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機關木匠
袁小勝對姜水生說：「姜參謀長，我師父是個『機關木匠』。」
「什麼？」姜水生沒有聽懂。
霍陰陽在旁邊聽到了，趕緊走過來。
袁小勝對姜水生解釋道：「就是專門製造機關埋伏，連鎖暗器……」
姜水生還是沒搞明白，他撓了撓頭。
霍陰陽卻是睜大了眼睛，「呀，真的嗎？我找到這麼多年，想找個懂機關的木匠，卻一直沒找不到，原來……快，快來跟我說，他不懂這個。」
姜水生笑了笑，走開了。
霍陰陽把袁小勝拉到一旁，兩個人熱熱鬧鬧地說開了有關翻板連弩，鐵索吊石……之類的話題。
旁邊的戰士們，有感興趣的，問：「霍隊長，什麼叫機關？」
「哧，什麼也不懂，機關，聽說過諸葛亮的木牛流馬么？用木頭造一頭牛，它就能自己走，運送軍糧。」
「呀，這麼厲害？」
霍陰陽一臉不屑，「你們連三國都沒讀過，都是一群睜眼瞎……告訴你們，木牛流馬還算不得什麼，過去的能工巧匠，造一頭木頭飛鳥，就能飛到天上去，叫做木鳶，造一台拋石車，就能飛起石頭來，攻打城牆……機關木匠，就是這麼厲害。」
有關「木匠」的討論，剛說了幾句，命令就傳達下來。
立刻出發，攻打「人圈」。
袁小勝興沖沖地當了嚮導。
隊伍急匆匆地行軍。
對於八路軍來說，打完一仗，立刻出發，再打下一仗，連續作戰，這也是家常便飯。
戰機，不等人。
現在趁著敵人剛剛敗退回城，難以出城增援，攻打定居點的敵人，正是最好時機，若是等敵人緩過神來，養好了傷，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困難。
戰士們來不及休息，即刻出發。
他們甚至可以一邊行軍，一邊睡覺。
一個人拽著前面人的衣帶子，一邊閉著眼睛打盹，不耽誤腳下行軍。
隊伍，排成長長的一溜，頂著冬天凜冽的寒風，先進在彎彎曲曲的山間小路上……
……
霍陰陽一直跟在袁小勝的旁邊，跟他討論有關「木匠」的話題。倆人一路走，一路說。
南宮仕看得納悶兒，他問：「老陰陽，韋木匠的手藝，聽說挺厲害的，這個……小袁比他還強么？」
「這不能比，」霍陰陽直搖頭，「不是一回事，韋木匠，擅長的是推刨墨斗，打打傢具，蓋蓋房子，袁小勝他們，是專門造武器的。」
「武器？」
「對呀，過去，漢朝宋朝，王候將相的墓葬，裡邊陪葬的東西價值連城，為了防止盜墓，都要得製造防禦機關，比如說，翻板，暗箭，飛石……這就用著機關木匠了，這麼說吧，他們就是老輩子的兵工技師，相當於現在造大炮的，造飛機的，造軍艦的……」
他這麼一說，南宮仕也來了興趣。
「袁小勝，你們都會造什麼？」
「嗯……連環翻板，鐵索弩車，這些都挺簡單，再說，也過時了，遇到槍啊炮啊，也頂不了什麼用，連地雷也比不上……我師父有一手絕活兒，就是做八卦連環門。」
「你詳細說說。」
「就是把一個房間的門戶，按照八卦生死局的套路設計，有真門，有假門，有明門，有暗門……讓人進入房間以後，暈頭轉向找不著北，自己走進死胡同，被陷阱自動殺死。師父曾經給鬼王莊的龍財主，設計過一套宅院，機關重重，人只要走進去，就難以走出來了，只有熟悉門徑的人，才能住在裡頭。」
「太好了。」
南宮仕聽了，心下歡喜，一邊稱讚，一邊說：「小勝，這些都有用，咱們打日本鬼子，什麼手段都得使，十八般武藝，能用什麼是什麼，你說的翻板，弓弩啊什麼的，也不過時，雖然現在槍炮威力大，但是，老式武器也有用，象是霍陰陽，打阻擊的時候，還常常擺竹籤陣，八卦陣呢。」
「竹籤陣……那太簡單了，還不如一把弩盤。」
霍陰陽喜不自勝，如遇知音，「袁小勝，你加入八路吧，咱們倆合作怎麼樣？我對陰陽八卦之道，也是行家裡手。」
袁小勝說：「我倒是願意，可是，師父都快七十歲了，他行動不便，我得照顧師父哇。」
「咳，這算什麼問題，你師父，由我們來照顧。」
「那行。」
隊伍一路疾進，頂著寒風，開到定居點附近。
這是海北縣，最大的一個「居民定居點」，俗稱「人圈」。
據袁小勝等逃出來的百姓介紹，這裡，被敵人關押聚集了足有兩萬名老百姓。
無數村莊，被清空了，百姓拖家帶口，被驅趕到這裡。
他們象是被對待畜生一樣，集中到一起，擠在窩棚里，泥土草坯房裡，過著半飢半飽，牛馬不如的生活。
還被敵人肆意打罵，欺壓。
說起「人圈」裡面的生活，每個老百姓，無不破口大罵，面有怒色……
……
南宮仕登上一處高地，拿著望遠鏡向前觀察。
這處「定居點」是在一處山谷里。
看上去，原來這裡有一處村莊，被人為擴大改造了，新建了很多茅草房、土坯房、窩棚，形成一個很大的集鎮模樣的臨時居住地。
這處山谷，只有一個出口，敵人在谷口，建有兵營。
兵營，被鐵絲網圍著，是兩排石頭平房，建在半山坡上。
這樣，從谷口一卡，老百姓便逃不出去了。
四面山坡上，還建有幾座碉堡，互相呼應，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監視網。
他把望遠鏡對準敵人的兵營。
寒風中，兩個持槍的哨兵，正在鐵絲網附近來回遛達。
他放下望遠鏡，對旁邊的姜水生說：「看樣子，只要把兵營解決掉，就行了。」
話說得簡單，可是，兵營建在山坡上，若是仰著頭往上攻，傷亡必重。
八路軍的戰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拼著傷亡硬攻的。
姜水生說：「我看，還是咱們的老套路，化裝奇襲吧。只要能接近到兵營百米以內，就能一舉成功。」
「嗯，咱們商量商量……」
隊伍，停下來，坐在山溝里休息。
戰士們，都知道馬上要打仗，因此都靠在溝里，抓緊時間休息體力，有的忙著裝子彈，整理手榴彈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