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無恥是哥的座右銘
「他真的已經離開羅浮宮了?」聽到裁月雲的消息,懿蘭微微一怔,「什麼時候?」
裁月雲是門中的長老,門中發生什麼事,她自然很快會察覺到,剛才她才從流雲峰上回來,卞厲鏤已經將事情都告知了她。「可能是昨天晚上,現在古博通已經派了長老院的人出去要把他抓回來。」
「我還以為經過比拭之後,他會冷靜一段時間,想不到這才剛剛第一天,竟然又開始跳了。」懿蘭搖了搖頭,道:「不過古博通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讓長老去抓無情,無情又沒犯什麼事,何必要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嗎?元家的事他們之前不是就已經處理了,現在無情在躲元家,而你們卻派長老去抓無情,只怕更會讓無情反惡吧。」
「古博通要抓無情回來,可不單單隻是為了元家。」裁月雲道:「他是為了無情身上的道術!」
聽到裁月雲這麼一說,懿蘭倒是一怔,會悟過來,「原來如此,無情若是走了,古博通怕他再也不回來,所以才要抓住他。」
「嗯。」裁月雲無奈嘆息一聲,道:「不過古博通這麼做,只是在把他往絕路上*,無情是不會束手就擒的,反而會反了羅浮宮。」
「事情真是……」懿蘭搖頭道:「這就是所謂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吧。」
裁月雲也默然的點了點頭,「不過想抓無情,只怕不會是那麼容易,林慧雅也和他在一起,這兩個人在一起,只怕就算是我,也無法對付他們。」
「呵呵。」懿蘭淡淡一笑,「這兩個人的脾氣都桀驁不馴,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過激的事情出來。」
昨天晚上,張少宗睡的並不踏實,但是卻很充實,雖然林慧雅睡的是裡面的廂房,而他只是在外面讓小二拿了床被子應付,但是守在林慧雅的身邊,張少宗就不會感覺到困苦和難過。
本來林慧雅還要梳洗打扮的,但是卻被張少宗制止。
透過銅鏡,看到自己睡了一睡,頭髮蓬亂的邋遢樣子,林慧雅一臉的不高興,但是也沒辦法,如果把臉露出來,就太引人注意了,這樣對於他們的潛行暗走很是不利,沒辦法,人長得漂亮也並不是所有時間所有時候都是對的。
頭髮將臉全部遮住,甚至是連路都看不見,只能低著頭走路,張少宗本想背她,但卻被林慧雅氣氣的拒絕,不過張少宗卻強硬的拉住林慧雅的手走,本來林慧雅掙了兩下,但沒用勁,也沒掙開張少宗的手,就只好由著他拉著手走。
兩人從樓上下來,在下邊的要了兩份早餐吃著,雖然林慧雅用頭髮遮去了臉,但她這般蓬亂的樣子,還是惹人注意,大家都以為這女人是個瘋子,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她,氣兩人就這磕磕碰碰的吃完早餐,張少宗又買了點乾糧和水,便牽著林慧雅的手從酒樓里出去,有人從林慧雅那飄出的頭髮縫隙中看到了那隱藏在頭髮下的雪白潤臉,頓時一呆,原來頭髮下的臉另有乾坤。
張少宗在城裡換了一輛更加普通的馬車,自己也穿上了一套簡樸的農夫衣裳,這才帶著林慧雅一起又開始了漫長的路途遷徙。出了城后,林慧雅可不願意再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里,又坐在了張少宗的旁邊,雙腿吊在車板外,倒是一點也不為這逃亡而感覺到害怕,反而是以一副觀景的心態,觀看沿途的風景。
一路上,馬車慢悠悠地行,兩人的心情是說不出的美,羅浮宮的景色雖美,但是看久也審美疲勞,而且長時間生活在那裡,總有一種牢籠的感覺,哪有這行天下看天下的豪壯。
突然,張少宗在一片平盪的土地之間殺車停車,前頭一襲青色衣裳手持白紙扇頭帶男頂,穿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男人伸手攔下他們的馬車,並且一笑,道:「兩位可否有空,載我一程?」
「人妖鳳凰。」張少宗的嘴裡差點就崩出這四個字來,還好他極時的壓了下來,兀的一怔,疑道:「鳳凰男,你怎麼會在這裡?」
鳳凰男手中白扇唰的一聲打開,還裝腔作勢的扇了扇,一副男兒豪氣,揚起手,豪邁道:「天下之大,我想去哪就去哪。」
「哦。」張少宗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雙手一抖馬韁,便駕著馬立開。
鳳凰男一驚,連忙跑了一步,拉在了馬車前,不由道:「你怎麼這麼無情冷血,看到我孤獨一人,這前後又無馬車,你就不能載我一程?」
「你不是說你想去就去哪嘛?」張少宗道:「但我們不想去哪,所以跟你道不同,而且只怕你走路的速度比騎馬快很多吧。」
「我正無所適事,遊歷天下,雖然和你們的目的不同,不過我也沒有目的,你們去哪,我隨波逐流,梗泛萍飄,也飄到哪。」鳳凰男笑道。
張少宗則很乾脆堅決道:「對不起,哥這馬車坐不下三人,你還是攔別的馬車吧。」
林慧雅一直盯著前頭的人,她甚感奇怪,這男人雖然裝得一副陽剛豪氣,但似乎從身體中盪出一股陰柔秀氣,又聽張少宗和他兩人的談話,好像兩人認識似的,不由問著張少宗,「他是誰?」
「不認識。」張少宗道:「俗名鳳凰,不知道是不是人妖,見過幾次面,但不熟。」
「咳……咳……」鳳凰男微皺著眉頭,臉色很憋屈,道:「熟歸熟,但你如此辱罵我,我一樣會告「懶得理你閑得蛋疼的人。」張少宗沒好氣道:「走開,跟你不熟,你要是想攔馬車等會自會有,反正我是不會載你。」
「載我一程,你又不會吃虧,你怎麼這麼小氣。」鳳凰男緊皺起那白嫩嫩的眉頭,氣道:「都說男人豪氣肝膽,大度壯志,怎麼你這男人如此小心眼,我只是座你一程馬車,又不要你什麼東西,大不了我給你錢。」說著,他扔了一定白銀給了張少宗。
張少宗接過白銀,卻又隨之丟了回去,道:「給你錢,別坐我的馬車。」
「你……」鳳凰男氣得咬牙磨齒,「怎麼會……怎麼會有這樣…這樣的人。」
「讓開,沒空理你!」張少宗板著臉。
「你不載我,我就是不讓。」鳳凰男臉色一橫,老氣橫秋道。
「你當真不讓?!」張少宗的臉一寒。
「你讓我坐你的馬車,我就讓,我在這裡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都沒有馬車,如果不攔下你,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鳳凰男的臉上帶著一絲倔意,不過說話倒是委婉和苦楚。
張少宗氣得也是一咬牙,「我算是無賴又無恥的人了,你比我還無賴又無恥。」
林慧雅見他的樣子實有些苦楚,不由對張少宗道:「要不就載他一程吧,就把他載到下一座城鎮。」
「啥子叫引狼入室你小得不?」張少宗道:「我看他是想打你的主意。」
林慧雅一怔,頓時不語,面前的這個人雖然看上去陰里陰氣的,但他卻實是穿著一身男裝。
張少宗更狠,冷眉肅目,道:「給老子滾!老子都不敢打她的主意,你還想,滾開,不然老子嫩你。」
鳳凰男氣得嘴唇都翹了起來,怒怒的盯著張少宗,道:「我可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喜歡女人。」
「我知道,你喜歡男人嘛。」張少宗巧妙的接了一句。
「不錯!」鳳凰男沒有想便回答,本來他極力的想澄清,但話聲一出,他頓時就知道自己中了張少宗的陷阱。
張少宗一咬牙,氣道:「滾開,死人妖!」
林慧雅更是一寒,鄙夷道:「咦,怎麼還有這種人,男人喜歡男人……」林慧雅打兩個冷顫,道:「好噁心。」
鳳凰男現在氣得都快暴走,怒目橫眉的瞪著張少宗,現在就算想解釋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咬牙道:「你們若是載了我,我可以告訴你們一條對你們很有價值的消息。」
張少宗雖然不想跟這個人同坐一車,但是他心中懷疑這個女人有可能就是,所以聽到她口中有消息,張少宗倒是來了興趣,不由道:「說說看。」
「元家的元包旦和元戈旦並不在一起,元戈旦去了昆「這算什麼消息,狗屁!」張少宗沒好氣的道:「滾開,不讓我撞你了。」
「你……」鳳凰男氣得怒指,「你說話不算話,我已經把消息告訴你了,但你卻不讓我坐你的馬車。」
「我答應你了你把消息告訴我,我就讓你坐我的馬車?」張少宗輕撇嘴角一笑,道:「沒有吧,我並沒有答應你,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交易。」
「你……無恥!」鳳凰男怒咬著牙,緊崩著臉。
「無恥是哥的座右銘。」張少宗哈哈一笑,一揚馬韁,馬頓時向前行去,鳳凰男不得不讓開,否則他這看似柔弱的小身子哪裡經得起彪悍的大馬撞擊。
看著那輛馬車在古道上越行越遠,最後消失在眼帘,鳳凰男磨了好幾下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