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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惱火

  第四百二十章 惱火

  洛寒川手中動作一頓,嘴角笑意凝住,深想了她話中意思,不由得揚起一抹苦笑來,從前是他奢望了太多,他仗著小嬈對自己的信任與依賴,心中暗生了那些齷鹺心事。可是這些,她願意去忘掉,可不代表他能從心底將那些情感剔除。


  但是在她的面前,他手指緊握青瓷茶盞,臉上風輕雲淡,「小嬈你願意忘了這些,與我而言是最好不過了,我是真的替你高興,能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杯中茶湯清澈透著青黃顏色,正是滋味最好的時候,他俯首淺酌,掩蓋眼中傷感之色。


  寧雨宣對此絲毫不知,只當過往一切糾葛就此作罷,輕啄茶水,茶香裊裊,又有梅香在舌尖纏繞,從此她與洛府之間的記憶,就剩下與這梅雪銀芽一般的美好。


  洛寒川大致是明白,這一次相見,日後恐也沒有機會了,他有許多想問的,關於她現在的生活,關於她與景國皇帝之間的事。可一想到那些是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他心裡便有陣陣刺痛,索性不再開口詢問。


  寧雨宣只問了關於他身體的事,以及在洛府中幫了她許多忙的小竹情形。洛寒川那日叫人暴打了她一頓,倒是不知後來她情況如何了。


  說及此事,洛寒川有些赧顏,他本不是暴虐之人,事後也叫人找了大夫給她看傷,「她傷好了之後,我便叫王順給了她一大筆銀子,送她回老家了。」


  寧雨宣心中唏噓不已,或許如今這樣,才是對小竹來說最好的結果吧。只是她心中註定要帶著這份歉疚了,那時若不是她找上小竹幫忙,也不會叫她惹禍上身。


  氣溫越來越高了,即使是坐在水榭旁,也能感受到哪日頭如火似的燥熱,眼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快要到午時,秦風過來催促了一次,「娘娘,現在該回去了。」其實對於阻攔寧雨宣來洛府一事,秦風並沒有什麼動作,他是明白,皇上的性子是永遠拗不過娘娘的,可若是時間久了,恐要招來皇上的罰了。


  她今日能來洛府一趟已是不易了,寧雨宣朝他點了點頭,轉而起身,「寒川大哥,我該走了,你保重身子。」


  洛寒川隱下心中不舍,面上帶著如以往一般笑意,「如今府中不大安定,我也不留你們用午膳了,路上慢些。」


  見寧雨宣終於要回去了,楚楚是最高興的,忙和秦風簇擁著寧雨宣離開這裡。


  見人漸漸走遠,洛彩雲走到大哥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快要消失的身影,問道:「大哥,你剛才和小嬈姐說了些什麼,怎麼就這樣讓她走了?」她語氣懊惱,她好不容易等來兩人見面,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


  洛寒川側目看向自己這個妹妹,說話的聲音有些冷,「不過是敘敘舊罷了,她貴為皇后,不回去,難道還繼續住在我們洛府嗎?」


  察覺到大哥語氣不善,洛彩雲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只是她心裡不甘,「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大哥,難道你以後真的能將小嬈姐忘了嗎?若不是後來景國人佔了蘇城,恐怕你早就和小嬈姐成親了,她也早成了我的嫂子。」


  天氣悶熱得很, 洛寒川額頭上覆了一層薄汗,聽見了彩雲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卻沒有再生氣。是啊,若她不是什麼皇后,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假以時日,她肯定是會嫁給自己的。可世事哪有自己想象得那般。


  洛彩雲見他沒有發怒,繼而道:「而且那些景國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你抓走,真真是一群北蠻子,又害得大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大哥,你真的就這麼看著小嬈姐離開嗎?」


  洛寒川轉頭,目光深沉,看了眼洛彩雲,最終一句話都未說出口,轉身回了屋子中。在他走了之後,洛彩雲驟然鬆了一口氣,剛才那似乎是警示的目光,叫她心裡一緊。


  而這邊秦風駕著馬車,將寧雨宣送回了府邸。日頭高照,門前的守衛也是熱得滿頭大汗,寧雨宣走進府中,還沒到院子的時候,有下人回話說午膳已經準備了妥當。


  楚楚上前,拉著那個回話的婢女問道:「皇上可有回府?」那婢女只是搖頭,便道:「奴婢去吩咐廚房那邊將午膳呈上來。」


  知道景珏沒有回來,楚楚心中的大石落了下來,她臉上擔憂神情也隨之消失,轉而笑著,對寧雨宣道:「娘娘,幸虧我們今日得了巧,回來得及時,待會我去叮囑秦風一下,叫他別告訴皇上這件事,能就此翻篇最還不過了。」


  寧雨宣對此笑而不語,若是能瞞著景珏的話,自然是更好,但是被他知道,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只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那婢女所說的皇上並沒有回府,是一句虛言,楚楚跟著寧雨宣剛一踏進院子,就看見了坐在院子池邊涼亭里的景珏。


  她的院子綠樹成蔭,與外面的炎炎夏日相比,簡直是一處避暑勝地,涼風四起,水汽氤氳。再加上景珏一襲黑袍坐在那裡,周身都是一股寒氣,導致楚楚都不敢再上前一步,連平日里的碎碎念都止在了嘴邊。


  寧雨宣見到他,也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剛才那婢女說他沒有回來,恐怕也是受他之囑託吧。她只當自己沒有看到他身上隱隱怒火,安撫了一陣有些不安的楚楚,隨後邁步朝他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問道:「你的病還沒有痊癒早上就出了門,現在感覺如何?」


  景珏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的是一摞奏章,徑自拿了一本翻看著,連頭也未抬,只當面前的人是不存在的。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差到了極致,那奏章翻動起來的時候,聲音特別大。


  寧雨宣只定定地坐在那裡,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等著他的回應。


  大概是臨都那邊傳來的消息並不是很好,令景珏又生了惱意,甩手便將奏章砸在桌子上,不再去管。他抬眸對上寧雨宣,語氣極其不耐,「你除了問朕身子如何,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想說的了嗎?」


  院子里除了他們兩人,沒有其他的下人在。寧雨宣只笑了笑,表面上對他的怒意不當成一回事,反問道:「那你要想知道什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問我?」


  景珏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心中更是氣極,拳頭藏在寬大的袖子下面緊握著,青筋暴突,他不怒反笑起來,說道:「我想知道什麼?呵,那你就說說今天上午你去了什麼地方吧。」


  從最初始,景珏就是一個沒有多少安全感的人,尤其是在面對寧雨宣的時候,自之前寧雨宣從東瀛回來之後,一再表露愛意,他才稍稍安心。可是這一次的變故,讓她直接將以前的記憶全都忘卻。


  他一再叫自己不要介意這些,無非就是以前所經歷過的事情再經歷一遍而已,可是心裡的疼意還是難以消散。


  寧雨宣見他眼白部分多了些紅色,神色有些異常,她抿了抿唇,便說道:「我今日上午是去了洛府,見了洛寒川,這件事情沒想著要瞞著你。」


  面對著她的這份毫不隱瞞,景珏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起身,想要離開這裡。他沒有辦法再繼續聽下去了,不管她去找洛寒川是為了什麼。


  只是他才邁了兩步,袖子就好像是被什麼拽住,待他回頭,能這樣做的,除了寧雨宣,還能是誰。他皺著眉,伸手去將桌子上的奏章抱起,將她拽著衣袖的手扯開,「朕還有一些政務要處理,先回去了。」


  寧雨宣沒想到他竟問也沒問就要走,心知他這次是真的發怒了,她心中頓時慌亂了起來,手又抓住了他的袖口,急忙解釋,「我去見寒川大哥沒做什麼,就是去與他告別的,以後我不會再去見他的了。」


  可若是之前的那個寧雨宣,必然是十分了解景珏的,會清楚他所在意的,根本不是去見洛寒川的理由,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去見那人,已經讓他很是惱火了。


  他壓制下心中醋意和怒意,不斷告誡自己不去多想,最終只能面上平靜,他再一次扯開她的手,低聲道:「你想去見誰,想去做什麼,我沒辦法攔著你,你以後也不必再與我說了,現在時辰不早了,快些去用午膳吧。」


  寧雨宣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模樣,景珏的反應超出她的預想太多,她眼睜睜看著景珏抱著那一摞奏章離開。


  參天古樹綠蔭茂密,蒼翠欲滴的顏色印在她白色衣裙上,變成了綠裙,卻襯得寧雨宣的臉上有些發白。一直站在院子外不敢進來的楚楚,等到景珏走後,她再進來,看到的就是她的這副模樣。


  她輕聲嘆氣,似是早就料到了這樣情景,只是上前勸道:「娘娘,先別想了,還是先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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