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匕首刺進墨緋夜心口
第315章 匕首刺進墨緋夜心口
是夜，墨染染的寢殿里依舊亮著燈。
「主子，你是要在這裡站到天亮嗎？」龍煞看著自家主子，微微嘆了口氣，從來到這裡就一直站在這裡，都站了快三個時辰了，天都從微暗到徹底黑了，主子還不進去。
「朕不敢進去。」墨緋夜看著那亮著燈的寢殿，語氣難得的的帶上了猶豫，就好像一個跟女朋友吵架了想要跟女朋友道歉卻不敢的毛頭小子。
渾身上下都在告訴別人，我很慫我很怕。
「主子你不是都已經記不得大小姐了嗎？」龍煞不明白，主子明明已經忘記了大小姐，為什麼還跟以前沒有忘記大小姐的時候一樣，到了地方卻不敢進去。
「朕不知道，朕就是覺得，朕就覺得對不起她，不敢去面對她。」墨緋夜的語氣里充滿了複雜，看向寢殿的目光晦暗不明。
雖然記不得了，但是對墨染染的態度依舊沒變，哪怕是被蠱蟲控制的時候，潛意識不想背叛墨染染。
就在這個時候，寢殿的門被人推開了。
門推開的那一瞬間，墨緋夜下意識的想要躲起來，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動。
四目相對，墨緋夜望著墨染染，與墨染染這麼一對視他心底的愧疚越發大了。
「朕……」墨緋夜剛想開口，墨染染便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兩個很吵。」墨染染的目光淡淡掃過墨緋夜和暗處的龍煞，語氣冷冷的。
「朕這就走，這就走。」被墨染染的眼神掃過，明明怎麼說話的墨緋夜心底莫名的的湧上一抹心虛。
寂靜了許久后，墨染染瞥了眼嘴上說著走卻紋絲不動的男人，眉頭微微上挑，語氣帶著淡淡的嫌棄，「不是說要走的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朕想跟你聊聊的。」墨緋夜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手心都是汗。
墨染染目光直視墨緋夜，墨緋夜乖乖的站著接受墨染染目光的洗禮。
過了許久，墨染染這才開口道：「只能你一個人進，其他人都給我離遠點。」
墨染染說完轉身回到了桌前坐下，神色冷漠。
龍煞拍了拍自家主子的肩膀默默的囑咐道：「主子，好好跟大小姐，不要的凶大小姐的。」
龍煞說完便掠了出去百米遠，順便把暗處影藏的暗衛也一同拉走了。
墨緋夜看著那沒有關起的寢殿門，猶豫了一下，緩緩走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墨染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墨緋夜，冷冷開口道：「要不要喝茶？」
「你喝朕不喝。」低沉磁性的語氣里似乎帶著絲絲討好。
墨染染瞥了他一眼便沒有再管他，開始慢悠悠的品著自己的茶。
墨緋夜坐在墨染染的對面，就這麼一直看著墨染染，也不說話。
一時間寢殿里瞬間的陷入了一片寂靜。
墨染染喝完了第二盞茶，對面的人卻還是的一句話都不說，沒有辦法墨染染只好開口了，「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朕只是想來見見你。」墨緋夜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墨染染，似乎是想判斷墨染染有沒有生氣。
「是來見見我還是來給你的小情人出氣的？」墨染染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絲絲嘲諷。
「朕跟她之間並……」看到墨染染嘴角的嘲諷，墨緋夜想要解釋，但是卻被墨染染打斷了。
「你不是要來替白煙出氣的嗎？說吧是打算廢了我還是怎麼著。」墨染染冷冷的打斷了墨緋夜的話。
「朕不會廢你，你永遠都朕的妻子，唯一的女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墨緋夜便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就好像之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聽到墨緋夜說這種話，墨染染想到了那天晚上，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整個人的情緒都很激動，語氣里的甚至帶上了恨意，「唯一的女人？你不覺得有點可笑嗎！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女人！」
看到墨染染的樣子，墨緋夜的心痛了一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想伸手將墨染染摟入懷中，「染兒，朕……」
墨染染面色微冷，躲開了墨緋夜伸出來的時手，「別拿你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我！」
「朕不是有意的，朕……」墨緋夜的臉色突然一變，他的頭又疼了。
凡是與墨染染有關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不能觸碰的警戒線，一旦他觸碰了，蠱蟲就會讓他痛不欲生。
墨染染看著捂著頭，強忍著痛不肯喊出來的墨緋夜，好看的眸子微垂，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誰！」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龍煞的一聲叫聲，緊接著便是打鬥聲。
那是葉青玄的人，為了將外面的那些護衛引開。
墨染染等了一會，一直等到外面沒了動靜后，緩緩將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油燈上。
她緩緩拿起油燈，將油燈丟向了床榻。
油燈落下去的那一瞬間，整個床榻便燒了起來。
墨染染平時並不愛用熏香，今日她卻點起了濃濃的熏香，為了掩蓋寢殿里的的油味。
她讓葉青玄將寢殿的四周都倒上了油，床榻上也是，為的是讓寢殿個更快的著起來。
果不其然，整個寢殿瞬間燃了起來，墨染染能夠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炙熱的溫度。
「墨緋夜，我問你，我父皇是不是你殺的。」墨染染望著面前的墨緋夜，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不，不，不是。」墨緋夜覺得好像有無數條的蟲子在啃食他腦袋，臉上痛到滿是虛汗。
墨染染的眸子微閃，一步一步的走向墨緋夜，與他的目光對視，「可我親眼看到你將劍插入他的胸口。」
墨緋夜強忍著痛抬頭就對上墨染染那雙冰冷中藏著恨意的眸子，他想開口解釋，又一陣痛楚傳來讓他痛到不能開口。
墨染染又再一次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找你報仇嗎？」
這一次就連聲音里都帶著恨意。
「因為我在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墨染染的眸子微抬，手指緩緩放在了墨緋夜的胸口，「我記得，就是這個位置，你的劍刺進了慕凌的心的。」
墨染染的手正好放在了墨緋夜的心臟處，依稀還能感覺到墨緋夜那強有力的心跳。
墨染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墨緋夜突然一把握住了墨染染的，拉著她就想往外走。
墨染染剛要將手抽出來，一根被燒斷的房梁就朝他們兩個人砸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墨緋夜想都沒想直接將墨染染護在了身下。
房梁砸下來的那一瞬間，墨染染能夠感覺到墨緋夜的身體抖了一下，她愣了一下。
「沒砸到你吧。」墨緋夜將背上的房梁抖下去，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墨染染是否受傷。
墨染染下意識的看向墨緋夜的後背，一片鮮血淋漓，隱隱似乎還帶著焦味。
若是剛剛那個房梁砸的是她，她的臉大概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後他就發現了抵在他心口上的匕首，墨緋夜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出神的墨染染也察覺到了墨緋夜異樣，她順著墨緋夜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她剛剛拿出來的匕首。
若是沒有那個房梁，這個匕首就會刺穿墨緋夜的心臟，她連位置都算的極其准，和慕凌身上的傷口分文不差。
只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刺還是不刺。
墨緋夜對上墨染染的視線的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刺了一下，刺的他生疼生疼的。
「你想殺我？」受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
上一秒他還護著的人兒，下一秒就拿匕首對著他的心口。
明明只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他的心卻疼的厲害，就好像被人背叛了一般。
愣神的墨染染終於回過了神，墨染染看了眼墨緋夜，再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匕首，剛想要將匕首收回，一隻大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墨染染的抬頭便對上墨緋夜那雙受傷的眼睛，心痛了一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慕凌是怎麼死的嗎？我告訴你，他就是這麼死的。」伴隨著墨緋夜最後一句話，墨緋夜不等墨染染反應過來，握著墨染染的手朝自己的心口捅了過去。
在墨緋夜說話的時候，墨染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想往後退，卻抵不過墨緋夜的力道。
在匕首刺進墨緋夜的心口的那一瞬間，墨染染往前握住了一半的匕首。
匕首一半刺進了墨緋夜的心口，一半劃破了墨染染的手掌。
血順著匕首流下，也不知是墨緋夜的血還是墨染染的血又或者是兩人相融的血。
「一命抵一命，可，可以不恨我了嗎？」墨緋夜朝墨染染微微一笑，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墨緋夜！」墨染染大叫一聲，扶住了要倒下去的墨緋夜。
墨緋夜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巨大的恐懼瀰漫到墨染染整個心頭，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的東西，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墨染染整個人瞬間六神無主，手足無措，慌到聲音都在顫抖。
一瞬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她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