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試探
第622章 試探
顧晚檸從楚蘭澤那裡知道在齊國過去較遠的地方還有一些國家，幾個國家本是一體，合久必分，才分裂出了幾個國家，不過目前又有統一的趨勢。
既然是同一個國家分裂開的，語言想必也是差不多的，顧晚檸便如此解釋道。
白延之盯著她，「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顧晚檸被他盯著，也沒有掩飾，畢竟在開口的時候她就做好了要被懷疑的準備，她笑了笑，「你可以猜猜……」
白延之確實滿心都是狐疑，在對方還不是清寧郡主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所以對方的背景他很清楚，痴傻了十幾年才清醒，沒有讀過書，可眼前的姑娘，哪裡像是沒讀過書？
她懂醫理，還會別國的語言，他覺得眼前的女子身上充滿了謎團，像極了他藏在心中的那個人，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
顧晚檸見他不吭聲了，也就沒有再逗他，而是說道：「白大人讓我來這裡，還有別的事情嗎？」
白延之想到另外一件事，點了點頭，「嗯，在找到他們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葯汁，郡主懂醫理，所以想請郡主看看這些葯汁是否能夠解除屍毒。」
顧晚檸心想白延之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不找大夫，找她來看。
她哪裡懂？之前那種葯汁都是梅長瑾配出來的。
「這事我不懂，不敢裝懂，白大人還是讓大夫過來看看。」
「郡主不懂？」白延之明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嗯，我只會一些簡單的醫理，想必那些葯汁也有限，那幾個俘虜不肯開口，也別想從他們嘴裡得到答案，大人可以多叫幾位大夫來分辨。」
白延之聞言只好打消了讓她來分辨葯汁成分的打算。
白延之轉頭吩咐人去將這城裡稍微有名點的大夫都請了過來。
顧晚檸也跟在白延之身邊，見到了那一鍋葯汁，確實很少，估計也就只有十碗的樣子。
顧晚檸走過去撈了撈，連藥材都看不到。
「不用撈了，我已經檢查過，裡面沒有藥材。」
顧晚檸放下勺子，「這些人太謹慎了。」
顧晚檸也覺得這葯汁恐怕對那種屍毒非常有作用，至少比梅長瑾根據酒精的作用研製出來的葯汁對那種屍毒要有作用得多。
白延之沉吟片刻，點頭，「越是謹慎，說明這葯汁越是關鍵，如果不能撬開他們的嘴，那這葯汁就是關鍵。」
「白大人分析得沒錯，不過最好留一份葯汁，這些大夫未必能分辨得出來。」
畢竟是關係整個南朝的大事，如果這些葯汁浪費掉了，就沒有第二份，她想的是，萬一不行，留一份還能讓梅長瑾來分辨分辨，她覺得其他大夫不會，梅長瑾也一定能分辨出來。
白延之聽取了她的意見，將葯汁分了一部分出來，剩下的則分了很多分送到了各個大夫面前，「這裡有一些葯汁，麻煩你們能儘快分辨出裡面的藥材。」
其中一位大夫立馬就呵呵笑道：「分辨藥材？那簡單……」
另外幾人雖然沒說，那表情也是胸有成竹的。
顧晚檸看著幾人，「既然大家這麼有把握，那就請吧。」
希望這些人真的能分辨出那些葯汁的成分，那樣的話，就不用去麻煩梅長瑾。
幾位大夫各自領了一份葯汁被帶到了各個房間里。
白延之和顧晚檸就站在院子里。
「那葯汁並不能解毒……」白延之直接開口。
「你試過了？」
「嗯，試過了。」
「既然試過了不能解毒，你為何還要讓人來分辨藥材。」
「他們熬出來肯定是有用的，哪怕不能解毒，但是如果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或者阻止更多的人染上屍毒，那也是值得一試的。」
「你說得沒錯，那就等等看吧，看看他們能不能分辨出來，如果能夠分辨出藥材成分，那麼可以多熬點來試，總會試出作用來。」
兩人等了一刻鐘后，陸續有人出來，最先出來的兩人表情都很自信，他們走到白延之和顧晚檸面前，其中一位率先開口，「這位大人，這是在下按照那葯汁寫出的方子，請過目。」
白延之接過來掃了一眼，便交給顧晚檸，「你看看。」
顧晚檸接過去看了一眼，可她確實不懂中醫的藥理，只是看看而已。
誰都沒辦法分辨真假，除非那些外國人，但外國人根本不開口，現在只能根據每個大夫給出的方子來對照，然後看看能不能討論出一個正確的來。
顧晚檸拿著手裡的藥方，看向另外一人，「這位大夫想必也寫好了，能讓我看看你的方子嗎？」
那位大夫笑著將藥方遞上，「姑娘請過目。」
顧晚檸伸手接過來，掃了一眼，就皺緊了眉頭，她雖然不懂藥材，可她識字啊，兩人的方子只有幾種藥材是相同的，其他沒有一個字是相同的。
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到她皺眉的過程，白延之最先開口，「怎麼了？」
顧晚檸伸手將兩張藥方遞給對方，「你看看吧。」
白延之狐疑地接過去，掃了一眼，也明白過來。
兩個大夫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詢問道：「是我們的藥方有什麼問題嗎？」
顧晚檸說道：「倒也不能說有什麼問題，你們對自己寫出來的藥方有幾成把握？」
「八成。」
「九成。」
「哦，這麼高？那你們自己看看吧。」
白延之便將藥方遞給了兩人，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的，然後臉色都有些微妙的變化，顧晚檸又問，「現在你們看了對方的，對自己的藥方還有幾分把握？」
兩個大夫都說不出話來，似乎覺得對方寫的也有些道理。
這一會兒功夫，又陸續有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白延之伸手從其中一人手裡接過藥方，顧晚檸也從另外一人手裡接過，兩人仔細一看，表情都如出一轍，兩人互看對方一眼，然後交換了藥方。
顧晚檸算是明白過來，這些人都是分辨出了三種藥材，那三種藥材應該是很好分辨的，但是藥量卻各不相同。
用藥，除了要用對藥材，還得用對劑量，否則達不到想要的效果，也許還會起反作用。
所以，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活計。
等六位大夫全部寫完藥方之後，白延之和顧晚檸更加無語，根本沒有辦法從他們手裡的藥方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藥方來。
顧晚檸想了想，將六位的藥方都交給了他們，「幾位都是名醫，這是你們各自寫出的藥方，今日讓你們前來並不是為了考量你們的醫術，而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如果失敗了，對南朝而言就是一場災難，所以想請幾位大夫好好看看，拿出你們各自的本領，互相商討一下這藥方的成分。」
大夫們一一看過六張藥方，原本對自己分辨出來的方子都挺有信心，但是看了其他人的方子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他們確實只分辨出來幾種而已，其他都千差萬別，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張準確的方子。
「姑娘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商量一下。」
「可以。」
幾位大夫便走到一邊去交頭接耳，開始聲音還挺小的，後來，聲音就越來越大，爭得面紅耳赤。
白延之轉頭看向顧晚檸，「郡主要不要坐一會兒？」
顧晚檸搖頭，「不必了，我不累。」
白延之點點頭，沒有再多言，將視線轉向他處，盡量忽略心裡盤旋的那種熟悉感。
可是他想忽略，旁邊的人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大人……」
白延之只好將視線轉回來看向她，「郡主請說。」
顧晚檸微微挑眉，「大人能和我說說幾年前那場瘟疫嗎？」
提及那場瘟疫，白延之首先想到的並不是民不聊生的慘狀，而是晚檸也染上了那種時疫，差點離開他的恐慌。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回想起來，那種感覺依舊盤旋不去，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晚檸真的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將如何面對。
「大人？」
顧晚檸見著他神情恍惚，那樣子明顯是在回憶，也就是說記憶並沒缺失……
白延之回神，開始說道：「那場瘟疫給南朝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很多人死於那場災難。」
「那最後是怎麼化解的呢？」
「郡主似乎也了解那場瘟疫的事情，你不知道是怎麼化解的？」
「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既然這毒屍和那些事情有關，所以想請問一下大人，大人說出的肯定比我道聽途說的要更準確。」
這個回答理由充分，讓白延之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最終是靠一位大夫和……」說到這裡，他又像是卡住了。
顧晚檸不會給他迴避的機會，直接問道：「和什麼？」
白延之抬眼看向前方，沒有看她，「和一個女子。」
「哦？清寧很好奇，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白延之腦子裡回想起很多的畫面，腦海里浮現出各種各樣顧晚檸的模樣，當別人問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辭彙是貧乏的，她的好，她的一切根本沒辦法用幾個詞語概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