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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撤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撤退

  寧雨宣只好在原地等著,內心焦急,可岑尤看著她死死的,想悄悄離開都沒有辦法。戰場上廝殺不斷,如殘陽鋪地,雪地上滿是猩紅,吶喊鼓聲,未曾停歇。


  她站在高處望著,無心看下面的。血流成河,殘肢遍地,心裡念著西城門那邊的情形如何,不知道景珏現在可還好,他之前路上九死一生,總算是活著來了幽城,可千萬不能出事。


  雖然岑尤帶著的兵都是善戰的虎騎軍,但是比起兵強馬壯的戎族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好在幽城十萬將士,是戎族人唯一比不得的。戎族北侵遲遲不得解決,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日光漸漸西斜,黃昏的光籠罩著城外的雪原,在虎騎軍的人馬和周豐手下的將士傾盡全力抵抗之下,戎族人漸漸呈頹敗之勢。


  可是岑尤和寧雨宣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因為周雲去西城門那邊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可是卻始終不見他回來報信,岑尤身為北城門這邊的將帥,不能臨陣離開,但是他也不會讓寧雨宣去那邊。


  寧雨宣走到岑尤面前,「岑大哥,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可是西城門還是沒有消息,我一定要去那邊看看情況。」


  岑尤腦子被她說得煩,「你去?你去能做什麼?且不說那邊情形如何,你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也是給王爺他們添麻煩,我再派人去探探情況,你只在這邊待著就好。」


  寧雨宣緊皺眉頭,看著下面的黑色戎族士兵節節敗退,岑尤的話她無法辯駁,也只好妥協,「好,那我在等兩刻鐘,如果西城門還沒有消息的話,我定要去一趟的。」


  岑尤也沒有拒絕,即刻叫來了一個士兵,吩咐著去了西城門那邊。


  等待的心情最是煎熬,這雨粗寧雨宣深有體會,對景珏現在的境遇一無所知,這才是最令人擔憂的事情。她抬眼望過去,戎族士兵的後面一個身影騎著高大的馬,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寧雨宣卻清晰的認識到,那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耶律東齊了。


  沒有等到兩刻鐘,西城門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士兵氣喘吁吁地從西城門趕回來,見到岑尤和寧雨宣,立刻回稟消息,「王妃,統領大人,西城門現在已經安然無恙了,那邊的戎族人已經全部被剿。」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消息更振奮人心了,寧雨宣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


  她追問著,「那王爺呢?王爺現在如何?」


  那士兵面色有些糾結,「王爺倒是安全的很,只是周將軍為了救王爺,被人刺了一刀,現在被人送去了軍醫那邊。」除了景珏外,周豐就是他們這群戍邊將士的信仰,現在他受傷了,心裡都不好受。


  這邊的耶律東齊彷彿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得知景珏還是安然無恙,派去西城門那邊的士兵全都被滅,頓時氣急敗壞,丟下了手中的長纓,率領著一眾殘兵退回了山後。


  周豐雖然比岑尤年紀大,但是兩人都是以兄弟相稱,在這幽城中一起待了數年,他這才知道為何周雲一直沒有回來的原因。鳴金收兵之後,他將事情全都丟給了副將,自己則大跨步去往軍營。


  寧雨宣也跟了上去,軍醫都是在軍營之中,這一點她清楚,周將軍是為了救景珏而受的傷,恐怕這個時候別的地方也找不到他了吧。


  岑尤走到了城樓下面,才注意到後面跟著的寧雨宣,緊了緊眉頭,卻沒有說其他拒絕的話,「你跟著我一塊過去,王爺應該也在那邊。」


  追雪一直被寧雨宣丟在城樓下,也沒有人去管,但是它還乖巧的站在原地,只有偶爾路過的人會側目,寧雨宣走近,看得出追雪應該是等的久了,有絲絲地不耐煩,她安撫地摸了摸追雪的脖子,才翻身上馬,跟上前面的岑尤。


  軍營離城門處不遠,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軍營。


  一場大戰之後,雖然是勝了,但是幽城士兵也算是翻了很大的一個跟頭,沒有人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還有大多數傷員被抬著進了軍醫帳篷里。


  離軍醫帳篷越近,就越能聽得到裡面的怨聲載道,哀嚎聲不絕,岑尤站在帳篷門前,「妹子,裡面都是傷兵,我進去把王爺叫出來見你,如何?」


  寧雨宣搖頭拒絕,「周將軍是為了救王爺而受的傷,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我如何都要去看望他一下的。況且岑大哥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血腥之氣我能受得住。」


  聽到寧雨宣如此說,他這也才想起來,當初王爺在青石鎮的時候,不也是被她治好的嗎?岑尤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寧雨宣本身就是個醫術了得的,說不定比那些粗手粗腳的軍醫要好得多,「那好,你便隨我進去看看。」


  寧雨宣微微點頭,跟在岑尤的身後,剛準備掀開帳篷的帘子準備進去,就見那白色的帳篷從裡面被人掀開,出來的正是景珏。只見他銀色鎧甲上斑駁的血跡,看得寧雨宣心驚膽戰,她疾步走到景珏面前,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問道:「你沒事吧?」


  景珏見到寧雨宣站在岑尤道身後,先是驚訝,看到寧雨宣這般關心自己,一身的疲憊全彷彿也都消散了,他露出一絲笑意,安撫著寧雨宣,「我沒事,這些血都不是我的。」


  他看向岑尤,隨後說道:「周豐還在裡面,你先進去看看吧。」


  周豐所受的那一箭,離心臟的位置只差分毫,現在軍醫正在裡面施救,那樣的位置,羽箭貫穿胸口,怕是也難活了。


  當時他們在北城門抵抗戎族軍隊的時候,西城門那邊傳來消息,說有大量戎族士兵開始進攻,景珏便帶著周豐去西城門抗敵,那支羽箭是從暗處朝著景珏射過來的,若不是周豐及時發現,現在躺在裡面的就是他自己了。


  岑尤朝景珏微微示意,自己則是先進了帳篷里。


  門口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景珏看著寧雨宣的面龐,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聲音微小,卻有些哽咽,「宣兒,我沒有食言,我活著回來了,但是若周豐因我而死的話,這跟死了沒有區別。」


  寧雨宣之前在路上,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景珏現在是內心愧疚,她回抱著景珏,「沒事的,現在周將軍情況怎麼樣了?」


  景珏壓下了語氣里的哽咽,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九死一生,若是熬不過今晚,估計是沒救了。」


  寧雨宣從他的懷裡出來,眼神堅定,「阿珏,或許我可以去試試,你相信我嗎?」她來到這裡已經十年了,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外傷的,在現代,比這難度更高的外傷手術她也做過不少。可是這裡條件差了太多,她只能努力試一次。


  天色漸漸昏暗,軍營中已經燃起了火堆,多出了一些暖意,只餘下將士們來回走動的步伐聲,景珏看著她久久不語,最後打破沉寂,「宣兒,沒人能比我更清楚你的能力,我相信你。」


  寧雨宣輕輕一笑,「你相信我便好。」


  兩人不再耽誤時間,景珏帶著寧雨宣進了帳篷里,因為受傷的人是周豐的原因,這座軍醫帳篷里沒有其他人,岑尤和周雲站在一旁,躺著的周豐已經昏迷不醒了,那正在給周豐治傷的軍醫是軍營中資歷最老的,正在想辦法拔掉那插在他胸口的羽箭。


  周雲以前特別看不起自己的這個爹,他的娘就是因為他常年在幽城戍邊,很少回家,最後鬱鬱而終。從此他便發誓,不過是戍邊罷了,他偏要做的比周豐好,以後娶到了媳婦,也不會讓她步他娘的後塵。


  後來周雲費儘力氣,終於進了岑尤的虎騎軍。可是今天,他親眼見了那支羽箭刺穿周豐的身體,到現在的命懸一線,他的心底彷彿有什麼在漸漸流失。


  景珏和寧雨宣對視一眼,最終走到軍醫面前,「你先出去吧,周將軍的傷,王妃會治好的。」


  那軍醫抬眼看了一眼站在景珏身後的寧雨宣,眉目清冷,倒是不像尋常女子,但是周將軍的傷他都沒有辦法保證能救活,嬌生慣養的王妃娘娘便能治好了?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景王爺的性子他有所而聞,便起身低頭告退。


  周雲見狀,連忙問:「王妃想要救我爹嗎?」心急之下,他還是喚出了那一聲。


  寧雨宣走到那簡單搭成的木板床前,看了看周豐的傷口,一邊脫下了披風,順便將廣袖扎了起來,「我會儘力,至少可以保住周將軍的性命,你在旁邊輔助我,其他人都出去。」


  景珏很是自覺地去接過她脫下來的披風,不顧旁人在場,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我就在外面等你。」


  寧雨宣笑了笑,「你剛從戰場下來,疲憊的很,你還是先回王府休息,我恐怕要好久才能結束。」一場沒有任何殺菌設備的手術,必須做好一切準備前提。


  帳篷里的光線有些暗淡了,外面早已是黑漆漆一片,景珏什麼也沒說,和岑尤一起走出了帳篷。


  兩人都站在帳篷門前,沒有離開,倒是岑尤見景珏面帶倦容,說道,「王爺,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這裡有我看著,況且雨宣妹子的醫術,都是信得過的。」


  景珏目光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搖搖頭,說道:「我聽說她今天在北城門等了一下午?若不是你攔著,她就要去西城門找我,是不是?」


  外面北風呼嘯著,帳篷裡面燃著足足的炭火,溫暖如春,只聽見風聲吹在帳篷上的聲音。


  岑尤聽著景珏的話,回道:「王爺去西城門沒過多久,她便過來了。」話說完,岑尤就忽然明白了景珏站在這裡等寧雨宣的做法了,還真羨慕王爺與雨宣的感情啊,不需多言,唯有守護陪伴才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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