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逃出這裡
第268章 逃出這裡
反正都是死,死之前能替宮主出這一口氣,他就沒有白死。
宗政玄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對向叛徒,然後在叛徒一臉疑惑的目光下,將上衣給解開,露出那的滿是傷痕的後背。
在場的人中,除了玄武和宗政玄墨本人,其他人幾乎都被他背後的傷痕給驚到了。
整個一個後背,布滿了滿滿的傷痕,一道一道纏繞在一起,放眼看過去,就沒有一處好的皮膚,所見之處,都是鞭痕,看起來異常的觸目驚心。
墨緋夜看著宗政玄墨背上的傷痕,眸子微閃,這得下手多重,才能留下這麼多的傷痕。
這麼多數量的鞭痕,可見宗政玄墨受了多少苦。
叛徒被宗政玄這滿後背的傷痕給嚇到了,一直以來,宗政玄墨便不常在他們面前出現,每次出現,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所以他們從不知道,宗政玄墨的後背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傷痕。
「看到了嗎?這些傷痕都是宗政清帶給我的,他一開始救我,不過是覺得日子無聊,隨手就下了我。你們只看到了他對我的好,但你們看不到,只要我做事情一個不順他的意,他就會私下暴打我,每一次,不打到鮮血淋漓的,他是不會停手的。」宗政玄墨說完,緩緩將上衣穿起,然後目光緩緩落在了那個叛徒的身上。
「有好幾次,若不是帶著對他的恨,我早就挺不下來,你說我狼心狗肺,他有正真把我當成他兒子嗎?若真的把我當成他兒子,他下手會這麼狠嗎?父親教訓不聽話的兒子,我可以理解,但他那是教訓嗎?他那是發泄,將他受到的氣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我不過是他發泄的對象罷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想殺我,但好在,被其他人給勸下來了。你說,這樣的父親,我有必要認嗎?」宗政玄墨直視叛徒,目光冰冷。
「我只是自救,只是在將陷入黑暗的自己,重新拉回岸上。」宗政玄墨的眸子微閃,他不想再過那種受人限制的日子,他想要給自己一個自由,一個真正的自由。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他一直都默默的隱藏在心裡,今天說出來后,他覺得自己突然輕鬆了不少。
就好像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一般。
宗政玄墨看了眼叛徒,冷冷的開口道:「我與他之間,早就已經沒有父子之情了,只有你死我亡,我會看在他救我的份子上,給他一個痛快。」
此時的叛徒也不知道是被眼前的事實給嚇到了,還是被宗政玄墨的氣勢給嚇到了。
整個愣在那裡,原本的氣勢也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墨緋夜看了眼宗政玄墨,再看了眼地上的叛徒,淡淡的開口道:「帶下去處理了。」
「是。」龍孤應了一聲,拖著叛徒離開了營地,私下去處理了。
「怎麼樣?合不合作,跟你合作的話,我還能順便將彼岸宮清理一遍,將一些垃圾都處理了。」宗政玄墨看向墨緋夜。
宗政清雖然帶走了一部分人,肯定也留下了一小部分人做內應。
他跟墨緋夜合作后,有了墨緋夜的人手,要處理到那一小部分心在曹營,心在漢的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水井裡的毒就交給你們了。」墨緋夜沒有正面回答宗政玄墨,讓宗政玄墨去處理水井的毒,也就等於是變相的和宗政玄墨合作了。
「墨緋夜,合作愉快。」宗政玄墨見狀,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好看點弧度,就連語氣里都帶上了輕快。
墨緋夜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合作愉快。」
……
墨緋夜這邊聊的正好,墨染染營帳里的氣氛卻沒有這邊的氣氛這麼好了。
荊如宣跟著墨染染進了營帳,兩人在桌前坐下后,荊如宣看了眼墨染染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語氣裡帶著擔憂,「染染,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染了風寒,臉色有些不好。」墨染染朝荊如宣淺淺一下,不想讓荊如宣擔心。
「染染,我都聽說了,對不起,我不該告訴你的,要是沒有我,你跟墨將軍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染染嘴上說著沒事,但是她看的出來,染染的心裡並不好受。
她將事情告訴染染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她一醒來,見身邊沒有墨染染,她便連忙去找墨染染。
她找遍了整個營地,都沒有看到墨染染,她便猜到,墨染染怕是一個人去找墨緋夜了。
猜到墨染染去找墨緋夜之後,她的心一直都很亂,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她擔心墨染染一個人去找墨緋夜會吃虧,但她卻沒有一點辦法,她想過離開營帳去找墨染染,但是被墨家軍的人給攔了下來,他們不讓她出去。
她只能在營帳里焦急的等待。
今日她也是正好碰到了王軍醫,才從王軍醫的口中得知,墨染染已經回到了營地了。
一得知墨染染回到營地了,她連忙來見墨染染了,但是卻被守衛攔在了外面,好在染染把她帶了進來。
當她看到墨染染憔悴無神的樣子,本來就看愧疚的荊如宣更加愧疚了。
若是她沒有告訴墨染染那件事,染染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墨染染看穿了荊如宣的心思,柔聲安慰道:「這件事不怪你,就算沒有你,墨緋夜身份事情遲早也會暴露,你不過是推動了這暴露的過程。」
荊如宣看著墨染染,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染染,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你強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看的我很心疼。」
她的笑她的眼睛都在告訴著自己,她在強裝堅強,其實她的心裡很難過。
荊如宣的話,就像一把鑰匙,在那一瞬間,打開了墨染染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難過,那一秒,墨染染的眼睛紅了起來,眼眶裡隱隱有淚水在泛濫。
怕眼淚掉下來,墨染染抬頭,默默的將湧上來的情緒壓了下去,等到眼睛里的眼淚乾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重新看向荊如宣。
「我沒事。」墨染染的語氣淡淡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
她以為她偽裝的很好,沒想到卻被荊如宣一語給點破了。
「染染,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荊如宣看著墨染染,語氣裡帶著猶豫。
上次她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卻讓染染難過了,這次的事情,染染要是知道,怕是會更難過,但是她覺得,染染該知道這件事,不能被蒙在鼓裡。
「說吧,我能接受。」還有什麼消息,能比這幾天她聽到的消息,還要讓她不能接受的?
「染染,聽完你不要太激動。」荊如宣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墨染染,她還是有些擔心。
墨染染緩緩開口道:「說吧,我聽著。」
「我來找你的路上,有聽到營地里的人在議論,他們說,墨緋夜的父皇不是你父皇殺的……」說到這裡,荊如宣頓了一下,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墨染染。
見墨染染的神色還算好,這才繼續說道:「是,是宗政清假扮的你父皇,殺了墨緋夜的父皇,將禍事嫁禍給了你父皇,大家都被宗政清給騙了。」
墨染染聽完荊如宣的話,久久沒有回過神。
荊如宣帶來的消息太過震驚,墨染染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墨將軍也是被宗政清給騙了,他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不會對先皇出手,要不你就原諒他吧?」荊如宣說完偷偷的瞄了眼墨染染的臉色。
墨染染看著荊如宣,許久后,才緩緩開口道:「就算他是受到了宗政請的騙,但慕凌確實是死在了他的手裡。」
就算她現在知道,宗政清是這件事情后最大的背後黑手,但是慕凌確實是死在了墨緋夜的手裡……
不管如何說,她都沒有辦法去釋懷。
荊如宣看向墨染染,緩緩開口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她能幫忙的都幫了,剩下的事情,不是她能摻和的。
「至少先逃出這裡。」她現在被困著,哪裡也去不了,她的心裡一點打算都沒有。
「逃出……」荊如宣聞言,忍不住尖叫了出聲。
墨染染手疾眼快,及時捂住了荊如宣的嘴,「噓,小聲點,外面都是墨緋夜的人。」
被捂住嘴的荊如宣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墨染染見狀,這才緩緩將手鬆開。
「外面的那些守衛,不光是用來攔你的,也是怕我逃跑,用來監視我的。」從一開始,看到隱藏在暗處的無數暗衛時,她的心裡大概就有了數。
一直沒有動手是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內力被人給封住了,身上的瓶瓶罐罐,凡是能攻擊人的東西,都不見了……
沒有內力的她,等於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別說逃出營地了,就是出這個營帳,都是問題。
也正是因為這個發現,她才知道,墨緋夜竟然打算囚禁她……
她一直沒有和墨緋夜吵也是因為這個,因為她知道,這種情況下,和墨緋夜對著干,只有失敗的份。
她完全鬥不過墨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