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知道這人是怎麼死的嗎
齊楓斜坐在沙發內,一身暖色系的休閑外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沐春風,他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一雙淡色的眸子像是始終含笑一般。
「秦總謬讚了,我確實不是很明白。」
秦勝冷哼一聲,他自認從商這麼多年,向來都是自己算計別人,從來都沒有被人算計過,哪怕是盛家走一個來回,他也敢說可以全身而退,可是自從這個齊楓出現,他在他的手裡吃過不少虧,哪怕蠅頭小利,若是齊楓不讓,他也吃不到一丁點。
「齊總,您難道不覺得,景城就這麼大點地方,能喝到的粥越來越少了嗎?」
一直以來,景城雖然有袁盛兩家分庭抗禮,但是袁家一直做的都是黑買賣,可以說盛家在商業圈子裡是一家獨大。
齊楓想在景城分一杯羹,盛家自然不會閉眼不管,更何況,因為形勢的原因,袁家已經開始漸漸洗白,到時候三虎相爭,死傷肯定更為慘烈。
像是齊楓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男人挑了挑眉,淡粉色的薄唇輕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秦總有什麼好意見?」
一見他感興趣,秦勝老謀深算的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不知道齊總有沒有聽說過盛家和袁家之間有過恩怨。」
齊楓眸光微怔,放下手中的杯子,「略有耳聞。」
一般人只知道盛家和袁家之間有恩怨,但是具體是什麼卻不知道。
溫初安心裡一緊,她現在雖然已經醒了過來,可是身體卻不能動彈,她萬萬都沒有想到,在背後製造這一切的人竟然是秦勝。
而且,他居然還知道盛袁兩家的恩怨?
時間緊迫,秦勝並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道:「盛湛和袁嗣承,這兩人齊總應該知道。」
齊楓嘴角弧度放大,笑容更加親和,「知道,只是這人似乎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沒錯,是死了,可是,齊總知道這人是怎麼死的嗎?」秦勝說著點燃一支煙,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了不得的往事一樣。
盛湛是當年盛家最優秀的一代家主,盛世集團也是在盛湛的手裡被發揚了到了頂峰,正因為如此,景城各家名門望族皆把目光放到了盛湛的身上,多少女人主動想要倒貼盛家,但是全都被盛湛給拒絕了。
可他最後卻看上了袁嗣承的未婚妻,秦勝當時就跟在盛湛的助理身邊為盛家做事,親眼目睹那個女人是如何一步步的將兩個優秀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雖說裡面的許多過程他不清楚,可是最後的結果他卻知道,袁家領走了袁嗣承的屍體,而盛湛和那個女人,自此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再後來,盛家內部陷入一片混亂當中,這場混亂持續了十多年,所有人都覬覦盛家家主這個位置,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服眾勝任,直到盛靳年接手,才徹底被平息。
房間里陷入一片詭秘的寂靜。
溫初安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揪緊了一樣難以忍受,她在盛家生活了三年,多多少少也知道盛湛這個人物,他是盛靳年的大哥,而袁嗣承則是,袁競煬的……親叔叔。
盛湛雖然下落不明,但是這件事情始終都是盛家理虧,怪不得一直以來在盛靳年處處對袁競煬手下留情,幾次三番的警告她不要讓她去趟這趟渾水。
因為盛袁兩家的事情關乎了袁嗣承這條人命,這個疙瘩,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的。
齊楓臉上的笑容越發耀眼,他抬起眸,嘴角噙著笑意,「這和今日之事有什麼關係?」
秦勝冷笑兩聲,「溫初安是盛靳年的前妻又是袁競煬如今在意的人,若是這這兩個人在這個女人身上重蹈覆轍,齊總猜一猜,最後獲利的該是誰?」
齊楓提唇,「我。」
「齊總是聰明人。」秦勝面色得意。
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是個人都應該明白,都應高懂得取捨才對,盛袁兩家再打起來,他們這些局外人剛好坐收漁翁之利。
齊楓身體未動,眼神落到一旁昏睡的女人身上,狀似不在意的開口,「是個好主意。」
下一刻,溫初安緊繃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這些人,竟然想利用他讓盛袁兩家平靜了這麼多年風波再起。
她拚命的想要活動身體,纖長素凈的手指動了動。
齊楓眉下一暗,豁然從沙發上站起,「秦總的提議我會考慮,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秦勝也不急於一時的答案,只要齊楓能夠動搖,到時候只要在聯合他演一齣戲,就不怕秦家沒有翻身的機會。
秦勝前腳剛走,後腳,溫初安柔軟的身體猛的從沙發上滾落摔在地上。
身體摔的有些疼,溫初安藉機整個人清醒過來。
她半扶著沙發,整個人虛弱的沒有力氣。
她不明白,齊楓明明之前才救過她一次,現在為什麼又反手跟秦勝這種人勾結在一起?
齊楓紳士的上前,扶她做起,面上的淡笑褪去稍許,「醒了?要不要去醫院?」
溫初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我想回去了。」
她說著,推開齊楓的手一步步踉蹌的往門外走,她必須趕緊離開,必須要找到袁競煬或者是盛靳年,告訴他們秦勝和齊楓的計劃。
可是人還沒有到沒口,就被門外守著的助理給攔了下來。
齊楓愜意的走向咖啡機的旁邊,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神色慵懶的坐下品嘗,「剛才的話溫小姐應該都聽到了,你真的以為我會放你走?」
溫初安雙手握緊,她僵硬的扯著唇角,「齊先生再說什麼?我還以為我不小心中暑了又被齊先生救了一次呢。」
齊楓也不戳破,微抬著下巴示意溫初安坐下,「來都來了,喝杯咖啡再走。」
溫初安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賣了什麼葯,從她第一次見到齊楓開始,這個人,她始終就沒有看明白過。
但是現在她還在別人的地方,惹怒齊楓的事情,她不會坐。
溫初安坐下,助理很快就給她端了一杯咖啡過來,純黑色的液體晃動在英倫風的瓷杯里幾乎能夠倒影出人影。
溫初安皺眉,她從小就對咖啡這類東西不敏感,因為不管怎麼加工,外表包裝的如何高端華麗,都掩蓋不住其中最深沉的苦澀,而這,恰好是她最討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