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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白須老者的出現,如意金箍棒下的魔猿一陣悸動,絕望的臉上寫滿了希望與渴望,就像被欺負的熊孩子見到了自家的家長,等著家長為自己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而沈默的目光落在白須老者的身上,神色一陣變化,複雜難以言表。
你要說這老頭是誰?
沈默肯定是不認識的。
但沈默就是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老頭,而且見過不止一次,還是很多次。
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沈默細細回憶,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倒是沈默腰間的招財貓微微一顫,作為座敷童子的南南傳音給沈默,驚訝道,“老板,你家掛曆成精了!”
沈默:???
我家掛曆咋的就成精了?再說掛曆成不成精,跟眼前的白須老者有什麽關係。
你這南南簡直是越來越調皮了····
額!等等!
沈默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再看眼前的白須老者,結合南南剛剛的話,沈默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眼前的白須老者是誰了!
土地!
這位老者不就是土地公公麽!
就是那個在西遊記中,身高不過一米五,麵目慈祥,憨態可掬,隨叫隨到,好似誰都能欺負一下的高齡孤寡老人。
他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會成為迷霧的幕後黑手?這莫不是拿錯了劇本吧!
白須老者見沈默錯愕無言,又瞧了一眼他手上的如意金箍棒,直言道,“小友可否先放了我這小猿,多有得罪之處,老朽替它向您賠個不是。”
沈默被白須老者的話拉回現實,手腕一抖,將如意金箍棒縮成正常大小拎在手中,反問一句,“你到底是誰?!”
“老朽姓張名德福,是盤源山的山神。”
沈默:=????=????(●???●|)
盤源山是什麽山?!
山神又是什麽鬼?!
靈氣複蘇確實是事實,但是山神現世可就牛了比了,沈默在超局裏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山神?你確定?!”
白須老者沉吟片刻,坦言道,“老朽山神一職並非神授,而是盤源山山精野怪抬舉,尊老朽為山神。”
沈默恍然,原來不是神佛覺醒,隻是山精野怪成了氣候,被其他精怪推舉成一方山神,或者是老者自有手段,立了山神之位。
“原來是臨時工啊!”
沈默鬆了一口氣,暗道老者剛剛真是嚇到他了,如果對方真的是正統山神,那就意味著靈氣複蘇已經到了足以令神佛降世的程度,那他還玩個吉兒!坐等滿天神佛螻蟻蒼生就是,還蹦躂個啥。
現如今看來,眼前的白須老者隻不過是靈氣複蘇後,某種精怪成了氣候,自立為神的一方老流氓。
為什麽說是老流氓?
因為這群老流氓打劫了沈默所乘坐的列車,還操控精怪吸收生人精魄,發現沈默的存在後,還妄圖利用山魈血腸,以及魔猿擊殺沈默。
要不是沈默硬的一比,想必白須老者也不會從1號車廂過來見沈默。
事到如今,既然此次詭事的正主已經出現了,沈默就得跟對方好好合計合計,瞧一瞧這件詭事的始末經過,到底是個什麽因果。
為什麽要將整趟列車拉入詭域,為什麽要操控精怪為所欲為。
白須老者被沈默稱呼為臨時工,臉色一陣紅白變化,他想發作,但是念及沈默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強悍,隻能隱而不發,一臉慈祥道,“小友如此說,也是不錯。”
“既然你阻止我見到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吧!”
白須老者沉吟片刻,“小友想殺老朽。”
“心底倒是通透。”
“但小友不能殺老朽!”
沈默不解,不就是一個自立為山神的臨時工麽?既然敢用詭事害人,怎麽就不能殺了。
“因為老朽本就是重病之軀,你殺不殺老朽,老朽都會死。”
沈默眉頭一挑,觀察白須老者的神色血氣,發現對方的身體確實極度虛弱,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下地府去報道。
但這不是逃避責任的借口與理由。
“你還有多久的壽命?”
白須老者搖頭苦笑道,“老朽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長著千年,短則百年,便會飲病而終。”
沈默:???
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沈默有一種被白須老者忽悠的感覺,你剛剛說自己病入膏肓,快要病死,後腳又說自己長則千年不死,短則百年壽命。
逗我玩呢?開玩笑呢?
裝病求生的喪心病狂張大爺?!
沈默手裏的金箍棒顯得不夠分量了,他的拿出自己的災厄·八岐·戰斧來,因為戰斧它砍起來快啊!
麵對沈默的殺意,白須老者連忙解釋道,“小友有所不知,像我等精怪,壽命本就綿長,千年壽元已是早夭,百年時光更是彈指間流逝···”
沈默撇撇嘴,感情不是你的錯,是我跟不上你們精怪的節奏嘍?!
像沈默這樣的重生穿越者,再加上外掛傍身,也不敢說自己有著千年壽命,在沈默看來,千年不死的那是王八,根本就不是人。
但在這些精怪眼中,千年壽命也是早夭的一種情況。
果然人跟妖是不能比的,也是有區別的。
沈默暫時放下了自己的災厄戰斧,白須老者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死不死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我們再聊聊眼下的事情···你將整趟列車拉入你的詭域到底想幹嘛?”
白須老者沒有隱瞞,直言道,“續命!”
“靠吸食生人精魄續命?!”沈默的臉上揚起陣陣殺意,如果真是如此,沈默剛剛放下的戰斧,就不得不再次舉起,將白須老者斬在當下。
因為沈默不會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放過這個老頭,今後穿過隧道的列車,都將成為老頭的續命物。
白須老者沒有詭變,“是的!”
嗡!災厄戰斧散發出熾熱的火光,脈輪之力轉化成的烈焰熊熊燃燒。
麵對沈默的殺意,老者不為所動,繼續長敘道,“老朽之所以能成為盤源山山神,除了山精野怪們的支持,最主要的原因是老朽本就是盤源山,盤源山就是老朽。”
白須老者是一座山!?
盤源山?!沈默細細品味,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們所穿過的隧道便是盤源山。四年前,你們為了通車往來,打通了整座盤源山,斷了老朽的根本,老朽以及盤源山的山精野怪們都麵臨著修煉無望,靈氣斷絕的絕境,想要保全幾身,吸食身具靈力者的精魄是我等無奈之舉。倘若你因此要殺了我等,讓滿山的精怪野妖自此殞命,老朽便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跟你死戰到底···”
沈默啞言,他靜靜地看著白須老者,後者的身後赫然顯化出無數山妖精怪,它們各個視死如歸,好似沈默敢出手,就要跟沈默死磕到底,捍衛它們最後的生機。
沈默心中無奈,盤源山的隧道是什麽時候打通的,他並不知情,也不知曉打個隧道居然會斷絕了山神與精怪們的根基。
靈氣複蘇之後,很多正常的事情都變得不太正常起來,白須老者的事情便是其一。
這件事不論是人類還是白須老者,好似都沒有錯,但兩者所作所為都在給對方造成傷害。
沈默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譴責白須老者,也沒有理由質問隧道的建造者,為啥不換座普通的山。
以前的事情是沈默改變不了,也決定不了的。
他能夠決定的隻有當下。
“張德福!張大爺!你們的事情,我幫你們想個辦法吧!另外,你知道葫蘆娃麽?””
白須老者:啥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