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滾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 滾出去
顧晚檸見她神神秘秘的，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事？」
玉兒壓低聲音說道：「秀禾嬸子和顧大叔的事兒。」
顧晚檸挑了挑眉，「哦？和我爹有關？」
玉兒笑著點頭，「顧大叔和秀禾嬸子怕是互相看對了眼。」
「那挺好的，我爹老實了一輩子，付出了一輩子，也沒嘗過家庭的溫暖和快活，如果他和秀禾嬸子在一起的話，說不定還真是件好事。」
玉兒將她自己擦拭頭髮，就走過來接了手中的帕子，替她慢慢擦拭。
等擦拭乾，這才替她梳上簡單的髮髻。
顧晚檸不喜歡複雜的髮型，她本來就不是這時代的人，也不喜歡被這個時代約束，怎麼舒服怎麼來，她次啊不會讓自己受罪。所以一向只讓玉兒給她梳簡單的髮髻。
玉兒有一雙巧手，髮髻很簡單，卻很好看，她對鏡看了看，表示很滿意，笑著和玉兒打趣，「要是以後你回不去將軍夫人身邊，不如就跟著我了？」
「那敢情好，我樂意跟在夫人身邊。」玉兒笑眯眯地說道。
「在我身邊，你不怕吃苦？」
「不吃苦，我覺得這段日子還挺有意思的，我以前是沒吃過苦，也沒見過這麼多人少一口吃的就會餓死，這段時間跟著夫人做的事情，我覺得很有意義。」
主僕兩人邊說邊往外走，沒走多久就見著了黎川。
黎川看了一眼玉兒，臉上似乎有些不自在的神色，然後沖著顧晚檸點了點頭就走了。
顧晚檸知道，因為她離開后，流民越來越多，黎川就自發地組織了鎮上的一些人維持安穩，倒是免了司家被流民搶奪。
這些日子，雪停了，但積雪還未化掉，所有人都留在清河村，沒有離開的意思，估計也是被餓怕了。
顧晚檸也沒開口趕人，她不缺這點糧食，更何況已經開了這個頭，總要完美收尾。
她知道自己在這邊做的事情，差不多應該已經傳到了皇帝老兒那邊，延之應該會被皇帝重新注意到。
顧晚檸帶著玉兒走到司家大門前，正好是施粥的時間，外面排成了一條長龍。一個個表情各異，明顯和最開始的麻木絕望不一樣。
他們看到顧晚檸出來，都笑呵呵地和她打招呼，大家都已經知道這位大善人是新科狀元白延之的夫人，當然也知道她是作為共妻賣過來的，除了唏噓外，也覺得她命好。
要是命不好的被賣去做共妻，都是些家庭貧困的，可這位姑娘命好，嫁了兩個相公，一個還是狀元，看她連續兩月施粥下來，看來也是不缺錢花的。
知道歸知道，大家心中都是感激她的，也沒人說她半句不好，基本上都是羨慕她命好的。
「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有人朝著這邊跑過來。
顧晚檸轉頭一看，是清河村的相親，於是往前走了幾步，開口問，「叔，發生啥事了？」
「你娘和你爹打起來了。」
顧晚檸一聽就皺起了眉，她爹肯定不會打劉氏，肯定是劉氏沒事找事。
「叔，我爹他們在哪裡？」
「在家呢！你快去吧。」
「好，我這就過去。」
她說完，帶著玉兒匆匆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大門，就聽到劉氏尖著嗓門罵：「顧長安，你良心被狗吃了，老娘給你生了兩個女兒，你就被個狐媚子勾得休了我，好啊！老娘今天就劃了她的臉，看她怎麼勾引你！」
「劉秋菊，你今天敢動她一下。」
劉氏愣了一下，他們在一起十幾年，顧長安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眼眶一下就紅了，「顧長安，你為了她罵我？老娘和你拼了！」
顧晚檸在外面聽得臉色發黑，這劉氏果然不可靠，當初拿了一百兩答應和顧長安各過各的，現在竟然跑來罵人？
她雖然沒有刻意去打聽劉氏，自然也有人在她耳邊說些事情，比如劉氏和那個潑皮李山的事情。
她自己都和男人勾勾搭搭，好意思來管前夫？
何況，秀禾嬸子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她爹也老實，頂多就是發乎情止乎禮，哪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那邊劉氏發了瘋似的，想要去撓秀禾的臉，秀禾嚇得臉都白了，只能站在一邊，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尷尬又委屈……
忽然，劉氏伸手在顧長安臉上撓了一抓，想要掙脫他去抓秀禾。
顧晚檸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臉色一沉，拔高聲音道：「夠了！」
劉氏聽到顧晚檸的聲音，動作總算停下來，她眼睛也是紅的，看到顧晚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晚檸吶！你看看你爹像什麼樣子，一把年紀了竟然勾搭寡婦，還要不要臉了？」
她這話說得秀禾也沒臉，對顧晚檸說了一句，「晚檸，我先回了。」
就像捂著臉離開，但是顧晚檸伸手拉住了她，「秀禾嬸子，你沒什麼錯，就在這裡，我為你討公道。」
劉氏本來還覺得底氣十足，女兒也來了，看她不好好罵顧長安這個老不修的。
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李山是靠不住的，十天里會去她那裡一兩次，她三病兩痛的時候，人影都瞅不見。
那時候，她才想起顧長安的好，不管她怎麼罵怎麼鬧，顧長安都沒和她紅過臉，她生病的時候，總能一眼看到他，想到這些，她眼睛紅得不像話。
可是現在女兒說的些什麼？
「晚檸，你怎麼也幫著她說話，我才是你親娘！」劉氏瞪著顧晚檸，恨不得一把將那秀禾抓過來撓花臉。
顧晚檸知道劉氏打著什麼注意，她警告地看著她，「如果秀禾嬸子的臉出了什麼意外，我第一個就找你算賬，你知道我說到做到的，顧晚媚敢算計我，我就讓她自食其果，你最疼愛的女兒如今只能當個通房，你指望不上，想指望我？我也把話撩在這裡，沒門！你可以試試找秀禾嬸子的麻煩，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
劉氏氣得胸口起伏，顧長安則走到了秀禾的身邊，看著劉氏堅定地說道：「你就算撓花了秀禾的臉，我也不嫌棄。」
顧長安原本沒想再和誰一起過日子，畢竟劉氏將他傷得很深。
可有時候感情就是那麼情不自禁，和劉氏比起來，秀禾的容貌確實不算出色，但她溫柔懂事，讓他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不同，感情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滋生了。
他想要給秀禾一個家，她一個人這些年過得太苦了。
他們今日才剛挑明，秀禾沒有直接拒絕，只是說要回去好好想想，沒想到劉氏就沖了過來。
他忙轉頭看向秀禾，「秀禾，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
秀禾抿了抿嘴，其實剛剛她看出來了，不止是顧長安，連晚檸也護著她。
顧長安是個老實人，面對那麼潑辣跋扈的前妻，他也沒有動手，只是抓著劉氏不讓她靠近自己。
因此，臉上，手上被都撓了幾道紅印子。
她看著也有些心疼，忍不住問了句，「你臉上疼嗎？」
顧長安伸手摸了一下，不在意地道：「我皮糙肉厚，不疼。」
秀禾看著他的臉，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年輕的時候，她其實也喜歡過顧長安，不過只是少女淡淡的喜歡，那時候她太普通，配不上顧長安。果然……顧長安迎娶了十里八鄉最漂亮的一隻花。
後來她嫁了人就將這份心思掩埋了，好好過日子。
一晃就是十幾年，再見他時，她也早心如止水，可沒想到顧長安會在今日突然提出這樣的事情。
她想到了曾經愛慕過他，心情也有些歡喜和激動。
顧長安不再是少年模樣，臉上也有了風霜，可模樣還是好看的，不像她，永遠那麼普通。
劉氏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話，她心裡的嫉妒像瘋狂滋長的野草，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一爪子就要撓到秀禾的臉上。
就在這時，手腕被人一抓，顧晚檸毫不客氣地將她往地上一扔，「滾出去！」
劉氏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聲音嘶啞地吼著，「我是你娘，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顧晚檸很想對她說一句：你的親生女兒早在你不顧她意願將她賣了的時候，她就跳河而亡了。
她對劉氏只有厭惡，怎麼可能幫原主去盡孝。
「這句話你不用提了，你是我娘不假，但你從沒疼過我，從小除了打就是罵，幸虧你把我賣了，讓我脫離了苦海，現在你來和我說你是我娘？趕緊滾，你不滾的話，我讓人請你滾。」
劉氏被她臉上的冰冷嚇到了，可心裡不甘，怎麼都不願意走。
顧晚檸也說到做到，立馬就找了兩個男人來將劉氏拖出去。
劉氏一路罵罵咧咧，走了很遠還能聽到她的罵聲。
顧晚檸不再理會，轉頭看向秀禾，「嬸子，你別聽我娘胡說八道，我娘跋扈不講理，對不住，不過我爹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知道我爹雖然老實，但也最護短，一心一意對人好……」
秀禾開始還認真地聽著，聽著聽著就覺著不對勁來，臉也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