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姐妹花
第55章 姐妹花
「這玉佩可真漂亮。」見墨染染看過來，阿婆笑著說道。
墨染染眸子微閃，彎腰將玉佩藏回褲腳中。
「墨姑娘這般緊張這玉佩，可是心上人送的？」阿婆似乎沒有看到她眼中的緊張，笑著打趣道。
「阿婆，你可別亂猜，我才沒心上人。」墨染染下意識的反駁道。
阿婆聞言，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墨染染，並未深問。
墨染染被阿婆那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墨緋夜的樣子，眸光微閃，她飛快地穿完外衫，像逃跑那般跑出了屋子。
外屋，柱子坐在桌子前，太子和墨緋夜站著，幾個太醫正圍著柱子把脈。
見墨染染走過來，自動將位置讓了出來。
柱子的手腕處放上了一塊方帕，這是為了避免碰到傷口被傳染。
幾個太醫雖然對瘟疫束手無策，但至少知道了如何預防瘟疫，只要不與染上瘟疫的人直接觸碰，或者同用一樣東西，便不會被傳染。
墨染染的手輕輕搭上了柱子的脈搏，半響，她收回了手，看了眼柱子，眼底掠過一抹複雜。
「如何，可有解決之法？」太子目光一直注視著墨染染，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墨染染和幾個太醫對視了一眼，均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可奈何。
「治療瘟疫的方子，我們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墨染染輕聲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她與這個個村子的人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不到，但她很喜歡村民的憨厚樸素，可他們這次要去的是邊境，那裡的瘟疫最嚴重，很多人都在等著他們過去。
太子一下子陷入沉默，再有幾日的路程就倒邊境了，若在這裡耽擱了，那麼邊境那邊死的人會更多。
氣氛一下子沉悶了起來。
「阿婆，我們身上還有要事要辦，只能給你們多留些食物，藥材若有對你們有用的，我們也可以留下些。」最終太子做出了決定，這個村子只有幾十人，而邊境有好幾萬人在等著他們。
孰輕孰重，他還是拿得準的。
「你們之前給我們的糧食已經夠了，不用再給了，天色不早了，你們趕緊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呢。」阿婆心裡雖然失落，面上卻未表現出來，只是離開的背影似乎有些步履蹣跚，看得墨染染有些不忍。
柱子原本帶著期許的目光漸漸暗淡了下來，他只是掃了眼眾人，跟著阿婆出去了。
墨染染知道，他這是要回到那個山洞裡面去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幾人，外面的天隱隱有些亮了，折騰了一.夜的眾人卻沒有一絲睡意。
眾人坐在屋子裡，看著天一點點的亮起。
昨晚的事，只有他們幾個知道，村民們並不知情，村民們只知道，他們今日要走，天一亮女人們就開始為他們生火做飯，男人們則幫著收拾東西。
太子將多餘的糧食留給了村民，本還想留點藥材，阿婆沒有要。
一切準備就緒，墨緋夜先上了馬，墨染染正準備上馬，阿婆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
阿婆將一個盒子塞到墨染染的手裡，「你們給了我們這麼多糧食，我們村子也沒什麼能回給你們，老婆子我也沒有後人，這個就送給你吧，算阿婆的一點心意。」
「阿婆，我不能收。」墨染染眸子微閃，想要將盒子還給阿婆。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收著吧。」阿婆說完，拄著拐杖便離開了。
墨緋夜將手伸到墨染染的面前，柔聲道，「上來吧。」
墨染染看了眼阿婆，握住墨緋夜的手上了馬。
妞妞握著她爹的手，淚眼汪汪的看著隊伍離開他們，她捨不得漂亮姐姐走。
隊伍離開村子后，墨染染才想起手中的盒子，打開發現裡面放著一根簪子。
墨染染摸著簪子，漆黑的眸子微閃，簪子做工精細，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阿婆還會輕功，怎麼看都不像普通村婦。
簪子上的花紋她看著有些熟悉，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墨緋夜摟著她，自然也看到了簪子的樣子，深邃的眸子微眯，握住韁繩的手鬆開，從墨染染的手中拿過簪子。
簪子入手的感覺有些輕，目光緩緩掃過簪子上的花紋，指腹劃過簪頭，墨緋夜眸子掠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我幫你戴上。」
修長的手指握住簪子，輕輕將簪子插入墨染染的髮絲中。
……
隊伍越往邊境走，難民就越多，身上的衣服就越破，很多難民攔馬車，只為要些吃的。
一開始太子還會讓人發糧食給他們，後來跟著隊伍的人越來越多，太子不得不用武力鎮壓，這才無人再敢攔他們的路。
離邊境越近，大家的心便越沉重，眾人幾乎沒有休息，連夜趕路，這才趕到。
墨城，以墨家姓氏命名的城池，更是慕國與匈奴之間最後的一道防線。
歷代墨家都會在這裡鎮守，以此震懾匈奴。
如今城中主事的叫王尚，得知太子今日會到，王大人帶著他手下的人，前來迎接太子。
王尚朝太子行了個禮，「微臣王尚參見太子。」
「見過墨將軍。」到墨緋夜這裡，便只有一聲簡單的問候。
「幾日不見王大人倒是越發圓了。」墨緋夜把完著墨染染的絲髮，聲音不輕不重，卻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噗嗤。」百姓中有人忍不住笑了。
「你們這群刁民，再笑，本大人砍了你們的頭！」被墨緋夜當中羞辱也就算了，這些刁民竟然敢嘲笑他！他動不了墨緋夜，難道還動不了他們嗎！
「王大人真是厲害，說砍頭就砍頭，太子都沒你這般有氣魄。」紅.唇微啟，墨染染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
難怪瘟疫爆發不過幾日，邊境連丟數城。有這麼一個草包大人在，再丟幾座都是有可能的。
王尚這時才看到墨緋夜懷中的墨染染，眸子里閃過一抹吃驚。
不是都說墨緋夜不近女色的嗎？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
「太子殿下，你別聽這個黃毛丫頭的挑撥，微臣只是一時氣憤，口無遮攔。」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墨染染的眸子微眯，看向王尚的目光帶著一絲不和善，黃毛丫頭？她哪裡像了？
眼看墨緋夜的火要被王尚挑起來，太子揉了揉額頭，這個王尚一下子就得罪了兄妹兩人，真是無用。
「好了，進城再說吧。」
「太子殿下這邊請。」王尚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連忙將路讓開，讓隊伍進城。
城裡稍微好一點的府邸，就是王尚現在住的府邸。
王尚在前廳早就準備好接風洗塵的宴會。
遠遠的，就看到一道粉色衣衫的女子朝墨緋夜跑了過來，似乎想要撞進墨緋夜的懷中，墨緋夜微微側身躲開了，粉衣女子收勢不急，朝墨緋夜身後的墨染染撞去。
墨緋夜大手一攬，將墨染染攬入自己懷中，粉衣女子撲了個空。
「墨大哥，你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跟姐姐一聲。」沒能如願撲到墨緋夜的懷裡，女子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
「墨大哥，她是誰啊！」上官碟目光掃過墨染染，眼底敵意一閃而過。
墨緋夜的眉頭微蹙，剛要開口，女子的低呵聲響起，「蝶兒，不得無禮。」
粉衣女子不滿的嘟了嘟嘴，卻不敢再開口。
墨染染抬頭看去，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女子走到墨緋夜的面前，微微行了個禮，「見過墨將軍。」
「你們是？」墨緋夜眉頭微蹙，他認識嗎？
粉衣女子聞言，猛的抬頭，楚楚可憐的看向墨緋夜，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墨大哥，你怎麼能忘了我。」
白衣女子神色也是一變，但很快便恢復正常。
「這兩位是？」太子見氣氛有些不對，緩緩開口道。
「這兩位姑娘，是墨將軍在邊境外救回來的，姐姐叫上官舞，妹妹叫上官蝶，她們的爹娘都死在匈奴手中，墨將軍將她們帶入城中后，她們找到了我，我見她們兩個無處可去，便將她們留在了府里。」王尚將話題接了過來。
其實他也是存了私心，兩個人長得這麼美，讓她們住進來，是存了抬她們做姨娘的心。
「這樣啊。」墨染染拉長了尾音，一雙眸子微眯。
墨緋夜聽的眼皮微跳，背後感覺有點涼。
「這位想必就是墨將軍的妹妹吧？」女子將目光看向墨染染，語氣很是溫柔。
「妹妹？你是墨染染還是墨清清？」粉衣女子也是聽過墨緋夜有兩個妹妹，只是一直未見過他們。
「我好歹也是墨老將軍的女兒，墨將軍的妹妹，我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嗎？」墨染染抬眸，眸子掃了眼兩人，氣勢全放。
「小妹不懂事，還請墨姑娘不要計較小妹這一點過失。」上官舞說著便要跪下向墨染染道歉。
墨染染眸子微閃，直接將問題丟給墨緋夜——
「哥，你說我要計較嗎？」
「道歉。」薄唇微啟，墨緋夜淡淡吐出兩個字。
從兩人出現，墨緋夜緊蹙的眉頭就未鬆開過。
他記起來了，這兩人確實是他無意中隨手救的，兩人被他救后，一直纏著他不肯走，他便將兩人直接丟到了墨城。
他常住兵營，本以為不會再相見，誰知一回墨城便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