大，想要足夠的血肉，實在太困難了！
」
「確實如此！」
聶風點點頭，同意他的觀點，但又伸手指了指天空中的一個血色小太陽，道：「你老人家能不能感受一下，那上面是什麼東西？」
客卿長老延展神識到血肉小星球上，臉色急驟的變化，最後興奮地拍手道：「好東西！那絕對是好東西。我就知道你能行，幹嘛還要裝出一副很困難的樣子？」「不是我裝出很困難！而是這件事，本來就很困難！除了那些神魔血肉之外，我什麼都不能夠提供！你要知道，外界那些高等級能量密度的地方，都被大勢力控制！」聶風
苦笑一聲，然後道：「但很抱歉的是，我現在跟任何一個大勢力都不熟悉，反倒得罪了很多大勢力！」
「那樣正好！我不是說了嗎？碎片自我恢復，實際上是吸收天地間的初始能量，會將這個地方弄得一團糟，甚至崩潰！這樣一來，你就不需要負罪感了呀！」
「說得容易，我怎麼做？還沒有靠近，我就已經死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聶風跟客卿長老交流了一會兒，心情沒有一絲好轉，只好暫時跟他告別。而客卿長老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要靠聶風自願，所以並沒有過於強迫。
告別了客卿長老，聶風通過八荒寶塔的感知，找到了小仙界中的程凌霄。
她還是那樣的美麗，但臉色似乎更加的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絕谷，周圍布滿了死亡堅冰，讓這裡成為了一個談之色變的地方。
在這樣一個絕地，無論如何，世人也無法相信，裡面竟然是一片仙境似的地方，有一片有格調的建築物。
程凌霄現在正在修鍊之中。
「噗」
突然，她猛地一睜眼，眼睛里閃過一絲黑光，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印在地上，顯得格外的刺眼！她急忙調息了片刻，蒼白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點。
「唉，還是沒有突破！」程凌霄試著在屋子裡小步走動，緩解體內混亂的能量衝擊，眉宇之間煩躁不安。
「什麼也沒有留下！一走就是三千多年！我究竟是你的什麼？寵物，還是……」程凌霄的話，突然停止了，然後眼淚一下奔騰出來，打濕了臉龐。
但是，喜悅之色，躍然紙上。
「我把你當成一個無法忘記的記憶！今天終於從夢想走進了現實！」聶風站在程凌霄的屋子外，深情地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
這些年來，他並沒有忘記她。
而如同釀酒，隨著時間的增加，而越發的深刻，越發的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你又來了！」程凌霄的喜悅，轉瞬就消失，秀美的臉龐上，滿是失望。
「我第一次來。」聶風突然心頭一緊，難道是無天曾經來過？
「每一次你都這麼說！但是每一次，我都會醒。」
「哈哈！」
聶風突然釋然，原來她以為現在是在做夢。他的笑聲里，帶著一種欣喜，幸虧無天的觸手沒有觸及到這裡來，也欣喜程凌霄竟然對他這麼的眷念。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程凌霄柔軟的小手，然後深深地擁吻。
「嗚……」
程凌霄瞪大了眼睛，感受到聶風熾熱的體溫，以及熱情的唇舌。閉上眼睛，她發現眼前是一片黑暗。她頓時明白，這是不是在做夢。
『唰』再一次，她眼淚奪眶而出，珍珠似的眼淚，劃過她略顯蒼白的臉龐，把聶風的衣襟打濕了一片。她推開聶風，用力拍打著他的肩膀，嘴裡不斷地罵道：「你回來幹嘛！」「應
該把我忘記在這裡！」「我應該老死的！」「我這麼丑，哪值得你來看我！」
她似乎要發泄憋了千年的委屈。
『啪啪啪』
聽起來聲音很響，看起來她很用力，但實際上，聶風一點痛覺也沒有感受到。他用力的擁抱著她，雙方的體溫交織在一起。
他突然發現，她的體溫是如此的低。
「凌霄，原諒我之前的過錯，我從來不知道，沒有你在，我的生活竟然是這麼的無聊！」等程凌霄哭累了，聶風扶著她坐在床沿上，跟她講訴著這些年來的情況。
遇到無天，飛升仙界，來到泰旦大陸，殺死姬家大人物……
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從聶風的口裡講述出來。每當故事裡的聶風，遇到了危險，她就不由自主地緊握著他的手，生怕會失去他。
「對不起！這些年，竟然讓你一人面對困難，面對危險，而我還要責怪你！」程凌霄一臉淚痕，卻更顯美麗動人。
「是我的錯！我沒有意識到，愛一個人就要讓她有選擇的權力……」說著，他坦誠地把跟姬巧玲的相識過程，以及她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然後，他看著程凌霄，有些局促不安。
「呵呵。」
程凌霄幸福地看著他的樣子，開心地道：「你一個男人，這些年讓你一個人過，而且沒有做壞事，真是難為你了！」
「壞事？很壞嗎？」
「不壞嗎？」
……
接下來，就是他們一起甜蜜的時刻，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相互講訴著自己的開心或不開心的事情。程凌霄或哭，或笑，但都幸福極了。
他們在一起，甜蜜地度過了十多年。
這期間，聶風將古帝聖經傳授給了她。經過數千年的修鍊，程凌霄雖然受制於能量過低，但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修練起來非常順暢。
十多年的時間，在聶風的幫助下，已經雕刻了道器，實力達到了破道中士的境界。
這是不可思議的修鍊速度，但也是她長久積累的結果。
當然，這十多年期間，佛界長老客卿沒少來煩他，卻被他打發走了。
「風哥，這些年我很開心。」程凌霄已經是聶風的女人，臉上沒有歲月流逝的痕迹，只是多了一絲成熟的氣韻，更顯魅力。
「我會讓你開心一生一世的。」
「不，十五年十個月零三天，我已經足夠了。好了，我的夢該醒了。你走吧！」程凌霄突然落淚，淚珠『啪啪』的打在床沿上。
「什麼？」聶風難以置信，怔怔地看著她。
「我說……你……你走吧！」她已經泣不成聲，淚如雨下，活力的身體不斷的顫抖。
整個房間，都是她抽噎的聲音。
聶風已經忘記了外界的一切，除了姬巧玲的事情外，再沒有什麼可以打擾他。他甚至已經決定要跟程凌霄安靜地過一輩子，但卻被告之讓他離開。
這猶如晴天霹靂。
「我不會走！或者說，你不說出一個理由，我是不會走！」聶風堅定地搖了搖頭，伸手緊握著程凌霄柔軟而顫抖不已的手，傳遞著堅定的力量。
「你快走！快走！」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非常模糊。
她竭盡全力吼了幾聲，然後撲在他的懷裡，不斷地抽噎、顫抖。
「凌霄，你聽清楚了！我，不，會，走！」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整個屋子都迴響著他每一個堅定的字。
「我來告訴你，她為什麼讓你走！」
這時候，另一個熟悉的人，來到了屋子外。他是一個糟老頭，銀須銀髮，臉色很不好。他不是別人，正是一心沉浸在研究中的歐冶子。
「歐冶子爺爺。」程凌霄抽泣的喊了一聲，投以請求的眼神。「傻姑娘，你已經等了三千多年，不能夠再這麼委屈自己！」歐冶子情緒激動，嘴唇上的鬍子都在抖動，轉頭看向聶風，怒氣沖沖地道：「在一千多年前，她因為思憶成狂，
差一點墜入魔道。雖然被我們及時拯救，但留下了暗傷，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而死！你這麼多年……」
「歐冶子爺爺，他也有苦衷！」程凌霄心疼地打斷了歐冶子準備教訓聶風的話。
「他有苦衷。」歐冶子氣呼呼地瞪了聶風一眼，大聲道：「凌霄是個好女孩，三千年過去，她還是一個好女孩！這件事情，你必須解決！」
說完，他轉身氣沖沖地離開。
「凌霄，你真傻，為什麼不跟我說？」聶風的眼中，充滿了歉意，更多的是心痛。
「你修為高，但不是神醫，跟你說了只會讓你更加心煩。」
「你這樣不公平！我來試試！」
聶風說著，伸手在她的背上開始檢查起來。一股股氣勁，通過她的竅穴，遊走了一遍。大概的情況，他也明白了。
「是很麻煩，以我的本事，是不能夠治療的！」聶風嘗試了幾種方法，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唉！我就知道。不過，風哥，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說以我的本事不能夠治療，可沒說不能夠治療。」
「其他人也不行。」程凌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決然，道：「我知道你在那個泰旦大陸有許多強大的敵人，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去求泰旦大陸的人！」
「哈哈，」聶風輕笑一聲，愛憐地撫摸她的頭，笑道：「你對我太好了！放心，你這個問題，不需要出泰旦大陸就能夠解決。是時候告訴你我的秘密了。」
聶風伸手一揮，就有一條五彩的通道，憑空架設在程凌霄的屋子中。
通道的另一端，是農場空間。「走，我帶你進去。」聶風一把拉住她的手，踏入了神奇的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