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其他小說>秀色錦園之最強農家女> 第一百六十五章 誘騙狼,取狼血

第一百六十五章 誘騙狼,取狼血

  衛長蕖訕訕說罷,拎了衛長羽就往飯桌而去。


  見著衛長羽像被拎雞仔似的帶走,江孝丹趕緊將雪球放下地,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江氏望了衛長蕖一眼,這才笑眯眯邀請凌璟上桌。


  飯桌上,衛長羽正好與凌璟面對面而坐,一頓飯吃下來,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用完早膳之後,衛長羽,江孝丹,衛寶林趕著去上了私塾,宅院里總算是安靜了。


  歇息片刻,衛長蕖便準備幫著凌璟取狼血。


  夏日的早晨,日頭還不算太毒辣,後院的一簇籬笆下,開了一串一串的粉色薔薇,薔薇花枝從高高的籬笆上掉落下來,隔遠看去,甚是好看。


  籬笆附近,肥滾滾的雪球正抓著兩隻毛茸茸的前爪,撲騰著蝴蝶玩耍。


  衛長蕖與凌璟徐步走來,見雪球撲騰得有勁,將幾隻正飛舞的蝴蝶,嚇得東竄西躲,不由得抿著唇瓣笑了笑。


  再走近幾步,衛長蕖蹲下身子,挑著一雙清明皓月般的眼眸,平視前方,視線落在雪糰子身上。


  將手裡拎著的一隻雞腿,往雪團的眼前湊了湊,誘哄道:「小雪球,過來吃雞腿了。」


  衛長蕖手裡拎著的雞腿誘發出香噴噴的味道,香味在空氣中散開、


  狼鼻子素來領命,特別是某隻雪球的鼻子,比一般的狼鼻子還要靈敏幾倍,擤了擤粉色的小鼻頭,露出一狼臉的陶醉,停下兩隻毛茸茸的前爪子,呼溜一下轉過身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好盯上了衛長蕖手裡的烤雞腿。


  只見衛長蕖手裡拎著的雞腿,外表烤得金黃,皮質脆香,還泛著誘狼的油光。


  嗷嗚!某隻雪球看見雞腿,高興得狼眼冒金光,嗷嗚的叫嚷了一聲,然後饞得張開嘴巴,伸出粉嫩色的舌頭。


  衛長蕖見它一副饞狼的模樣,心中好笑,繼續引誘道:「雪球,過來,你不是最喜歡吃烤雞腿了嗎?」


  嗷嗚,某隻雪球高興得跳騰一下,雞腿,它最喜歡吃雞腿了。


  衛長蕖誘狼的聲音落地,雪球果然受不了雞腿的誘惑,邁動四條毛茸茸的爪子,一步一步朝著衛長蕖靠近。


  它揚著一顆萌呆的狼頭,高興的向前走了兩步,胡溜溜的狼眼一轉,突然,發現主人身旁還站著一個月色銀袍的男子。


  這人它認識,它們狼的記性可好呢。


  某隻雪球揚頭望了凌璟一眼,等等,它怎麼有種很不詳的預感,感覺到它的狼背一陣涼颼颼的。


  轉動眼珠子,再將狼的視線移到衛長蕖的身上,主人今日笑得如此殷勤,不會對它有所圖謀吧。


  衛長蕖見雪球突然停在了眼前不遠處,伸了伸手,將雞腿再往前湊一些。


  「雪球,香噴噴的烤雞腿喔,外脆內香,想不想吃?」


  凌璟站在衛長蕖的身旁,瞧見她拎著一隻雞腿,十分賣力的誘騙某隻雪球,不由得勾唇寵溺輕笑。


  雪球瞪著一雙胡溜溜的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烤雞腿,香噴噴的味道真是香破了它的狼鼻子。


  主人,真是太會折磨狼了。


  摸准了某隻雪球饞嘴的性子,衛長蕖見它杵在原地不動,也不著急,手拎著金黃色的雞腿,笑眯眯的繼續湊近,再湊近一些。


  聞著越來越濃的香味,雪球舔了舔舌頭,饞得口水都掉落在地上了。


  嗷嗚,不管了,烤雞腿實在是太誘狼了。


  最終,某隻雪球還是抵擋不住衛長蕖的雞腿誘騙,撲騰著四隻毛茸茸的爪子,騰空一撲,歡騰的撲到了衛長蕖的懷中,然後張嘴一口咬住衛長蕖手中的烤雞腿。


  先吃烤雞腿,其它的事情,待會兒再說。


  主人那麼疼愛它,一定不會太為難它的,某雪球為了一根烤雞腿,頓時就丟了做狼的所有節操與骨氣。


  衛長蕖將雞腿丟進雪球的口中,雙臂環繞,將它毛茸茸的身體抱在懷裡。


  待雪球三下兩下啃完一隻肥雞腿,再將骨頭吐到一邊去,衛長蕖撫摸著它頭頂上的一撮絨毛,笑眯眯商量道:「雪球,雞腿也吃了,是不是該幫我一個忙。」


  陽光明媚,肉足肚兒飽,某隻雪球剛啃了一隻肥雞腿,此刻窩在衛長蕖的懷裡,正用前爪撓著嘴巴打哈欠。


  水汪汪的狼眼,睡意蒙蒙的,衛長蕖的話音落下,雪球懶懶的嗷嗚了一聲。


  衛長蕖再撫了撫它頭頂上的絨毛,商量著道:「雪球,咱們就是抽一點血,沒多大個事情。」


  抽血,要它的狼血。


  聽了衛長蕖的話,某隻雪球瞬間不淡定了,霎時之間,嚇得睡意全無,嗷嗚,嗷嗚,亂叫嚷了兩聲,在衛長蕖的懷裡撲騰著前爪,想要從衛長蕖的懷裡掙脫出來。


  主人真是太壞了,難怪剛才對它笑得這般殷勤,原來真是騙狼得,嗷嗚,嗷嗚,嗚嗚嗚嗚……它不要抽血,不要挨刀子,嗷嗚,嗷嗚……


  衛長蕖感覺到雪球的不安與掙扎,縮了縮手臂,趕緊將它抱緊一些。


  這小傢伙身形敏捷,極為通人性,若是讓它此番掙脫了,再想抓住它,可得費好大的功夫。


  想著某隻雪球可能是害怕抽血,衛長蕖一邊撫摸著它頭頂上的絨毛,同時柔下嗓子,繼續誘哄道:「雪球聽話,抽血不疼的,一點也不疼。」


  懷中,雪球繼續撲騰著爪子掙扎,為了擺脫被抽血的命運,這一次是四肢並用。


  嗷嗚,它不要相信主人的話,主人剛才才騙了狼。


  聰明的狼,才不會上當受騙第二次。


  衛長蕖見懷中的小傢伙越掙扎越厲害,想了想,眸光一閃,眼底露出一抹狡黠之色,乾脆道:「雪球,中午想不想吃烤魚,想不想吃雞腿,想不想吃紅燒豬蹄……」某女很不地道,接連說了一串好吃的東西。


  凌璟負手站在一旁,絕美的鳳目微側,兩道寵溺的目光始終落在衛長蕖的身上。


  雪球聽到衛長蕖念叨的那一串好吃的東西,頓時之間,它的狼腦之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盤香噴噴的紅燒魚,還有紅燒豬蹄,滿腦子烤雞腿亂飛。


  想著,想著,饞得舔了一下舌頭,口水都流出來了。


  嗷嗚,主人真是太壞了,竟然用這等卑鄙的手段誘狼,嗷嗚……


  衛長蕖察覺到懷中撲騰的小東西安靜了,心中賊笑一下,見計策奏效,再接再厲,道:「雪球,你若是乖乖聽話抽血,今日,我給你吃紅燒魚,明日給你吃糖醋魚,後日給你做紅燒豬肘子……」


  嗷嗚,某隻雪球越往後聽,越是覺得滿腦子雞腿亂飛,饞得它一顆狼心都痒痒了。


  主人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誘狼了,嗷嗚……忍不住嗷叫兩聲,饞得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個毛茸茸的前爪子,姑且就將自個得爪子當成紅燒豬蹄啃兩口,解解饞吧。


  衛長蕖垂著一雙皓目,瞧見雪球一個勁兒舔爪子的模樣,不由得勾起唇角,得逞的笑了笑,「雪球,你若是不乖乖答應抽血,那麼,今日,明日,後天……就只能啃青菜,蘿蔔頭了。」語氣頓了頓,手指輕輕捋著它頭頂的一撮絨毛把玩,半響之後,又接著道:「乖,你自己想想,是乖乖抽血吃肉呢,還是天天啃青菜,蘿蔔頭。」


  啃青菜,蘿蔔頭?

  嗷嗚……雪球窩在衛長蕖的懷裡,很是苦逼的嗷叫了一聲。主人真是壞心腸,誘騙狼不成,竟然還威脅狼。


  衛長蕖十分了解,某隻小東西最怕啃青菜,蘿蔔頭了,她不急,等著懷中的小東西心甘情願去抽血。


  凌璟負手站於一旁,也絲毫不見著急。


  他自然知道,衛長蕖這般做的用意。


  雪狼極通靈性,如若強行取血,恐怕會嚇壞那小狼崽子。


  一旦那狼崽子受到驚嚇,恐怕不再會認她那個主人,最好的方法,還是誘騙那狼崽子乖乖獻出血液。


  雪球窩在衛長蕖的懷裡,咕嚕咕嚕的轉動著一雙眼珠子,那模樣,那神情,就好像人在想事情一樣。


  嗷嗚,想到那綠油油的青菜,還有難吃的蘿蔔頭,它的狼舌頭就覺得難受。


  它可是狼,雪狼,天生就該吃肉的,它才不要日日吃青菜,啃蘿蔔。


  半響之後,衛長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輕聲道:「雪球,你若是不想日日吃青菜,蘿蔔,就乖乖點個頭,而且,抽血不疼的,絕對不騙狼。」


  嗷嗚,做狼要懂得吃虧,為了擺脫啃青菜,蘿蔔頭的命運,它還是點頭吧。


  最終,某隻雪球還是抵不過,衛長蕖的連哄帶騙,加威逼,還是乖乖的點頭,同意獻出它寶貴的狼血。


  嗷嗚,為了能吃到糖醋魚,紅燒豬蹄子,烤雞腿,它容易嗎。


  衛長蕖垂目,瞧著懷中的小東西,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繳械投降,再也不亂掙扎了,這才將手臂鬆了松,撫摸著它伸手雪白的毛髮,徐步走到驚雷的身邊,將懷裡的小東西交給了驚雷。


  「抱去取血吧,這小東西怕疼,下手的時候盡量輕一些。」最終,衛長蕖還是不忘叮囑驚雷一聲。


  「嗯。」驚雷點了點頭,從衛長蕖的手中接過雪球。


  雪球落入一個陌生的懷抱,掙扎兩下,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視乎還含了幾滴清澈的淚花子,眼巴巴的盯著衛長蕖看,模樣好不可憐。


  衛長蕖看著它那萌呆,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天知道,她最抵擋不住萌貨的魅力了,特別是那種圓毛的萌貨。


  凌璟見某隻雪球用那種期盼,外加可憐的眼神,盯著自家未來的小娘子,那精雕細琢的眉頭瞬時微微蹙起。


  一揮銀袖子,吩咐驚雷道:「趕緊將這小東西帶走。」


  驚雷見自家世子爺蹙著眉頭,說話的口氣含著一絲絲不悅,應了一聲,趕緊抱著懷中的小東西離開。


  自家爺的醋勁兒也忒大了些,連一隻寵物都不放過。


  閃電,素風,穀雨見驚雷抱著雪球離開,也十分識相的退出了老遠。


  今日,爺這麼早早的趕來十里村,不就是想借著取狼血的機會,好與衛姑娘多處處嗎,若是他們三人繼續杵著不動,估計得被爺的眼神給殺死。


  衛長蕖見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拔腿風一般離開後院,揚了揚眼眸,很不客氣的白了凌璟一眼。


  「凌璟,你幾歲了,竟然還和一隻寵物計較。」


  一陣晨風刮過,拂起衛長蕖的綢緞般的青絲,幾縷吹散在衛長蕖的額前,凌璟挪了一步,與她面對面而立,緊接著,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挑開她額前的髮絲,將吹亂的髮絲輕輕別在她的耳根之後。


  垂下一雙絕美的鳳目,兩道柔和的視線在衛長蕖的臉上繾綣一陣,振振有辭道:「怎能不計較,那小狼崽可比我幸福多了,可以毫無顧忌的佔用蕖兒的懷抱,可以吃蕖兒親手做的東西。」


  衛長蕖聽得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揚起一雙皓目,望著凌璟一張絕世出塵的臉,心道:這都是什麼道理。


  這廂,驚雷抱著雪球去一旁取了狼血。


  聽了衛長蕖的叮囑,他只用銀針在雪球的前爪上扎了一個小口,放了幾十滴狼血而已。


  雪狼之血只作為藥引子,用不了多少。


  正當凌璟與衛長蕖計較,關於雪球霸佔懷抱一事,就聽得耳旁傳來嗷嗚一聲。


  衛長蕖聽見雪球得聲音,將視線從凌璟的臉上收回,側目望去,就見著雪球一顛一瘸的朝自己笨來。


  剛被扎了前爪,跑路時,可能按壓到傷口,所以才會一顛一瘸,更為滑稽的是,小東西的前爪上還纏著一條白色的繃帶,纏得厚厚一層,活活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嗷嗚,嗷嗚,某隻雪球一口氣奔到衛長蕖的面前,可憐兮兮的嗷叫兩聲,毛茸茸腦袋在衛長蕖的裙子上蹭蹭兩下,像是在撒嬌。


  衛長蕖蹲下身子,正準備伸出手揉揉它的腦袋瓜子。


  只是衛長蕖身子剛蹲下來,某隻雪球四肢並用,縱身一躍,十分輕巧,利落的跳進了她的懷中,舒舒服服的窩在她的懷抱里,懶著不肯下來。


  嗷嗚,嗷嗚……還是主人的懷抱舒服,溫暖,柔軟,它好喜歡。


  衛長蕖見它爪子上纏著白繃帶,心下一軟,輕輕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抿唇一笑,抱著它站起身來。


  凌璟見某隻雪球以負傷的名義,穩穩霸佔了他未來親親娘子的懷抱,心中很是不悅,眉頭蹙緊,眼神漸漸深邃,潑墨似的劍眉險些打結。


  這時候,驚雷恭敬的走到凌璟的身旁,正預備說事情。


  他嘴巴剛動了動,嗓子眼還未發出聲音,就被凌璟搶先一步開口了。


  凌璟半眼沒瞧驚雷,垂著一雙絕美的鳳目,兩道深沉的視線落在衛長蕖懷中的雪糰子身上,劍眉沉了沉,突然問道:「這小東西是公的,還是母的?」


  「呃……」衛長蕖聽得臉上的表情抽搐了幾下,滿頭黑線,然後揚起眼眸,望著凌璟那張絕世出塵的臉。


  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愣愣的站在一旁,凌璟的話落,四人齊齊的抽了抽嘴角。


  他們世子爺,該不會連這個也會計較吧。


  不待衛長蕖開口,凌璟垂目盯著她懷中的雪糰子,神色一本正經道:「若是公的,你以後還是少抱在懷裡。」


  他可不希望,他未來的親親娘子與任何異性有太過親密的接觸,狼崽子也不行。


  一時沒忍住,衛長蕖臉上的表情再一次微微的抽了抽,半響之後,順著凌璟的話,道:「這!個!嘛,我倒是真沒留意過。」


  衛長蕖的話音剛落下,好巧不巧的是,某隻雪球剛好在衛長蕖的懷裡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滾,四仰八叉的朝著天上,正好它那私密之處露在了凌璟的眼皮子底下。


  凌璟垂著一雙鳳目,兩道視線盯著雪球的某處。


  下一秒,衛長蕖只覺得眼前銀袖一揮,再一秒,覺察懷中一空,一團白影自眼前飄過,尋著那白影看去,垂目,只見那白影正確無誤的落在了閃電的懷中。


  那團白影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某隻雪球。


  衛長蕖望著閃電懷中的雪球,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硬是半天不知道該說啥。


  這!人,還真是連一隻寵物都不放過。


  雪球窩在閃電的懷裡,撲騰幾下爪子,控訴的瞪了凌璟一眼,然後再轉動一下眼珠子,含著汪汪的淚花,眼巴巴的盯著衛長蕖。


  嗷嗚,嗷嗚,主人,我被壞人欺負了,嗷嗚嗚嗚……


  閃電更是傻愣愣的立著,抱著懷裡的雪糰子,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挑著雙眼,望著凌璟。


  凌璟瞥了閃電一眼,知道他想說什麼,悠悠道:「這狼崽爪子上有傷,抱穩了。」


  「是,爺。」閃電抽了抽嘴角,趕緊應聲。


  雪球窩在閃電冰冷的懷裡,前爪使勁抓,後腿使勁蹬,想要擺脫閃電的挾制。


  嗷嗚,嗷嗚,它不要這個人抱…。只是撲騰了良久,還是沒能擺脫被禁錮的命運,最終,只能認命的垂下腦袋,十分悲切的嗷叫了一聲。


  驚雷愣了良久,此刻,見凌璟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才道:「爺,血已經取好了,只要七七四十九日,便可以將葯煉好。」


  「嗯。」凌璟輕輕的嗯了一聲,側目看向驚雷,吩咐道:「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到密不透風。」


  「屬下知道。」驚雷應道。


  涼國,瑞親王府。


  「勤管家,皇上隆恩浩蕩,親自給璟世子賜了婚,趕緊的,讓璟世子前來接旨吧。」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


  瑞親王府的正廳內,只見一名手跨浮塵,端著一卷明黃色聖旨的老太監立在正廳的中央,那老太監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小太監。


  勤忠微福著身子,對那老太監拱了拱手,笑容滿面道:「哎喲,九公公,真是不巧啊,世子爺出門遊歷,一直未回尚京,皇上下旨,世子爺不在府中,這可如何是好啊。」說罷,右手輕握成拳,拍打在左手的手心之上,當作老太監的面,做出一副極為為難的樣子。


  太太監是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內務總管,高九。


  勤忠話落,高九睜著一雙銳利的老眼,尖銳犀利的目光在勤忠的臉上徘徊一陣,對勤忠方才的話,似有懷疑。


  瑞親王世子在大殿之上公然拒絕皇上的賜婚,看來是不想接這道聖旨了。


  在高九的探究下,勤忠神色鎮定,果然不愧是瑞親王府的老管家,遇事不亂,處事不慌,絲毫不畏懼高九。


  見高九不說話,勤忠揚起眉頭,神色頗為為難的盯著他,道:「九公公,您也知道,王爺卧病在床,沒法代替世子爺接旨,我一個下人,更是不敢辱沒了皇家的威嚴,看來,今兒這道聖旨,恐怕還得等到世子爺遊歷回府之後,九公公再來宣讀。」


  世子爺不喜與世家聯姻,這道聖旨萬不能接下。


  高九聽了勤忠的話,利眼微沉,臉上隱隱露出几絲不愉悅,卻是不敢當場發作。


  畢竟這裡可是瑞親王府,勤忠雖只是一個管家,但是打狗還得看主人,瑞親王世子可是不好招惹的。


  高九陰柔的盯著勤忠,想了想,半響之後才道:「既然王爺,璟世子都無法前來接旨,那麼,就只能勞煩王妃前來接旨了。」


  「這……」勤忠表情頗為為難,這了半天,才看著高九道:「九公公,王妃靜心禮佛,替王爺祈福,已經多年不再插手王府中的事務了,若是貿然前去打攪王妃清靜,恐怕不妥。」


  「勤管家,如今是萬不得已,難道你是想讓本公公端著聖旨來,再端著聖旨回宮嗎?」高九顯然不滿意勤忠的答覆,說話間,加重了些語氣。


  「這……」勤忠只覺得今日之事,頗有些棘手。


  高九皺了皺眉,不待勤忠多說,直接道:「勤管家,難道瑞親王府想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這可是大罪。


  當今聖上的皇位來得有些不光彩,王爺厚德遠播,世子爺天之驕子,瑞親王府早被當今聖上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剷除而後快,世子爺不在王府,他萬不可以讓這些奸佞小人往瑞親王府頭上叩屎盆子。


  勤忠見高九定不會輕易罷手,想了想,頗為不悅道:「九公公,您剛才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說話得語氣沉重,犀利。


  話罷,不愛於高九多作理論,轉了話題,接著道:「我且去通報王妃,若是王妃肯出來代世子爺接旨,那是最好不過了,若是王妃不願意出來,勞煩九公公待世子爺回府之後,再行前來宣讀聖旨。」


  勤忠心中十分不悅,說話間,加重了幾分語氣,話語也甚為強硬。


  「如此甚好。」高九挑著一雙銳利的老眼,望著勤忠,陰柔道。


  經過一番周旋之後,勤忠吩咐丫鬟好生招待著高九等人,自己徐步走出正廳,朝瑞王妃清修的佛堂走去。


  瑞王妃清修的佛堂,修建在瑞王府內院深處,平日里,除了伺候瑞王妃起居的丫鬟,鮮少有人在佛堂內院走動。


  一路上寂靜通幽,時而聞見幾聲鳥鳴,不見花花草草,只見院牆上爬滿了綠蔥蔥的常青藤。


  因為常年鮮少有人出入佛堂內院,通往佛堂的青石板路邊上,遍地青苔。


  入了佛堂內院,勤忠見著瑞王妃的貼身丫鬟銀杏正守在佛堂的外面。


  銀杏一身青色素裙,髮髻簡單的挽著,模樣生得眉清目秀,一看便知是一個七竅玲瓏的聰明丫頭。


  見著勤忠急步走來,銀杏迎上前去,壓著嗓子,輕聲問道:「勤管家,何事這般匆匆忙忙?」


  銀杏凝著兩撇柳眉,視線落在勤忠的臉上,瞧見勤忠神色有些急切,暗暗在心中猜想:莫不是王府出了什麼事情。


  勤忠顧不得多說,看著銀杏道:「快去通傳一聲,我要見王妃。」


  「勤管家,王妃此刻正在佛堂念經呢。」銀杏回道。


  王妃念經的時候,素來是不喜人打擾的。


  「哎呀!那事情若是我能解決,就不來打擾王妃了。」勤忠急得拍手,「宮裡來聖旨了,要給世子爺賜婚,此番,世子爺不在府中。」


  銀杏見事端比較棘手,凝眉想了想,看著勤忠道:「勤管家,你先在門外稍候片刻,我這便入內去稟告王妃。」


  「嗯,去吧。」勤忠應聲。


  銀杏輕巧邁步,轉身就入了佛堂。


  稍重片刻,門嘎吱一聲脆響,緊接著,便見著一位素青衣,青絲微挽的素麵女子出現在了佛堂門口。


  女子全身上下無半點裝飾點綴,只在手間捏著一串翠色的佛珠,素得孑然一身,帶了幾分飄渺的清冷,出塵的氣質。


  年齡大約三十五六歲,雖然過了豆蔻年華,但是她柳眉若黛,目若星辰,膚若凝脂,鼻若瓊梁,唇瓣有些微微發白,面部輪廓生得巧奪天工,是世間少有的美人。


  丫鬟銀杏緊步跟在素衣女子的身後。


  勤忠見了素衣女子,趕緊彎腰行禮,「老奴勤忠見過王妃。」


  素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瑞王妃顏素。


  顏素看了勤忠一眼,淡聲道:「勤管家操持王府多年,辛苦了,見了本王妃不必拘禮,起身吧。」說罷,隨手輕抬了兩下。


  那清清淡淡的聲音極為好聽,像百靈鳥在叢間鳴啼,清幽悅耳,這樣好聽,這樣熟悉的聲音,他是多年沒聽見了,想罷,勤忠直起身來,隔了些距離,老淚模糊的望著顏素,頓時覺得心頭有些發酸。


  顏素平靜的看著勤忠,道:「宮裡不是來聖旨了嗎?走吧。」


  「好嘞,老奴這就帶路。」說罷,勤忠微彎著腰,走在了最前頭。顏素領著丫鬟銀杏緊步跟在了他的身後。


  顏素走進正廳,清涼的眼眸平視前方,一眼便看見高九正坐在主位上飲茶。


  瞥了高九一眼,不甚在意,繼續朝前徐步走進。


  高九見顏素徐步朝自己走來,趕緊起身,彈了彈身上的袍子,兩三步走到顏素的身邊,微微躬腰,道:「奴才見過瑞王妃。」


  動作算為恭敬,實則說話的語氣,卻不是那麼恭敬。


  顏素麵無太多表情,目光清冷的盯著高九,不甚在意他的態度,並不入座,聲音清淡道:「九公公免禮。」


  高九直起腰板,挑著一雙尖利的眼睛,看了顏素一眼,隨即將手裡那捲明黃色的聖旨移到胸前,平視著顏素道:「王妃,皇上隆恩浩蕩,親自賜婚,將娉婷郡主賜給璟世子,既然璟世子不在王府,就勞煩王妃代璟世子接旨。」


  「娉婷郡主?」顏素清冷的盯著高九,淡聲問道。


  她常年清修在佛堂內,不過問世事,自然是不知道竇清婉被冊封為娉婷郡主一事。


  高九見她眉間疑慮,也不隱瞞,嘴角含著一抹陰柔的笑容,道:「王妃有所不知,娉婷郡主正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小姐,竇清婉。」


  顏素聽后,眉宇間略掃過一絲不悅。


  皇上竟然將竇氏的女兒賜給璟兒,這意欲何為?

  在顏素凝眉揣摩間,高九又道:「王妃,娉婷郡主可是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當今太后的侄孫女,真乃是璟世子的良配啊。」


  高九七嘴八舌說了一堆,顏素聽后,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不見絲毫喜悅之色。


  良配不良配,外人怎能知道,她的璟兒取妻,必然是娶心儀之女子。


  高九見顏素一聲不響,臉上表情依舊淡淡,根本就未有要接聖旨的打算,提醒道:「瑞王妃,您還是趕快接旨吧,辦完差事,老奴好回宮去復命。」


  待高九的話落,顏素麵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九公公,今日這道賜婚的聖旨,恐怕還得勞煩你帶回宮去,順便代替本王妃叩謝皇上的隆恩。」


  高九瞬間皺了皺眉,問道:「王妃,你這是何意?難道瑞親王府真想抗旨不尊。」話說到最後,加重了些語氣。


  「瑞親王府豈敢抗旨不尊。」顏素臉色未變分毫,看著高九,依舊口吻平淡道。


  「九公公,勞煩你轉告皇上。就說,先皇在世的時候,已經安排了璟兒的婚姻大事。」說話間,顏素微微側目,瞥了銀杏一眼。


  銀杏會意,上前一步,趕緊將手中的東西遞到顏素的手中。


  那是一卷明黃色的錦柬。


  顏素從銀杏的手中接過錦柬,再隨手將錦柬展開,將錦柬上的內容展現在高九的面前,道:「這是先皇生前擬定的錦柬。」


  「璟兒的婚事,先皇在世的時候,已經做了安排。」


  「依照先皇所言,璟兒此生娶之女子,必是璟兒自己所選,雖然皇上隆恩浩蕩,但是瑞親王府卻不敢忤逆了先皇的意思,還請九公公將賜婚的聖旨帶回宮去,與皇上說明。」


  高九睜大雙眼,先瞧清楚那錦柬上的內容,再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將視線移到最下方的印章之上。


  這一看,嚇了一跳,那印章確實是先皇的無疑。


  勤忠見高九盯著那錦柬出神,提醒道:「九公公,這差事也辦完了,您還是快些回去向皇上復命吧。」


  被勤忠這麼一提醒,高九回過神來。


  有先皇的錦柬在,今日這道賜婚的聖旨,瑞親王府恐怕定是不肯接了。


  想了想,高九嘴角揚起一抹陰柔的笑容,收了手中的聖旨,望著顏素,道:「奴才攪了王妃的清修,實在是罪該萬死,既然有先帝的遺命在,那麼,奴才這便回宮復命了。」


  「嗯,九公公慢走。」顏素神色清冷的望著高九,淡淡道。


  瞧見事情終於解決了,勤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來人,送九公公出王府。」瞥了一眼門口的護衛,吩咐道。


  ------題外話------


  璟爺的娘出來了。


  知道璟爺為什麼生得一副好皮囊了嗎,絕對是遺傳…。


  推薦:《紈絝神醫妃》—明景


  她21世紀的女軍醫,醫藥世家的大小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被累死。收集美男的夢想只能就此夭折。


  她相府七小姐,紈絝無腦,囂張跋扈,卻被自己最親近的姐姐害死。


  一朝穿越,25歲的剩女成了10歲的小奶娃,面對一個個美男心有餘力不足,只能先勾搭收藏。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