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聞海山的尷尬
南宮仕踹開了道觀的大門,飛步闖進觀里。
道觀的院子里,已經不見了人影。
「搜,」南宮仕一揮手槍,命令道。
幾個戰士,迅速揮著槍,跑到幾處正殿偏殿,進行搜查。
「大隊長,在這兒——」
一個戰士叫起來,
南宮仕跑過去,在一間廂房裡,捆著好幾個人,有兩個婦女,還有兩個孩子。
這些人是花嫂和她的孩子,還有席有仁的老婆孩子。
南宮仕不認識她們,他急切地命令道:「快,搜查馮光他們的下落。」
然而其它的房間里,空無一人,剛剛逃進院里的馮光、索玉貴等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董二愣解脫了身上的綁繩,匆匆跑過來。
「大隊長,大隊長,偏殿里有地道,快——」
「地道?」
董二愣一擺手,帶著南宮仕等人匆匆跑進偏殿,這時花嫂從後面追上來,「等等,我帶你們去。」
「你……」南宮仕疑惑地望著這個中年婦女。
她身上穿的衣服,腳上的鞋子,都顯示正在服喪,她是誰?
董二愣匆匆說道:「大隊長,這是花嫂,她……可了不起了,本事很大,還會下毒……」
匆忙間,董二愣越說越糊塗,南宮仕擺了擺手,「快,咱們一塊兒去追。」
花嫂和董二愣,領著眾人跑進偏殿里。
那間有地道的偏殿,大門敞開,裡面的一個個茶几,翻倒在地上,可見,剛才逃竄的人們,有多麼慌張。
「等一等,我先進,」花嫂喊道。
南宮仕愣了一下,董二愣解釋道:「地道里有毒,花嫂懂這一行……」
南宮仕點點頭,「花嫂,謝謝你。」
「你是南宮仕大隊長?」花嫂一邊用鼻子嗅嗅屋裡的空氣,一邊問道。
「是我。」
「跟我來,」花嫂走到牆角那個地道跟前,地道的蓋板,都沒有蓋,直接敞開著,一股陰森森的冷氣,從裡面冒上來。
幾滴血跡,灑在入口處。
董二愣找到一根蠟燭,點燃起來。
花嫂走下地道。
地道入口處是一級級台階,大家一個跟著一個,走入地道里。董二愣拿著蠟燭,緊跟在花嫂身後。
裡面,並沒有毒霧之類的東西,大概是索玉貴等人逃得匆忙,來不及布置了。
地道里,並不寬敞,挖得也甚粗糙,拱形的頂,洞壁的泥土牆面,也沒修整,很多地方,僅容一人側身通過。
南宮仕提著駁殼槍,時刻戒備,然而走過長長的一段路,並沒看見有敵人的影子。
倒是在一個拐彎處,發現了一堆弓弩之類的東西,花嫂說:「這是防禦用的,王寒桃她們逃得慌亂,也顧不得設置了。」
「嘿,」董二愣說道:「這個狗日的毒王母,牛皮吹得暴響,說什麼抓住南宮仕,真南宮仕來了,她卻嚇得屁滾尿流了。」
再往前走,地勢越發向上,花嫂說:「快到出口了。」
忽然一股怪怪的酸臭味道襲來。
花嫂說:「快屏住呼吸。」
大家屏住呼吸,跟在花嫂身後,迅速前進,前面,一道光亮照進洞里。出口到了。
南宮仕怕花嫂在前面有危險,搶先一步,把她拉在自己身後,舉著駁殼槍,一步竄出去。
眼前,是一片墳塋。
舉目四望,人跡皆無,只有數株參天大樹,和白雪覆蓋下的數座墳墓。
幾行凌亂的腳印,散在雪地上。
敵人跑了。
南宮仕長吁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再也追不上了。
花嫂、董二愣等人,都從出口鑽出來。
董二愣惋惜地說:「可惜,可惜,花嫂,剛才這股子味道,是你那塊葯餅吧?」
「嗯,可惜時間太長了,失了效,要不,這幾個壞人,就跑不了了。」
南宮仕帶著大家,又回到道觀里。
聞海山等人的綁繩都解開了,他臉色慘白,精神萎靡,坐在台階上休息,看見南宮仕提著槍走過來,有些尷尬,站起身來。
「聞專員,」南宮仕快步走過來,「你沒受傷吧?」
「沒有,沒有,」聞海山心裡覺得彆扭,勉強笑了笑,「南宮,謝謝你,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
「咳,趕巧了。」南宮仕大大咧咧地說:「大家都在各條道路上,設了卡子,防備敵人送你進城……我的運氣好,正好撞見……聞專員,你上車吧。」
「嗯,謝謝同志們。」
這時候,那個受了傷的傻小子索小友,大哭大鬧,嘴裡大罵起來:「王八蛋八路,打了我屁股……」
南宮仕皺了皺眉,他對小和尚說:「你去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讓他死了算了,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要,俘虜還優待呢,再說他只是個孩子。」
小和尚嘴裡嘟嘟囔囔,一臉不情願,走過去給索小友裹傷,看他鬧得太厲害,伸手便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喝道:「別鬧了。」
這一打,倒管了用,索小友乖乖變老實了。
董二愣笑道:「好,和尚打道士,一物降一物。」
南宮仕命令道:「大家快走,聞專員和席大夫,還有女眷坐車。其他人員步行。」
聞海山默默地上了馬車,低著頭,滿心不是滋味。
南宮仕仍然在行使著大隊長的職責權利。
這讓他既尷尬又難受。
他親自給南宮仕免了職,可是,似乎全體同志,沒人理會自己這道命令。
南宮仕依然還是大隊長。
這讓他滿心尷尬酸楚,可是,自己的性命,卻是是南宮仕救的,此時,怎麼好對南宮仕翻臉呢?
他坐在車上,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埋下頭去。
董二愣問花嫂:「花嫂,你回家嗎?」
「我……」花嫂把自己的孩子摟在身邊,猶豫了一下。
董二愣直通通地說:「你跟我們回后水峪吧,我怕那個毒王母,還來害你。」
「嗯,行,謝謝你,董兄弟。」
南宮仕問道:「這個毒……王母,是怎麼回事?」
車上的席有仁說道:「咳,說起來,丟人呀,我,索玉貴,還有花嫂的丈夫,我們仨,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一起學醫,後來索玉貴娶了王寒桃,就變壞了,暗害師父,也跟我們結了仇……」
大家一邊聊著,一邊走上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