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吃醋
「哈哈哈…。」見晨兮吃癟,墨君昊大笑,胸腔規律的震動起來,隨著裸露的肌膚散發出陣陣男性的氣息,晨兮的臉更是紅得如炭烤過一般。
他用力把晨兮的腦袋摁向了他的胸前,嫌棄道:「死丫頭,你想哪兒去了?就算你肯,我還嫌你太小呢!靠緊了我,就聞不到血腥味了。」
他胸口散發出來冷梅淡香驅散了馬腹中的血腥味道,晨兮感覺舒服了不少,可是聽到他這般輕慢的語調不禁心頭一怒,不禁喝斥出聲:「你說什麼?」
「呃…」他微微一愣,隨即奇怪道:「怎麼?難道我嫌你小你不樂意了?」
「什麼你嫌我小我不樂意了?」晨兮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假慈悲的人分明是有意歪曲的她的意思好么?她只是生氣他說話的態度!根本不是計較他言語中的意思!
兩人靠得很近,幾乎是沒有一點縫隙的,隨著晨兮起伏不定的呼吸,那柔柔的氣息掃過他光滑的胸口,如羽毛般輕刷出陣陣顫慄,突然,墨君昊有些後悔了,不該與這死丫頭這麼靠近,他以為死丫頭還小,以為自己的意志堅定,可是該死的是意志堅定的他竟然對還未成年的她有了旖旎之心。
身體不動聲色的微微後仰了些,立刻背部露出了馬腹之外,一陣炙熱的燒灼讓他悶哼了聲,又隨即條件反射向里擠了擠。
晨兮措不及防,唇印上了他的心口,濡濕的軟綿印在他敏感的肌膚之上,他登時如遭雷擊般獃滯在那裡,心酥酥軟軟的蕩漾起來,腦中有瞬間的空白。
半晌,他沙啞著嗓子帶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道:「死丫頭,等你長大了嫁給我好不好?」
「不好?」晨兮想也不想的回絕,她也很鬱悶,剛才竟然一不小心親了他,那唇間的冰涼冷滑讓她的小心肝也情不自禁的動了動,她真是瘋了,竟然對這個男人有了感覺,難道真是因為太靠近的原因?
她往後縮了縮,用盡全力使兩人之間留出些許的空隙。
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及不動聲色的躲避激怒了他,他暴吼:「為什麼?我不夠好么?」
晨兮一下捂住了耳朵,忘了剛才湧起的萌動,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氣道:「說話就說話,叫這麼大聲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有理不在聲高么?」
「你…」墨君昊一下氣得臉色鐵青,也生氣的瞪著她,兩對眼睛就這麼怒火衝天的對視著,在暗黑的馬腹中亮晶晶的,眨巴眨巴的,倒是有些瘮人。
良久,晨兮瞪累了,心裡暗罵他沒有風度后避開他的眼,才輕道:「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愛不愛的問題,我不愛你怎麼能夠嫁你?」
「哼,什麼愛不愛的?」他從鼻中發出一聲不屑,語出驚人道:「你都看過我私處了,你不嫁我又嫁誰呢!」
「你胡說什麼?你還拿那事說事?什麼私處?不過是個大腿!再說了跟你說過一千遍了,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你有完沒完?」晨兮氣得猛得抬起頭,卻忘了兩人離得實在太近了,這一抬頭間唇又碰上了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猛得收緊,綳發出冷硬的線條。
她又嚇得縮了回去,臉更是紅得徹底了,真是要命,這倒象是她在調戲他似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胡思亂想了。
暗中注視了她良久,就在她忐忑不安,突然,他攬著她細腰的手緊了緊,她的身體更加貼近了他,他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願意還親我?」
晨兮差點一口氣憋死過去,這個人思維真有問題!還真以為她投懷送抱了!她這是親他么?他長什麼腦袋了?親與不小心碰上搞不明白么?
「誰親你了?是不小心碰上的好么?我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懂情愛?怎麼可能親你?」晨兮氣怒不已,乾脆拿著小手放在兩人的中間隔絕兩人的距離免得再發生烏龍的事。
本來聽到晨兮否認的話,墨君昊臉色一沉,就要發作,可是當她的小手摁在了他的胸口,掌中滑膩無比,溫暖無比,令他的心又柔軟起來,他發出自鳴得意地聲音:「哼,就知道女人嘴裡說不願意其實心裡卻十分願意的,不然你能把小手放在我胸口引誘我?」
「你…。」晨兮簡直快被他氣死了,什麼叫女人說不願意其實是願意的?他以為他是誰?很了解女人么?
「你很了解女人么?」她斜睨著眼看向他,不知道自己口氣有多酸。
「那當然。」他微微一愣,怕晨兮小看了他,隨即趾高氣揚地說道,隨即又怕晨兮不相信,加了句道:「本皇子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你說我能不了解女人么?」
「是么?」晨兮一陣氣怒,這麼多女人了還敢說什麼要她嫁他?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心下一恨,她想也不想,張口在他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墨君昊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怒道:「你是屬狗的么?怎麼就咬上了。」
晨兮冷笑道:「你不是了解女人么?難道不知道這是打是疼罵是愛么?」
說完了輕抹去唇角的血跡。
「嘶…」墨君昊疼得呲牙裂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差點把我咬死了還能愛我么?我雖然沒有碰過女人但也沒聽過女人用咬人來表達愛的!你當我是傻子么?」
「嘿嘿,你知道就好。」不知道為什麼,聽他一急之下說出實話來,她的心裡又舒服不已,狡黠笑了笑。
見她得意地笑,他眼微閃,嘆了口氣,胸口的疼讓他一下泄了氣,有些失落道:「原來你是真的不愛我!你要愛我就不會下這麼重的口咬我了。」
這不是廢話么?暗中晨兮翻了個白眼,他胸口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讓她感覺有些不好受,她將臉側了側。
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才淡淡道:「你不用躲著我,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你。」
他聲音中的落寞,失意,讓她微微一僵,鼻間的血腥味又隱約傳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你人也不錯,只不過我實在太小,沒有心思談情說愛。」
他的眼睛一亮道:「那等你長大了了呢?」
晨兮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這輩子是不是還會愛人,甚至會不會嫁人。」
「說什麼鬼話呢?」他不贊同的搖頭道:「女孩子大了怎麼能不嫁人呢?難道你想終老在楊家?要是你父親寵愛你還罷了,偏生你還是不受寵的,你要不好好籌謀,早晚被你父親賣了。」
聽了他的話,晨兮也不禁黯然,她何嘗不知道他所言非虛呢?可是前世的傷害,讓她再也不敢相信男人了。
「算了,走了步算一步吧。」她嘆了口氣,有些迷茫。
看到她無助的樣子,他的心不禁疼了疼,突然脫口而出道:「如果將來你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來愛你,你就嫁給我吧,我寵你一輩子可好?」
「寵我一輩子?」晨兮心頭一動,隨後譏笑了:「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也能上得樹!」
「楊晨兮!」墨君昊臉一黑,氣道:「別給臉不要臉!」
「撲哧」晨兮不禁失笑,這墨君昊說腹黑吧有時跟個小孩子似的,說他天真吧,卻天天弄了張慈悲的臉到處矇騙世人,端得是心機深沉…。
其實相處時間長了發現他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有勇有謀,有膽有識,愛憎分明,脾氣雖然大了點,但也是光明磊落,言出必行之人,跟司馬琳比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是她沒受過前世的傷害,也許還真會選擇他。
「笑什麼?」他黑漆漆的眼瞪了她一眼,言語中充滿了威脅。
「笑你啊。」她不知死活的衝口而出。
他眉頭一皺,渾身散發出凜烈的殺意。
晨兮一凜,她忘了,對面這人是一個王者,他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不能因為熟悉了而隨意的調侃的。
她連忙道:「別生氣,開個玩笑的。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什麼都比墨君玦好,你母后卻偏偏偏愛墨君玦呢?」
他沉默不語,剛才的殺意瞬間散去,留下的是淡淡的悲哀與痛苦,他將晨兮摟了摟,將臉埋在了她的肩窩裡。
「你…」晨兮不知所措的僵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絲絲的疼,心疼這個男人。
「對不起。」良久他才直起了身子,下巴頂在她的發間,低沉道:「我不是占你的便宜,只是剛才突然間感覺很想抱抱你。」
晨兮的唇抽了抽,這還不是占她便宜?不過她聰明的選擇不說話。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母后這麼不喜歡我,明明我什麼做得都比墨君玦好,威望也比墨君玦高,對父皇與母后也比他孝順,可是為什麼母后卻看不到我的好,總是偏愛他,甚至…。」
眼中閃過一道痛苦之色,低喃:「甚至還放縱他追殺我…。」
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無助與痛楚,傷心,絕望,落寞,讓晨兮心頭一疼,突然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手不由自主的圍上了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摁在了自己的肩上,輕拍著他的肩安慰道:「別傷心了,即使你母后拋棄了你,你還有忠於你的屬下,愛戴你的子民,還有看重你的父皇,還有身負的責任,這一切足以讓你堅強起來。」
「是的,除了母后的愛,我擁有的別的比墨君玦多的多!」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發出一聲長嘯,那霸氣天成的樣子讓晨兮見之心驚。
她睜大的眼睛注視著他,褪去了軟弱后的他一身高傲,一身冷酷,一身自信,一身豪氣,霸氣天成,這樣的男人註定是站在高處的。
「哈哈哈…。」看到晨兮的樣子,他心情大好,大笑起來,調侃道:「你這麼目不轉睛看著我,我會誤會你愛上我的!」
晨兮輕笑道:「也許吧。」
「真的么?」他的眼中一亮,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
「開玩笑的。」她不動聲色的縮回了手。
「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我會當真的。」他的眼瞬間黯了下去,一臉肅殺之意。
晨兮伸了伸舌頭,真是不禁逗。
看到她調皮的樣子,墨君昊微微一愣,一股寵溺的感覺浮上了心頭,幽幽道:「突然發現你收起利爪時也很可愛。」
「可憐沒人愛么?」她自嘲一笑。
「不許你這麼說。」他皺了皺眉道:「其實大家族裡就是這樣的,不要說你一個弱質女子,就算是我這樣的男人也不過是棋子,所以不要太悲觀,我們終有一天會從棋子成為下棋之人。」
「我知道。」晨兮笑道:「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
「死丫頭。」他愛溺的罵了她一句。
她的心一動,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沉醉。
「死丫頭,你真不考慮一下把自己交給我么?」他試探道。
「不。」
「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值不值讓你這麼對待,真的,不跟你開玩笑。」
「你心裡有秘密!」
「誰心裡沒有秘密?」晨兮譏嘲一笑:「你敢說你沒有么?」
他的心底沒來由升起一股子怒意,斥道:「不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晨兮心頭一沉,似乎有種剛剛萌芽的東西被扼殺,淡淡道:「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感覺到晨兮瞬間的疏離,他突然有種永遠失去的恐懼,他一把抓住晨兮的手,急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吼你的。」
晨兮笑了笑,將手輕輕的掙脫出來,笑盈盈道:「我明白。你只是習慣了被人尊敬,習慣了與人保持距離而已。」
心下卻嘆了口氣,她真是傻了,竟然以為她在他心目中是不同的,還好,她十分明智的選擇保持距離。
墨君昊也沉默了,一時間空氣中顯得有些沉悶。
不,不但是沉悶,而且非常的熱。
晨兮有些難耐的扭了扭身體。
「怎麼了?」他關切的問。
「有些熱。」
「噢。」他倒並不覺得怎麼熱,所以只是附和了一聲。
外面傳來噼里啪啦的燒灼聲,狹小的空間越來越熱了,晨兮更是熱得有些頭暈了,她將臉狠狠地貼在他的胸前,他胸口有肌膚冰冷淡香,讓她有短暫的清醒。
「為什麼你的身體這麼涼?而且還會散發香氣?」
說著她使勁的往他懷裡鑽了鑽。
心底漸漸升起柔情,懷中的她就如小貓般,讓他有種保護的衝動,他摟緊了她,想了想道:「可能因為我練的是大悲神功,此功講究的是靜心靜性,而且隨著練得功力深厚,身體會散發出淡淡的梅香,體溫也較一般人偏涼的原因吧。」
晨兮眼睛一亮,急道:「那你能不能把涼氣過渡到我身上?」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他,不能怪她提出這個主意,實在是光是臉上涼了,身體上卻還是熱得不行,她總不能與他裸呈相向吧?
他微愣道:「這個倒沒試過,我來試試。」
「好,快試試吧,我快被烤焦了。」她急不可待的要求。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手貼近了她的后99999背,她的背薄而瘦削,觸之卻滑如鵝膩,讓他的心神一盪,好在他反應快,瞬間收斂了旖旎之心,暗中罵了自己聲禽獸,一股純正的功力隨著他的掌心源源地滲入了她的背心。
一絲絲舒服的涼氣從他與她相貼之處彌散開來,她瞬間舒服得眯起了眼,大喜道:「真的有用,好舒服啊。」
他勾了勾唇,看著她的笑容心底奇異的滿足。
掌下絲毫不敢怠慢,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著。
漸漸的悶熱的感覺褪去了,空間變得涼爽不已,晨兮舒服地想睡覺。
「剛起就困了?」
晨兮臉微微一紅,她正是長身體時,這陣子天天在馬車上趕路又累壞了她,即使晚上睡覺也總是不敢睡得太熟,生怕被人暗算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懷裡,她感覺到十分的安心,全身都鬆懈下來,真是很想睡覺。
「困了就睡吧,這火估計還得燒一會。」他調整好了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到兩人十分尷尬的樣子,如果她睡著了,反而可以避免這種尷尬境地。遂也不再矯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初時只是想裝睡,沒想到卻是真的睡著了。
她不知道,睡著后,他一直在看著她,他那對冰冷的眸子越來越溫暖。
直到她聽到遠處似乎傳來人聲時,她突然驚醒:「有人來了。」
「嗯,火滅了。」他淡淡地說了句,率先從馬腹中鑽了出去。
晨兮也隨後鑽了出去,待走出去后,她下意識地看了眼那馬,一見之下呆在那裡,馬已然烤熟了,身上還冒著絲絲的熱氣,她奇怪地走到馬邊上,伸手一戳…。
「啊…」她痛得驚呼了聲。
「怎麼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看到上面燙出了泡,心頭一疼,嘴裡卻習慣了頤指氣使的怒斥:「你怎麼不小心一點?這馬都被烤熟了,你不知道這有多燙么?真是沒見你這麼笨的!」
本來手就燙的疼,被他這麼一罵心頭更是委曲了,她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就在她的一滴淚流下時,他的心一下揪了起來,想也不想,抓起了她受傷的指放入唇間,用舌頭輕舔著水泡。
指尖傳來涼涼的濕意,瞬間清涼的灼燒的水泡,她獃獃地看著,看著他堅毅冷硬的線條因為她而柔軟,一時間她心潮澎湃。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驚呼,她頓時清醒過來,滿臉通紅,猛得拔出了手指藏到了身後,喃喃道:「我擦點藥膏就行了。」
墨君昊先是一愣,隨後也知道這舉動太過親昵了,他冷酷的臉上浮起了可疑的紅雲,轉身道:「我去打點水來。」
轉過身他逃難似得往湖邊跑去,這時候倒一點沒有逼婚時的霸氣了。
晨兮一驚,在他身後叫道:「你瘋了么?忘了水裡有鱷魚么?」
腳一下定住了,這時晨兮突然又驚叫起來:「你的背…怎麼…怎麼…。」
「噢,沒事。」他連忙轉過身體,不讓晨兮看。
「不行,你讓我看,怎麼會這樣?明明馬腹里不熱啊。」晨兮幾下衝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只見幾百個水泡大小不一,亮晶晶地布滿整個背脊,與她指尖那一個水泡分明是同出一轍。
她只燒了一個水泡就痛得無法忍受了,他的背上竟然全是水泡,那得疼成什麼樣子了?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也疼了,霧氣騰上了她的眼,她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沒事。」他毫不在意地道:「抹上些葯就好了。」
「葯呢?我幫你抹。」
「葯在帳篷里。」
「那怎麼辦?」
看到她真心實意地為他著急,他的心更是柔軟了,有種幸福的味道瀰漫開來,被人關心的滋味真好,這輩子他長到二十歲,還沒有一個人為他這麼著急過。
他冰眸子里一片溫柔,抓住了晨兮的手安慰道:「別著急了,我真的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怕什麼的?再說了,我要不受點傷,不是讓那人失望了么?」
說到這裡,眼慢慢地冰冷,如刀般射向了遠處。
晨兮嘆了口氣,突然眼睛一轉道:「想不想捉弄他一番?」
「怎麼捉弄?」
「來,咱們把衣服弄濕。」
「不能靠近水,怎麼弄濕衣服啊。」
「把馬扔進去,這樣他們就不知道咱們躲在馬腹里逃生了。趁著那些鱷魚食馬時,咱們把衣服弄濕。」
「好。」他抓起馬腿用力一拽就要扔向湖邊,沒想到才把馬提到一半,腳下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晨兮大驚失色:「你怎麼了?」
他蒼白著臉搖了搖頭道:「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呢?以你的武功別說一匹馬了,就算是十匹馬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晨兮不放心的抓起了他的手腕,一搭之下,嚇得一個趔趄。
「你的內力都哪裡去了?」
「不知道。」他眼神躲閃道。
「不知道?這分明是內力耗盡的脈啊…」她急得衝口而出。
突然她呆在那裡,定定地看著他,唇顫抖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是不是為了讓我涼快,你把功力全耗盡了?」
「其實也不是全為你,我也感覺很涼快。」他眸光微動,淡淡地解釋道。
「什麼你也感覺很涼快?」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前世今生,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過,為了她竟然耗盡了所有的內力,別說是一個皇子了,就算是普通的武者也不會這麼做的!何況他現在還強敵環伺,還有一個時時刻刻要制他於死地的墨君玦。
「別哭。」看到她的淚,饒是霸氣無比的他也變得手足無措了,他伸出手抹去了她的淚,安慰道:「真的沒什麼,睡一覺內力就會回來的。」
晨兮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泣道:「內力睡一覺就回來了,可是你的背呢?那也是睡一覺就能好的么?我說你的背怎麼能燒傷成這樣,原來全是因為我,你身體里沒有能保護自己的內息才被燒成這樣的,你這麼做讓我怎麼辦?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別哭了…。」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眼淚竟然堪比任何武器,能讓他這樣的人不知所措。
戰場上,敵人也曾痛哭流涕,他面無表情的將他頭顱割下。
後宮中,也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清淚暗流,他不屑一顧。
可是她的淚卻讓他肝腸寸斷,他迷惑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只是想安慰她,不捨得她流一點的淚。
大手一伸,他將她攬入了懷裡,拍著她的背道:「乖,別哭了,再哭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淚眼朦朧的問。
「我就…。」他想了半天,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能拿你怎麼樣,反正你別哭了。」
「姐姐…」
「小姐…。」
遠處傳來旭兮,春兒焦急的聲音,晨兮臉色一變,輕輕地推開了墨君昊,低低地叮囑道:「以後再也不能做傷害自己的事了知道么?」
冰眸子里迅速染上一層暖意,他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她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而他正好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一下紅了,她有些尷尬的指著馬匹道:「咱們一起把它弄到河裡去。」
「好。」
所幸馬匹已經烤熟了,竟然很容易的分成了好幾份,合著兩人之力扔向了湖當中,湖中又是一陣動靜。
估計那些鱷魚都到湖中去了,墨君昊脫下了外衫,往水裡浸了個透,然後將水往晨兮頭上淋去,只一下就把晨兮的頭,衣服都淋濕了。
然後依著這法子將自己也弄得全濕。
晨兮道:「一會你那好弟弟來,就說咱們在水裡呆著,所以躲過了這火。」
墨君昊眼一閃,笑道:「你這死丫頭,果然不能得罪你。」
「說什麼呢?」晨兮白了他一眼,這一轉眼間流淌出的妖嬈嫵媚讓墨君昊心頭熱,尤其是那水珠盈結在她微顫的睫毛之上,更是憑添了她幾分性感撩繞。
他只覺一股熱氣從腹中升騰而死,臉立刻通紅,將臉側向了一邊,怕晨兮發現他的異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晨兮真是發現了,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沒什麼?也許是熱的。」他暗罵自己禽獸,居然對一個十一歲的女孩有的反應,是的,他是對晨兮有好感,甚至想一輩子寵著她,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侵犯她,他真是該死,白練了大悲神功!
定然是該死的師傅欺騙他,不是說練了大悲神功意志會更堅定么?按理說他根本不會被女色所迷,怎麼他都快練到第八層了,居然會對一個小女孩有了感覺呢?難道他本質就是這麼禽獸?
想著想著,他臉色不好了。
「是不是背上疼?」晨兮見他臉色變了,不禁有些擔心。
他還未來得及回答,春兒就沖了進來,看到晨兮完整不缺的站在那裡,頓時喜極而泣:「小姐…嗚嗚…。太好了,你還活著…。嗚嗚…你知道不知道,奴婢快被你嚇死了!」
「傻春兒,我不是好好的活著么?你哭什麼?」
春兒還在哭著,旭兮從遠處飛奔而來,大叫道:「姐姐…。」
眼見著他就要撲到晨兮的懷裡,突然被人拎了起來,兩條腿在空中拚命的划動著。
「旭兮!」晨兮驚叫,待看著拎他的人竟然是墨君昊不禁呆了呆問道:「你為什麼把我弟弟拎起來。」
「這麼大了,怎麼還能撲到你的懷裡?」他冷冰冰地說了聲,然後將旭兮輕輕地放下。
旭兮愣了愣,隨後氣道:「昊大皇子,那是我姐姐,跟你有何相干。」
「看不慣。」他言簡意駭地說了句,就往帳逢那走去。
剛走了幾步后,又淡淡道:「小子,再看到你撲到你姐姐懷裡,我就向貴國皇上請旨,讓你去我軍營里歷練。」
旭兮正準備撲到晨兮懷裡的動作瞬間如被點了穴般不動了。
晨兮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墨君昊居然旭兮的醋!她跟他好象沒有什麼吧?
這時遠處傳來人聲鼎沸,尤其是墨君玦的聲音更加的誇張,只聽他大聲罵道:「快,快,你們都是死人么?要是把大皇兄燒死了,本皇子誅你們九族!」
一行人就這麼匆匆的闖了過來,當看到兩人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墨君玦眼裡一閃而去陰霾,隨後露出歡欣的笑容:「大皇兄,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墨君昊綻開了蓮花般的笑,乾淨得讓人感覺他真是很開心。
墨君玦的臉色更黑了,他皺著眉打量了燒得寸草不生的環境后,奇怪道:「大皇兄,你是怎麼躲過這大火的?」
「這還用問么?當然是在水裡了。」墨君昊笑著指了指湖中。
「水裡?你們沒有被吃掉?」墨君玦吃驚不已。
「吃掉?這湖裡有吃人的東西么?皇弟怎麼知道的?」墨君昊一臉的疑惑。
「噢,我也是猜的,這麼大的湖,怕有什麼水怪什麼的。」
「哪有什麼水怪,我們躲在水裡什麼也沒碰到。」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墨君玦連說了兩個好字,可怎麼聽都感覺他是咬牙切齒的。
這時司馬九亦從遠處飛奔而來,當他看到晨兮時,神情情動,一把抱起了晨兮,高興道:「太好了,太好了,小狐狸,你沒有死!」
隨後將晨兮往空中拋去,又接住,這樣連續幾下。
晨兮一陣頭昏,連忙道:「九皇子,快放我下來,我受不了了。」
「好,好…」司馬九這才把晨兮放下,仔細的端詳了半天,才放心道:「還好,沒有受傷,也沒有破相,還能嫁給我當側妃。」
晨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墨君昊,他的笑容頓時凝結在臉上,眼底劃過一道冷意。
她連忙道:「九皇子,真是開玩笑了。那個我累了,恕不奉陪了。」
說完逃命似得跑了。
司馬九目送她遠去,哼了聲道:「這小狐狸,真是沒有良心,枉我為她心急如焚。」
「九皇子,你是來找本皇子的么?」墨君昊笑得無害。
「啊…呃…呵呵…是啊,是啊,大皇子受驚了,快隨本皇去營地吧。」
「好。」
一行人快步往營地走去。
墨君玦陰沉著臉看著湖中,這時昨夜在林中的那個男子還有丫環走了過來,戰戰兢兢道:「小皇子,奴才們明明查到那湖裡是有鱷魚的,怎麼…。」
「有沒有試試不就知道了?」墨君玦眼中一閃而過殺機,手一抓,將兩人扔到了湖裡。
「啊…」
「啊…」
湖中發出兩聲凄厲的慘叫,墨君玦眼看著兩人被鱷魚瞬間撕碎,眼底一片陰沉。
「墨君昊,這都讓你逃過了?難道這湖裡的鱷魚是你家親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