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結局倒計時(一)
冰城的夜,霓虹彷彿永遠也不會褪色。
一家連鎖的川菜餐廳,飯口時間賓朋滿座,不時有用過餐的食客從裡面出來,還有正往裡面進的。
葉棲雁被閨蜜小白挽著胳膊,在門口迎賓員的微笑中從裡面走出來,她今天過來池氏,有關池北河的事和陳秘書談,結束的時候白娉婷打電話過來。
「雁雁,你吃的好嗎?」白娉婷不放心的問。
約她一起吃晚飯,也是惦記著她現在的身子,特意帶她到外面。
「嗯,很好!」葉棲雁對著小白點點頭。
「雁雁,你現在懷有了身孕,飲食和休息上面都要注意,尤其是一定要吃飯,否則的話對孩子的生長也是會有影響的,你已經是生過小糖豆的了,比我會更懂!」白娉婷碎碎念起來。
「小白,謝謝你!」葉棲雁懂得小白的心意,感動不已。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個?」白娉婷挑了挑眉,又很語重心長的繼續說,「就是我這兩天忙著工作的事,不然可以幫你做些好吃的!總之,你要照顧好自己!」
「小白你放心,我不是在故作堅強。」葉棲雁拍了拍她的手表示。
並不是強撐著自己要偽裝成堅強無比的樣子,而是從內心深處,她就讓自己真正的堅強,尤其是在局子里見過池北河以後,彼此的心意相通,她也更要如此,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白娉婷見她眼睛里的神色平靜,知道她有股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
至於那股力量是什麼,自然是心照不宣。
「雁雁,你能這樣最好了!」白娉婷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你自從懷孕后一直都愛吃酸辣的,酸兒辣女!池北河不是最想要兒子嘛,等他出來後知道,一定會高興壞了!」
「嗯。」葉棲雁彎了彎嘴唇,眼裡露出期待。
兩人走向路邊,伸手攔住計程車。
「嫂嫂!」
忽然一道熟悉的女音響起。
葉棲雁聞聲望去,就看到池北瑤正朝著她跑過來,可能是最近家中的事情太多,小姑娘圓圓的臉上也不像往常那般輕鬆,愁雲滿布的。
她上前迎了兩步,不禁問,「北瑤,你怎麼在這兒?」
「我過來這邊送點東西,剛好看到了嫂嫂你,就忙過來了!」池北瑤解釋著說。
自那天池父在公安局暈厥過去后,現在碰到池北瑤想聊上兩句,正好白娉婷來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急事,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她便就讓她先坐車回去了。
「北瑤,你爸爸怎麼樣了?」葉棲雁送走白娉婷后,拉著池北瑤問。
「還在醫院裡呢,受到了刺激犯了心臟病,人倒是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是醫生說還得住院觀察著,畢竟年紀大了!」池北瑤垮著臉回答著,又看向她,「嫂嫂,我聽說你探視過我哥了,他還好嗎?」
「嗯,他很好。」葉棲雁微微笑著點頭。
「那就好!我好擔心他啊!」池北瑤鬆了口氣,又吸了吸鼻子。
「爸爸現在也很擔心,每天也都是犯愁著,努力想辦法救哥出來!爸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對二哥簡直是氣死了,那天醒來后,直接把他給攆出去了,說不想見到他!」
「家裡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二哥竟然會這樣做,爸他真是又氣又傷心,我好幾次看到他一把年紀了偷偷的在抹眼淚!唉……」
池北瑤說到最後,長長嘆氣間眼圈都紅了。
葉棲雁不知說什麼來安撫小姑娘,上前摟了摟肩膀,而對於池父,她此時多少有些感到同情,或許今天這樣的局面,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知是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視線里,前方的商務會館里走出個熟悉的挺拔身影,正是葉寒聲,他旁邊還有位穿西裝的中年男士,有著很濃厚的官場味道。
葉寒聲正對那位中年男士聊著什麼,兩人言談舉止很親密。
距離並不遠的關係,眼角餘光帶過間,也是很輕易就能注意到彼此,葉寒聲看到了她。
葉棲雁只看了一眼后,就漠然的收回了視線,一邊伸手攔計程車,一邊對池北瑤溫聲說,「北瑤,時間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擔心你哥。」
「知道了嫂嫂!」池北瑤聽話的點頭。
有計程車停下,葉棲雁打開了車門,小姑娘在臨坐進去時,拉了拉她的手,「嫂嫂,哥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對!放心吧!」葉棲雁笑了笑。
池北瑤這才是放下心來,彎身的坐進計程車里。
看著計程車行駛離開后,葉棲雁也是再次伸手,為自己攔車的回家。
只是還未等攔到時,那邊的葉寒聲已經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向她的表情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夜風吹拂過來,空氣里是有酒精味道的。
「剛剛和我一起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葉棲雁漠不關心,別過視線的不去看他,站在路邊徑自的攔著計程車。
葉寒聲見狀,又繼續說了句,「他是池北河案件里的污點證人。」
葉棲雁攔車的動作,頓時停住。
她嗓子眼裡的唾沫往下咽,眯了眯眼睛的看向他,目光里有著對於他的揣度。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她敏銳的問他。
「上車說。」葉寒聲淡淡的回,轉身走向了那裡停著的銀灰色凱美瑞。
葉棲雁想到他剛剛的話,抬腿跟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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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清涼,亮著燈火的江橋。
銀灰色的凱美瑞停靠在江岸邊上,遠遠的朝江橋望過去,景色美不勝收,但此時車裡面的兩個人,都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
車廂內開著暖風,但溫度始終高不起來。
「雁雁,冷嗎?」葉寒聲側過身子的問她。
葉棲雁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平視他的眼睛,直接問,「你剛剛故意向我提及到那個污點證人,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你在打什麼主意?」
「你既然已經清楚這是一場我的陰謀,自然就不需要我多說。」
葉棲雁靜靜聽著他的話,沒有出聲,等待著他的下文。
「在行賄案件上,那名污點證人起著最關鍵的作用。」葉寒聲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拿出煙時看向她,驀地問,「你想不想讓池北河出來?」
「你什麼意思?」葉棲雁膝蓋上的手攥起來。
葉寒聲將煙叼在嘴巴里,打火機點燃的同時,開口說,「如果你答應我……」
「不可能。」葉棲雁出聲打斷了他。
「我還沒有說讓你答應我什麼,你怎麼就這麼快下結論!」葉寒聲將嘴裡的煙拿下,皺眉的看向她。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外乎是讓我離開池北河,又或者是答應重新和你在一起的回到過去,總之是讓我們兩個分開,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葉棲雁看向車子前方,冷笑著的語氣很堅定。
「你就這麼斬釘截鐵,一絲考慮都沒有?」葉寒聲緊緊盯著她,眼睛里漸漸陰霾了起來,「池北河之前為了你能放棄了一切要帶你離開這裡,你竟然都不願為了他犧牲?」
「他不會要我這樣的犧牲。」
葉棲雁聞言,只是不疾不徐的說了句。
「你怎麼就能肯定!」葉寒聲另一隻手收緊在方向盤上,骨節泛白。
「我能。」她嘴角翹了翹,語氣那樣的篤定。
池北河那樣的男人,絕不會允許她如此做,她是那麼的了解他,更了解他那份情和驕傲,倘若真的需要她來做犧牲讓他出來的話,她相信,他甘願會在裡面待下去。
葉寒聲冷眼看向她素凈小臉上此時此刻露出的表情,那眼神里像是一汪不起波瀾的湖水,卻又泛著令他刺目的亮亮光澤。
似是無一不昭示著,他們兩人彼此心意相通的地步。
葉寒聲手指收攏的更緊,有骨骼的聲音在響,「那你打算要怎麼做,他現在被起訴了,等著到時候罪名下來就會被判刑!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繼續跟他在一起?」
「對,我會等他。」葉棲雁腰背往上挺了挺,嘴角翹起。
「要是他最後被判了很多年,你也要等下去?」葉寒聲繼續追問。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葉棲雁嘴角依舊翹起。
「哪怕一輩子不出來?你後半生都花在等待上面?」葉寒聲原本微垂下眼睛,這時抬眼不甘心的提醒著她,「你們並沒有結婚,也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葉棲雁也不跟他爭辯,只是平靜說,「我帶著女兒等他一輩子。」
葉寒聲將手裡還燃著的煙猛地掐斷,再狠狠丟出去,長長的煙蒂彈在車窗玻璃上,再落在檔口之間,還有零星火星閃了兩下,然後滅掉。
他問的每一句,她都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回答。
每個字都是不假思索從嘴裡吐出的,不用多想,不用考慮,全部脫口而出,若不是那種念頭根深蒂固,怎能回答的這樣毫不遲疑?
「寒聲,我不知道『現在的你』對愛情的定義究竟是如何的。」葉棲雁蠕動著微乾的嘴唇,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但是在我這裡,是相濡以沫,是榮辱與共。」
「我要跟你說的是,不管池北河能出來也好,不能出來也罷,對我來說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他如果能出來,我會和他攜手過完下半生,如果不能出來,那我會始終帶著女兒終身等待。」
「我愛他,他也值得我如此做。」
葉棲雁說到最後時是看向他的,只是那目光卻又不像是看他,而是穿過他再看著另外的人。
狹小的車廂內,在汽車細微的引擎聲下,她的聲音回蕩在各個角落,叫囂的重複在葉寒聲的耳邊。
葉寒聲雙手都握著方向盤,坐在那的整個身子很是緊繃,眉目清朗的臉低垂在那,車子裡面光線暗的關係,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眼底的真實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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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沒人出聲,車廂里是詭異的安靜。
葉棲雁深吸了口氣,不跟他繼續耗下去,打開車門的想要離開。
只是車門落了鎖,她拽了兩下沒拽開后,扭回頭的看向他,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卻見他突然一躍而起,眼前跟著便是一道陰影覆蓋下來。
葉棲雁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失控。
「唔……放開!」
她在副駕駛上掙扎著,卻怎麼也推不開他,以及他兇狠的強吻,「寒聲……你……唔,你瘋了!」
葉寒聲好像化身為被喚醒了的猛獸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雙手攥上了她的肩膀,用力的鉗箍著,想要撬開她緊閉和閃躲的雙唇。
「放開,放開……」葉棲雁還在搖晃著腦袋躲避。
葉寒聲似乎和她耗上了,整個人都從駕駛席躍過來,將她死死控制在車座上。
「寒聲,你瘋了嗎!」葉棲雁怒聲的質問。
曾多少次,面對他失控的時候,他心裏面都對她有著那份憐惜和顧忌,都不捨得對她有過嚴重逾越的行為,可如今,卻完全被失控的情緒所主導了,尤其是身上那股越來越暗沉的氣息。
葉寒聲狠狠扣著她的肩膀,凌駕於她的上面。
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聲音如從牙縫裡迸出一般緊戾,「是不是當年我早這樣做了,池北河就根本不會有機會!」
葉棲雁心中一駭。
她驚慌的抬眼看向他,跌入了那雙染著狂怒卻暗啞不已的眼睛里。
而那眼底徜徉著的光亮,讓她渾身都陷入了戰慄當中,背脊上涔涔冒著冷汗。
葉棲雁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她和池北河在那方面經歷過那麼多的翻雲覆雨,對一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渴望的信號,再清楚不過。
「寒聲,你要做什麼……」
葉棲雁驚怕極了,眼睛里都是深深的恐懼。
這樣狹小的車子里,她哪裡能敵得過他的力氣,若是他真的想要做什麼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我想做什麼!」葉寒聲戾聲的冷笑,抬手撫在了她的發上。
「你瘋了,你瘋了,你真的瘋了!」葉棲雁睜大著眼睛,手捶打在他的身上。
「我若是瘋了,也是被你們給逼瘋的!」葉寒聲五官扭曲的吼著。
他的目光變得越發沉鬱而蒼涼,頭腦卻在變熱,之前的酒勁也全部都上來了,落下的吻狂亂,手已經伸向她的胸前,卻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
「你這是為他做烈女呢?可惜,他現在待在裡面什麼都不知道!」
葉寒聲呼吸粗重著,男人最原始的征服谷欠都被激了起來,「我當年那樣珍惜著你,捨不得碰一下!或許我從開始就錯了,如果我早就擁有了你,早擁有了你……」
掙扎間,外面的呢大衣迅速被扯開了。
裡面襯衣的扣子被拽掉,崩在了車窗玻璃上。
「噹——」
清脆的聲音響起,葉棲雁哭了出來。
若是他真的做出什麼來,那麼她要如何面對池北河?更何況,她現在還身懷著孩子,他力氣這樣大和沒有控制,很有可能哪個不經意間都會傷到孩子……
她的拚死掙扎,讓葉寒聲的怒氣陡然加深,因谷欠未得宣洩的眼睛越加陰沉深暗,只憑著感覺的想要將她狠狠的佔為己有。
襯衫也隨著扯開后,裡面有著讓人無限遐想的*。
在他伸手去要扯向她牛仔褲時,突然聽到了低低的一聲。
「我恨你。」
這三個字,像是迎頭一棒。
葉寒聲所有動作僵止在那,怔楞的問,「雁雁,你說什麼?」
「我說我恨你……我恨你!」葉棲雁緊緊咬著牙關,眼睛里像是充斥著血一樣的紅,「你如果真的繼續這樣做下去,我會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
從她嘴裡親口聽到「恨」這個字眼,讓葉寒聲陡然清醒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她素凈的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嘴唇都已經被咬出了血,而淚水濕了眼睫毛,看向他的目光就如同她話里所說的,那樣滿到溢出來的強烈恨意。
「我懷孕了!」葉棲雁對著他嘶啞的喊,緊緊的護著自己的小腹,「你如果害我失去了孩子,我恨你,恨死你!恨死你,恨死你……」
葉寒聲震驚的向後晃了晃,額頭和手心裡都冒著冷汗。
只是瞬間渾身就被冷汗給濕透了,像是毒蛇一樣的被纏住了,緊緊的纏住。
葉寒聲看到她紅通通的眼睛里,此時有著自己的影子,變形了的、縮小了的影子,他對著自己的影子,所有的情緒和力氣都在一點點的漏掉……
天……
他做了什麼?
他究竟都做了什麼?
葉棲雁將胸前衣服緊緊的攏好,環抱著自己,以十分恐懼和憎恨的目光瞪著他,眼淚在不停的往下流著,她還處於剛剛的后怕當中。
「雁雁,雁雁……我……」
葉寒聲舉高了自己的雙手,卻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了,因為道歉根本不夠。
他往後靠在車窗玻璃上,儘可能的遠離她,然後再躍身回到駕駛席上,他想要表明自己的歉意和懊惱,可嗓子里抽緊的要命,連他都恨自己剛剛的行為。
車鎖「咔噠」聲響起的瞬間,葉棲雁幾乎推開門的衝出去。
江邊的夜風強勁,呢大衣的拉鏈已經被扯壞,根本系不住,風冷冷的灌進來,她整個人都在哆嗦,可也敵不過心上面的哆嗦。
葉棲雁快步走著,幾乎是在小跑,想要快些離開這裡。
身後的葉寒聲緊隨而來,他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試圖想要給她披上。
「滾,別碰我!」
葉棲雁躲的遠遠,避他如蛇蠍一般。
葉寒聲什麼都做不了,知道她此時有多憎恨自己,跑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那樣懊惱和悔恨的看著她。
葉棲雁緊緊環抱著自己,彎身的坐進去,連個眼神都沒再和他相接。
車門關上后,計程車便疾馳而去。
葉寒聲站在原地良久,忽然仰頭望向夜空,大笑起來。
耳邊一遍遍回蕩著的都是她的那句「我恨你」,眼前浮現的也都是她恨意的眼神,她現在對他,連路邊走過的陌生人都不如……
葉寒聲問著自己,現如今的這一切,難道就是他想要的嗎?
不,不是。
她的恨讓他明白了,自己拼了命想要挽回的,不過是那段記憶,以及記憶里的那個雁雁。而現在她眼裡心裡,都只有另外的男人,已然是生長於別人的世界里,只為別人而活,不再是他的那個雁雁。
她的恨讓他看清了現實,終於從迷宮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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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斜,高檔的住宅小區。
門鈴聲響起,是雙雙過來的白娉婷和郁祁漢,來的話除了探望她,自然也是談一些有關池北河的事情。
原本在客廳玩的小糖豆,依舊是最會察言觀色,知道他們大人要在一起談論事情不要自己知道,乖乖的帶著土豆就跑上樓了。
白娉婷在得知葉寒聲對她所做的事情后,氣憤的直拍茶几。
「天殺的!他竟然能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到底還是不是人啊!幸虧他最後清醒了,否則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不堪設想的事情,簡直畜生都不如!」
越說越激動,白娉婷殺氣騰騰的就起身,「不行,我得找他算賬去!」
葉棲雁拽都拽不住,還是旁邊的郁祁漢幫忙按住了她,才算是消停了不少。
「寒聲的事情我不願再想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待在裡面的池北河。」葉棲雁對著閨蜜小白皺眉說,語氣里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擔憂來。
「我聽說檢察院那邊已經要起訴了?那會不會真的判刑啊!」白娉婷臉上表情也斂起。
「現在都不好說。」郁祁漢沉吟的說,也是一籌莫展,「律師的意思是不樂觀,但不知道北河是怎樣打算的,律師說他始終都表現的很淡然……」
三人正處於凝重氣氛時,門鈴聲又響了起來。
「誰來了?」白娉婷奇怪的問。
葉棲雁也是未知,起身說,「我先去開門。」
走到玄關處將防盜門打開,外面卻站著名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不知是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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