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夜半驚心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記憶就像亂了的毛線,怎麽理都理不清,剪不清理還亂。
夜裏,她的視線幾乎看不見,好幾次她摸索著身子出來找水喝,卻聽見了男女的聲音。
氣氛有片刻的壓抑,女人聲不絕於耳。
夏鑠能感覺到有股熾熱的視線聚焦在她臉上,她摸索著開了燈,打開冰箱找了水喝,不想問不去想那是什麽。
“竣廷,嗯~……”女人酥軟到骨頭間的聲音令夏鑠渾身一震,手裏的杯子滾落於地。
玻璃濺落在她的腳上,感覺到了錐心的疼,那聲音的主人分明就是莎瑪,她不會聽錯的!
她回眸努力朝那兒 瞥去,狠狠揉了揉發花的雙眸,想要看個仔細,可眼前之景卻如深山裏的濃霧般,撩撥不開。
隱隱約約瞧見了沙發上的兩人。
突然她覺得心裏五味雜糧翻滾,勾著腰幹嘔起來。
霍竣廷的臉色變得很難堪,正在性高潮的他被夏鑠這一動作羞辱了。
“夏鑠!”
“?”夏鑠嘔吐得翻天覆地,眼淚都嘔出來了。
此時的她看不清霍竣廷鐵青的臉色,以及匍匐在他身上的莎瑪好整以暇的笑容。
她卻被那聲音劇烈地震懾了,模糊的視線瞧著聲音處,卻終究隻有模糊的光暈。
她踱著步子關了燈,踩著玻璃碎片正欲離去,卻被霍竣廷突然而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狠狠地抓著她的手,緊緊注視了她幾秒,最終無聲地歎息,眸子裏轉為了心疼,他用那雙強裝的胳膊抱起廋弱得隻剩下骨頭的夏鑠腳步沉重地離去。
夏鑠房間裏充斥著醫用藥水的味道,刺鼻惡味道令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躲避著霍竣廷的觸碰。
“別動,傷口要及時處理!”他語氣霸道。
動作有些粗魯,這是他第一次為別人包紮傷口,拿著醫療紗布臉色茫然地盯著傷口,瞧見消毒藥水灑在她傷口處,痛得她嘶嘶直叫,他的眼裏便充滿了不知所措與心疼。
氣氛很詭異,誰也沒有再說話。
為她包紮完後,霍竣廷久久佇立在窗前,拈出煙來抽著,語氣充滿複雜:“我與那個女人沒有什麽。”
睡在被窩裏的夏鑠昏昏欲睡的,心裏覺得好笑,他與莎瑪有什麽與自己有何關係呢?
霍竣廷還欲解釋什麽,回過頭來卻發現原來她早已睡熟多時,眼角不由露出一絲寬慰。
待他出了門,莎瑪撩撥著火紅的發絲,媚眼如絲地曖昧瞧著他。
他忽然舉得下麵‘那東西’有了感覺。
莎瑪一件件地脫掉外衣,露出晶瑩剔透的酮體,充滿魅力的雙手在他胸前的敏感點畫著圈圈兒。
血氣方剛的他哪經受得了這般誘惑,眼眸裏充滿了欲望的血絲,呼吸越發急促,他毫不憐惜地攬過莎瑪那具柔軟的身軀,粗魯地揉捏著。
每天早上,蘇醫生總是會準時來替夏鑠診斷。
傭人的聲音如同機器人般:“小姐,蘇醫生來了。”
她如往常般跟著從不願意與自己多說一句話的傭人身後來到了客廳,蘇醫生早已等候在那兒。
坐在柔軟沙發裏的夏鑠昏昏欲睡,打著哈欠,對蘇醫生的話也沒聽進去幾句。
“夏小姐昨晚睡得還好嗎?”
“好。”
“飯吃得下嗎?”
“好。”
“頭還痛嗎?”
“好。”
連回了三個好之後,蘇誌昊無聲地歎了歎氣,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每天都是那些麻木的問題,起初她還能清醒地回答幾句,慢慢地,每日早晨她幾乎都會昏昏欲睡,連自己說了什麽也不自知……
那那個一直惹人煩的男人也甚少回來了,整個偌大的別墅顯得空蕩而寂靜。
她找不到說話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了。
有一次她下樓時,不小心聽見了主治自己的醫生與他的談話。
“還是盡快送她到精神治療中心吧!”如果連G大赫赫有名的特級教授都放棄了她,也許自己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吧,嘴角綻開一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