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她的決定
第406章 她的決定
等楚凌離開之後，顧晚檸看著楚蘭澤，開口問：「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楚蘭澤看著她，神色無波，「你不是要找本王算賬嗎？現在沒人，正好算賬。」
「王爺倒是心知肚明……」顧晚檸輕哼一聲。
「雖然並非是本王授意，但身邊的人確實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所以，你可以和本王提任何的要求。」
「任何的要求？」顧晚檸微微一愣，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可根本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因為來的人是司擎蒼。
「嗯，任何。」
「那好，我留著等王爺心想事成之後再提，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乾一。」
楚蘭澤「嗯」了一聲，然後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不會太平，你不要四處亂走。」
「那巧了，我還打算明日離京。」
楚蘭澤眸子微動，「為了白延之？」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王爺，沒錯，外面是不太平，但相信有乾一侍衛在，我會很安全。」
「也好……」
楚蘭澤這句話聲音很低，顧晚檸大概聽到了一個「好」字，卻不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王爺，你說什麼好？」
楚蘭澤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提到了另外的事情，「聽說白老夫人想讓她的幾個侄女進門……」
顧晚檸沒想到這件事連楚蘭澤都知道，也不明白楚蘭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正要開口，就聽他繼續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本王怎麼幫你？」
她其實還挺好奇楚蘭澤要怎麼幫，但還是算了，這是她的家事，沒必要去麻煩一個外人，何況楚蘭澤這人很可能將來會成為九五之尊。擎蒼和延之又將是他手下的重臣，這些事情真沒必要讓他知道，甚至插手。
「王爺還有許多大事要辦，這種小事，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楚蘭澤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似乎真的沒在意這事，便也沒堅持，只是道：「你幫了本王很多，若是改變主意，可以來找本王。」
「當然，如果真需要王爺幫忙，晚檸不會客氣。」
楚蘭澤笑了笑，垂下了眼眸。
而外面，永樂公主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走到了甲板處。
貼身侍女能看出自家公主不高興，忙說道：「公主，那逍遙王不過是個閑散王爺，還留戀煙花之地，根本配不上公主您，奴婢認為公主還是在幾位皇子裡面挑選一位更合適。」
永樂公主沒有立馬回應自己的貼身侍女，她伸手抓著欄杆，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你有沒有發現逍遙王對待那位公子有些不同尋常。」
貼身侍女倒是沒關注那麼多，她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桃仙兒和玉姑娘兩個狐狸精身上。
「不同尋常？」貼身侍女眨了眨眼睛，「公主，什麼不同尋常？」
「你知道逍遙王多大了嗎？」
貼身侍女搖頭，「奴婢不知。」
「逍遙王二十有一，南朝和我們齊國不同，男人娶妻納妾，三妻四妾比比皆是。逍遙王風姿無雙，南朝的女子難道不喜歡？」
貼身侍女搖頭，「逍遙王這樣的男子放在哪裡都是女子愛慕的對象，聽說南朝的女子很多想要嫁給逍遙王，甚至還有女子因為不能嫁給逍遙王，出家為尼。」
「你說得沒錯，可是逍遙王早過了娶妻的年歲，身邊卻連一個伺候的女子都無。」
貼身侍女不知道公主想說什麼，只是附和著點頭。
「那你覺得王爺對剛剛那位公子怎麼樣？」
貼身侍女抿了抿嘴，「對那位公子挺好的，看得出來他們關係很好。」
「沒錯。」
剛剛從楚蘭澤的態度里，她就看出楚蘭澤對那位公子的不同尋常，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都不像是對待朋友，反而像是對待愛慕之人。
這時候，永樂公主聯想到楚蘭澤毫不猶豫地拒絕自己，彷彿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臉色微微發白，原來楚蘭澤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不喜歡所有女子。
正想著，楚蘭澤從裡面走了出來，兩人的目光就這麼撞到了一起。
永樂公主雖然意識到了「真相」，可眼前的男人確實太耀眼了，只要眼神落到他身上，就沒辦法轉移開。
她自問面對男人，十分有自制力，所以一直到現在，她身邊都沒有一個夫侍。
「王爺……」她出聲道，聲音卻有些壓抑。
楚蘭澤微微點頭，問道：「公主有看到楚凌嗎？」
永樂公主搖頭，「沒看到，王爺找他有事？」
「嗯，有些事情。」
「那王爺一會兒再去找行嗎？永樂也有些事情想要和王爺說。」
楚蘭澤挑了挑眉，他本來以為剛剛已經做得夠明顯，這位公主應該能死心了。
「嗯，公主請講。」他微微抬手，示意對方。
永樂公主垂著眸子，思考了一會兒，方抬頭看向他，「永樂已經明白了王爺的心不在永樂這裡，但永樂依舊想要和王爺成為盟友。」
楚蘭澤沉默了片刻，問道：「為什麼？」
永樂公主笑道：「當然也是需要一個前提的。」
「嗯，你說。」
「前提是王爺你答應永樂，如果王爺成事，在位期間不進犯齊國，齊國願和南朝永建邦交。」
「為何？公主為何選擇本王？」
「原因很簡單，永樂了解過南朝的形勢，王爺雖然遊離在各種事情之外，但最終受益的人都是你，所以，永樂猜，這些事情推動的人其實就是王爺，加上永樂和其他幾位皇子接觸過，覺得他們都沒有王爺睿智可靠，若是永樂幫了他們，他們現在答應永樂，轉頭說不定會舉兵進犯齊國，以南朝如今的實力，齊國無法招架。」
「那你又如何肯定本王就不會舉兵攻打齊國？」楚蘭澤拋出的問題十分犀利。
永樂嘴角扯開一抹笑，只是笑得有些苦澀，「就當是永樂做出的一次豪賭，以我對王爺的信任賭上我們整個齊國。」
永樂是清醒的，喜歡楚蘭澤是一回事，但家國大事面前，她也絕對不會含糊。
和楚蘭澤做這筆交易，確實是因為他比別的皇子更可靠，更讓她安心。
轉而言之，若是楚蘭澤不守信用，要攻打他們齊國，他們也逃不了。不論怎麼選擇，南朝如今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除非在這次內亂中元氣大傷，否則齊國早晚會被南朝盯上。
被南朝盯上，都只有一個結果，既如此，還不如豪賭一把。
而她直覺楚蘭澤遲遲沒有出手的原因，便是不想南朝元氣大傷。
楚蘭澤沉吟片刻，然後道：「本王可以答應你，不會舉兵攻打齊國。」
永樂公主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揚開，就聽楚蘭澤繼續說道：「但……」
永樂公主馬上問道：「但是什麼？王爺但說無妨。」
「齊國得成為南朝的屬國。」楚蘭澤片刻都沒有停留地說了出來，明顯這已經在他計劃之中。
永樂公主苦笑，「原來王爺早打算好了。」
楚蘭澤沒有隱瞞，之所以現在說出來，也是給永樂公主選擇的權利。
「公主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如今一切都在他計劃之內，齊國出不出手，對他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所以，他不會讓步。
說完，楚蘭澤沖永樂公主微微點頭，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永樂公主站在原地，她根本沒有選擇，就算她和南朝皇子聯姻，齊國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個附屬國，而且還要搭上她的一輩子。
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更願意回到自己的國家，哪怕成了齊國的附屬國，但百姓安寧，沒有戰爭，也是好的。
她一直不主張戰爭，但上次不知道為何母皇會答應和西突國聯手對南朝發動戰爭。
這一戰也證明了南朝如今已經成為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顧晚檸被帶上船，本來是想破壞楚蘭澤的聯姻計劃，在她看來，楚蘭澤要成事，自然不會拒絕永樂公主的示好，齊國雖然比不了如今的南朝，但若是肯幫助楚蘭澤，那肯定是如虎添翼，會讓楚蘭澤計劃更加順利。
剛剛也確實搞了一點小動作，不過現在她沒那個念頭了，只想快點下船。
「紅珠，你去問問，船還有多長時間靠岸？」
紅珠點點頭，然後退下了。
顧晚檸一個人坐在船艙里，幾個人都已經出去了一段時間，現在都還沒回來。
她一個人享受著船艙的寬敞和美食。
不一會兒，紅珠回來了，走到她身邊說道：「夫人，船馬上就靠岸了。」
正說完，楚凌也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走到她身邊坐下，一點都沒把自己當成外人，十分自來熟，「姐姐，你想不想知道我王叔和那位永樂公主在外面聊了什麼？」
難怪兩人沒回來，原來在外面聊天。
顧晚檸明了之後，笑著看向他，然後說道：「不想。」
「姐姐，你就沒有一點好奇心嗎？」楚凌眨了眨眼，盯著顧晚檸，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到不一樣的答案，可惜，顧晚檸說完之後，就轉過了頭，似乎真的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