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解釋
第五百三十八章 解釋
陸霆昭帶郁默去了一家茶餐廳，現在離吃晚飯還有段時間，他單算讓郁默先吃點下午茶再吃晚飯。
因為不是飯點，所以餐廳里人並不多。陸霆昭帶著郁默坐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窗外的熱鬧和室內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不起。」隨便點了些東西打發走服務員之後，郁默一開口對著陸霆昭就是一句道歉。
雖然她知道這句道歉沒有任何意義，但這是現在她唯一相對陸霆昭說的。不管他信不信她，也不管當時她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那她就必須要道歉。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個。」陸霆昭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微微皺起了眉頭。
郁默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既然你跟我道歉，就說明快易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直接挑明了，你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陸霆昭緊緊盯著郁默，語氣是他慣有的冷漠。
「而且，相比起道歉，你不覺得和我說清楚對我們兩個來說更好嗎？」陸霆昭並不理會在一邊上著點心的服務員，對郁默步步緊逼。
服務員只覺得從陸霆昭那邊傳來一陣陣的涼氣，以為這兩個人是又一對陷入感情糾紛的小情侶，而且男方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讓她在心中不由得直嘆氣。
「如果你真的想聽，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郁默吸了一口氣，陸霆昭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願聞其詳。」郁默願意說，陸霆昭就願意聽，他最怕的，就是她什麼都不說，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郁默將那天黎冉告訴她的事情，挑揀出來些重點，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陸霆昭。
這幾天她也一直在反反覆復的想著黎冉的話，所以對那些來龍去脈早已爛熟於心，對陸霆昭說起的時候竟然無比的流暢，沒有任何的停頓。
「大概就是這樣，我知道的內情只有這麼多。至於你相不相信，那就全看你了。」郁默有些落寞的端起面前的烏龍茶，不聲不響的喝下去了大半杯。
她現在渾身輕鬆，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陸霆昭的選擇了。
「這些事情，是你從哪裡知道的？」剛才郁默對他解釋的過程中，只說這是她前兩天才得知的消息，隻字未提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麼多內情，所以他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對勁。
郁默的目光果然開始躲閃起來，更加印證了陸霆昭心中的疑惑。
「如果你對我連坦誠都做不到的話，又該讓我怎麼相信你？」
「如果我說了的話，可能你才真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了。」郁默在心裡回頂了一句，面上卻只是沉默著，好像打算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
「是黎冉。」郁默嘆了口氣，該說的她都說了，也不差這一個了。
「上次你來找我，他帶我去吃飯，就是跟我說的這件事情。雖然他確實是聽從了那幕後之人的命令，但是對那個人的意圖卻始終都不知道，所以也算是被蒙在鼓裡，不能怪他。」
郁默知道這兩人互相都看不順眼，尤其是陸霆昭對黎冉的敵意更加的明顯，所以郁默就不由自主的在陸霆昭面前稍微偏袒了黎冉點，生怕陸霆昭因為私怨而遷怒到黎冉身上。
陸霆昭在聽見「黎冉」這兩個字之後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郁默能在短時間內知道那麼多也都得到了解釋。
但他並不信任黎冉，這些話都是從黎冉嘴裡說出來的，雖然沒有證據能推翻但是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
這樣的話，他陸霆昭是不能先入為主的信任的。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一開始不是我答應了將快易出售給你，或者當時我沒有猶豫那麼幾天，直接和你交易，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了。」
「當時黎冉願意幫忙，我只顧著高興，都忘了其實他說白了還是和柳若水是一夥的，站的也是我們的對立面。所以我也沒調查清楚就直接和你簽了合同，才導致了後來陸氏的損失。」
「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郁默越說頭低的越是深，就差挖條縫鑽進去了。
陸霆昭聽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今天來只是想要一個解釋，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偏偏郁默仍然是這個樣子，什麼錯都說成是自己的。
而且聽她那意思，黎冉說的話她已經全部相信了，這是讓他心裡最不舒服的。
「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嗎？」陸霆昭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郁默，接著說，「不管他說什麼，你都毫不猶豫的就相信嗎？」
郁默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她知道的事情都是黎冉告訴她的，一定會被懷疑並且不願意相信。雖然她一開始也是懷疑的，但是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哪裡又漏洞，所以最終才選擇了相信。
「如果就事論事的話，他告訴我的事情並沒有任何不妥，我沒有理由不信。」郁默並不畏懼陸霆昭的眼光，直直的迎了上去。
陸霆昭卻以為她是在避重就輕，明明他問的就是一直以來而不是單指這一件事情。
不過他心裡大概已經有答案了。
陸霆昭心裡有些失望，即使他受到了這麼大的挫折，而且這件事和黎冉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郁默還是願意相信黎冉。
這種信任，不輕不重的在陸霆昭的心上刺了一下，隱隱的疼著。
「那你願意相信我嗎？」陸霆昭的目光暗了暗，小心的斂去了自己失望的情緒，只是聽不出情緒的問了這麼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爭些什麼，只是他很想從郁默這裡聽到一句肯定的話，哪怕只是一句「我相信你」也好。
「願意。」郁默看著陸霆昭，輕聲說出了這一句。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不信任過他，所以現在哪用得著談什麼願意不願意。
都是事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