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地氣的合同
這時，阿Ken進來了，拿來合同，一張紙密密麻麻，交給駱凡。另一份，放在龍浩宇麵前。駱天又跑回去摸別個模型了。
阿Ken坐下來等駱凡看合同，可是屁股都沒坐熱，就抓狂的站了起來。
因為駱凡看合同的過程中，一直說話，念叨個沒完，讓他坐不住了！她是這樣說的：“甲方，嗯，乙方，嗯，平等互利？真搞笑，有嗎？買這個？好象不叫這個，嗯，義務要上班做顧問？為麽要上班？吳偉做助理，嗯，這個可以有，法拉利係列？寶貝那個係列幾個？嗯，金額是這個，技術支持該係列玩具？那要生產多少個？一個係列如果做出來100個怎麽辦？這個不行，誰知道要做幾年？按合同法，哪國的合同法？仲裁？幹嘛這麽麻煩找人仲裁啊，中華人民共和國？這麽小個合同，關大中華什麽事啊？電話？我們木有，手機？幹嘛留？想跑掉可以拿十塊錢換號啊，身份證號。哦，這個可以有。”
駱凡抬起頭來，見到阿Ken杵在那裏抓自己的頭發，很苦惱的樣子，而龍浩宇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她不理，直接奇怪的問阿Ken：“阿Ken，你幹嘛這樣啊？”
阿Ken沒回答，龍浩宇接話：“那你想怎麽樣寫合同？”
駱凡先招手，叫正在摸模型車的兒子過來，等他過來了才說：“寶貝，合同是不是越簡單明了越好？他們把這個合同搞得好多字，我不要簽啦。字這麽多，一定很多個陷阱，會被坑死的。”
阿Ken想哭的心都有了，說：“不是吧？你想太多了吧？”
龍浩宇笑問她：“怎麽個簡單法？”
駱凡立馬來勁：“就剛我們談的，12345的列出來，不可以嗎？”不好意的嘿嘿幹笑，然後又問兒子：“寶貝，不可以嗎？”
駱天配合：“當然可以，存在就是合理的，剛才我們都達成協議了。”
駱凡高興了：“對啊對啊。幹嘛搞很多不相關的內容進去，還有啊，那個要寫明一個係列要做幾個啊？兒子，如果賣得很好，然後一直做一輩子，那你不是要打一輩子工？那個是合同陷阱啦。”
駱天繼續配合：“是哦，媽咪你變聰明了！”
得到天才兒子的鼓勵，駱凡得寸進尺：“還有，還有，說你要上班做技術支持顧問，什麽嘛，顧問就不用上班啊，沒見過顧問上班的，你現在做總監都沒上班呢。對吧？這個也不行哦？幹嘛上班啊？你要上課耶，哪有時間上班？”
駱天：“是哦，為麽顧問要上班啊？‘顧問顧問’就是隻顧著‘問’嘛，不用上班的。”
阿Ken抽搐：“停！我叫人進來，邊說邊打出來吧”走出去了。
駱凡嘿嘿笑：“這樣好嗎？”
龍浩宇想笑，又沒好氣，什麽奇葩母子，算得真狠！
這時，秘書小姐提著筆記本電腦進來了，走路象模特，駱凡兩眼色眯眯的盯著人家的腰，流口水。雙簧演完了，駱天又跑掉了。
秘書在駱凡的對麵位子擺好姿勢，可是駱凡看向阿Ken，一臉茫然，因為她忘詞了！
龍浩宇笑了，這女人，真是奇葩！秘書小姐也在發呆，因為聽說從來不笑的總裁現在在笑啦，剛才‘噴’了就夠神奇了，現在還在笑，不知道一會兒是不是會下紅雨啊？！
阿Ken沒辦法，按剛才說的，12345點的念給秘書小姐打，人家好強悍，美美的手指飛舞，阿Ken說完她也打完了。
駱凡嘴巴微張，一臉崇拜的，真的要暈倒了，繼續忘詞。
阿Ken把電腦轉了個個兒，讓駱凡看內容，駱凡這才一個激靈，活了過來，認真看起來，都按剛才說的打了出來，不過她還是有意見：“這個一個係列產品要做幾個？龍總裁，我才不要賣我兒子一輩子打工，這個要寫是幾個。”
龍浩宇皺眉，這女人！“就寫5個吧。”
秘書轉過電腦改好，然後又轉回去給駱凡看。
某女得寸進尺：“而且正常生產後，如果是你們的材料問題或生產的人的問題，就不關‘顧問’什麽事，所以寶貝隻在試產階段技術支持”
龍浩宇很想掐死她，不過沒辦法，她說得很合理，隻能點頭，秘書再轉過電腦加進去，然後再轉回去。
瘋女人還不滿足：“寶貝，過來，你那個模型法拉利係列是幾個的？”
龍浩宇回答：“6個。”
駱凡不鳥他，等到兒子點頭，她才說好，轉回再改。
然後，她還有話說：“這個‘平等互利’什麽的這句不要，哪有平等的，所有的合同都是有得利更多的一方，這是明擺騙人的廢話。”
龍浩宇腹誹：你個死女人，這合同還要不要簽了？不過還是點頭，因為這句話確實如她所說，是句廢話。
阿Ken再確認：“可以了吧？”
駱凡說：“可以了，嗬嗬”阿Ken讓秘書出去打印去了。
可是這回輪到秘書小姐忐忑了，這什麽‘合同’啊？特助的國際律師資格是怎麽考到手的啊？這麽‘農民’的合同都有，這哪是KL這樣的大集團能接受的合同啊，這分合同就是農民伯伯的老式契約嘛。想到這，秘書小姐在心裏對農民伯伯告解：“我沒有看不起農民伯伯的意思，我父母也是農民，我是想說，伯伯們‘犯二’的時候，比較思想簡單直接一點，這也沒什麽不好的。但是農民伯伯們過日子那個精打細算的聰明勁兒，是國際經濟師也甘敗下風的，他們可以算準了100塊錢一個月，一家四口都能每天有肉吃並供兩個孩子上學的紙筆資料費，這是特助這種這麽‘二’的律師、經濟師也算不出來的。所以農民伯伯比國際律師、經濟師的特助強多啦”。可話說回來，這合同是總裁也有同意的，難道總裁‘接地氣’了？為什麽啊？沒道理嘛，總裁他可是有雙博士學位，華爾街金童；接管集團四年，就把集團版圖擴大10倍不止，會10種語言的‘神人’啊。難道說，隻有‘神人’才能在法律這麽健全的當今社會，簽出這麽一份‘接地氣’的合同？秘書小姐坐著發呆了好一會兒，決定聽頂頭上司的，不然還能怎麽辦？算了，回家再問爸爸怎麽辦好了。
辦公室裏，秘書小姐出去了，駱天跑回來，一手一個模型，說：“媽咪，帶了身份證沒？”
駱凡漫不經心應：“沒有，為毛要那個？”
駱天：“那你記得號碼嗎？合同上要寫的嘛”
駱凡斜兒子一眼：“小看我，我記得。”
駱天繼續惹她：“你可別寫錯，那合同就無效了。”
駱凡嘟嘴：“你少小看人，你以為我會想要合同無效跑掉嗎？我想跑早跑了，幹麽養你六年都不跑？做玩具有比養你難嗎？少唬人了！”
駱天：“切，你上次填我的入學資料，還不是寫錯手機號碼。害得老師打不通，隻好上門找你。”
駱凡瞪眼：“你可別激我，我一會故意寫錯，然後領錢了故意跑掉，讓你成孤兒還要打工做五個玩具還‘母債’。哼！”
駱天無所謂道：“切，你寫錯了，合同無效，誰還會付你錢？”邊說邊走開。龍浩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阿Ken笑倒在沙發上。
駱凡在兒子身後尖叫：“啊？不給錢？那還簽來幹嘛啊？”兒子不理她了，那……？
駱凡怪叫：“啊，對了，少了一個沒寫上去呢，快快快，停，別打印出來。”
阿Ken跑了出去。龍浩宇問：“還有什麽？”
駱凡：“就是要給錢，合同才生效，不然我們當沒發生過這回事。”
這時阿Ken抱著電腦進來了，氣喘籲籲。
龍浩宇氣憤：“我象那種賴賬的人嗎？”
駱凡擲地有聲：“你不是‘象’！你就‘是’那種人！”
龍浩宇惡狠狠瞪她。駱凡縮縮脖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這時阿Ken問：“要加什麽？”
龍浩宇氣呼呼：“給錢才生效，不給錢合同作廢。”
駱凡弱弱的點點頭，委屈啊。爭取權利也被罵。唉，做人真不容易！特別是個‘弱女子’更不容易啊！社會險惡啊，惡勢力橫行啊！
阿Ken加進去，然後問駱凡：“還有要加的嗎？”
駱凡委屈地搖頭：“不敢了！”
阿Ken走出去了。
龍浩宇也走去辦公桌坐下，從抽屜拿出支票簿刷刷的簽了一張。走回來。遞到駱凡麵前，可是手舉半天，某女不接。龍浩宇問：“給你錢，不拿嗎？”
駱凡：“我們要錢，不要支票。”
龍浩宇咬牙：“支票不就是錢？”
駱凡：“才不是，你可以拿支票去菜市場買菜嗎？”
龍浩宇暈：“你是說你要現金？”
駱凡：“嗯嗯，不過我可以問一下寶貝要什麽錢？”然後對兒子玩的方向叫：“寶貝，你要什麽錢？美元？人民幣？還是別的？”
駱天跑回來：“可以要美元嗎？”
龍浩宇點頭，駱凡笑了：“嗯，那就要美元，不過，寶貝，我們要美元幹什麽啊？用不了啊？”
駱天：“媽咪，你忘了？我們計劃春節的時候要去泰國遊，那不就要用到？”
駱凡說：“可是我們也用不了這麽多，我聽說美元一直在掉價，好沒用的錢，會縮水的。放到那時，可能都少一萬塊啦，美元我們要少點？夠去泰國時用就好吧？”
駱天：“媽咪，那你說要多少？”
駱凡：“我覺得1萬美元就夠了，其他還是要人民幣吧，買房子可以給人家現金。”
駱天點頭，駱凡這才看向一直看著他們笑的龍浩宇，某男現在心情很好，說：“好，我讓人準備”走去按電話：“給我準備1萬美金和45萬人民幣，現在拿到我辦公室”
這時，阿Ken進來了，合同交到駱凡手上，駱凡很認真的看了十分鍾，才寫上身份證號手機號，簽名。交給阿Ken，阿Ken簽字蓋章。做得很正規，每頁紙邊緣都合著蓋印確認為原件，弄好，給一張駱凡保管。
駱凡收好合同，放到自己牛仔褲屁股後麵的口袋裏，這時就有個美女帶一個黑色旅行袋進來了。放在桌子上，走了。
龍浩宇指指袋子，笑問：“要不要數數？”
駱凡搖頭問：“你給了多少？”
龍浩宇：“1萬美元，45萬人民幣”
駱凡叫兒子：“寶貝，別玩了，過來幫媽咪算錢。這個數好象不大對？”
龍浩宇：“你都沒有數，怎麽知道不對？”
駱凡不理他，看兒子。駱天過來問說：“怎麽不對啊？”
駱凡：“是這樣，我們是說50萬人民幣，對吧？但是現在這裏有1萬美元，45萬人民幣。這是對不上的吧？”
駱天：“美元現在是多少人民幣來的？”
駱凡軟聲求援：“阿Ken哥哥，幫我們查吧，美元是多少人民幣來的？”
阿Ken：“不用查了，今天是6.1754”
駱凡：“寶貝，那你幫媽咪算，現在這錢是多少？多了拿出來”
龍浩宇：“別搞了，你不累啊？”
駱凡：“你才累，算錢有什麽累的？寶貝，我們按6塊2算”
駱天：“媽咪，那就多了12000人民幣”
駱凡馬上行動：“那我數錢。”拿出一捆整的，另一捆數抽出來20張，放在桌子上，然後拉上袋子。
龍浩宇無語。阿Ken問：“給多都不要啊？”
駱凡：“我們按合同辦事。嗬嗬”
駱凡提錢袋子不放了，說：“我們怎麽回家？”拿到錢準備走人了。
龍浩宇：“我們也要去工廠，送你們。”
駱凡：“好，好！”拿這麽大一袋錢，自己回去都不敢啊。
往門口走了，走到一半想起來，才問：“寶貝，你一個人拿得動6個模型嗎？”
龍浩宇：“明天讓人裝好說明書等資料，一起送過去給你。行了吧？”
駱凡看兒子，駱天點頭。放下手中的模型歸位，然後她才點頭，向兒子伸出手，等兒子跑過來牽住，才一起向前走了出去。龍浩宇臉上盡是寵愛，搖頭。他自己都沒發覺，一下午下來，對這對母子，都沒有了戒心，竟然沒發現，自己對於他們倆幹什麽事說什麽話都覺得很正常合理，中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