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元旦新春晚會
元旦新春晚會化妝間。
“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夏鑠瞧了瞧樂米額角上剛拆線的傷口,心想這蘇楠還真是下得了手啊,一個活生生的美人,這次額頭上是一定要留下點疤了。:“痛嗎?”夏鑠不忍心在她的傷口處塗抹著化妝品,便用發絲將那一小塊瑕疵遮了起來,歎息地說:“也不知你是呈什麽能,處處要和羅茵茵比?!”
“別羅嗦了,將額角的那塊傷也塗上粉,塗厚點,到時燈光一照,我就原形畢露了!”樂米撩撥開額角發髻,露出了那塊還未結疤的傷,用著一雙眼睛滿懷期盼的望著夏鑠手裏的化妝品。
“樂米!你這是想要傷口感染嗎?!”夏鑠將她的發髻放了下來,還不忘瞪了不甘心的樂米一眼,為她塗著口紅,描畫著眼線。
“聽說蘇琪是元旦主持人呢?你瞧瞧人家蘇琪,又是社團又是主持人的,在G大混得風生水起的,美貌與校花羅茵茵平座,好歹你也爭氣點啊!”樂米見夏鑠手中一頓,失神地立在那兒,她瞧準時機便飛快地拿起化妝品在額角傷口處化著妝容,再用發髻蓋著額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夏鑠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她早已將樂米偷偷塗抹化額角化妝品的事情無聲息收在眼底。
“喂,我說你,你怎麽說起我來了!真是的!”樂米玩弄著發絲,嘟起小嘴,眼角有些嗔怪。
“.……,別亂動……,妝容化歪了可不怪我……。”
夏鑠坐在學校安排的新生就坐的位置,那個位置正好是中間,正好可以將舞台上的場景瞧得個一清二楚。
主持人出場,樂米著了件白色抹胸裙,乳溝模模糊糊地隱藏在**花邊下,露出纖細的腰身與白嫩嫩堪比模特的雙腿,腳上套了一雙紫色水晶鞋,手持話筒,優雅地念著開場白。
“真是值得女人嫉妒的家夥!”夏鑠一邊搖晃著熒光棒,一邊磕著瓜子,頸上圍著厚厚的圍脖,穿了件樸素的羽絨服,腳上套了雙厚厚的雪地靴,這天氣真是要冷死人啊!
“給!拿著!”不知何時坐到夏鑠身邊的羅擱淺手裏抱著個軟和的水溫兒,大紅的狐狸絨毛鑲著水溫兒,夏鑠將將冰冷的手伸了進去,一時之間便被熱氣包圍著,一股軟流流進她心裏,她抬起頭望著黑壓壓的一片,羅擱淺與她旁邊的女生對調了位置。
“羅擱淺!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要知道她們班與醫學係八班離得可遠呢!
“噓!小聲點,想被教導主任點名嗎?”羅擱淺捂著她大聲嚷嚷著的小嘴。
:夏鑠將眼睛鼓得圓圓的,這個男人又在占自己的便宜,又捂著她的嘴唇!!啊!!她真的想狠狠打掉那雙手!
“.……”羅擱淺將一支冰涼的手緩緩放進水溫兒外套包裏,冰涼涼的手觸摸到夏鑠早已熱乎乎的手,他心裏笑得甜甜的,臉上卻一本正經十分專注地看晚會。
“羅擱淺!你的手往哪裏放!”夏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羅擱淺卻裝作不知。
“羅擱淺!!”夏鑠終於發了脾氣,拿出那熱乎乎的手,捏住了他紅紅的左耳:“馬上將你的手拿出來!”
“啊!!”羅擱淺疼得啊啊直叫。“謀殺親夫啊!!”黑壓壓的一片,誰也看不清羅擱淺湊近她的嘴唇淺啄著,好久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
“.……”一秒,兩秒,三秒!夏鑠眨巴著眼睛,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自己被親了,又被這個人毫無預警地親了!!啊啊!!她正想要發作,舞台上卻傳來鬧哄聲。
舞台上,燈光閃爍照耀著表演的人。
“啪!!”身著英格蘭貴族服飾的:“朱麗葉的母親”扮演者-----------樂米打了朱麗葉扮演者------羅茵茵一巴掌,那巴掌打得可夠狠的!毫不留情啊!盡管隔了這麽遠,觀眾們還是清晰瞧見了羅茵茵唇角的鮮血一滴滴地落在白色地毯上渲染開一朵朵妖豔的曼羅花。
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朱麗葉與羅密歐”這場戲裏根本就沒有女主角媽打女主角這場戲!那就是演員臨產發揮的!
“砰!!”更瞠目結舌的場景出現了,羅密歐扮演者-------蘇楠,絲毫沒有給樂米一點麵子,令她尷尬掃地,也沒有顧忌紳士禮節,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將樂米打倒在地,恰好樂米處於的位置是高高的舞台邊緣,樂米哪想到會突如其來地挨這一巴掌,一個重心不穩便朝舞台下摔倒下去,狼狽不堪。
“樂米!!”夏鑠見是樂米便急忙衝上去扶起樂米,同一時刻羅擱淺也奔向受傷的羅茵茵旁邊,眼帶戒備地瞪著樂米。
“你怎麽又犯傻了?!”夏鑠將她的頭伏在自己的肩上歇息著,拿出紙巾輕輕擦拭掉她唇角的鮮血,以及額角重新裂開的傷口,眼帶責備語氣卻關心地問捂著手腕骨折處的她。
“.……”樂米一眼不發,她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蘇楠,她傷心地躺在冰涼的地上看著將哭泣個不停的羅茵茵擁擠懷裏小心翼翼地嗬護著,他至始至終都懶得再看樂米一眼,眼淚源源不斷地從她眼角滑落,也不隻是傷口痛還是心痛的緣故,隨著蘇楠抱著羅茵茵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她眼裏也徹底沒了光彩,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般。
台下的觀眾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她們中大多數是知道蘇楠與樂米的緋聞的,看著眼前這個“小三”得到應有的懲罰,他們就差沒有起來歡呼鼓掌了,有些看不過去的女生早就聽說了樂米在圖書館裏與蘇楠的不堪,對於這樣一個不要臉**有女朋友的蘇楠,侵犯她們心中的偶像,就像是自己被侵犯了般惱怒。
鋪天蓋地的塑料瓶,易拉罐,熒光棒,零食包,棒棒糖,口香糖……朝她們兩人扔來,源源不斷的咒罵聲,替羅茵茵布平的人開始鋪天蓋地地數落著樂米的不是,甚至有些人立即拿出了手機對樂米進行著人肉搜索。
“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夏鑠脫下厚重的外套套在樂米單薄的身體上,她臉上沒有一絲感情,隻有死寂般的表情,旁人扔來東西砸中了她,她動也不動一下,任那些摔著手裏的垃圾糟蹋著自己的身體。
夏鑠抬起頭來,人潮湧動,許許多多的垃圾朝她們兩四麵八方地扔來,哄鬧的咒罵聲傳進她耳朵裏,她突然想起高三那年,愛霍滐愛得義無反顧的那一年,她忍受的折磨咒罵與眼前的一切是多麽地相似,光陰緩緩從她記憶裏流過,過去的許多補能釋懷的事情都被她忽然之間恍然大悟,她以前愛的方式不對,她大錯特錯了。
寢室衛生間裏。
花灑衝在那具光滑透亮的酮體上,夏鑠緊閉著雙眼抬起頭迎接著水的洗禮,禁皺著眉,心裏深深歎息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夏鑠裹著浴袍站立在陽台邊上,隨意擦拭著濕發,望著天邊綻放的煙花,美得讓人觸目驚心,遠方傳來歌舞歡呼的聲音,元旦晚會還在繼續,她回過頭來瞧了瞧躺在床上默默流著淚,不說一句話,沒有一絲表情的樂米,又望著歌聲傳來處,這世界上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少了你,世界還是一樣的轉,隻是要看你少得有沒有價值而已。
C市的夜景映入夏鑠的眼中,她望向樓下的梧桐樹邊,一個青年一絲不響地立在那兒,他默默注視著夏鑠的身影,那雙滿含歉意的雙眸望進了夏鑠麵無表情的雙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