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49,默默的別過臉
「蠟筆小白,你們家房間隔音好嗎?」
郁祁漢暫停上下審度的視線,慢條斯理的看向她。
「隔音?」白娉婷聽后,不明所以的眨動眼睛,沉吟思索著回,「應該挺好的吧……」
這個房子是以前白父單位分下來的老房子了,她從記事就生活在這裡,倒是還真沒關注過這個問題。
撲捉到他狹長眼眸里爍動的不明光亮,她敏銳的眯了眯眼。
「你要幹嘛!」她防備的問。
「不幹什麼。」郁祁漢懶懶的雙手插兜。
白父的褲子穿在他身上本來就短,現在的動作讓腳踝更露出了一些,隱隱的還能看到三兩的腿毛,都是男人性感的魅力,尤其是他眉眼始終慵慵懶懶的。
白娉婷咽了口唾沫,扭頭往前走,「我困了,上牀睡覺了!」
這是她的閨房,一米二的單人牀,粉色帶白波點的牀頭,平時也只夠她一個人睡的。
掀開白母拿過來的雙人被,將兩個枕頭分別鋪在牀頭,她特意從柜子里拿出了個小*,放在了兩人中間,以此來做楚漢交界的分割線。
全程白娉婷都沒看他一眼,做完這些后,就臉朝牆壁的躺上去。
郁祁漢沒出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關燈了?」
「嗯。」
卧室內一片黑暗,郁祁漢掀開被子挨著她躺在另一邊。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誰也都沒出聲,屏息間都是彼此的喘氣聲。
自己睡了這麼多年的牀有多大,白娉婷最清楚不過的,他那麼大一隻,還要和她擠在同一張上,自然會難過,微垂的視線里,都能感覺到他的兩條腿是屈著的。
她不免心軟,往旁邊挪了挪。
這一挪,有人就得寸進尺了,整個側身過來,從後面像是只大型犬的巴住她。
「你別碰我,放開!」白娉婷手肘往後推著他。
「我要是不放呢?」郁祁漢將她抱了個滿懷。
「不要臉!」她憤憤的罵。
郁祁漢絲毫不惱,反而更加不要臉的,指腹撫在了睡衣的邊緣處。
冰城已經進入了秋季,早晚氣溫很涼,但還沒有到供暖的時候,屋子裡並不多熱乎,但此時和他擠在同一張小小單人牀上,感覺被窩裡都是熱湯的氣流。
白娉婷掙扎不過他,乾脆不支聲也不理他。
郁祁漢下巴貼在她的頸窩,笑著問,「還在生氣?」
「……」她沒吭聲,但已然是默認。
「作為個專業醫生告訴你,女人生氣的話,會容易長色斑、皺紋,還容易傷肝傷肺,子宮和乳腺,以及內分泌,更容易讓腦細胞的衰老加速。」郁祁漢慵慵懶懶的,擺出那副醫生的調調來。
「哪來的庸醫!」白娉婷沒好氣的駁。
「唔,我可以提供從醫執照。」郁祁漢懶洋洋的表示。
即便是在黑暗裡,白娉婷也用力往上個大白眼。
郁祁漢手指摸上她小巧的下巴,把玩似的捏,「所以綜上所訴,生氣對於女人來說,是絕對不可取的。」
白娉婷本身就氣悶,感覺被自己之前大言不慚的那句「不會和過去過不去」給套住了,胸腔內都是負面情緒,又不得以直接宣洩,這會兒聽他在那分析,就更暴躁。
「去屎吧你!」
她回過身的猛推了他一把,咬牙道,「不生氣就是不喜歡你!」
郁祁漢聞言,稍稍怔了下,隨即兩道劍眉微微上揚,狹長的黑眸在黑暗中流光溢彩的。
「小妒婦。」他勾唇的喊。
白娉婷氣不過,抬手想要給他一拳。
還未砸在他胸膛上,他綿密的吻就落了下來。
在溫柔夜色里溫柔的吻,就很輕易的能夠俘獲人心,也容易安撫人暴躁的情緒。
*的深吻結束,白娉婷胸腔內的空氣都被他汲光,軟軟的伏在他懷裡,好半天,眼神還一陣陣迷離著。
「婷婷。」
郁祁漢輕輕捧起她的臉。
每次他這樣喊自己的名字時,白娉婷都忍不住呼吸變軟。
「我知道你在生氣什麼,說實話我很高興,因為這代表你在乎我。只是這事過了就算,我不想你放在心裡,我比你大上五歲,比你多走了五年的路,自然經歷的事也比你多。」郁祁漢勾唇,緩緩的講道理。
「哦?所以感情問題也理所應當咯?」白娉婷聽到這裡,挑起了眉毛。
雖然是故意挑刺,但聲音里已經沒有之前的怒意了。
「我不想否認,但那些都是我的過去。」
郁祁漢語氣嚴肅了不少,眸光深深淺淺的望著她,「悔不當初什麼的太假,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個你在這裡,我怎麼還會看其他人一眼?」
白娉婷沒有吭聲,心裡軟綿綿的。
雖不像她那樣直接,但這應該算是他的表白了。
最後一句的類似情話,在她心中的叢山峻岭之間一遍遍的回蕩,渾身都泛起了幸福的小小雞皮疙瘩。這也是他們確定交往以來,第一次這樣良夜無聲的推心交談。
「不生氣了吧?」郁祁漢捏著她的下巴往上,勾唇問。
「誰說的!」白娉婷一眼橫過去。
反手也捏著他的下巴,磨牙霍霍,「說,你那花到底送誰的!」
「的確是送阿姨的。」郁祁漢不怕死的回。
「……!」白娉婷握爪。
在她再次炸廟以前,郁祁漢啄吻著她的嘴角,「送你自然是要玫瑰,明早給你買99朵。」
「不準浪費錢!」白娉婷忍不住咧開了嘴。
經歷過這樣的小吃醋和小小的戰爭,平靜下來就是更多的甜蜜。
白娉婷主動的偎在他懷裡,聽著他胸口處的心跳聲,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有人就不安分起來。
「喂……你的手在幹嘛!」
白娉婷舔著嘴唇,壓低聲音的提醒。
郁祁漢已經整個人籠罩在她上方了,親著她的額頭,鼻端噴著的都是火熱氣息。
他突起的喉結在黑暗中滾動,「你不是說隔音挺好的。」
「我是說應該……」白娉婷臉紅的糾正。
郁祁漢皺眉,英俊的臉龐看起來痛苦又糾結,急的額頭上滿是汗。
「實在是忍得辛苦。」他聲音變得沙啞。
「那怎麼辦?」白娉婷咽咽唾沫。
郁祁漢低頭吻住她嘴唇,發音模糊而熱切,「只能這麼辦。」
房間里一時間靜悄悄的,只余粉色白波點的窄窄小牀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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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老舊住宅小區。
女兒家的閨房裡,蔓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歡好味道。
白娉婷睜開揉著的眼睛,看了眼旁邊的小鬧鐘,才清晨六點多一點點。
她翻了個身,撐著手臂的想要去洗手間,剛剛有動作,腰肢上就纏上了一條結實的手臂。
「別動!」
醇厚的男音,帶著清早的沙啞。
白娉婷被他重新帶回了懷裡,慢半拍的問,「……怎麼了?」
「它又像是昨晚那樣,不聽話了。」郁祁漢手臂的力道在收緊,低而按捺的粗喘了聲,沙啞著嗓子在她耳邊問,「怎麼解決?」
「喂,你有完沒完啊,大早上的你注意點影響!」白娉婷被他抱的那樣緊,自然是感覺得到。
昨晚被他稀里糊塗的吃抹乾凈,早上起來他竟然還沒完沒了!
「噓,小心吵醒你爸媽!」郁祁漢食指擋在她嘴上。
白娉婷瞥了眼從昨晚就始終閉合的門板,也的確不敢大聲。
「做太多容易死的!」她骨碌碌轉著眼睛,提醒說。
「放心,我是醫生。」郁祁漢挑高眉毛。
「……」白娉婷語塞。
被窩裡面,他還不依不饒的,她手忙腳亂的阻止,「別鬧了呀你!」
「我要把你吃掉!」郁祁漢難得幼稚的說。
晚上也就算了,這光天化日的,地板上還有那麼多沒來得及收拾的衛生紙團,空氣中的味道也還沒完全散去,又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萬一白父或者白母一推門……
白娉婷說什麼都不能從了他。
「有人敲門!」
她驀地掐了他一把。
在他動作停住,找準時機的連滾帶爬下了牀。
將地板上那些足球隊一樣的衛生紙團撿起來丟在垃圾桶里,還故意弄了堆包裝袋塞在上面做掩護,白娉婷趿拉著拖鞋就跑出卧室洗漱去了。
郁祁漢見吃不到,也就沒有心情再睡,掀開被子隨後起了牀。
兩人雙雙在浴室里洗漱完出來,都沒有見白父白母的身影出現過。
實木的圓形餐桌上,擺放著昨晚白母念叨的在早市新鮮炸出來的油條,保溫壺裡溫著豆漿,還有好幾個裝著小醬腌菜的碟子,以及黃橙橙的太陽蛋。
白娉婷看著豐盛的早餐,疑惑的在各個房間轉了一圈。
沙發上昨晚白母睡過的被子整整齊齊,敲開對面卧室門,裡面空無一人的,同樣被子疊成豆腐塊在那。
別說是他們夫妻倆,就連到家裡幾乎不便出門的爺爺也都沒了蹤影……
很明顯的,是躲出去了。
至於原因么……
白娉婷再看著一桌的早餐,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