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理直氣壯
第九十八章 理直氣壯
可惜，玉兒和李山都不知道的是，顧晚檸本來是想好好教訓對方來著，被這麼一打岔，李山還免了一頓打。
晚上山路不好走，顧晚檸倒沒覺得什麼，但玉兒一直跟在將軍夫人身邊，沒做過什麼粗活，這一番走下來累得直喘氣。
「玉兒，沒事吧？」
「沒事，夫人，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兩人推門而入，沒看到的是，那李山就站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面，臉色陰晴不定，他怎麼想都沒想到那丫頭竟然是嫁給司家做共妻的顧晚檸。
他就說眉眼間有些眼熟，誰知道這才一年不見，竟然長得這麼標緻，居然比姐姐還漂亮。
李山只停留了一陣，連夜下山，朝著顧家的院子跑去。
劉氏正打算睡了，聽到大門被人敲響，不耐煩地披著衣服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誰呀？」
「我！」李山壓低了聲音問道。
劉氏聽到李山的聲音，面色一喜，加快了腳步來到門邊，幾下將門打開。
「今天怎麼想著過來了？」劉氏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又催促，「還不快進來。」
李山一下竄進屋，劉氏還沒將門關上，李山就貼了上來，緊緊地抱著她。
「死樣，回房去，哪能在這裡？」
李山故意湊在她耳邊吹氣，「反正你男人又不在家裡，怕什麼，試試？」
李山特別能討女人歡心花樣又多，不像顧長安，不管人前還是床上，都是一樣地木訥。
自從她和李山勾搭上之後，就擺脫不了李山了。
兩人完事後，劉氏喘著氣，拉著他的手臂，「今晚別走了，就在這裡吧。」
若是以往，李山不會留下，他一般是憋得狠了才會找劉氏這個半老徐娘，順便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接近顧晚媚，所以他從來不會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但今天不同，他今天看到了像仙女一樣漂亮的顧晚檸，關鍵還有錢，最最關鍵的是，顧晚檸是他姘頭的女兒。
聽說她現在有錢得很，他說不定也能撈點油水。
他在她身上揉了一把，惹來劉氏嬌哼一聲，「回屋去……」
這一次，李山有些敷衍，事畢，他摟著她，說了句，「今晚我在村口看到一輛馬車，還以為是哪個貴人進村了，你猜我看到了誰？」
劉氏現在心滿意足，正昏昏欲睡，「誰？」
「是你的小女兒。」
想著那麼漂亮的丫頭，竟然嫁給司家兩兄弟做共妻，那兩兄弟還真是艷福不淺。
「什麼？」劉氏的瞌睡蟲一下就跑光了，她抬頭看著李山，「你沒看錯？」
「哪能？我還專門跟上去看了一眼，嘖嘖……真有錢啊，那麼漂亮的馬車，我還從來沒見過。」
這話李山說得不假，顧晚檸一向喜歡享受，當時為了趕路，在車行買的最貴的一輛。
「這死丫頭，回來也不來看看我。老娘養她這麼大，孝心都被狗吃了。」劉氏憤憤地。
李山以前也從劉氏這裡多多少少聽了些關於顧晚檸的事情，知道那丫頭不敬她娘，劉氏也很不喜歡這個女兒。但那時候他不知道顧晚檸到底有多有錢，也沒太在意。
可是今晚，他親眼看過了，連馬車都買得起，怕是可以和鎮上的財主家相比了。
「你之前說你去要過幾次錢，她都沒給？」
「對，你說我當年為什麼要生下她？生下來我享不到她的福，還要來氣我。」
李山為人賊精，想了想，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這樣能行？」劉氏明顯有些不願意。
「之前你凶也凶了，罵也罵了，她有給你一分錢？試試再說，到時候不行，我們再合計。」
劉氏仰頭湊過去親了他一口，「你放心，只要你想辦法幫我要到了錢，你是我相好的，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山得了她的話，一個翻身，更加賣力起來……
顧晚檸回去得晚，張嬸還沒睡，但白蘭已經休息了，她就沒打攪白蘭，和玉兒一起草草洗漱就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才去見白蘭。
白蘭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見到她也沒意外，笑呵呵地道：「早上聽你張嬸說你回來了，快過來讓我瞅瞅。」
顧晚檸笑著靠近過去，白蘭盯著她標緻的臉，越看越滿意。
當初買過來的時候，她也覺得人太瘦了，也不夠漂亮，但他們家當時那情況也沒辦法，既然嫁過來了就是她家媳婦，她也沒嫌棄。
倒是沒想到，晚檸越長越好，這就好這就好，她那兩兒子眼看著都很喜歡這丫頭，丫頭越好，她越高興。
「娘，延之三元及第，高中狀元了，如今是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呢！」顧晚檸笑著和她提及白延之的情況。
白蘭笑著連說了幾聲「好」，最後伸手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如今咱們家有這樣的光景都是因為你，晚檸，娘打心裡感激你。」
「娘，一家人，說什麼感激，我也沒做什麼。倒是您，這些日子受委屈了，我娘來過幾次？」
白蘭本來還一臉感動，聽她提及劉氏，臉色略有些尷尬。她雖然不喜歡劉氏那個人，但劉氏畢竟是晚檸的親娘。
「是來過幾次，沒什麼事。」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娘放心，以後她不會再來打攪您，我會在這邊處理一些事情，等以後我們離開了清河村，她就沒辦法煩我們了。」
白蘭也聽出她話里對劉氏的厭煩，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晚檸啊！不管劉氏做得再過分，她也是你娘，是延之和擎蒼的丈母娘，該敬著還是要敬著。」
顧晚檸不好說其他，但凡劉氏有一點像娘的樣子，顧晚檸都不會像現在一樣對她，畢竟佔了原主的身體。
可劉氏呢？對原主可有一點親情可言？
「娘，你別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蘭知道她是個妥帖的孩子，也就沒有再多嘴，顧晚檸讓玉兒將東西提進來，「娘，這些是燕窩，人蔘，偶爾可以讓張嬸燉著吃，這些是首飾，您看看喜不喜歡？」
白蘭看著一堆一堆的好東西，眼眶有些發熱，「晚檸，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了，娘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們能把日子過好。」
顧晚檸其實是有些補償心理在的，可是她不能和白蘭說自己和司擎蒼的事情。
白延之都不答應，更何況白蘭了。畢竟在白蘭看來，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哪能說分開就分開。
顧晚檸剛陪著聊了一會兒，張嬸就進門來壓低聲音說道：「晚檸，你娘來了。」
顧晚檸眉頭一蹙，眼底明顯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她沒有表現出來，沖著白蘭說道：「娘，我先出去看看。」
「去吧。」
顧晚檸帶著玉兒出來的時候，看到劉氏笑得一臉討好的模樣，雖說有些見鬼，但她神色不變。
「晚檸，娘一早聽說你回來，就馬上來看你了，你這些日子在京城過得可好。」
「不勞娘操心，一切還行。」
劉氏一聽她沒有立馬趕自己走，心想還是李山聰明，於是繼續說道：「這些日子你不在，你姐嫁了人，你爹也不回家，娘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說著，劉氏就在那裡假裝抹淚。
顧晚檸習慣了劉氏大嗓門地叫嚷，她突然變了招，讓她還挺意外的。
「娘，你到底有什麼事，若沒有別的事情，我還有事。」她才沒工夫在這裡陪著劉氏演戲。
劉氏趕緊止了假哭，「你爹不管我，娘如今也賺不了錢，只能靠你贍養。」
顧晚檸忽然嗤地一聲笑了，「娘，你怎麼能靠我呢？」
若是換成以往，劉氏肯定大喊大叫：老娘生了你，還不能靠你？
但這次劉氏忍了忍，依舊委委屈屈地說：「你姐姐日子過得不好，你爹也不管我，只有你如今成器，我不靠你還能靠誰？」
顧晚檸不得不說劉氏如今變聰明了，以往罵起來，她可以直接逐客，或者乾脆自己不理不睬，但現在她這樣說著，自己若是完全不理，鬧僵出去，也是自己沒道理。
她也沒吵，只是慢悠悠地說道：「我記得娘說過，你這輩子只靠顧晚媚就夠了，根本沒想過靠我……」
「娘那不是說氣話嗎？娘不靠你還能靠誰，娘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
她抽抽搭搭地數著，旁邊的玉兒還不知狀況，已經有些心軟了。
想必如果劉氏改用這種招式對付她，鬧得大了也是個麻煩，如今她不止是待幾天就要離開，接下來她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留在村裡。
「玉兒，去把點心拿兩封過來。」
玉兒應了一聲馬上去了，顧晚檸從她手中接過來遞到了劉氏面前，「娘，這是給你帶的點心，你帶回家去吃吧。我還有別的事情，現在沒工夫和你說這些。」
劉氏心裡惱火，但想了想，好歹今日得了兩封點心，以往她可是啥也撈不著，想了想，她決定再去找李山想想辦法。
「那好，娘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劉氏這麼本分，不吵不鬧就離開了，顧晚檸還真的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