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叫賣的小曲
第一百三十一章:叫賣的小曲
彼時,四人從潭水邊往三里路趕回。
這一路,三男一女。
不管這三個男的是誰,這女的,卻是好月無疑了。
在現代的農村裡,男女一同玩耍尚且會被傳流言蜚語,更何況在這落後了幾百上千年的古代?
這一路上遇見的人,正面會笑著與好月安邦打招呼,一到了背面,便會湊過去朝著好月的背後指指點點。
這些,她看不到,她聽不到。
一路回到家中,劉氏與安月正好將殺好的雞鴨拔完毛。
見著好月手上的魚,劉氏便又讓她去灶房燒火。
北冥夜與秦臣,便讓安邦招待。
著實不曾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麼早,劉氏顯然有些湊手不及,這雞鴨魚還得現殺。
左右一忙活,約莫著開飯的時辰,只怕比往日還要晚些了。
好月去了灶房燒火,安月幫著劉氏打下手,北冥夜與秦臣閑來無聊,便讓安邦前頭帶路逛逛這院子。
他方才隨意的看了一番,竟發現這大院子著實有幾分趣味。
這間院子坐北朝南,院子對面是官路大道,左側是開了一扇大窗口的豆腐坊,來買豆腐之人無需進宅院門,便可站在窗口外買著豆腐,進行交易。
右側是一堵圍牆,圍牆沿右則是一條大河。
那河很是寬敞,河畔兩岸均都長滿了蘆葦。
約莫著河水也有些深,一眼看去,只覺著有幾分碧綠青黑。
從宅院的大門口進入,右側則成了豆腐工坊。
豆腐工坊倒是挺大,大到可容納至少三十人做工。
左側,則變成了一條彎曲著的長廊。
那長廊不長,只是在這座剛入門的最前院子繞了一個弧形罷了。
從大門往前走,便是一道被休修葺的石牆,石牆上開了一個拱形的大門。
過了這條拱形大門,這才能見著一個猶如四合院般的內院。
院子兩旁均都種了些小植物,看著倒著實的歡心。
內院大門口則又有一道進院的門。
不過,這門倒像是個虛設。
內院的院子里種著一些花草,此時正是盛夏六月,花開燦爛之際。
院子里花香陣陣,直撲人鼻。
在這座的內院的院子之後,又有一間後院。
不過,那間後院倒是專門供作牲口養殖之地了。
挨近後院的,則又是那條河畔。
這院子內,無處不是種植著花草,看起來……竟是生機勃勃,猶如春色常青。
北冥夜與秦臣都是頭回見著這樣的院子,不禁有幾分好奇起來。
從後院的門出去,到了河畔。
午後才停雨的天氣,竟還帶著幾分涼意。
北冥夜拿著摺扇的雙手負立,站著河畔邊上,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春風將他的衣擺吹起,任由長發被吹的肆意飛舞。
他挺直身子站立著,河案邊上的山水、以及還帶著幾分煙雨之色天色,正好襯托的猶如畫中仙子一般,氣質清冷且高雅。
秦臣看了一眼河畔對岸。
清風吹彎了蘆葦。
耳邊百蟲歡鳴。
「這院子是誰的建的?倒是有些趣味!」
「我娘找村裡王老建的!」安邦對圖紙之事並不知曉。
「王老?」北冥夜聞言,側身看了安邦一眼,唇角緩緩勾起,桃花眸中帶著幾分邪魅。
「咱們都這麼稱他的!」安邦點頭,「咱們這院子,便是王老找人給搭建的!」
聞言,北冥夜也不再搭話,又將眸光放在了河面上。
忽然,他又偏頭朝秦臣問道,「這條河,叫什麼河?」
一般的大河,均都會被起個名字。
秦臣對這倒是明白幾分的。
當下朝著北冥夜湊了過去,帶著幾分傲嬌的笑意,「這條河叫烏河,聽說名字是有河水而得來的,但也有人說,烏河的水會一直流入烏江里,與烏江的水混做一團!」
烏江,在安城以北之地。
兩者相隔,好幾千里。
甚至,還會跨過國度。
「烏河!」北冥夜閉著眸子,將這兩個字輕念叨了一遍。
秦臣忽然對他的來歷感興趣了。
「北冥兄,你與我都是兄弟了,我還不知曉你祖籍何處呢!」
男人之間成為兄弟很簡單。
可以是一起嫖過。
一起打過架。
亦或是一起賭過錢。
秦臣對賭錢極有興趣,對北冥夜得賭術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今日他不只將昨日輸的贏回來了,更是將這幾日所輸的錢都一一贏了回來。
這份情,在秦臣的眼裡,可是能比上『過命』的交情了。
「祖籍么?」北冥夜眸子一閃,笑道,「你我既是兄弟,又問祖籍做什麼?我之前倒常聽人說江南煙雨,如今一看,江南煙雨果真不錯!」
後面的話明顯是將話題轉開,秦臣是個懂臉色之人。
當下便大笑著接話,一臉的得意,「什麼煙雨不煙雨的都是些虛晃子,要體驗江南樂趣呀,還得是去聽聽花姬的琵琶,茶樓叫賣的小曲兒,雲樓內的吳儂軟語!」
男人嘛。
北冥夜與秦臣擠眉弄眼一笑,「秦兄倒是會玩的緊!」
秦臣不置可否,「我打小在江南長大,自然知曉什麼更好玩些兒,若是今夜回去的早,我晚上帶你去雲樓坐坐,讓你知曉知曉什麼叫正宗的『吳儂軟語』!」
最後那四字,說的意義非凡。
「咳!」北冥夜低頭輕咳了一聲,撇了眼安邦,「不必了不必了,那地兒雖能偶爾樂樂,但絕非長久待滯之地,秦兄可聽過一句話叫,一點朱唇千人嘗,一雙玉璧萬人枕?」
「嗯?」秦臣一愣。
北冥夜便接著道,」那些女子都絕非良家女子,也不知曉與多少人共眠過,秦兄若是常去遊逛花叢,那豈不是自降身份,與一群人分享著一個人么?」
「呀!」秦臣深深一想,驚呆了,「經北冥兄如此一提點,倒真是這麼一個道理,幸好,幸好我平日也只不過是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兒罷了,不然……這還不知曉是被誰給綠了呢!」
或者,是將誰給綠了。
男人,是個佔有慾極強的生物。
便算逢場作戲,便算露水情緣,都忍不住的想去佔有。
若是她又待別的男人同他一般了,這佔有慾,便會跳出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