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又不是外人
第二天，張少宗一早醒來，這才想起小蟲子，油然一問，方知原來小蟲子自從那次幫著小八兩打倒幾個小孩成功救下小靈兒之後，便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既然不知道去了哪裡，張少宗也沒再詢問，便和林慧雅一起去醫院，小八兩則和鳳嫣一起跟著潘茹，則潘茹去聯繫他們讀書的事情，林業雖然已經不想再賺錢，但是公司畢竟是他一生的輝煌，他可不想就這垮掉，便早早的上班去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張少宗帶了頂帽子，圍了條圍巾將臉蒙住，好在現在不是夏天，不過從車裡下來到醫院也就幾步路，倒也不必擔心熱的問題。
兩人一起進了醫院直接前往樓上，林業早已聯繫好了主治皮膚的醫生在醫院中等他們。這醫叫王國名字聽起來有些別意，亡國？五十來歲，一頭蒼蒼白髮想來應該已有不菲的經驗，當見到張少宗的臉時，那已顯得白濃濃的眉頭緊的向里一縮，似乎是碰到了棘手的問題。
林慧雅將這醫生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緊，但並沒有多問。
張少宗也將醫生的表情看著，只是淡然置之，現在就算再焦急也沒有用，還是等檢查后再聽結果。
王國伸手在張少宗的臉上摸了一會，眉頭微微鬆開，然即拿了塊放大鏡，俯眼透過放大鏡看了一會，最後將放大鏡放在一旁。
林慧雅急問，「醫生，他的皮膚怎麼樣了？能好嗎？」
王國搖了搖頭，道：「很怪，很怪，這些年我主治燒傷，灼傷，自然腐傷，所遇到的皮膚也算是千奇了，但是他的皮膚實在有些怪異，還得需要臨床檢查方才能夠得到徹底的結論，你以前吃過什麼染色素嗎？」
聽到王國的問話，張少宗搖了搖頭，道：「吃倒是沒吃過，不過被某種毒物咬了一口，結果就成了這樣。」
「什麼毒物？」王國一愣。
張少宗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細看清楚，只覺那物小小的，四隻腿。」
「變色龍？」王國一怔，道：「不對啊，變色龍雖然食肉，但只食昆蟲，螳螂一類，並不會咬人，再者變色龍咬了人也不會出現這種毒液。」
張少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慧雅聽得則有些焦急，「王醫生，能有辦法復原嗎？你可得幫幫我們。」
「你放心吧，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職責。」王國點了點頭，道：「只不過現在我還不知道皮膚下的組織是否有受損，這還得需要通過臨床之後才能得知。」
「那就快臨床吧。」林慧雅急不可耐的道。
「行行行，我馬上聯第，你們稍等。」王國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打了出去，約了幾個醫生之後，便笑著對張少宗道：「走吧。」
張少宗最後睡著病慶上被推進了手術室中，林慧雅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手，看著手術室門上的綠光燈亮著，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焦灼的在外等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足足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從里拉開，出來的正是王國，林慧雅急的圍了上去，見王國眉頭緊皺，心中咚的一聲，彷彿一顆石頭砸下把心都砸碎了似的，焦道：「王醫生，怎麼樣了？」
「我本想若是能夠換皮將他臉上的皮膚移植，可是他全身都是青色的皮膚，這實在怪異之極啊。」王國語氣沉重，道：「而且他皮下的組織也都是青綠色的，實在是……實在是……百怪之甚，百怪之甚！只怕就算是植上了新的皮膚，也會慢慢的長成青色。」
聽到王國的話，林慧雅的耳中「轟」的一聲炸裂開來，頭腦一眩，身子微微一趔，穿著高跟鞋而修長的身子差點沒站穩摔了下去，眸中秋水溢溢，儼然淚水橫染，凄凄的望著王國，道：「王醫生，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我現在暫時還不能給你美意的答覆，因為這在中國乃至於全世界來說，都是首例病患，根本就沒有臨床實驗，所以到底該怎麼我，我也只能與其他皮膚組織的專家一起商討，才能夠得出找出辦法。」王國沉沉道。
林慧雅秀眉顰蹙，卻是不知所措，看著張少宗從裡邊推出來，閉著眼睛，顯然是麻醉藥的藥力還未散去。
直到約莫兩個小時過後，張少宗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倒是看見林慧雅坐在身邊愁眉不展，好似被什麼事憂攏著心，他不由一笑，道：「看來結果似乎並不如意，說吧，我能受得了。」
林慧雅嫣然一笑，道：「沒什麼結果，王醫生也暫時還沒辦法。」
「沒辦法至少也應該有個大致的情況，否則你也不會這麼愁眉不展的坐在這了。」張少宗從床上坐了下來，道：「王醫生如何說？」
「他說你的全身皮膚都呈青色，實有很怪。」林慧雅不想讓張少宗擔心，便沒有將另外一半話說出來。
張少宗問：「是不是他也覺得棘手？」其實剛才在見王國第一面時，王國那一展愁得深不可解的皺紋就足可見此事只怕不易了。
「王醫生在中國乃是皮膚秋的專家，想必他應該有辦法醫治。」林慧雅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她並不願意讓張少宗難過。
「皮膚秋他是有辦法，但若不是皮膚的問題，他肯定也沒辦法。」張少宗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語氣之中聽上去淡然無味，似乎並不在意。
林慧雅微微一怔，道：「你……知道是什麼問題？」
「不知道。」張少宗回頭看了一眼林慧雅，搖了搖頭，道：「如果這真的是皮膚問題，也不可能全身都是這種色，想來至少應該是皮膚下的問題。」
「皮膚下什麼問題？」林慧雅道：「皮膚下不是肉嗎？你是說這毒已經浸入到了你的肉里？」
「不知道，但應該可能大概不假吧。」張少宗道：「如果治皮膚，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想要根除，應該得從內里下手。」
聽到張少宗的話，林慧雅的眉頭皺得更緊，一語不言。
張少宗見她沉默，不由側頭看了她一眼，道：「你焦什麼？我都不焦，你怎麼反倒比我還焦了？」
林慧雅臉色微氣，道：「我能不焦嗎？倘若我成了這模樣，你會不會為我焦？」
「不會。」張少宗笑了笑，即便他會焦，但現在林慧雅並沒有變成自己這情況，所以他矢口不認。
「假話！」林慧雅白了張少宗一眼，道：「我看還是讓外公幫忙想想辦法吧，他認識的人多，而且都是軍區的，這可是相當於以前的御醫！」
「這王國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嘛？怎的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張少宗現在並不想去潘家，有些事，能躲則躲吧！
「王國再厲害，他也只是在外，外公找的是軍區醫生。」林慧雅也感覺到了張少宗心中的不情願，可是事已置此，難道一生不見嗎？不可能，兩家畢竟是親戚，總有個時候會見。
「我覺得遊方郎中也有比御醫更厲害的！」張少宗還是不願鬆口。
「你是不是怕見她！」林慧雅不再隱晦，直言白口的說了出來。
「誰？誰？誰啊？」張少宗愣愣作勢，但心中已然明了。
林慧雅肅著臉，道：「你何必明知故意，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是該面對的時候了！」
張少宗眉梢微微一皺，卻是答話，目光凝鎖著林慧雅。
林慧雅見他不語，又道：「你當真覺得我傻，還是我沒有感覺？」
既然話已經說得如此明了，張少宗便也不再裝掩，道：「你當真要我去？」
「為了你的健康，我自然是要你去。」林慧雅認認真真道：「另外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的表妹，你難道躲得了一生？」
就在這時，林慧雅的手機突然響了，卻是潘茹打了過來，原來早上潘茹帶著小八兩和鳳嫣去商量轉學一事，結果卻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一說這才得知張少宗和林慧雅回來了，老爺子那個激動，當時就下了軍令，讓潘茹帶著兩孩子過去，結果潘茹沒說幾句，老爺子卻已強下命令，讓張少宗和林慧雅也過去，結果潘茹不敢不聽從父親的命令，只好打電話到林慧雅的手機上。
「看來現在不去也得去了。」林慧雅掛了電話，有些惻惻的看著張少宗，她也有些怕張少宗寧死不去，畢竟家裡的人已經對他生了一些隔閡，老爺子那裡更是隔得遠了，只怕見到張少宗這個樣子，更會隔閡。
「去吧。」張少宗望了眼窗外，回頭看了眼林慧雅，伸手拿起圍巾，把臉圍住。
林慧雅有些左右為難，即不想張少宗去，又想張少宗去，思忖之下也沒拿出個決定，見張少宗走了，這才踏著高跟鞋，踩著小急步，移著兩條白嫩嫩的雙腿，跟在了身後。
車子在門口依然沒有受到什麼阻礙，只是進門的時候，卻見老爺子和潘茹還有兩小孩竟然就站在停車場，這倒是讓張少宗怔了一下，下車時，只聽老爺子道：「沒什麼嘛，只是臉色變了，又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