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後遇見愛》27,我改主意了
「你說什麼!」
郁祁佑驚在了原地,每根頭髮都似乎豎了起來。
秦朗整理了兩下被他揪起的領口,臉上同樣因為情緒有些漲紅,憤怒的重複,「我說,言,她懷著你的孩子!」
郁祁佑這回聽清楚了,而且還有迴音。
孩子?他的孩子嗎?
郁祁佑看著秦朗,還僵在原地,表情呆若木雞的甚至是有些傻。
秦朗見狀,握著拳頭也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他曾說過作為娘家人,不能看到她被欺負,可瞥到那根拐杖,到底還是放棄了。
其實在得知她懷孕的事後,一直很想找郁祁佑,只是那家醫院似乎保護的太好,始終無法見到他,沒想到竟然在機場里碰面,剛剛除了是因為衝動,更多是想藉此讓他知道!
見他的表情,秦朗也不再多說,牽起旁邊單盈盈的手,「盈盈,我們走吧!」
看著對方二人離開的身影,郁祁佑這次沒有再上前。
似乎是他哪裡搞錯了……
郁祁佑忽然想起剛轉院到紐約的第二天,終於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當時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手撫著小腹,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郁祁佑,我……其實有件事想跟你說……」
她當時是想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他卻打斷了她,怕被拋棄先選擇了放手。
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郁祁佑闔了下黑眸,血液在身體里沸騰。
王秘書撿起拐杖,小心翼翼的遞過去,有些形容不上來老闆此時的臉,有那麼多的表情交織,身體很僵很緊繃,可黑眸卻灼燙的發亮,恍若下一秒就會燃起來。
雖然很不合時宜,卻不得不提醒,「郁總,再不安檢的話,要趕不上飛機了!」
郁祁佑回頭,看了眼電子屏,掌心在拐杖上握緊。
冰城大哥郁祁城和三弟郁祁佑都在等著,他現在必須得回去。
「王秘書,你留下來,不然我不放心!」郁祁佑伸手拿過自己的登機牌和護照,扯唇吩咐。
「可是郁總您自己……」王秘書聞言,連忙說。
「你留下來!」郁祁佑直接打斷,沉聲道,「若是她出現了任何紕漏,我拿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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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三月的氣溫平均都在9度左右,有些偏低。
尤其是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就更會涼一些,杜悠言裹著風衣從教學樓里出來,她今天下課時被兩個同學叫住,問了幾個課業上的問題,耽擱了不少時間。
路過一扇扇窗戶時,裡面映出她的身影。
很纖細,哪怕是側面也看不出任何的豐腴,若不是手撫在上面時能感覺到的異樣,確實是無法想象到已經四個月了。
產檢的情況各方面都良好,只除了醫生說她有些偏瘦。
杜悠言小心翼翼的走著每一步,心裏面想著,等下晚飯要再多吃一點。
沿途有抱著書本的同學,在跟她笑著打招呼,她逐一回過去,前面很快走出了校園,習慣性走到前面岔路口的地方坐車。
忽然感覺到什麼,她回頭。
校門口停著輛轎車,司機是個上了年紀的美國人,而副駕駛坐著的是個黃皮膚的華人,而且還很眼熟,她扶了下眼鏡,辨認出來,「王秘書?」
王秘書見她發現自己,打開車門的走過來。
「郁太太!」他頷首,畢恭畢敬的喊。
聽到這個稱呼,杜悠言袖子里的手蜷縮,抿了抿嘴角,再次看了眼他身後的車子,裡面除了那位中年的美國人司機,沒有任何人。
「郁祁佑讓你來的吧?」她問。
「是!」王秘書點頭。
他其實逗留在這所大學已經有些天了,或者準確的說,是每天早上跟著她出門到這裡,晚上跟著回去,目送她上樓到燈亮到燈滅,最後再將情況彙報給老闆,甚至不放心到讓他想辦法到裡面聽課……
王秘書苦笑,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再裝成學生蹭課不太好吧!不過想到老闆離開時丟下的「若是她出現了任何紕漏,我那你是問」,瞬間神經又繃緊了些。
不知是不是錯覺,杜悠言感覺對方的視線在他小腹上逗留了幾分,她站的更直了一些,抿了下嘴角,低聲說,「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把東西給我吧……」
王秘書聞言,的確從身後拿出來一個檔案袋,打開是份文件。
雖然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也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可當看見「離婚協議書」五個字時,心臟還是猛的一縮。
果然……
終於還是來了……
杜悠言忍著心裡像是被小獸咬一口般的疼,伸手去接。
「抱歉,郁太太!」王秘書卻並沒有遞給她,而是這麼說。
「抱歉?」杜悠言感到困惑。
還未等她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聽到有紙張撕碎的聲音。
王秘書將那份從檔案袋裡拿出來的離婚協議書,當著她的面,從中間撕開,然後對摺,再撕了一次,很快就沒有了原本模樣。
「王秘書你……」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詫的聲音都變了調。
王秘書其實做這件事有些尷尬,解釋道,「郁總吩咐的,等到將離婚協議書交給您時,讓我這樣做!」
「什麼……」杜悠言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按吩咐做事!」王秘書能回答的也只有這個。
杜悠言張了張嘴,只覺得心中一陣突突的猛跳。
緩了緩情緒,她攥緊手中的包,「好,王秘書,那你帶我去醫院見他。」
「郁總上周就已經回冰城了。」王秘書沒有動,而是說。
「……」杜悠言徹底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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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悠言坐在沙發上,沒過多久,就站起來繞著茶几踱步,等著繞過了兩圈,再重新坐回沙發上,這樣來回的周而復始。
唯一不變的動作,是她手裡握著的手機。
窗外面已經夜色降臨,客廳亮著的水晶燈光線很柔和,卻絲毫安撫不了她起伏的心情。
不同於以往安靜的性子,杜悠言一遍遍撥打著手機,眉眼間都是急躁的神色,不知道再撥了第十幾遍是,那邊終於被接起了。
「喂?」杜悠言將手機換到另一邊,憋住一口氣的快速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許久,郁祁佑低沉的嗓音才傳來。
杜悠言用力咽了口,然後深呼吸的繼續問,「王秘書做的事情是你吩咐的吧?」
其實這樣都是多此一舉,哪怕王秘書不說,將離婚協議書送來,卻又當面毀掉……這樣的事情用腳趾頭想也都知道只有他能幹的出來!
「沒錯!」郁祁佑並不否認。
「那你是什麼意思?」杜悠言差點叫起來,心跳的很急。
旁邊玻璃上折射出她的影子,兩邊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很生氣很激動的模樣。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上面的自己,按住窗框的邊緣,努力平抑著情緒,心平氣和開口,「是你說讓王秘書準備離婚協議書的,我也說了,我會等你的離婚協議書,可是你讓他送來了卻……」
「我改主意了。」郁祁佑驀地出聲。
「……什麼?」杜悠言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自己並沒有撥錯,剛剛也沒有出現幻聽,那什麼叫做改主意了?
想繼續追問和理論時,那邊卻忽然掛斷了,「喂?郁祁佑?喂喂……」
杜悠言死死的瞪著手機屏幕,像是要瞪出來一個窟窿。
她再繼續撥過去,很多遍,都和之前一樣,到最後由系統女音提醒著無人接聽,甚至打到最後還關了機。
杜悠言原地轉了個圈,整個人都好像顛倒了一般,腦袋裡的筋都一根根攪成了團,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機,她撥通了另外的號碼。
秦朗和單盈盈已經和好,前些天有提到過,說回國前打算去趟俄羅斯旅行段時間,不知道現在玩的如何。
電話接通的很快,果不其然,那邊秦朗充滿歉意的聲音說著,「抱歉,言,不久前在機場時碰到了郁祁佑……」
杜悠言抬手扶住了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