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金錢讓上帝也學會沉默。
Mejiejico餐廳。
就在酒店大約300米處。
高軍被「趕出來」了，保羅總不能讓他看個現場直播吧？
心情鬱悶的找到靠近窗戶的角落位置坐好，他就發現個不對勁的地方，那些顧客，為什麼都像是一團圓一樣坐在裡面，窗戶邊的風景不是更好嗎？
「您好，先生，需要點什麼？」一短髮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問，用英文詢問道。健康色的小麥色，穿著身露溝裝，高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眼神躲躲閃閃的，顯得很不好意思。
「給我來一份烤辣肉、塔馬來再來杯果汁，謝謝。」高軍看了下菜單說。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將牌子放在他桌上，走的時候，還一搖一晃的。
高軍借著喝水，多看了兩眼。
墨西哥姑娘，就是騷…咳咳，正點。
在桌子上還放著當地報紙，找到份有英文的，仔細的看了起來，客戶得自己找。
在某個地方最有錢的不一定左右權勢，但最有權勢的一定不可能缺少錢。
頭版上是個蓬頭胖子。
一臉張狂、囂張的模樣。
而在右側則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很臃腫，看起來，就不是很好相處。
「哥倫比亞黑寡婦格里賽達·布蘭科被逮捕，巴勃羅·埃斯科巴要求釋放她，否則將對包括大法院、緝毒局在內的12個場所進行定點轟炸！」
「哥倫比亞陸軍特種司令拉臘接受新聞採訪時表示：正在考慮其要求。」
「不排除，將會釋放格里賽達。」
呸，孬種！
不過能夠跟政府談判，也是狠人，但如果哪天，埃斯科巴用來定點轟炸的武器是自己出口的，那得多好？
自己是不是會發財？
但現在也就是瞎想，你現在找過去，人家誰會理你？人家的合作商最起碼都在行業有一定地位的。
可惜咯。
高軍就點「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埃斯科巴的照片，正準備翻頁時，就聽到街上低沉的發動機轟鳴聲。
他扭頭去看，就看到一輛摩托車從遠處狂野的飈過來，車上兩人都帶著頭盔，看不清面貌，坐在後面的人手持一把UZI衝鋒槍，正對著兩名手握手從餐廳對面婚紗店走出來的男女舉槍。
噠、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過去，直接將兩人打在血泊當中，就連身後婚紗店的玻璃都被打碎了。
餐廳顧客、路邊行人一陣尖叫，但全都是熟悉的趴在地上抱著頭，高軍終於知道這些人為什麼不坐靠近窗戶的位置了。
TMD，什麼時候冷不丁一發子彈過來，保證就死！
他也是捂著腦袋，狼狽的彎著腰，過程中，膝蓋還磕到了椅子，躲在靠牆后，看著槍手揚長而去。
等看不見蹤影，才有人想起來報警，路上也有好事之人慢慢的靠過去，幫忙撥打救護車。
「這應該是第7起了吧？」
旁邊有兩個大腹便便的顧客互相交談著，將高軍的注意力一下子就給吸引了過去，他都管不上禮貌，就插口，「抱歉，是這個月第7起嗎？」
「當然不是，是這個禮拜。」一人說。
高軍感覺怪怪的，他看了下手錶，TMD，今天才禮拜二阿！
他表情很複雜，嘴角想笑。
兩天7起槍殺桉，當地社團很活躍嗎？
這好啊，說明子彈流通速度比較快，當地軍火市場是良性的，但他不能笑出聲，畢竟…
要為遇難者悲傷。
不行，實在忍不住了。
高軍對著短髮女服務員道了聲抱歉，對方很善解人意，還給了張名片，他看了眼就塞進公文包里，火急火燎的跑回酒店。
一進去，就看到那跟保羅打撲克的女服務生站在前台，還朝著他笑了笑。
他正準備走，對方叫住他，將房卡遞給他，還朝著他拋了個媚眼，手指在掌心勾了勾，「先生，如果需要，可以找我，我叫索菲亞。」
男人都有癮，要麼煙癮、要麼酒癮、要麼炮癮、或者賭癮，如果這些都沒有，好了，兄弟，下輩子見吧，活著簡直浪費投胎名額。
高軍雖然心裡痒痒的，但他還是覺得…
他沒有那個餐廳的女侍應有韻味。
走進電梯，按到樓層，幾秒就到了，走廊里靜悄悄，只有他腳步聲。
用房卡將門打開，一股子的男性細胞濃味撲面而來，保羅光熘熘的躺在床上，呈現個大字，地上一片狼藉，甚至看到四五個核糖核酸脫氧袋，不得不說，黑人是狗，白人就是牛。
「我的天，這裡真像個戰場，可惜我是賣軍火的，不是賣西地那非的。」
輝瑞在80年代中期就已經知道了西地那非，98年才被批准以另一種方式上市，但私底下早就流通了。
「把你醜陋的東西遮一下。」高軍將地上的褲子丟上去。
「你得隨時用用，要不然容易生鏽。」保羅說，但還是很聽話的將褲子穿上。
高軍本來想坐在他床邊，但想了下，坐在另一張床上，興奮的說，「我剛才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起槍擊桉。」
保羅看著他，焦急的說，「槍擊？上帝吶，你沒事吧？」
「當然沒有，我發現本地的黑幫出勤的比較多，日常活動很頻繁，他們是最好的買家。」
「你知道他們用什麼嗎？UZI，這簡直是無法想象，我們應該向他們推銷TEC-9，你知道現在美國槍店這些價格嗎？」
高軍很開心自己發現了盲點。
保羅畢竟是專業的，點頭脫口而出，「UZI大約要200多美金，TEC-9衝鋒槍，我之前給托曼比的是180美金。」
「價格TEC-9衝鋒槍比UZI便宜，而且性能又好，如果他們沒有瘋了，一定會正確的選擇。」
「高，賣TEC-9可賣不出去20萬美金！」保羅提醒道。
「做生意不要著急嘛，你難道真的以為第一次來我們就能拿到一筆20萬美金的訂單？我們要打成名頭來。」
高軍雖然激動，但同樣他也能明白的認清自己，20萬美金的訂單不是那麼好賺的，而且，答應愛德華的是每月。
如果他們不前期積累點貨款，到時候資金鏈一斷，他們也得去大西洋游泳。
「你說的對。」保羅想了想，點點頭說。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跟當地社團搭上線，對嗎？」高軍問。
保羅頷首，從床上起來，「我這個人從小就有魅力，不管對男人和女人，只要我開口詢問了，沒有人會不被我征服。」
「征服？」高軍強調了這個詞。
「是的。」保羅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帘，這個高度，正好能看到外面的建築，他眯著眼說，「我們不就是來這裡征服的嗎？」
「有道理，當然，如果他們不給錢，我是不會把我的DNA交在這裡的，他們得付錢。」高軍點頭。
「最好是曼哈頓銀行，那邊的手續費比較低。」
「你真是我見過最貪錢的亞裔，高。」
「不不不，世界上只有兩種悲劇，一種是窮人的困苦，另一種是困苦時的窮人。」
保羅看著他，開著玩笑，「如果惡魔給你金錢，你也會背叛上帝？」
高軍想了下，很慎重的回答，「當金錢站起來說話的時候，上帝也得學會沉默。」
「你說的也許對，不過，錢不是萬能的，無法治癒一切。」
「錢當然不是萬能的，頭等艙和五星級酒店並不能治癒一切，頂多治癒百分之八九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需要直升機和遊艇。」
「還有女人！」
保羅沉默了，房間里安靜下來。
高軍對金錢的野心，第一次，真正的震撼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