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意見頗深
第五百零六章:意見頗深
自然是尋不出來的。
夏威的糧草放在了東門的倉庫當中,這倒恰替安邦等人帶來了方便之處。
恰好在東門附近,當初陳壽秘密的鑿了一條暗道只涌城外……那密道在一口枯井當中,除去陳壽與其親信,定然不會再有人知曉的。
偏偏無巧不成書,除去陳壽之外,另有一人在偶然之下瞧見過一回。
而那人,是揚州人……同好月還有過一面之緣。
唔,沒錯,就是去年年初那些個差些被判了死罪的捕快……的其中一人。
約莫在寅時一刻之時,好月下令讓眾人退回軍營當中……而這回程的線路先要繞一繞。
畢竟這幾日下過雨,露水又重,留下腳印是無所避免之事……而好月要給其製造一個混亂的結果。
讓腳印先圍繞著山給繞上一繞,製造出一種迷迷濛蒙之感,而後再往南面一個部落再走上一段路。
最後,再『臨時』改道,回大南軍營。
這般做的做法,好月就是要讓其有個心理上的誤導。
她之所以繞上這一大圈,就是為了先帶他們繞繞圈子,而後在回『部落』的路上,又留下了明顯停頓的痕迹,忽然改道去了大南。
大南如今情況如何,主帥秉性又如何,夏威可謂是了解的十分清楚……而又有好月這個自稱是女將軍的人在……一時半會,倒會產生更多的懷疑。
不論伯言的心思如何縝密,恰恰越是縝密的心思,思慮事情便越是會多幾種考慮……讓其一時難以琢磨透徹。
好月再回到軍營當中后,已是辰時天色將亮十分。
整頓了這五千軍隊,確認了這五千人中無一人落隊或是受傷之時,好月這才下令下去,全體歇息,養足好了精神勁兒,晚上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做。
元統一夜不曾入睡,當見著好月等人無功而返之時,更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末將還當公主出手必勝,怎的就空手而歸呢!」
連著一天一夜不曾闔眼過的好月此時很是困魘,聽的元統這話中帶刺,不禁一邊接下頭盔一邊笑了。
「元將軍對我,倒是意見頗深?」
這直白的話從好月嘴裡說出,的確是讓人愣了幾分……而後元統忙是底下頭道,「末將不敢!」
此時的天色已經破晨曉,軍營旁側那點著的火把忽明忽暗的照襯在她的臉上……那張小臉照的更似一塊暖玉一般,色澤瞧著十分柔潤。
對於極少同女子接觸的元統,好月這模樣,的確可稱得上是天仙模樣了,再加上她笑意盈盈,毫無任何女子該有的嬌羞,滿眸所倒映的,則是一種自信洋溢的神情。
「可元將軍不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么?」她依舊笑著,「行軍打仗之事並非紙上談兵,取勝哪有這般容易?可不得一步一步計劃來?一步一個腳印來么?
再且說,不論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亦不論你是將是民,咱們唯一的目的便是護好這身後的大南江山以及這山河當中的百姓!
你我,不可起內戰!」
聞言,元統愣了一愣。
好月則又道,「昨日我派人將大夏安置在東門的糧倉給燒了,兩軍對壘,糧草又何為重要?想來夏威定然會讓人將糧草運來,以補后給,唔,元將軍應當設下埋伏,將這糧草給奪回來!」
「公主此言倒是輕鬆!」元統大吸一口氣,「大夏未必就不知運送糧草會遭遇埋伏么?貿然設下埋伏,也不知曉到底哪方才會真正是埋伏的那一方!」
好月聞言,很是滿意的笑了。
「瞧來將軍還不賴,能想著這一層!」好月笑的猶如貓兒一般。
明明這話里有罵他蠢的嫌疑,偏生卻沒有半點帶臟。
同文人打交道,當真是讓他最是不喜。
元統自是不歡喜好月說出口的這話,當下哼了一聲,「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設下埋伏?」
「難道就因為如此,咱們就不埋伏了?任由他們將糧食補足,再來繼續攻打我大南?」好月說著,則又道,「古有雲,軍事無君子,難不成元將軍還要等敵人將一切準備就緒之時,這才與人正面交戰?」
「可……」元統聽得很是糾結,「可咱們若是中了大夏的埋伏,可應當要如何是好?」
「那便不做了?」好月反問,「軍師呢?我軍的軍師在何處?」
自打她來起,似乎都未曾見過軍師的影子。
元統聽得,自然是有些個心虛的……而後很是為難的道了一聲,「軍師被毒亡了!」
「毒亡?」好月哭笑不得,「出了此事,你為何不早些說?軍營當中軍士的責任可謂至關重要,你且說為何被毒亡?」
「之前……軍師曾與主帥建議,他身邊那女子留不得,主帥執意如此,又嫌軍師所言甚煩,便給、便給毒害了!」
那主帥指的是誰,不用多說。
好月當真是氣笑了,「依你所言,鎮南大將軍為了個女子,將軍師給殺害了?」
既然話已說到此,元統便也毫無任何隱瞞了,乾脆一咬牙,將底兒給交代了個清楚。
「也不知曉主帥那時著了什麼魔道,凡事有人勸慰他將身邊那女子送走,不是被殺害了便是商軍棍,直到軍師被拿女子讒言賜死之後,這才引發了戰亂!
如今軍中無軍師,又有主帥,仗又打的節節敗退,這才讓眾將士如此萎靡了……總之,此事……就是如此!」
這事兒,陳壽當初未曾同皇帝稟奏,而元統的摺子前幾日才送走。
好月聽得,抱著頭盔哭笑的瞧著元統,「我軍如今正處於危關之際,那你又如何還有這心思來懟我?咱們不應當要一條心第抵抗外敵么?」
她說得如此簡潔,倒真是讓元統有了幾分羞意,但他向來也是個性子直的,當下便問了一聲。
「末將若說了緣由出來,公主可不治罪?」
如此神秘?好月眉頭一挑,認真的看向元統,「你且道來,只當咱們二人是在談心!無罪論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