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四人行
抽完一支煙,夏鑠拿起外套便要離去。
見媽媽桑身邊的紅人於姐朝她這個方向走來,她凝著眉,放下外套,拿起一杯酒淺淺搖晃著,眼眸中露出一絲絲淡淡漣漪。
“媽媽叫你呢!你這死丫頭跑到這兒來了,讓我好找!”於姐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容貌生得嫵媚,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淡淡優雅與妖嬈。她搶過夏鑠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擲在吧台上,一手拱著手點燃了一支煙,滿足地深深吸了支煙斜睨瞧著夏鑠道:“跟我來吧。”
夏鑠跟隨在於姐身後,既不近也不遠,距離剛好合適,於姐一直斜眼默默打探著她,見她低垂著眼,看不清眼中是什麽神色,手擺動極其少,每一步都很小心,每一個動作都很謹慎,全然不見了那幾日傲氣的模樣,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進了就永遠別想清白著脫身離開!
她們坐著電梯徑直來到了頂樓十七樓。
電梯裏沉悶悶的。
“你是哪裏人?”於姐隨意地問。
“我家在鄉下,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是嗎?我瞧你倒不像是鄉下來的,倒像是有錢人家的千金!”這時電梯門開了,於姐踩著高跟鞋率先出了電梯:“我奉勸你一句,到了這個地方,你還是安安分分地好,每年像你這樣倔強的,傲氣的,我見得多了,最後還不是認命。”說著她們便走到了一個私人辦公室。
“進去吧。”於姐推開裝修得十分豪華講究的辦公室的門對夏鑠吩咐。
夏鑠手緊了緊,皺著眉,站在門間,打探著四周,見裏麵早已站了三個美貌女人認命似的低著頭,微微顫抖著,連有人進來也沒有興趣回過頭來瞧一瞧是誰!
“就差你了,怎麽不打算進來?”媽媽桑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角帶著嘲笑般地看向門間的夏鑠。
於姐見夏鑠像個木頭人般沒反應,又瞧了瞧‘媽媽’越發難看的臉色,便狠狠將夏鑠推進了門,轉身將門關上離去。
“過來吧,四號,與一,二,三,號站在一起。”媽媽桑冰冷的聲音傳來,夏鑠心裏震了震,四號?一,二,三號?她傻傻看著在那兒戰成一字行的三個女人,難道現在自己命運竟落得個代號嗎?一時心裏難過得難以描述,她門作為人的尊嚴便就這樣拿給狗吃了!
她雖不甘心,但也領教過媽媽桑的手段,不敢不過去,她慢慢地移向那三個女人的位置。她的指甲猛烈的鑲進肉裏,顫抖的嘴唇泄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這就對了嘛!乖!”媽媽桑見夏鑠的一切都瞧在眼裏,她在心裏想著‘任憑你骨頭再硬,最後還不是像條狗般,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媽媽桑見夏鑠乖乖站在自己所屬的位置上,她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你們四個是我千挑萬選的,至於為什麽,想必你們也很好奇。”她默默觀察了四人的表情一番,頓了頓又繼續說:“女人,說白了就是女為悅己者容,更可況美人呢?曆史上靠著美貌得到財富權利的女人可比比皆是,既然上帝給了你們那張美麗的臉,你們可要物盡其用才是,你們說是與不是?”
“是,‘媽媽’說什麽便是什麽。”那個大約十七歲的女孩小聲回答著。
“你們呢?”媽媽桑環顧了剩餘的三個默不作聲的女人。
“是,……‘媽媽’要我做什麽我們便做!”那兩個女人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便戰戰兢兢德回答。
“你呢?”媽媽桑瞧向夏鑠的眼光帶了些陰沉,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她心裏恨恨地想著。
“…………”
“我在問你話,難道你聾了不成?!”她眼中已有怒氣,旁邊的三個女人因害怕顫抖得更厲害了。
“人活在這世上不是為了取悅別人的。”
“所以,你是不願意?!”她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齒裏蹦出這句話。
“我願意為活著付出代價,我隻想活著。”夏鑠慢條斯理地回答著。
“好,很好!”媽媽桑滿意地笑了,她大笑了起來,眼角邊堆起深深的褶皺。‘我願意為活著付出代價。’這句話還真是說得好,這世界上不過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談話結束後,媽媽桑便將她們四個人交給了於姐,吩咐於姐好生調教,接下來的日子,她們幾乎沒有再見過媽媽桑一麵。
於姐帶著她們坐上了一輛車,一上車,便有人拿著黑色眼罩套在她們的眼睛上,令她們無法看見所經過之處,於姐在車上一邊拿起飲料喝著,一邊吩咐旁邊的司機開車。
“你們四個倒是這幾年來,我見過底子最好的了。”於姐拿眼瞧了眼坐在後座的四個人。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十七歲的女孩顫抖著聲線問。
“你放心,如果想要對你怎麽樣,早就動手了。你應該放聰明點,什麽時候該問,什麽不該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應該心裏有數,要是一不小心丟了命,可真是可惜了這麽一副令人窒息的臉蛋。嘖嘖…………”
“我知道了,對不起。”她竟然像個做錯事的學生般道著歉,‘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眾人眼中都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
“你以後注意就是了,別再讓別人來提醒你。”於姐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心軟,對她產生了憐惜之心:“你叫什麽,多大了?”
“莎瑪,下個月十七歲了。”
“莎瑪……”於姐呢喃著這個名字,笑了笑:“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是我父親臨死前取的。”莎瑪聽見有人誇自己名字好聽,不由綻開了一個笑容。
“你父親死了?”於姐吃驚地問出口,見她這般,還以為她生命裏定是什麽也不缺,過去的十七年裏定是過得一番風順,生活中沒有一起磨難的,哪想從小便沒了父親,於姐對她的同情之心更濃了。
夏鑠隻是默默坐在那兒,頭靠向窗車窗,仔細聽著窗外的動靜,起初時,她還能聽見汽車鳴笛的聲音不覺於耳,人聲鼎沸,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能聽到車輛與熱鬧街市的聲音越來越少,耳邊傳來鳥兒清脆的鳴叫聲,車開始疾馳在刊刻不平的道路上,一路上車子簸箕個不停,她便知道這是出了城了,她燃燒著的希望不由淡了許多。
天開始灰蒙蒙的,天色也暗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於姐下了車,吩咐人將她們接進了一片小島上。
待夏鑠解下眼罩時,她已身處在一間屋子裏,這間屋子是一套吊腳樓,有竹子構築而成,夏鑠隱隱覺得熟悉,卻不知在哪裏見過。
這間房裏有著四個人的生活用品,一一俱全。
“哇!!好美!”莎瑪推開窗,望向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天大海,偶爾還有幾隻海鷗飛過,她用手掌輕浮著微風,臉上很是享受微風的輕撫。
夏鑠來到窗前,見這座吊腳樓是建立在大海中間,四周都是深不見底的海水,海麵上還停放著幾艘遊艇,她臉色蒼白,一下便頹敗地坐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莎瑪扶起臉色蒼白的夏鑠關心地問。
“我沒事。”夏鑠愣愣地瞧著那張稚氣未脫的臉。
一號與二號默默挑選著生活用品與床位,倒也不關心環境如何。
“這張床是我要的!”一號生氣地對正躺在床上的二號說。
“先占先得!”二號得意洋洋地說,舒服地躺在那張舒適又好看的床上,絲毫也不打算讓位!
“你!你!好樣的!”一號氣得用手指著二號,臉因生氣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