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玄武的父親
那老者停在玄武的面前,看著他的臉一陣激動,但馬上便又是一臉的失望:「原來我認錯人了——」
還自嘆道:「唉,老了,不中用了——」
那老者鬍鬚花白,一頭白髮很是飄逸,在這海水之中宛若水草一般,雖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故人,卻還是忍不住上下看著,越看,眼中的驚異便就越多。
玄武打量著那老者,見他著實了眼生,但很快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了,他就是魚龍王!
但是自己這一生從未踏足北海之地,確實是從沒和這等人物有過交集,他還是恭敬道:「想必前輩便是魚龍王吧,晚輩有禮了。」
魚龍王將他上下看了好多遭,不由得感嘆道:「像,實在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玄武道:「我乃南海玄武一族,前輩便喚我玄武吧。」
玄武這個名稱,是傳承的,既是玄武一族的族名,也是玄武王的名字,宛若一個職位名,玄武一直便被他外祖父當做玄武王培養著,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除了玄武,還有沒有其他的名字。
「原來是玄武一族的——」那魚龍王自嘆著,似乎並沒有因為北海海皇與玄武一族有恩怨便對玄武有惡意,而是竟然道:「我記得北海的白龍和你玄武一族有仇啊!」
玄武心中暗嘆,聽這口氣,這老者存活的時間太久遠了,腦子都不清楚了,他道:「似乎是又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們也拿晚輩沒辦法。」
魚龍王搖頭,嘆道:「老夫已經許久沒有出過溝了,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我記得很多年前,有一個年輕人,乃是白龍一族的,也是如你這般潛力非凡,記得那個時候他便已經是仙尊了,與我兄弟相乘,還說我每一次講法他必定都來,可是他卻萬年的時間沒來了。」
玄武聽見這話,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玄奧之感,忙問道:「前輩可曾記得那人的姓名?」
魚龍王撓撓腦袋,似乎是回憶了許久,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具體為何名,只知道他自號虯龍子。」
虯龍子!
玄武將這個名號默默地記下了,那可能這就是自己的父親!
「前輩可曾知道他為何沒有再來了?」
魚龍王搖頭,「我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便一直在等,等了萬年,今日看見你,還以為是他來了,可仔細一看,你們雖然長得想象,還是同族,但你不是他。」
玄武心中凄涼,若那虯龍子是自己的父親的話,這魚龍王還不知道他已經死去了吧。
他道:「我正要尋我的同族,前輩所說那人定然就是我的同族之人,若是我尋到了,定來通知前輩一生。」
魚龍王笑道:「那便多謝小兄弟了。」
他又忙道:「和你一切的那個女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就憑我這數萬年的修為也看不穿她,我看她大有來頭,將來作為驚天,你可要留個心眼。」
玄武一笑,就連這魚龍王也看出來了,他道:「她是我的夫人,夫人若是有前輩所說的修為,那是晚輩的榮幸。」拜別了魚龍王,玄武心中心事重重。
爹娘死的時候,他太小了,他甚至完全記不清楚爹娘的模樣,只記得爹娘被人殺了,而自己躲在龜殼裡躲過了一劫。
白龍族的人外面攻擊那龜殼想破開龜殼的保護殺了自己,那個時候,他心中只剩下恐懼。
之後,老玄武王及時趕到來將他救走了,將他當做玄武養大,而且從來不跟他提起爹娘的事情。
大概,老玄武是心中有愧吧,當年他知道女人和敵人私奔之事,也是大發雷霆,上天入地也要去找。
玄武的父母既然是私奔,定然是藏得非常好的,但因為玄武的出生,讓白龍族和玄武族都感應到了,他們敗露了行蹤,還是被尋到了。
白龍族最先找到,將那對苦命鴛鴦給殺了,老玄武雖然震怒女兒私奔,但從來未曾有過殺玄武之父的心,一來便看見自己的女兒被殺,心中怎能不很,當場將那下兇手之人殺了大半,其餘的一半修為太高逃走了,連老玄武也奈何不了那些人。
他看見自己女兒祭練而出的玄武靈殼,不禁心中悲涼,打開一開,卻見裡面藏著一隻驚恐到極致的初生小白龍,便就是玄武了。
他雖然憤恨白龍一族,但終究那小白龍是自己的後代,是自己的女兒犧牲了自己也要保護的後代,他學不來白龍一族的絕情,將那玄武養大了。
那南海之中,只有封靈王等老一輩的人知道玄武的真實身份,但也只是知道玄武的父親是白龍一族的人,知道當年公主突然私奔,聽說是和白龍族的私奔了,至於是誰,似乎除了老玄武王,誰也不知道。
玄武也曾經問過,但是他堅決不透露。
就算是現在,玄武依舊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更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的父母,就連白龍一族,似乎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是一件恥辱之事。
玄武也曾想去調查父親的事情,一直未曾實現,現在卸下了海皇的位置,正好可以用這段時間去好好地調查一番。
這件事情就算是在白龍一族之中也是非常隱秘之事,所以玄武才會鎖定白宇下手,這傢伙是當代北海海皇的小兒子,定然是知道些什麼東西。
跟上鳳棲梧的時候,那白宇還在圍著鳳棲梧團團轉著,鳳棲梧直接便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再也不見出來。
玄武當夜便在房門口守了一夜,絕對不能讓那白宇加害鳳棲梧。
玄武想了一夜,第二日白宇來尋鳳棲梧的時候,玄武還是蹦了出來。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來讓鳳棲梧委曲求全,雖然現在這情形不過就是鳳棲梧利用白宇好混進白龍的地盤,但玄武覺得這樣還是不妥。
看見那突然蹦出來的玄武,白宇還是一愣,但隨即還是道:「兄台,你——」
玄武一臉無所謂地道:「被條魚給叼了半天,迷路了,現在才找回來。」
鳳棲梧看見玄武的時候,默默無語,似乎是不認識一般,玄武便一直默默地跟著她。
看見玄武,花臉貓幸福地喊了一聲:「爹——」
玄武將它抱了過去,一家三口一道行遠了。
這個時候,倒是白宇懵了,反應過來也忙追了上去。
不行,美人還等著自己去拯救,一定要解決掉那個礙眼的原配!
他看得出,鳳棲梧心中的那個人是他!她心裡也是盼著自己去拯救她的!
他還是樂不思蜀地跟了上去,還帶著一大群鶯鶯燕燕。
這情景十分地詭異,一個男人帶著一大群美人去追求一個帶著丈夫的有夫之婦。
這一次,玄武不再是選擇了沉默,而是守在鳳棲梧身邊,全天候三百六十度,讓那白宇毫無機會。
白宇似乎還能看到鳳棲梧那渴望自己的『幽怨』眼神,心都不禁糾結了。
但是玄武似乎無堅不摧,明明實力不怎麼強,但怎麼也得不了手。
「棲梧,你這是要準備去何處?」白宇一見玄武帶著鳳棲梧的細軟之物,抱著花臉貓,一家三口似乎是準備上路了,他忙湊過來問道。
鳳棲梧也據實以答:「我們好不容易下海一趟,準備去皇城遊覽一遭。」
順便去抄你老窩——
但后一句肯定不會說的。
但白宇理解的意思卻是——我要跟你走,快把我身邊這礙眼的男人解決了,么么噠!
不禁渾身宛若打了雞血似的,對鳳棲梧露出一個『我懂的,么么噠』的眼神,對玄武道:「原來二位是要去皇城,正好我也要回去,二位正好與我同行,我也好照料。」
玄武自是同意了。
白宇得意了,以為玄武是落入自己的圈套了,等到了皇城之中,那就是自己的地盤了,自己有千百種的方法讓他死得無知無覺無影無蹤,還無色無味!
最終,鳳棲梧還是與白宇一道上路了,自然身邊還是有玄武和花臉貓的,那白宇帶著他的鶯鶯燕燕一道,一行人熱鬧無比。
眾人自然是坐了梭魚車,這可是最高等的梭魚車,那拉車的都是仙帝級別的高手,皇家專用,離皇城越來越近了。
一路之上,玄武似乎是緊張不已,馬上就要到自己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了,記憶之中關於父親的部分早已經淡薄無比,他甚至從來沒覺得自己離自己的父親如此近過。
鳳棲梧和玄武還是同乘一個梭魚車的,經過了那件事情,他們之間再相處難免有些尷尬,若不是有個花臉貓在,鳳棲梧定然會覺得無敵自動的。
花臉貓正吃著東西,抬頭看看玄武又看看鳳棲梧,總覺得這氣憤有些悶得慌。
鳳棲梧是無話可說,玄武是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或者說是不敢說。
最終,還是鳳棲梧開口打破了這冰冷的氣氛。
「到了皇城之後,你準備怎麼做?」
玄武思考了片刻,才道:「我首先便要查清楚,我爹是誰。」
「你連你爹的身份都不知道?」鳳棲梧不免得震驚了。
玄武尷尬地搖搖頭,道:「還真是不知道,我祖父從來沒有與我說過,除了我祖父之外,無人知道,或許那白龍一族之中有人知道。」
鳳棲梧默然,父母雙亡,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不可謂悲涼啊!
她不禁問道:「那你覺得,誰比較有可能是你的父親。」
玄武想起了魚龍王說過的話,道:「我聽說魚龍王說,曾經有一個與我長得十分相像的白龍族與他私交甚篤,可是萬年時間不曾出現了,他自號虯龍子。」
鳳棲梧便將這名字默默地記住了。
那白宇時常來鳳棲梧這邊獻殷勤,下一次來的時候,鳳棲梧便裝作是閑聊,問道:「我曾聽你說,玄武一族的女子勾引了你族中一個潛力非凡的前輩,這件事情,你可曾知道底細?」
白宇只當鳳棲梧是好奇,便笑道:「那女子還是當年玄武一族的公主,勾引我族中前輩,可是具體那位前輩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公主生下了一個孽種,那孽種現在可是南海的海皇,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可憐那南海的人沾沾自喜這麼多年,卻不知道自己的皇是個雜種,哈哈!」
白宇笑得歡樂,鳳棲梧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火氣,想不到在北海白龍族的心中,竟然是這般評價玄武,但反觀玄武,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低頭喂著花臉貓吃東西,但是那雙眸之中閃著冷光。
白宇繼續笑道:「聽說最近那孽種被人趕下台了,現在定然是在四處逃命,若是他入了我北海的地盤,本王子定要親手抓住他,看他到底到底是龍還是縮頭烏龜!聽說,他是一隻長得龜殼的龍,不過再怎麼,也是個縮頭烏龜」他還對鳳棲梧神神秘秘地道:「那玄武一族的人熬湯喝可是非常美味的,若是他日我抓住了那半龍半龜的孽種熬成湯,定請夫人你喝第一盅。」
鳳棲梧眼中冷光一閃,沒有回答,想起了玄武曾經說的那個名號,問道:「我在路途之上,聽聞白龍族有一位名叫虯龍子的前輩德高望重,正想順道去瞻仰一下前輩的風姿,不知道殿下你可否幫我們一幫。」
問這話時候,玄武也豎起了耳朵。
「虯龍子——」白宇蹙眉凝思,許久才道:「我白龍一族,似乎沒有這號人啊,你是在哪裡聽來的?」
「沒有嗎?」鳳棲梧心中一陣失望,思考了片刻,道:「這只是那位前輩在外的名號而已,你族中有沒有叫做白虯的人。」
白龍一族皆是以白為姓,那位虯龍子大概便應該是叫這名字吧。
「白虯前輩!」一聽這話,那白宇震驚了。
一聽他驚呼,玄武不禁豎起了耳朵,不禁介面道:「對,正是此人,我們在陸地之上便聽聞了他的名號,此次來不僅是為了聽魚龍王講法,也是為了拜訪白虯前輩。」
白宇似乎是不可置信,「白虯前輩那可是我族中的天才,還是我的叔叔,可是他去了神界四處遨遊,已經數萬年沒有回過族中了,我甚至都根本沒見過他,只是聽我爹說過的,你們是在哪裡見過他的。」
玄武隨便亂扯了一個地名,反正他對這天界很是熟悉,心中不禁熱血沸騰。
白虯,大概就是自己父親的名字了!
雲遊,的確是個不錯的借口,反正這神界有些高手一游就是數萬年,甚至終身不回來,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難道自己的父親愛上自己的母親就是這麼屈辱和罪惡嗎?
被自己的族人殺害不知,就連死訊都不能對外透露嗎?
一提到白虯,那白宇的語氣都變了,對他可是極盡誇讚,說什麼是龍族萬年難遇的天才,修鍊了攛掇著鳳棲梧去皇城,就算是見不到他真人了,也可以帶他們去白虯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看。
玄武自然是答應了,他也正想去看看自己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白宇心中盤算著,將玄武引到自己的地盤之上,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卻不知道玄武和鳳棲梧心中的算盤。
鳳棲梧從來不覺得自己利用了白宇,一直都是白宇單方面的臆想而已,他送來的東西,鳳棲梧從來便沒有收過,就連那客棧的花費和梭魚車的車前都是自己逃的腰包,算是乾乾淨淨。
雖然如此,但鳳棲梧和玄武還是明白,這就是在利用白宇,利用他那顆『純潔無暇』的心,達到自己邪惡的目的,不過這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輸贏自負。
將那白宇打發了出去,那梭魚車之中又只剩下玄武鳳棲梧和花臉貓了。
這一次,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那尷尬的氣氛暫時得到了緩解。
鳳棲梧時不時地便看一下玄武,見他滿臉的興奮,真是恨不得立馬就飛到皇城去,見一見他父親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追查當年殺害父親的兇手!
這個時候,鳳棲梧逼進提醒了一下,「我覺得你應該變換一下身份再進去。」
「為何?」玄武抬頭問道。
「你不說那魚龍王說你與白虯長得異常相似嗎,我想那白龍族之中有見過白虯的人,你一去,豈不是暴露?」
玄武心中一暖,這問題他自然是考慮到了,所以他做了改換了,白宇見過自己,若是改換容貌,豈不是引起他懷疑,對於白宇等人來說,他是現在這模樣,但對於其餘人來說,他便就是領一個模樣了。
這個時候,玄武突地問鳳棲梧,「你隨我一起去嗎?我有能力保護你。」
鳳棲梧忙別過頭去,不屑地道:「誰稀罕你的保護。」
但已經默認了要與他一道前去白龍族,都已經到了此地了,還能退出不成?
這梭魚車有個小小的隔間,鳳棲梧便去那隔間之中休息,臨去之時還不忘囑咐道:「小花,你睡門口,不許任何人和龍進來。」
「嗷——」花臉貓答應了一聲,往那門口一睡,但睡著睡著,就不禁往旁邊挪一挪,讓出一個道來給玄武,還眨眼提醒他——乾爹,寡人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他哥腦袋上的綠帽子都這麼多了,不差玄武這頂——反正他哥也喜歡花花綠綠的顏色,在再腦袋上加一抹綠他大概不會介意的,還添了幾分明艷。
小花這般歡快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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