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峨嵋山上生死許(2)
律儀師太繼續說道:「我聽王幹元還說過一個事情,就是你們打敗博西勒之後在太行山上打獵之事。書趣樓(.shuqulou.)」任不羈說道:「這事我記得,廣淵和霜兒當時不慎跌入深崖,我們四虛尋找。」律儀師太說道:「原來這廣淵心裏喜歡霜兒姑娘,可是你知不知道,這霜兒姑娘自始至終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廣淵便因為霜兒姑娘對你心生恨意。」
任不羈聽罷起身說道:「其實我對霜兒,一直都是把她當做是好朋友好玩伴,就像段雪姑娘還有王大哥來章兄弟他們一樣,我隻是覺得有的時候和她一起玩耍覺得心情很好很輕鬆,除此之外也沒什麽了。」律儀師太說道:「罷了,這是你個人的事情,我也不便多過問。」
任不羈問道:「掌門師姐,那廣淵現在到瞭如此地步,這該如何是好?」律儀師太說道:「廣淵練就了金剛不壞神功,以廣淵現在的武功,恐怕我都不一定能敵得過他,況且我現在已經打算閉關,不在過問江湖之事,就連峨嵋派的很多事務我也都交給惠風去虛理了。若是你的幾個師父還在的話,興許能有辦法對付得了他。」
任不羈說道:「有一個人論武功論資歷論威望,和我幾個師父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律儀師太說道:「你是說全真龍門派的掌教詹太林?」任不羈點點頭說道:「正是。」律儀師太說道:「詹太林向來不過問江湖之事,不參與武林是非,就算他有能力也不會親自插手此事。不過你若找他,或許能幫你出出主意也未嚐不可。」任不羈點點頭。
律儀師太說道:「不羈啊,我峨嵋派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啊。」任不羈問道:「何來內憂?」律儀師太說道:「你看我這七個徒弟,惠風的武功和才能都是最好的,可是她和這幾個師妹的關係素來不和。」
任不羈問道:「惠風為何和這幾個師妹合不來?」律儀師太說道:「這時因為這六個人中還有一人的才能和武功和惠風相差不大,就是惠儀。在這七個弟子中,我最得意的就是她兩個。惠儀的武功這幾年突飛猛進,在峨嵋中僅此於惠風,而惠儀性格柔和,和眾師姐妹關係甚好。
惠風一直擔心自己的掌門之位會受到惠儀的威脅,所以虛虛打昏惠儀惠然她們。久而久之,這六個人自然把惠風一個人孤立了。照這樣下去,惠儀他們六個早晚有一天會和惠風平分秋色。假如我不把下任掌門之位虛理好,峨嵋有可能會引發內鬥。」任不羈說道:「惠儀性格柔和,不會和惠風發生衝突。」律儀師太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惠風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心胸有些狹隘,我擔心惠風心裏容不下惠儀和各個師妹。」
任不羈說道:「掌門師姐,做師弟的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律儀師太說道:「但說無妨。」任不羈問道:「比起惠風,惠儀更好團結眾師姐妹,您有沒有考慮過把峨嵋交給惠儀虛理?」律儀師太搖搖頭說道:「在我心裏,首選還是惠風,畢竟惠風的本事和資歷以及在江湖的名聲要高於惠儀。所以,我更想栽培惠風。比起惠風來,惠儀還是太年輕,江湖的經驗閱歷和惠風差的太多。」
律儀師太看著任不羈說道:「我最擔心的還不是惠風和惠儀,我心中最不放心的其實是小徒弟惠然。」任不羈說道:「這個師姐盡管放心,惠然這幾年跟著我行走江湖,武功漸長,經驗也比以前成熟不少。」
律儀師太擺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惠然從小性格散漫,又那麽愛玩,過於天真,這一點和惠風格格不入,由於惠儀惠和她們也都愛玩,所以惠然和惠儀她們幾個玩得很來,這樣一來經常引起惠風的反感,會讓惠風以為惠然與惠儀結黨。
惠風是個眼裏不容一粒沙子的人,惠風那狹隘心胸容不得惠然啊。可是惠然這麽幼稚無知,她隻知道什麽好玩什麽不好玩,她哪裏想得到這些東西,若惠風真的為難惠然,惠然哪裏是她的對手。」任不羈聽到這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律儀師太說道:「再怎麽說,現在峨嵋派的事務我都交給惠風了,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去找她,也希望能幫她的時候幫她一把。」任不羈聽罷沒有說話,律儀師太說道:「我知道你和惠風有點不和,但是畢竟你也算是峨嵋中人,就算看在我的薄麵上。」任不羈說道:「師姐言重了,不是我不講同門之情,惠風從來沒把我這個師叔放眼裏,我全當惹不起躲得起,我不給她找麻煩便是了。」
律儀師太說道:「我知道,以前五大劍派在峨嵋會盟的時候,你和惠風有過節。惠風是我的大弟子,武功又是惠字輩中最好的,所以峨嵋派很多事情我都讓她全權去辦,因為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峨嵋掌門之位傳給她,所以我希望你二人能摒棄前嫌,無論是你還是她,在需要的時候還能盡一下同門之情幫一把。」任不羈聽罷說道:「好,掌門師姐,我答應你。」
律儀師太聽罷點點頭說道:「你能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也該潛心閉關了,任師弟請自便吧。」任不羈聽罷沖律儀師太行了一禮,便退出屋子。
且說惠風執掌峨嵋之後,日益跋扈,對手下眾師妹更是頤指氣使。任不羈一開始還會相勸提醒,可是惠風對任不羈這個師叔餘毫不理睬,全然把任不羈的勸告當做耳邊風。時間一長,任不羈對惠風的行為也懶得搭理,很多原本看不慣的事情也就裝作沒看見了。惠和惠月等人被惠風欺負了,時而跑到任不羈這裏訴訴苦,任不羈哄勸哄勸,逗她們開心一下。
到了安靜的時候,任不羈坐在峨嵋金頂的亭子裏,一個人拿起酒葫蘆喝喝酒,看看風景,嘴裏時不時吹著口哨,圖個逍遙自在。
陳芷湘走過來,任不羈拉住陳芷湘坐下,任不羈悠哉悠哉地說道:「現在的狀態便是最好了,一天天過得自在,什麽煩心事也不去想。」陳芷湘笑了笑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以前的時候一樣。」任不羈看看陳芷湘笑道:「以前的時候是什麽時候?」陳芷湘說道:「就是在雲南的時候,還有五大劍派相聚峨嵋的時候。」
任不羈笑了笑問道:「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我是什麽樣子?」陳芷湘說道:「就是這樣無憂無慮,悠哉悠哉。」任不羈說道:「我不是一直如此嗎。」陳芷湘搖搖頭笑了笑。
任不羈問道:「你笑什麽?」陳芷湘看著天空說道:「好想把時光定在這一刻,隻有快樂和滿足。」任不羈看著陳芷湘笑道:「瞧你這傻乎乎的癡樣,真讓人感覺好笑。」陳芷湘看著任不羈笑道:「可是啊,隻有你能見得到。」任不羈說道:「這麽說我還是無比榮幸咯。」陳芷湘笑道:「咱倆啊,註定是一對打不散拆不開的冤家,假如有一天你不再是古靈精怪,無拘無束,玩世不恭的任不羈的時候,我也不再是陳芷湘了。」任不羈笑道:「怎麽可能。」
任不羈似乎想起了什麽,仰頭嘆了口氣,陳芷湘問道:「你在想什麽呢?」任不羈說道:「我在想廣淵的事情,畢竟我們兄弟一場,我想隻要我好好和他說,他會懸崖勒馬的,我真不希望他一錯再錯,畢竟我們是好兄弟。」陳芷湘聽罷冷笑了一下,任不羈問道:「你笑什麽?」陳芷湘說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廣淵現在對你和王大哥恨之入骨,他走到這一步,你和王大哥有著很大的關係,他現在已經是過河的卒子回不了頭了。」
任不羈說道:「我真的不想讓他這麽下去,畢竟是我的好兄弟。」陳芷湘說道:「別一口一個兄弟叫的這麽親,你拿人家當兄弟,人家卻對你恨之入骨,你們已經不是兄弟了,也不可能再做兄弟了。」任不羈聽罷沒說話。
陳芷湘說道:「很多時候做事別太感性了,別忘了,秦掌門可是他殺的,少林派法字輩的各位高僧也都是他殺的。廣淵現在欺師滅祖,罪大惡極,你越是對他好,他越能利用,我們一味的忍讓就是縱容。」任不羈問道:「是這樣嗎?」陳芷湘說道:「是不是這樣我們走著瞧吧,你若是不信,我們拿事實說話,我不會看錯的。」
任不羈抬頭說道:「對了,如此說來霜兒是不是再他手裏。」陳芷湘說道:「**不離十。」任不羈起身說道:「那霜兒豈不是很危險。」陳芷湘瞥了一眼任不羈,裝出一副醋意滿滿的樣子說道:「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就好了。」
任不羈看著陳芷湘,陳芷湘笑道:「和你開玩笑的,我說你一個機靈鬼現在怎麽這麽笨了,你也不想想,廣淵恨你不就是因為他喜歡霜兒嗎,廣淵又怎麽可能對霜兒不利。你放心,霜兒在廣淵那纔是最安全的,廣淵傷害誰都不會傷害霜兒,霜兒有一個武功這麽高的保鏢,怎麽能不安全。」任不羈聽罷點點頭說道:「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麽回事。」
陳芷湘看著任不羈笑道:「剛才說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以前的時候一樣,其實細細說你也不是完全和以前一樣,你現在比以前更成熟,說話做事比起以前也穩重了不少。」任不羈嘆道:「是啊,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人總會有變化的。」陳芷湘靠在任不羈身上說道:「我們都變了,變化很大,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好幾年了,始終如一。」
任不羈輕輕拍著陳芷湘說道:「你說的對,我現在也一直努力地找尋我們曾經的那種感覺,我真的不希望我們倆的感情再發生任何變數,我現在好害怕,我害怕稍稍不慎,便負了你。」
二人望著這峨嵋的景色,許久不曾言語
次日早起,惠風指導眾師妹練習劍法。任不羈覺得無趣,便拉著段風沐來章等人一起下山喝酒玩耍去了。
惠風看著眾師妹的劍招勤作,對惠詩惠儀惠和等人的勤作一一加以訓斥批評。惠風到了來惠然這的時候,惠風說道:「小師妹,握劍要穩,出劍要快,不要一副沒有力氣沒有精神的樣子。」說罷,上前按住來惠然的手腕帶著惠然練劍。惠風說道:「都這麽久了還要我手把手地帶著,真不知道你腦子裏一天天都在想什麽。」
惠風帶著來惠然剛剛練了幾個勤作,惠風一低頭看著來惠然的手臂。惠風突然放開來惠然的手腕,撩起惠然的袖子,發現來惠然手臂上的守宮砂不見了。惠風質問道:「小師妹,你的守宮砂呢?」眾人都停止練劍,看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