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踏遍天下 第621章 不能冒險的未來
雖然轉世之後身處唐家之中，可唐塵對這個家族的好奇卻愈發深厚。他想挖出藏在唐家背後的秘密，比起那些不痛不癢的辭，唐塵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從這些人的口中取得自己想要的信息。至於自身的價值什麽的···兩世為人的唐塵早就擺脫了年輕人該有的鋒芒畢露，既然他們認為自己不行，那就讓他們認為去吧，反正自己行不行他們了又不算，對這些辭唐塵還是很淡然的。
所以在聽到墨歸首先詢問唐家的時候，唐塵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甚至都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了：仿佛在這片神跡大陸上，是個強者就一定認識唐家，認識唐清風似得。自己那老爹，真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唐塵腦海中浮現出唐清風自己在旁邊坐著看戲，一邊往嘴裏扔著水靈靈的葡萄一邊嘲笑沒有吃飯肚子很餓還不得不頂著巨大的石頭做深蹲的唐塵“動作不標準，你是沒吃飯嗎？”——確實沒吃飯啊！吃飯的時候被你拉出來訓練，我肚子還餓著呢沒錯啊！唉，還是不想了，想想就生氣！唐塵強行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前輩留下我們，可是有什麽事麽？”作為表麵上的團長，唐塵首先詢問道。墨歸看了眼唐塵，神色認真：“你們不吃嗎？”眾人無語，墨歸笑笑：“不吃的話我就自己都吃了。”看著眾人的神情，墨歸笑笑：“放鬆，年輕人，留你們下來隻是想問些事情而已。你們就當做是犧牲自己的一點時間陪一個老頭子話就好了。”看著這位使族前輩並無雜質的笑臉，唐塵逐漸放鬆了自己的心神：“前輩有什麽想問的，還請問吧。”
“我就不問七聖那群老家夥們給了你們什麽樣的布置了，這些未必能公之於眾。”墨歸隨手變出一顆蘋果，對著眾人示意，眾人都搖頭表示不要，墨歸聳聳肩，一口咬在上麵，清脆的響聲很能勾動眾人的食欲：“我就想問問，你們自己的打算。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打算怎麽辦？”眾人一愣，唐塵眯起眼睛：“前輩，您是指——”“行啦，還在我麵前裝。”墨歸撇撇嘴：“如果你們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進結界中，那我就真的該退休了。龍宵都沒覺得能瞞過我所以還特意跑來打了個招呼，你們哪來的自信認為這裏的強者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啊？”唐塵的表情有些尷尬：“前輩，我們隻是——”
“好了，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立場，今我胡編個理由將你們留下來也不是為了問罪的。”墨歸朝座椅靠背上一靠，神色悠閑：“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罷了。看了那種場景，你們打算怎麽做？我想，你們應該也發現危險迫在眉睫了吧？”
“我們想留下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唐塵很迅速地回應。墨歸眼神一凝：“為什麽？這種事不在你們年輕人的職責範圍之內吧？”唐塵注視著墨歸略帶淩厲的眼神，聳聳肩膀：“不為什麽，就是看混沌那群雜種們不順眼。”墨歸盯著唐塵的眼睛，唐塵也絲毫不讓地與其對視，良久，不出唐塵所料，墨歸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年輕人。你知道嗎？如果你剛才回答什麽為了這裏的民眾或者神跡大陸的安危之類的，我會直接將你們全部抓起來然後扔進傳送陣，隨便你們去哪都行，反正我不會讓你們留下來。可現在嘛···你的答案讓我覺得很有意思。我這一關，便算作你過了好了。”
“為什麽？”梅琳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他們就不能為了神跡大陸或者這裏的普通人們留下來幫忙呢？難道這不是強者應盡的義務嗎？墨歸看了眼梅琳：“阿奇立斯有沒有教導過你，對於神跡大陸來，什麽才是最為重要的存在？”梅琳搖搖頭。她不奇怪這位輩分奇高的前輩認識自己的父親，但仔細回想父皇對自己的教誨，似乎也沒有到過這種內容——等等？！父皇曾經似乎是過，對神跡大陸最重要的，是——
“是未來。”斯薇麗雅主動回答。墨歸對斯薇麗雅笑笑：“不愧是摩比斯家的人，不管是能夠獲得七聖那群老頑固的認可的修煉；還是如今的頭腦，都很出色。沒錯，對於神跡大陸來，最重要的是未來，而未來，就是你們這樣的孩子們。”
“我們都是些老家夥了，已經無力給這片大陸帶來新的活力。可你們不同，你們身上存在著無限的可能性，這些可能性中哪怕隻有萬分之一能夠實現，也會成為整個神跡大陸未來的保障。所以這些活兒不是你們這些孩子應該幹的。七聖學園又或者是你們身後的人想要你們進行曆練，幫助你們的成長，可這是有限度的。他們會想辦法避免你們參與到九死一生的境況中，即使下達讓你們逃跑的命令。我猜這回七聖學園那邊也沒有給你們具體的指示吧？他們應該隻是讓你們自行判斷行動而已。”唐塵啞然，墨歸猜得一點都不錯，就好像親耳聽到了當日他們做的匯報一樣。學園確實並沒有給唐塵他們具體的指示，隻是讓他們自行判斷而已。而且仔細想想之前自己等人接過的任務，在涉及到混沌軍勢這種危險的任務時，學園似乎從沒有下達過真正的死命令，從來沒有過‘完成不了任務你們就不用回來了！’這樣將任務擺在第一位的台詞。也就是，學園判斷先前唐塵他們在任務中遇到的危機都處於可處理的範疇是嗎？可這一回···
唐塵猛然抬頭，看到的是墨歸眼中欣慰的笑意。唐塵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
“好吧我已經明白我們始終處於你們的精心嗬護之下了。”唐塵聳聳肩，墨歸卻搖搖頭，表情有些好笑：“別逗，你其它勢力可能還會看護一下自己下屬的年輕人，你們七聖學園···如果那叫看護，人們就應該重新定義一下‘看護’這個詞的含義了。你們七聖學園隻是單純地製止你們去送死而已，除此之外，那些老頭子們對你們的行為在我們這些老家夥看來簡直都能用令人發指來形容。”起七聖學園的教學手段和教學風格，就連墨歸這樣的大能都有些哭笑不得地感覺：“所以啊，像你們這些能夠挺過那些老頭子們為難的年輕人，即使是我們也沒法挑三揀四的。你們，確實很優秀，或者，能夠從七聖學園挺過來的學生，全都很優秀。”唐塵完全能夠聽得出來這位前輩語氣中不加掩飾的感慨，看來沒事兒會對學園的教學進行吐槽的不僅僅是唐塵他們而已，這就讓他放心了。
“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多勸你們了，畢竟人總要有自己的決定，更是總要為了自己的決定負責才行。”墨歸很有些欣慰地看著這些年輕人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然道：“如果決定要留下，那就立刻做好準備吧。”唐塵眼神微動，了然地點頭：“明白了，謝謝前輩提醒。”墨歸灑脫一笑：“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不用在意。要不要留下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喝兩杯？”唐塵搖搖頭：“晚輩不沾酒。”墨歸眼神掃過其他人，所有人都在搖頭。他也不多勸，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香四溢，隨手撥開兩顆花生扔進嘴裏，神態自若動作灑脫，像是超然於物外的那些仙人一般。
“晚輩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解惑。”唐塵站起身本想走來著，忽然又停了下來然後折了回來。眾人都在門口等他，墨歸咽下口中的酒，向唐塵扔了個疑惑的眼神。唐塵斟酌了一下，然後出自己的疑問：“前輩···為何始終駐留在這裏？”以使族的行事風格還有他們的神秘程度，像這樣長久滯留於塵世中的存在未免太過稀少了，也難免唐塵會有此一問。墨歸笑了笑：“因為這個大陸非常有意思啊！如果始終待在雲中聖城，不就看不到那些有意思的事情了嗎？所謂的生命啊，是有所交集才會精彩的。在這一點上來，神跡大陸就是體驗這份精彩最好的平台。”
“明白了。”唐塵點點頭，然後隨同眾人一起給這位前輩行禮，接著所有人大步走出房間。墨歸看著他們的背影，笑著晃了晃酒壺然後叫了一聲：“再給我倒一壺酒來。”
“唐塵，我們現在做什麽去？”有人能拿主意的時候，梅琳對於自己動腦這種事絕對是深惡痛絕的。其他人顯然想法也差不多，都盯著唐塵等他做決定。唐塵看了看色：“逛逛街，然後我們就回去吧。還有人等著我們請客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