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潑酒
第六百一十章 潑酒
「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咱們回家。」郁默攔住了陸霆昭要去拿酒杯的手,好言好語的勸著他。
「不回,我沒有家。」陸霆昭雖然醉了,但是他的力氣仍然很大,郁默一個人根本拉不住他。
「你怎麼會沒有家呢?我知道你家在哪裡,我帶你回家好不好?」郁默對陸霆昭沒有任何脾氣,只能順著他,希望他別再耍酒瘋了。
可陸霆昭卻並沒有冷靜下來,而是猛地將郁默推開。郁默踉蹌了一下,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吧台,才沒有摔在地上。
而陸霆昭渾然不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而是定定的看著郁默,問:「你是誰?你想帶我去哪?」
郁默被陸霆昭這麼一推有些不高興,可她又聽到陸霆昭問她是誰,知道他這是已經認不出來人了,所以也沒辦法給他計較。
「帶我回家?我哪裡有家?對了,我之前是有的,我曾經很愛很愛一個人,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那就是我的家。可是後來她走了,她騙我,她還不願意相信我。所以我的家就沒了,一個空蕩蕩的房子,算是什麼家?」
陸霆昭終於拿起了手邊的酒杯,可是他面前卻沒有酒:「酒呢?我要酒!」
陸霆昭高聲嚷著,可郁默只是看著他,而那幾個清潔工更是見怪不怪地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她沒有走,她知道自己錯了,她會回去的。所以,你先回家好不好?」郁默知道陸霆昭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心中忽然一陣抽痛。原來之前她的所作所為,陸霆昭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卻給他留下了那麼重的傷痕。
「她知道錯了?不要騙我!既然她知道錯了,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還要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她就是在利用我罷了,她只是在利用我而已!」陸霆昭聽了郁默說的話之後忽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氣憤的說著。
「她從來沒有愛過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騙局。她不愛任何人,她只會不停地去利用別人的感情罷了。」陸霆昭越說也是生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扶著吧台慢慢的走著,終於找到了一瓶酒。
他拿起那瓶酒端詳了一下,好像想看看是什麼牌子。但他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有些許喪氣地將瓶子中的酒倒進了杯子里。
郁默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知道陸霆昭說的那個人就是她。原來在陸霆昭的心裡,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嗎?
「陸霆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郁默知道他喝醉了,可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嗎?
「我說什麼了?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怎麼,現在連實話都不讓說了?」陸霆昭冷笑了一下,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倒滿了。
郁默聽陸霆昭說著這些混賬話,氣的渾身發抖。她走到陸霆昭的面前,猛地拉住了他端起杯子正準備喝酒的手。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郁默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她緊緊的攥著陸霆昭的手腕,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你神經病吧?」陸霆昭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隨即他的手腕有些吃痛,他立刻開始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可郁默說什麼也不鬆手,拉扯之間,陸霆昭的杯子被不斷的搖晃著。而他的手腕又使不上力,一個沒拿穩,杯子中的酒都潑到了郁默的臉上。
郁默被突如其來的酒潑的失去了理智,她也不想管陸霆昭是不是故意的,以及現在他是不是在醉著,她只知道陸霆昭潑了她一臉的酒。
於是在大腦做出決定之前,她就已經一巴掌扇在了陸霆昭的臉上。
「清醒了嗎?」郁默冷冷的問了他一句。
陸霆昭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扇的不知道東西南北,可他的意識卻好像清醒過來。
他的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問他:「我現在在哪?我在做什麼?」
可只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清醒,很快他的腦海中就只剩下臉上那一塊火辣辣的疼痛了。
郁默見他終於老實了下來,也不跟他再廢話,拉著他的手腕就帶著他離開了。
一路上郁默將車開的飛快,她能聞到自己身上濃重的酒精的氣味。而陸霆昭老老實實的上了車之後就又睡著了,躺在車後座上沒有一點動靜。
郁默將陸霆昭送回了家,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他家的鑰匙。開了門之後,她發現他家和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別,連很多東西擺放的位置都和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郁默現在也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了,陸霆昭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把他從車上拖下來,此時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郁默咬著牙將陸霆昭扶到了卧室,然後一下子將他扔在了床上。
她的心裡一團亂麻,剛才陸霆昭說的話讓她的腦子嗡嗡作響。可是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話,而是將陸霆昭的外套、鞋襪都脫掉,然後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
陸霆昭睡好之後,她又去廚房煮了一點蜂蜜水,然後喂他喝了一點。
因為擔心他半夜會吐,所以郁默決定還是留下來。她去浴室草草的沖了一下澡,將身上難聞的酒味沖了個乾淨,然後便在陸霆昭的床邊守了一夜。
第二天陸霆昭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他睜開眼睛看了半天,發現他是在自己的床上。
他慢慢的坐起來,用力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而昨晚的記憶也隨著宿醉的結束一點點的蘇醒。
陸霆昭記得昨天他好像聽見了郁默的名字,而且最後好像還是郁默送他回來的。
他看著床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也完全是郁默的風格。
可郁默怎麼會出現在酒吧,又怎麼會送他回來?
陸霆昭有許多的疑問,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他下了床,起身推開了房間的門,卻發現整個家裡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