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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將計就計

  「撲哧」一直冷著臉的司馬十六竟然笑出了聲。這更是讓楊大成尷尬不已了,他心中埋怨司馬九太不留口德,自嘲道:「能博十六王爺一笑,末將就算是牛糞也心甘情願了。」


  司馬十六的眼如輕風般掃過了他,那眼如深潭卻看不出一點的表情,更別說是喜是怒,是贊是怒,連溫度都彷彿沒有。


  司馬九陰陽怪氣道:「沒想到楊大將軍為了博十六叔一笑連牛糞也願意當,只是不知道楊大將軍為本王又能做到何種地步呢?」


  楊大成身體一僵。


  這時司馬琳也溫潤一笑,聲如細雨綿綿輕而柔軟:「是啊,本王也好奇,楊大將軍又能為本王做到什麼地步!」


  楊大成汗如雨下,背一下透著絲絲涼意,沒想到他只是自嘲的一句話卻引來兩位皇子的不滿,這般咄咄逼人他不敢再說一句,因為他知道說得越多錯得也越多!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春兒跑了進來,先是十分恭敬地給幾位王爺行了禮,然後脆聲聲道:「各家千金都準備好表演節目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司馬九眼神微動,還未說話間,楊大成搶著說道:「可以,可以。」末了還對春兒投去感激的一瞥。


  春兒躬身退下,心裡對晨兮更是多了份敬佩: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說現在進去一定能得將軍好感,這哪是好感啊,將軍那神情簡直把她當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了,那眼神比見了親娘還親啊!


  直到春兒退了下去,司馬九才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道:「楊大小姐果然是個妙人兒,不光有一份孝心居然還能掐會算,真是奇才啊…。」


  楊大成避重就輕地陪著笑:「是啊,晨兮一向懂事,末將更是對她從小嚴格要求,


  是按著閨閣小姐最標準的方法培養,可以說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女工婦德無一不精,她本人更是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現在雖未及笄,卻是姿色天然佔盡風流。雖然不能說是一貌傾城,卻是佳人如新月,出海初弄色,佳人如新月,瀲瀲初弄月,委委佗佗美也,嬌嬌柔柔…。」


  他正說得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司馬十六寒聲打斷道:「楊大將軍你是在賣女兒么?」


  「…。」楊大成戛然而止,面色如朱。


  「哈哈哈…。」司馬九大笑,半譏半真道:「楊大將軍如果真要賣女兒的話,一定要賣給本王啊,本王對你口中這麼完美的女子真是感興趣之極。」


  司馬琳也湊趣道:「本王也算一份。」


  話音剛落就聽到司馬十六,司馬九同時冷聲斥道:「閉嘴!」


  司馬琳臉色一沉,眼底閃過一道陰鷙之光,臉上卻謙和一笑話裡有話道:「哈哈,難道只許十六叔與九弟開玩笑而不許我開玩笑么?要不是知道十六叔與九弟跟楊大小姐以前不認識,還以為你們倆與楊大小姐是舊識呢!」


  楊大成心中一動,打量著司馬十六與司馬九,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司馬十六身形不動依然一副冷情冷性冰雕之狀,彷彿根本不知道楊大成在窺視他。


  而司馬九則冷笑一聲道:「這楊大小姐本王是沒怎麼見過,不過卻是如雷貫耳,說來對楊大小姐這麼了還是拜了楊大將軍所賜呢!」


  楊大成尷尬一笑:「九皇子真是玩笑了!」


  「玩笑?」司馬九陰陰一笑:「本王是那種開玩笑的人么?這來大西北后本王經常聽說楊大將軍如何時的寵妾滅妻,如何的對嫡齣子女不聞不問,甚至還漠然視之,不過這楊大小姐也真是不愧大儒世家出身,竟然在這種惡劣情況下還成了大西北的第一才女,不知道是也不是?」


  楊大成連忙道:「這都是以訛傳訛,晨兮是末將的嫡女,怎麼會不為末將所喜呢?」


  司馬九嗤一聲:「這麼說是本王胡言亂語了?」


  「哪裡哪裡,是有人誤導了九皇子。」


  「那你這意思是說本王偏聽偏信,是個毫無判斷力的人了?」


  楊大成尷尬不已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看出來好象無論他怎麼解釋,這九皇子都不滿意似的!這分明是有意為難他!

  司馬琳也眉微微一皺,司馬九今日的表現有些反常,難道…。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看向了晨兮的眼神莫測高深。


  司馬九也心中一凜,連忙收斂起神色,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心中卻暗惱:怎麼他碰到楊晨兮的事他就不淡定了呢?那個死丫頭竟然敢拒絕他的好意,他討厭都討厭死她了,怎麼還想著為她抱不平?真是怪異了,不行,以後他一定要端正心態,莫被司馬琳鑽了空子去。


  當下他風流倜儻的打開摺扇,意態從容的扇了扇后道:「不是說有表演么?怎麼還不開始?」


  楊大成鬆了一口氣,躬身道:「末將這就讓她們開始。」


  話音一落,外面傳來嬌嫡嫡的聲音:「臣女李素娥,為幾位王爺與楊將軍表演彈奏一曲。」


  「彈吧。」


  聽到司馬九慵懶的聲音,李素蛾心中一喜,當下凝神撫起了琴來。


  晨兮品著茶,眼微閉,聽著這李素蛾的琴聲倒也愜意,這些千金小姐都是從小刻苦練過的,彈出來的東西就算不能一鳴驚人也是十分優美的,欣賞一下還是可以的。


  「表妹好興緻啊。」


  晨兮眼一抬看到余巧兒從遠處裊裊而來,眼裡閃爍著興奮,小臉更是紅得妖嬈。


  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余巧兒在主桌上如魚得水,與眾千金是相談甚歡比她這個主人還歡脫,已然是喧賓奪主了。


  她以為余巧兒今日是不會想見到她的,沒想到余巧兒卻自己來了…。


  「表姐,怎麼有空下桌?不招呼客人了么?」晨兮笑眯眯地問。


  余巧兒身體一僵,嘴裡卻打趣起來:「這招呼客人之事本該是夫人,夫人和你的事,你這懶傢伙自己偷懶也罷了,還把這事扔到了我的頭上將我累了個半死,現在卻來打趣我了,我可不依啊。」


  說完她的妙目打量著晨兮,見晨兮眼清如月,波瀾不興,那笑容更是顯得十分誠懇,微吁了一口氣:看來她是多心了,以為晨兮話裡有話呢。


  春兒在一旁聽了氣得臉兒都脹紅了,這表小姐真是不要臉之極,明明搶著招呼客人卻到這裡來說得萬分委曲般,這算什麼?是來示威的么?


  晨兮勾了勾唇:「瞧表姐說的,好象我這個表妹多不知道感恩似的。」


  余巧兒又身體一僵,這感恩兩字讓她很不舒服,彷彿有意刺她般。


  她想了想臉上露出柔弱無依之狀,楚楚可憐帶著小心翼翼的神情:「表妹,可是我做錯了些什麼惹得你誤會了?」


  桌上的人都瞧了過來,有抱不平的人就道:「是啊,這表小姐多可憐啊,楊大小姐你大人大量也不要為難表小姐了。」


  「對啊,一個外來的人不容易,你一個主人不能欺侮了她去。」


  「就是…。」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似乎認為余巧兒被楊晨兮欺侮了,余巧兒低著頭還是一副怯弱的樣子,眼中卻閃爍著得意的笑。


  她就知道司馬九對楊晨兮的與眾不同會引起這些官家小姐的不滿,果不其然,她只略施小計這些人就幫著她說話了。


  這時晨兮抬起了頭,掃了眼正在眾說紛紜的小姐們淡淡道:「各位小姐,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為難表姐了?如果有的話,你們說出來,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向你們道歉。」


  眾小姐頓時啞口無言,臉上尷尬不已。


  這時晨兮對余巧兒道:「表姐,你說我欺侮你了么?我要是欺侮你了你現在說出來,我一定給你個說法。」


  余巧兒僵在那裡,手足無措,她沒想到晨兮會這麼不給眾人臉,就這麼強硬的說了出來。


  她期期艾艾,不知道怎麼說,一旦她說沒欺侮,那麼這些千金小姐定然會對她心生不滿,她就憑白得罪了這麼多人了。


  可是她要說有,她又真還說不出什麼例子來。


  這時春兒也道:「是啊,表小姐,您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免得別人誤會我們小姐,你是我們小姐親自從外面救回來的,你也不希望別人誤會你恩將仇報吧?」


  余巧兒猛得抬頭,滿目厲色瞪著春兒,春兒卻譏誚的看著她,站在晨兮身後昂首挺胸,根本不怕她。


  這時眾千金中有見風使舵的輕呼道:「楊小姐還是余小姐的救命恩人么?」


  「聽說是的。說是被羅霸天攔在大街上了,要不是楊大小姐正好撞上,差點連…。」


  「天啊,還有這種事?這羅霸天真是無法無天啊!」


  「可不是,這羅霸天就是大西北一害啊…。」


  「總有一天老天收了他。」


  「…」


  一時間這些千金小姐將話題轉移了開去,明顯就是不想參與她們姐妹之間的事。


  見眾人似乎不在關注她了,余巧兒才咬了咬唇,囁嚅道:「表妹,我從來沒認為你欺侮我,我…我…」


  她結結巴巴地彷彿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憐地看著晨兮,那眼神彷彿流浪無依的小貓。


  晨兮嘆了口氣道:「唉,表姐可是來了楊府不太適應,或者家中下人對你不恭才讓表姐如此患得患失?你可知你這般楚楚之姿真是讓我心疼不已,真以為自己欺侮你般,以後千萬不要這樣了,在這家中你就算是寄居的,對這些丫環婆來說你也是主子!該對下人狠時就得狠,就如你剛才接待客人般就很好,知道么?」


  余巧兒手一僵:這楊晨兮真是狠啊!三言兩語就把她自己摘了乾淨了,還暗中諷刺她是裝可憐,更是指明了她外來戶的身份,暗指她寄人籬下還不安份,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點出了她的本性。


  一時間她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不用回頭,她都能感覺到身邊一道道譏嘲不屑的目光。


  這時晨兮笑了笑道:「對了,那表姐這會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么?先說好了,能幫的我就幫,不能幫的我可無能為力啊!可不是我欺侮你噢?」


  余巧兒眼睛一突:那後面彷彿玩笑的話分明是說給眾人聽的,而且一下堵了她的後路,免得她又作出被欺侮的樣子。真沒想到這楊晨兮這麼奸滑!分明是不想幫她!


  她心裡恨得要死,知道要是她還要臉面就不該提出什麼幫忙的話了,可是她實在是沒有人可找,只能找楊晨兮。


  想了想,她話裡有話:「表妹就是謙虛,這楊家還有表妹辦不到的事么?誰不知道表妹是楊家的嫡女呢?」


  楊晨兮笑了,三分真七分假的道:「表姐這話說的,我雖是楊府的嫡女但所有的權力都是父親給予的不是么?何況做任何事也得以楊家的榮耀為準則,可不是想做就做的。」


  余巧兒一凜,眼陡然射向了楊晨兮:她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來?不會吧?楊晨兮難道還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不成?不,不會的,她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女孩能有這麼厲害!


  面對余巧兒的打探,晨兮只是微微一笑,彷彿吃醋般:「再說了,就說能讓老夫人歡心這事,我就不能做到比表姐好,是不是?」


  聽了這般幼稚之話,余巧兒放下了心,笑道:「表妹這話聽著好象是指責我佔了老夫人疼愛似的。」


  「呀呀,表姐這話可是冤枉死我了,我這哪是指責分明是羨慕好不好?」說到這裡抿唇一笑:「最多也是嫉妒…。」


  見楊晨兮插乎打渾半真半假的樣子,余巧兒也只能故作親昵的笑啐:「你這個小機靈鬼,恁得說出這話來分明是取笑我。」


  晨兮笑而不語,在外人看來兩人卻是親密無間,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幻般。


  不過兩人你來我往這麼多的話,春兒卻注意到小姐終是沒讓表小姐說出想要表小姐幫的忙。


  這時李家小姐已彈完了琴,又一個小姐上去表演舞蹈了,余巧兒心急如焚,咬了咬牙道:「我也不與表妹繞圈子了,今日之事表妹幫也得幫我,不幫也得幫我了,來,咱們外面說去……。」


  春兒插嘴道:「哎呀,表小姐這話不是強人所難么?我們小姐要是辦不到還得強逼著做不成?」


  余巧兒臉一板,對著春兒投去冷冷一瞥:「春兒,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么?難道你主子教了你這麼多年的規矩你就是這麼做的么?」


  春兒臉脹得通紅:這表小姐真是可惡,明明強人所難被她反駁了卻還說是小姐不會教育丫環,哪有這樣的人?真是太霸道了!

  晨兮眼中一冷,淡淡道:「表姐說的是,我確實沒有教育好春兒,我替春兒向你陪禮了,現在我就去好好教育她。」


  慢慢站起了身對春兒道:「走,春兒隨小姐我去外面好好學學禮儀。」


  「是。」春兒含著笑,跟著晨兮走了。


  余巧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目送著晨兮向外走去,眼中一閃而過陰冷。


  晨兮剛走幾步,這時金兒從門外沖了進來,經過晨兮時不小心撞到了晨兮身上,她嚇得一下跪倒在地,拚命磕頭道:「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頓時周圍的小姐們都看了過來,竊竊私語起來。


  晨兮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金兒這般作做,一言不發。


  春兒氣道:「金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撞了下大小姐,大小姐怎麼可能要你的命?你這是做給誰看啊?」


  金兒抬起了頭看向晨兮的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彷彿晨兮是殺人的魔鬼,周圍的議論聲更響了。


  晨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轉頭對余巧兒道:「表姐,你的丫環這般模樣你不過來看看么?」


  余巧兒不得已走到了金兒的身邊,又現出了柔弱之狀,從背影上來看彷彿在向晨兮低聲下氣的求情

  而事實上她也是在求情,而且聲音還正好不高不低讓最近的一桌人能聽得一清二楚:「表妹,金兒確實不該撞你,你要打要罰也等今日宴會散了好么?她。上次的身上的傷…。嗯,還沒好,算我這個當表姐的求求你了,給我一個面子好么…表妹…。」


  春兒驚訝的看著余巧兒,不明白余巧兒說出這番話來是什麼意思,這聽著怎麼感覺象是指控小姐為人兇殘成性,對丫環非打即罵,而且還是對錶小姐的丫環?這話里話外更是好象引著人想象金兒身上的傷也是大小姐造成的!這表小姐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眾賓客前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抹黑大小姐啊?

  這時余巧兒低下了身體,對金兒傷心道:「對不起金兒,是我這個主子沒用,不能保護你,你快給大小姐賠個禮,求得大小姐原諒,一會也能少受點罪。」


  金兒頓時淚如雨下,凄然道:「小姐,是金兒不好,是金兒讓您受委曲了,是金兒…。」


  金兒正說得聲情並茂,這時近桌的幾桌小姐已然議論紛紛了,看向晨兮的眼神不齒,氣憤,厭惡…。


  那聲音一開始還比較小,到後來各種譴責聲都傳到了晨兮的耳里了。


  晨兮掃了眾人一眼,打斷了金兒的表演,冷冷道:「表姐,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可是今兒個這麼多的客人,你想要金兒表演,最好表演些上得了台盤的東西,至於這些東西恐怕父親會不喜歡,如果再這麼下去,就算有老夫人對你的包容,恐怕父親也不會容你,言盡於此你好琢磨吧。」


  說完帶著春兒轉身而去。


  余巧兒站在那裡臉上陰晴不定,望著晨兮越走越遠的背影,腦海里全是晨兮剛才的話,是的,不得不說晨兮那話擊中了她的軟肋,她可是玩手段,可以誣衊晨兮,可是卻絕不能捋了楊大成的虎鬚!尤其是不能做以打蛇打七寸的時候!

  手裡的紗絹都快給她絞出水來了…。


  這時金兒怯怯地看向了余巧兒:「小姐…。」


  「啪」余巧兒狠狠地打了金兒一個巴掌,大聲道:「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陷害大小姐,大小姐為人和善怎麼可能欺侮你呢?分明是你見大小姐人善好欺起了歪心思,我有你這種奴才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你居然連我也敢利用,真是太可惡了!去,滾回去跪二個時辰!」


  只一個巴掌幾句話,余巧兒立刻把她害人的身份轉化成了被害人身份。


  金兒委曲不已,卻不敢多說一句話,捂著臉退了下去。


  直到金兒跑了出去,余巧兒眼裡才翻騰著惡毒的火光:還好,她還有一招更厲害的,楊晨兮你等著!敢讓我沒臉,我就讓你聲名掃地!

  待再轉過身,余巧兒陰毒扭曲的臉已然變成了歉疚難過,她漫步走到了眾千金中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各位小姐,讓你們見笑了,這丫頭真是可惡,竟然敢利用我對她的善待來抹黑大小姐,真是我教育無方啊!」


  眾女都是成了精的,哪會看不出這裡面的門道?

  「瞧余小姐說的,幸虧你及時發現了,才免得你與楊大小姐生出嫌隙來,這也是很幸運了。」


  「余小姐真是聰明之人,一下就識破了奴婢的奸惡用心,不過哪家不有幾個刁奴?你也不必為這事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她們畢竟奴婢,怎麼值得你這般操心?」


  余巧兒假裝難過道:「唉,這金兒也是我一手調教的,一直把她當成妹妹般,沒想到倒讓她起了不該起了心思,竟然挑拔起我與表妹的關係來,真是汗顏啊。」


  眾人又好說好勸的安慰了一番。


  晨兮走到了園中,坐在了長廊下,長吁了一口氣,離開了大宴上的爾虞我詐,她只覺輕鬆了不少。


  春兒兀在那裡氣憤道:「表小姐真是可惡平白無故的居然陷害您!」


  晨兮淡淡一笑:「她啊,本來她倒不是想陷害我來著,只是為了求我幫忙而已,只是我沒幫她的忙,一來她為了堵住我的嘴,二來是為了泄憤,所以才出此下策!」


  「天啊,她怎麼這樣?簡直難以想象,虧奴婢以前還只以為也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淺些罷了,沒想到心腸還這麼壞!對了,她要求小姐幫她做什麼?小姐又怎麼知道她所求之事的?」


  「不是一會要才藝表演了么?她啊,自已個沒有才藝,又想博得眾人喝彩,所以想來想去就想到我了,想要求我幫她,結果我沒幫她,她就懷恨在心想要陷害我了唄。」


  「啊?」春兒氣憤道「:這算什麼?這小姐您不幫她是本份,幫她是情義,她還能強求不成?求而不得就陷害,這人怎麼這麼下作呢?」


  晨兮勾了勾唇:余巧兒出身不好,從小又沒有人教養,卻將姑母的刁鑽野蠻狠辣學了個十足十,有這些作為本不稀奇。


  春兒奇道:「那小姐怎麼知道她要求著您幫她表演才藝?就算是幫她又怎麼幫呢?她不學無術,您卻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跟你一起同台那不成了您的陪襯了么?」


  晨兮目光悠悠的看向了遠處,淡笑:「如果所料不錯,她會讓我坐在她身後,中間隔著一個幕布,然後她在那裡虛彈琴弦,這樣大家都會以為是她彈的,從而讓她一鳴驚人,當然,在眾家小姐中能脫穎而出只是一方面,她主要還是想勾起九皇子的注意力而已。」


  晨兮眨了眨眼,她想起了前世宴會,那會余巧兒與如琳關係很好,所以余巧兒讓如琳幫著她作弊,待輪到如琳表演時,有人感覺到琴法倒象出自一人之手,她卻在一邊說是自己教如琳的,從而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想來今世她是想故技重施了,不過她要真做了的話,那後果卻不會象前世一樣無害了。


  唇間的笑帶了些許的冷意。


  春兒這時驚叫了起來:「呀,那可真險啊,要是小姐答應了她那豈不是等同於欺君之罪?那兩位皇子看著無害可不是任人欺負的,這般欺瞞於他們,不等於同小瞧他們么?」


  晨兮讚許的看向了春兒:「春兒你果然變得聰明了許多,不虧小姐我這麼疼你!」


  春兒噘著嘴道:「瞧小姐說的,奴婢也不是笨得無法救藥!這還能不知道么?今兒個這麼雙眼睛盯著,哪個小姐是好相與的?要是往常表小姐作弊也就作弊了,就算有人看出來也不會說什麼,可是今兒個卻不一樣,今兒個可是三個王爺都來了,這十六王爺也就罷了,但四皇子與九皇子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龍彰鳳姿,這些個千金小姐又哪一個不是卯著勁兒欲一展風采?怎麼能讓別人奪了風頭去?這要是發現了表小姐作弊,非得鬧出大事來,這競爭對手畢竟是少一個好一個不是么?到時幾位王爺不得雷霆大怒么?這可是明晃晃的欺騙啊!表小姐畢竟是客人,而且還有老夫人護著,而小姐您卻是不得將軍歡心,又沒有人看護,到時將軍定然把所有的怒意都發泄在您的身上,把丟人的事都推在您的身上,您到時皮肉受苦不說,連德行也會被人詬病,甚至連夫人也會受到牽連,弄不好還會連累二少爺受到將軍的不喜!這表小姐真是狼心狗肺啊,這不是想害死大小姐您么?虧咱們還救了她,早知道這樣子還不如讓她被羅霸王給污了去,也省得天天在面前晃悠著鬧心!」


  晨兮冷冷一笑:「你以為她就這點手段么?」


  春兒一驚「:怎麼?她還有別的陷害您手段不成?」


  「你以為她讓金兒這麼一鬧只是為了抹黑我的名譽不成么?」


  「啊?難道不僅僅如此么?就這樣還不夠啊?」


  晨兮搖了搖頭:「金兒這事只是為了讓眾人知道我對她不好,而且在府晨橫行霸道甚至會巧取橫奪,這一切只是她埋下的伏筆而已,真正厲害的在後面呢!」


  「在後面?還有?」春兒又驚又怒,恨道:「她怎麼如此恩將仇報?簡直不是人!」


  眼中微冷,晨兮掩住眸中的寒光低道:「這世上有些人真是還不如一條狗,養條狗還會知道忠誠,可是救個人卻可能背後捅你刀子。」


  春兒連忙道:「小姐,奴婢比那小狗還忠誠。」


  「撲哧」晨兮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眼中透著溫暖,她指尖一點春兒的額頭道:「傻丫頭,哪有把自己比作狗兒的?」


  春兒笑道:「狗兒有什麼不好?在奴婢眼裡狗兒可比有些人還好得太多了,你高興時狗兒也高興,你不高興時狗兒卻在身邊陪你,不論你富貴了還是貧窮了,狗兒總是對你不離不棄,甚至好多狗兒為了救主人自己都不要命了,您說這狗兒是不是比人還好?」


  晨兮眼一閃,嘆道:「你比我想得透徹,要是我早些明白也就不會…。」


  「不會什麼?」


  晨兮搖了搖頭,將手伸了出來,遞給春兒道:「認識這玉佩么?」


  「咦,這不是…。」


  晨兮冷笑道:「這是老夫人送給余巧兒的,可是余巧兒沒送給我卻在我的身上,你還不明白么?」


  春兒臉一白,怒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余巧兒空有一副長得柔柔弱弱的相貌,沒想到竟然是蛇蠍心腸!太可惡了,這種陰損的點了她都想得出來?不就是沒幫她作弊么?她怎麼敢這麼對待小姐?簡直誅心啊!」


  「她就是這樣的人,睚眥必報,所以你以後盡量少得罪她,她身後可是有老夫人護著的。」


  「是。」春兒應了聲后擔心之餘又欣喜道:「不過幸虧小姐識破了她的詭計,只要把這玉佩扔了就行了,這樣她就害不到小姐了。」


  「扔了?」晨兮的眼底閃過一抹邪惡的火光,把她的眼睛燃燒的晶亮晶亮的,這一刻她充滿了邪魅氣息,誘惑驚人:「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何況就算我扔了,她也有千百個方法來指證我,我怎麼可能這麼被動呢?」


  「那怎麼辦?」


  「你附耳過來。」晨兮將唇湊到春兒的耳邊,春兒聽了后臉上露出敬佩之色,喜道:「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嗯,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


  待春兒走後,晨兮正想回宴會廳,身後傳來邪肆而冰冷的笑:「怎麼?楊大小姐這又是要算計誰了?說來聽聽呢,也讓本王知道知道誰又要倒霉了?」


  身體一僵,晨兮調整好情緒,慢慢地轉過身,對著來人恭敬地行了個禮:「臣女給九皇子請安,九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股大力將她扶起,她一驚之下跌入了司馬九的懷中,司馬九邪魅妖治,眼中閃著桃花朵朵,誘惑道:「要不要和本王一起千歲千歲千千歲。」


  晨兮被他抱在懷裡,身體上傳來他一陣陣的熱力,鼻中則是他撲鼻而來龍涎氣息,聽了他暖味不已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掙了掙卻掙不脫司馬九緊箍的力量,不禁怒斥:「九皇子這是做什麼?難道不知道瓜田李下么?」


  「怕什麼?被人看到了正好,正好娶你當側妃,雖然你這人長得不怎麼樣,脾氣又不好,可畢竟還有一個有兵權的爹,娶了你不算吃虧。」


  晨兮驚詫的看向了他,沒見過他這麼樣的人,居然把內心的陰暗說得這麼直白!


  他卻邪肆一笑,那一笑間千般風流萬般雅緻,尤其是唇間微翹的妖嬈,差點閃瞎了晨兮的眼,心跳加速,只是他說的話卻讓她一下嚇醒了:「怎麼?本王的這副皮囊可喜歡?喜歡的話就當本王的側妃吧。」


  「逗臣女好玩么?」晨兮恢復了鎮靜,冷冷的看了眼司馬九,也不再掙扎了,反正掙扎也沒有用,從力量上來講她始終不敵於他。


  見她突然不掙不鬧還能這麼坦然地任他抱著,他的眉輕輕一挑,笑:「看來楊大小姐很喜歡本王的懷抱啊,居然這麼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來。」


  「是啊。」晨兮一本正經道:「九皇子貌美如花,美若天仙,臣女卻長得不怎麼樣,又脾氣不好,怎麼算怎麼佔了便宜,只是一會九皇子不要收臣女錢才是,臣女可是很窮的。」


  司馬九臉一下黑了,咬著牙道:「你把本王當什麼了?」


  「當付錢就能買的。」晨兮毫不退怯的回瞪著他:「不過,臣女沒錢,你要倒貼臣女也沒有意見!」


  「咯咯…」晨兮聽到了司馬九磨牙的聲音,只覺腰中力量一輕,她被司馬九用力的甩了出去,眼見著她快四腳朝地,她腦中動得飛快,她是做出有武功呢,還是就勢出個丑讓司馬九出了氣算了?

  還未等她想好,腰間又一股大力將她卷了回去,她又重回了司馬九的懷抱。


  這一次她貼得更緊了,緊到能聽到司馬九心跳的聲音,這下她的臉是真的紅了,這男人太邪氣了。


  「嘿嘿,你這個狡猾的小狐狸,差點上了你的當,想激怒本王放開你么?你做夢!」


  晨兮怒目而視。


  看到她這樣子,司馬九竟然沒來由的心中一動,手一下撫上了她的下巴,輕輕的捏了捏,調笑道:「還好,這皮膚的觸感不錯,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做本王的側妃本王不虧了。」


  「啪」晨兮一巴掌打到了他的手上,頓時他的手背上露出一片紅色,可見晨兮的手勁多大,心中多怒了。


  還好她沒被怒意燒昏了頭,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實力打這個男人的臉,否則非一掌打散這妖孽臉上的得意。「你敢打本王?」司馬九手一頓,眼一冷,妖魅的臉上冰寒一片。


  「難道你輕薄臣女還不讓臣女反抗不成?」


  「你也知道你是臣女,那應該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吧?」


  「臣女更知道君若有錯,臣不糾錯,視為不忠,所以為了讓九皇子及時懸崖勒馬,臣女不得以而為之,非但無罪反而有功!」


  「呵呵…」司馬九不怒反笑,卻將晨兮摟得更緊了,要不是有衣服隔著,那簡直就是毫無疑隙的貼合,這種感覺是前世與今生都沒有過的,前世就算與司馬琳有肌膚之親,也沒有這般的親密過。


  這一刻晨兮真是昏亂了,臉如火般燒了起來。


  「怎麼?害羞了?難道你這麼小也會春心萌動?」他不懷好意的將唇湊近了晨兮的耳邊,那噴薄而出的熱力差點灼傷了晨兮的耳垂。


  晨兮嚇得猛得看向了他,卻不想與他的唇正好輕擦而過,登時兩人都呆在那裡,大眼瞪小眼,一個也不敢動。


  半晌…


  「放開我!」晨兮猛得抬起腳一下用力踢到了司馬九的痛穴上。


  司馬九一下疼得呲牙裂嘴,條件反射的將晨兮一把推開,惱羞成怒道:「你是屬什麼的?竟然還會踢人?」


  晨兮退開了數步,定了定神后,用力的擦了擦唇:「臣女屬馬的,對於象九皇子這樣心懷不軌之人,定然讓他嘗嘗臣女的無影腳。」


  說完對司馬九恨恨地做了個鄙視的手勢:「臣女還有事先告辭了,九皇子自便吧。」


  一溜煙的跑了。


  直到她跑得無影無蹤了,司馬九才收回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唇,心頭一動,動過之後才低聲怒吼:「楊晨兮,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親本王的唇!」


  暗中傳來一道一本正經的聲音:「主子,不是人家楊大小姐的親你的,是你撞在人家唇上的!」


  司馬九眼一沉,怒道:「撞上也是碰到了本王!」


  「那好,屬下這就去殺了她。」


  「混帳,本王讓你殺了么?滾!」


  「是。」


  司馬九氣呼呼地抬腳,突然一陣鈍痛讓他「嘶」地叫了一聲。


  「主子,踢到您要害了么?會不會影響您傳宗接代?」那道聲音又陰魂不散般傳了出來。


  司馬九氣得跳腳,怒吼道:「你怎麼還沒滾?」


  「屬下怕你還有事要吩咐多呆了一會。」


  「你滾!」司馬九幾乎用吼的吼出了二個字。


  「好。」這下子終於清靜了。


  司馬九聽了聽沒有動靜,才咬了咬牙:「這個死丫頭,居然下這麼重的黑腳!沒想到平日倒是一副清冷高傲的樣子,居然是個小狐狸!我真是千年捉鷹倒被鷹中啄瞎了眼!」


  這時又傳來暗衛的聲音:「而且還會做鬼臉,真是驚異不已。」


  司馬九臉一黑必欲抓狂:「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讓你當我的暗衛!」


  「你不覺得我當你暗衛是你十輩子積德么?」


  「滾,滾,滾!」司馬九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很閑么?閑的話,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樹上一陣風過,萬簌俱靜。


  司馬九這才氣呼呼地往大廳走去。


  到了大廳后,楊大成看到司馬九立刻迎了上來,笑道:「九皇子來了正好,一會說有精彩的表演。」


  「精彩表演?」司馬九古怪一笑:「希望精彩吧。」


  眼掃了掃楊大成,惡趣味的想:嘿嘿,希望這個楊大將軍不要驚嚇才好。


  楊大成不明所以,反下這個主陰晴不定他都習慣了,遂點頭道:「那是一定的,一定會讓九皇了滿意的。」


  這可是他精心準備的一套節目,是一套皮影戲,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老藝人練成的,本來是想以後有機會晉獻給聖上看的,不過現在為了拍九皇子馬屁就拿出來讓九皇子先睹為快了。


  這一來是為了讓司馬九先睹為快,二來是想借著司馬九的口將這事傳到聖上耳中,這樣他就有機會面聖,也許這一皮影得到聖上的喜歡能讓他加官進爵也不一定!

  正在他得意滿志之時,聽到大廳里傳來余巧兒的驚呼聲:「呀,我的玉佩怎麼不見了?那是外祖母給我的,聽說是聖上賞賜了!」


  楊大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失了聖上恩賜的東西罪名非小啊!

  ------題外話------


  推薦我的完結文(重生之美人兇猛):本文一對一,唯寵,男主幹凈。


  精彩片段:


  太監:太子,今天林相國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頭也沒有抬道:她這麼愛笑就去怡紅院賣笑吧。(太監抽搐,一國宰相的千金當妓女?)


  太監:太子,陳將軍的嫡小姐要與太子妃比武。


  太子漫不經心道:她這麼愛打打殺殺,讓她去邊關守城吧(太監面癱,一國將軍的千金當衛兵?)


  太監:太子,皇上想殺太子妃。


  太子神閑氣定道:他這麼愛殺人,明天找幾個殺手把他做了。(太監昏倒,這是皇上啊!)


  太監:太子,太子妃養了個寵物


  太子臉上笑了笑:養個寵物有什麼稀奇的。(太監臉皮顫了顫,是啊,你要是知道這寵物是什麼還能這麼淡定么?)


  太監:那個寵物是公的。


  太子臉上僵了僵:算了養就養吧。


  太監:可是那個寵物是個人,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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