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食其果
她勾了勾唇,唇間溢出譏嘲的笑。
她帶著華兒往湖邊走去,湖邊吹來涼涼的風,似乎緩解了晨兮身體的熱量,她的臉色變得稍微正常了些。
「華兒,為什麼我喝了雪蛤湯身體這麼熱呢?」
晨兮看著湖水幽幽的問。
華兒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晨兮,見她不似發現異常的樣子,遂笑道「:小姐這話說的,平日也喝這雪蛤湯也沒有見全身發熱過,定然是天氣熱了吧。」
晨兮笑了,眼底冰冷一片。
看來這華兒是死不悔改了。
這時一個小丫環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晨兮后,急道:「快,快,大小姐,您身邊的丫環千兒姐姐衝撞了四皇子,四皇子大發雷霆,正準備杖斃千兒姐姐呢。」
華兒大驚道:「小姐,快,快,咱們快去救千兒姐姐吧。」
晨兮頓時注視著華兒,目光炯炯,看得華兒心頭一陣害怕,她帶著顫音道:「小姐……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晨兮慢慢的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四皇子一向慈善溫柔,怎麼可能為了一些小衝撞而要了千兒的命呢?想來是誤傳了。千兒這丫頭平日仗著我的喜歡也確實是目中無人,讓她受點教訓也罷,不用過於大驚小怪。」
華兒聽了傻在那裡,怎麼會這樣?
不是晨兮聽到了要處罰千兒就會驚恐不已地衝出去么?然後由小丫環帶到王妃最近休息的院子里,然後遇上酒喝多了正在休息的四皇子,然後是身體里的春藥發作,然後……
怎麼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呢?
平日晨兮是這麼心疼千兒,難道都是假的么?
華兒站在那裡心裡急得如熱鍋的螞蟻,晨兮要不是院子,她與余巧兒設的計就沒有辦法實施啊。
她在那裡焦燥不安,晨兮都看在了眼裡。
她淡淡一笑道:「沒想到華兒與千兒關係這麼好,平日里倒是見你們老掐著,關鍵時刻倒是顯出幾分真情了呢。」
華兒一窒,偷眼看了看晨兮,欲從晨兮的臉色中看出端倪來,可是看來看去,晨兮的眼中平靜無波,彷彿死海般深不見底,豈是她能探出一點情緒的?
她強笑道:「都是當奴婢的,又都是服侍小姐的,就算是平日有些小摩擦也是為了小姐,倒讓小姐誤會了。小姐,雖然說四皇子為人溫和,但畢竟是皇家之人,自有一番心氣,不知道千兒到底怎麼衝撞了四皇了,要是真的被打殺了,那可怎麼辦?」
說到這裡,她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求道:「都是當奴婢的,奴婢只求小姐開恩救救千兒妹妹吧。」
說完還煞有其事的給晨兮磕了三個頭。
晨兮的目光從湖水中移到了華兒的身上,如刀般欲剖開了華兒的背脊看看她醜陋的心。
這華兒真是太可惡了,明明是要害她,卻還要借著對千兒情意的名譽,簡直是對千兒的污辱!
華兒伏在地上,感覺到晨兮的目光如網般籠罩在她身上,就快把她勒死,心裡忐忑不安。
就在她感覺身上的力氣快被抽干時,聽到晨兮淡淡道:「如此去看看吧。」
聽到晨兮的話,華兒長吁了口氣,心裡雀躍不已。
晨兮冷冷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真是養不熟的狼!無論對她好對她不好,最終還是選擇背叛了自己。
晨兮面色陰沉的往余巧兒的別院走去,華兒興奮不已的跟在後面。
她知道今日之事一成,她從此就飛黃騰達了。
「呀」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彷彿一盆溫水澆到了華兒的心頭,讓她激動不已。
她雙目盯著晨兮的腳,只要晨兮一走進院子,她就會把門關上,讓晨兮在院里受盡春藥的折磨,然後司馬琳就能如願以償了。
她緊張不已地看著晨兮的腳,眼見著那如蓮花般的精緻小腳就要踏入院中時,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一隻腳……
還有一隻……
就在晨兮那隻腳快踏進去時,突然,晨兮將腳收了回來。
華兒心頭一跳,急道:「怎麼了?小姐怎麼還不進去?」
眼陡然射出了厲光掃向了華兒,晨兮冷道:「你怎麼這麼急?」
華兒心頭一跳,急得不得了,怎麼這大小姐吃了春藥,剛才還很難過的樣子,自吹了湖風后反而好了?甚至人也恢復了以往的精明了?
可是事到如今,她沒有退路了,只是硬著頭皮道:「奴婢怕晚了對千兒不利。」
「呵呵,你真是千兒的好姐妹。」晨兮似譏似嘲的笑了笑,腳往裡一跨,快速的走了進去。
看著晨兮快步而去,華兒終於吐出了口氣,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她眯著眼看著晨兮急急而去的背影,慢慢地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並在門上上了鎖。
回過頭,她對剛才的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喜出望外。
華兒定了定神,偷偷的往大廳里走去,去叫司馬琳了。
聽到門關上了聲音,晨兮譏誚的笑了笑。
她走到了內室,內門立刻就打開了,一個笑容滿面的丫環迎了出來,那不是千兒又是誰呢?
「小姐,都辦好了。」
晨兮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床上如琳正驚恐不安地抬起了頭,嘴上還被一條布緊緊地勒住。
看到晨兮后,更是發瘋似得蠕動著身體,雙目射出憤怒的火焰。
晨兮的眼眯了眯:「嘖嘖,千兒怎麼能這樣對待如琳妹妹呢?瞧把我這妹妹嚇得。」
手慢慢地撫上了如琳的眼。
手是軟的,也是熱的,可是如琳卻感覺冰冷入骨,彷彿蛇在皮膚上遊動,汗毛直豎。
「唔……唔……」如琳拚命的扭動著,企圖逃離晨兮如影相隨的指。
那指甲尖銳而犀利,彷彿要戳穿她的眼皮,她害怕了,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麼害怕過。
在晨兮的面前,她感覺自己就跟一個跳樑小丑,做任何事都彷彿在晨兮的掌握之中。
「嘣」
一道聲音彷彿刀割裂了她的神經,讓如琳嚇了一跳。
不過害怕過後,卻發現嘴上的布條被晨兮拉斷了。
指輕輕的鬆開,布條搖搖擺擺飄落在地,隨著布條的墜地,如琳心也沉了下去,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勛落的生命。
「想不想活?」
晨兮悠悠的坐在了如琳的對面,接過千兒遞來的茶,慢條斯理的輕抿了一口。
如琳驚懼的看著晨兮,嚇得不知道怎麼辦了。
「如果聽我的,我可以讓你當四王妃,怎麼樣?如琳,跟我合作吧。」
「你會這麼好心?」如琳心頭一動,可是想到晨兮的狠毒,不禁衝口而出道。
「你說對了,我不會這麼好心。」晨兮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見晨兮直承是不安好心,如琳本來還帶著希翼的心沉了下去,又充滿了對未來的徬徨。
這時只聽晨兮淡淡道:「比起余巧兒來,你總歸是我親妹妹不是么?咱們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雖然你對我不怎麼地道,但本著血脈之親,我也只能幫著你。」
「別逗了,楊晨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么?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對付余巧兒罷了!等你弄倒了余巧兒,下面就會收拾我了。」
「嗤。」晨兮譏嘲一笑,眼盯著如琳。
如琳惡聲惡氣道:「你笑什麼?」
晨兮又輕抿了口茶,看向如琳的目光更是譏誚不已,看得如琳又氣又憤又不滿。
直到如琳快沉不住氣了,晨兮才道:「我還需要利用你么?我只要喂你些葯,把你扔在這裡,等司馬琳與你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再將余巧兒一軍,你認為余巧兒還有退路么?」
如琳呆了呆,半晌才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我說了,你是我的親妹妹,我自然是向著你。」
「你把我當親妹妹?」如琳尖叫起來:「你害二姨娘時可曾把二姨娘當成是家裡人?你害我哥哥時可曾當他是你的親兄弟?」
「二姨娘害我母親咎由自取,難道我還會手下留情么?至於你哥哥如瑯更是對我弟弟旭兮有威脅,怎麼可以留下呢?你卻不同,你不過是個女孩子,將來總是要嫁人的,所以我不幫你又幫誰呢?再說了,將來你要是得意了,總是對楊家有幫助的不是么?怎麼樣?你考慮一下,是幫我還是幫余巧兒?」
如琳聽了眼中閃過一道道光,心思不斷的動,不得不說,楊晨兮的話打動了她。
以她目前的情況,如果不聽楊晨兮的,那麼就是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將來更是會被楊晨兮隨意的打發出去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如果聽了楊晨兮的,那麼她就有可能進四皇子府,她比余巧兒年輕漂亮,她就不信她鬥不過余巧兒!
想到這裡,她下定了決心道:「好,我聽你的。」
「妹妹果然是識時務。」晨兮笑著站了起來,對千兒使了個眼色。
千兒笑眯眯地端著一碗茶走向了如琳。
如琳嚇了一跳,扭過頭道:「我都答應你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吃毒藥?」
「毒藥?」晨兮笑道:「妹妹多慮了,這不是毒藥,而是春藥,可以幫助你減輕一會的痛苦。」
如琳臉一下紅了,羞澀道:「不,我不吃。」
「不吃也行。」晨兮對千兒道:「拿下去,既然妹妹不領我的情,就讓妹妹自己承受吧。」
千兒應了聲就要把葯拿下去。
如琳一急,連忙道:「等等。」
抬頭看向了晨兮,囁嚅道:「姐姐,這真能幫助我減除痛苦么?」
「我有必要騙你么?你年紀如此之小,還未及笄,根本不會動情,對身體自然是有傷害的,可是錯過了今日,你要想進四皇子府就並非易事了,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
如琳想了想,牙一咬道「好,我喝。」
晨兮笑了起來。
直到出了門,千兒才道:「小姐就是善良,偏要讓她喝這葯,讓她多受些苦楚不好么?」
晨兮笑了笑,眼底的冷意愈盛。
萬兒譏道:「千兒你這個傻瓜,你以為小姐是好心么?二小姐就算指證四王妃也得有事實依據啊,到時四王妃一定不服,會讓御醫請脈,要是請出的脈發現二小姐是清醒的,那麼二小姐就是自甘墮落勾引四王爺,又怎麼能把贓水往四王妃身上潑呢?」
千兒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還是奇怪道:「可是不拉攏二小姐,四王妃這次也吃不了兜著走了,為什麼還要幫二小姐呢?」
萬兒又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小姐這是想看她們狗咬狗好么?反正二小姐也蹦達不了幾天了,難道你不覺得讓二小姐與表小姐互掐起來那感覺很美妙么?」
千兒點了點頭贊道:「沒想到咱們大小姐還有這種惡趣味。」
晨兮的臉一下沉了下來,狠狠的瞪了眼千兒。
千兒與萬兒相視一笑,笑得肆無忌憚。
晨兮沒奈何的笑了,這兩個丫頭真被她寵壞了,居然跟她沒大沒小起來。
可是就是這樣,她才感覺到親切,有親人的感覺。
那邊余巧兒正在心不在焉的看著戲,一個小丫環就欲言又止的在她身邊轉悠著。
余巧兒眼底劃過一道笑意,卻怒斥:「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還不快說?」
小丫環一下跪了下來,哭道「四王爺……四王爺……」
只是說著這三個字,再也不肯說下去了。
眾夫人聽了哪還有心思看戲,一個個都急道:「四王妃,快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余巧兒也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拔腳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那些夫人知道了四王爺似乎出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當個沒事人,自然也跟著快步往院中走去。
余巧兒腳下走得飛快,心也是快飛了起來,連唇角都是翹得高高的。
就在眾人快到院門之時,華兒連忙將院門的鎖打開了,她剛收好鎖,余巧兒就帶著眾人到了跟前。
看到華兒鬼鬼崇崇的樣子,余巧兒斥道:「華兒,你怎麼在這裡?」
華兒連忙磕起了頭,拚命的搖頭,就是不說話。
她這樣子更是引起了眾人的疑惑,這宅子里的陰私特別多,這些夫人又是久經事情的,自然能看出其中一些端倪。
尤其是李夫人臉色一沉,想到了剛才……
她美麗的大眼立刻變得犀利無比,狠狠的射向了余巧兒。
余巧兒一驚,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這個李夫人。
就在她驚疑未定之時,只聽李夫人咬牙切齒道:「來人,這華兒竟然不好好服侍自己的主子,擅自離開,給本夫人狠狠的打。」
華兒一驚,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李夫人帶來的丫環抓住了狠狠的抽起了耳光,那樣子分明是想打得華兒說不出話來。
余巧兒見狀急了,她倒不是心疼華兒,而是怕把華兒打得不能說話了壞了她的計劃。
她連忙對碧玉道:「碧玉,還不拉開她們?」
碧玉自帶著幾個丫環去拉開李夫人的丫環。
李夫人見了更是憤怒了,臉色冰冷道:「四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包庇這賤丫頭不成?」
余巧兒見李夫人咄咄逼人,一點不給她這個王妃面子,當下也強硬了起來:「李夫人,這是楊府的丫環,還是由楊府的人處理為好,您說是不是?」
李夫人聽言眼更是陰鷙不已,狠狠的射向了余巧兒,良久,才冷笑數聲:「好,好,果然很好,四王妃真是知書達禮啊。」
這知書達禮四個字是咬牙切齒說的,說得余巧兒心肝都一顫一顫的。
可是今日之事她勢在必得,想著等有了楊晨兮的錢,還怕不能討好到伍貴妃么?當下打定了主意要與李夫人爭個高下了。
於是也皮笑肉不笑道:「多謝李夫人誇獎了,不過眼下王爺不知出了什麼事,本妃急著要去看個究竟,就恕本妃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就往裡走。
李夫人氣得要死,她本來還有些擔心晨兮被算計了,可是沒想到余巧兒這麼強硬,一時間倒沒有辦法,當下決定也跟進去看看,看能不能見機行事。
其餘的夫人也跟著進去,各有各的心思。
畢竟有一些人還是想要討好余巧兒的,所以準備為余巧兒助威來著。
於是一行人帶著華兒就往裡走。
剛走到內室就聽到裡面傳來男女之間喘息的聲音。
外面站著的都是過來人,怎麼能不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呢?
余巧兒站在門口不說一句話,眼裡全是笑意。
這時華兒披頭散髮的衝到了門口,一把攔住了眾人,叫道:「不要進去,求求你們不要進去。」
余巧兒心裡贊了聲華兒會演戲,臉上卻一片寒霜,冷道:「華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今日不說清楚,我就帶著這些夫人進去!」
華兒聽了露出了悲傷之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余巧兒磕了三個響頭,哀求道:「求求四王妃,看在我們小姐與您是表姐妹的份上,饒過我們小姐吧。」
余巧兒聽了頓時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悲憤道:「你……你說什麼?你說是你們大小姐在跟王爺……」
華兒低頭不語,眼淚卻撲哧撲哧的往下流。
「她怎麼能這樣?她怎麼可以?」余巧兒不住的呢喃著,彷彿無法接受打擊般。
華兒又磕了個頭道:「求王妃成全了我們小姐的心意吧,我們小姐一直仰慕四皇子,四皇子身為皇子本來就是要三妻四妾的,與其娶別人,不如讓我們小姐陪您一起侍候四皇子吧,求求王妃了。」
「怎麼可以……嗚嗚……」余巧兒捂著臉哭了起來。
其中把這事當真的人見了心裡的天秤立刻傾向了余巧兒,心裡為余巧兒抱不平,這事鬧的,不過是借著候府的地方辦個宴會,居然讓自己的表妹與自己的夫君滾上床了,這換誰也不能接愛啊。
李夫人則冷笑地看著余巧兒,心裡把余巧兒恨了個半死。
她正要說話時,就聽到門口傳來脆聲聲的聲音「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跑這裡來了?」
眾人齊刷刷地回過了頭,待看到楊晨兮時都象見了鬼般張口結舌。
弄得晨兮莫名其妙,手撫了撫自己的臉,愕然道:「怎麼了?可是我的臉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么?」
李夫人心裡一松,笑著迎了上去,親熱的拉著晨兮的手道:「你臉上自然是乾乾淨淨的,不幹凈的是另有他人。」
說到這裡,眼卻輕蔑地掃過了余巧兒。
此時的余巧兒已然獃滯了,她看了看晨兮,又聽了聽屋裡還傳來了聲音,已然糊塗了。
既然楊晨兮在這裡,那麼屋裡的人是誰?
華兒嚇得渾身發抖,失口而出:「大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晨兮笑了笑,笑得冷漠冰冷:「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說完對李夫人道:「伍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李夫人眼一閃,笑道:「先不說這事,先說說妹妹剛才去哪了吧。」
她這是要讓晨兮自己說清楚事實,讓這些夫人看清楚余巧兒的真面目。
晨兮道:「吃了雪蛤湯后,我就感覺熱得難受,所以帶著華兒去湖邊走走,豈不知越走越熱,連走路都難,我就讓華兒去取冰去。沒想到我醒來后卻回到了自己的兮園。」
「醒來后?」
李夫人抓住了這三個字,追問了聲。
晨兮不好意思道:「熱得迷糊了,居然睡著了。」
這時千兒道:「奴婢去給小姐扇子,沒想到到了戲院子聽李夫人說小姐去湖邊了,追到了湖邊看到了大小姐昏睡在湖邊,生怕大小姐著了涼就與萬兒一起把小姐抱回了屋內,萬兒恐小姐中署,煮了碗四母湯給小姐喝,小姐喝完后就醒了過來,心念著眾位夫人,就趕去了戲園子,沒想聽說人全到了這裡來。」
眾人聽了心裡都有數了,看向華兒的眼光都棄滿了鄙夷,定然是這個賤丫頭背了主,欲對主子行不軌之事!
華兒聽了大驚失色,急道:「小姐,你怎麼這麼說?明明是你跟奴婢說好久未見四皇子了,心裡念想著四皇子,所以讓奴婢看著門口,自己看一眼四皇子,怎麼成了昏睡在湖邊了呢?」
晨兮怪異的看了眼華兒,露出擔憂之色道:「華兒,你都說的什麼啊?怎麼我聽都聽不懂?我何時仰慕過四皇子?四皇子是我的表姐夫,我出生大儒世家,怎麼可能仰慕自己的表姐夫?要是如此,豈不是與那些下作的人一樣了?再說了男女有別,我又怎麼可能私自來見四皇子呢?你可是生病了?竟然說起了胡話來?」
轉過頭對千兒道:「千兒,快去請大夫來,給華兒看看,別是得了什麼癔症啊。」
「是。」
千兒正要轉身請大夫。
李夫人道:「且慢。」
「伍姐姐?」
晨兮抬起了無辜的大眼。
李夫人嘆了口氣,拉著晨兮的手道:「你這丫頭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怎麼就這麼善良呢?難道你看不出這賤婢是要陷害你么?」
「陷害我?為什麼?」晨兮彷彿受了驚嚇般,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李夫人臉上布滿了寒霜,冷道:「自然是有人給了什麼好處讓她來陷害你的。」
「華兒,是這樣么?」晨兮悲哀地看著華兒,輕道:「我等你不好么?你要這麼對我?」
華兒心裡一涼,晨兮是什麼樣的人,她能不知道么?晨兮越是這樣,說明她就會越慘。
既然已然得罪了晨兮,那麼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只能咬緊了晨兮了,只要咬得晨兮聲名污濁了,到時晨兮不嫁也得嫁到了四皇子府,四皇子還能不好好待她?
當下打定了主意要誣衊晨兮,於是堅定道:「大小姐,既然如此就恕奴婢不能包庇你了,你確實是心慕四皇子,為了私會四皇子讓奴婢在門口守著門。」
余巧兒聽了立刻衝到了晨兮的面前,悲凄道:「表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什麼都有了,有錢有權有地位,還有這麼多的人疼你,而我什麼也沒有,唯一擁有的就是四王爺的疼愛,難道你這也要跟我搶么?為什麼有什麼好的你都要搶?在楊府時,我穿得不如你,吃的不如你,身邊的丫環更是不如你身邊的多,走在這院子里更是沒有人敬重我,好不容易嫁到了王府,王爺疼我,下人敬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可是你卻無情的破壞,這到底是為什麼啊?你說啊!」
晨兮臉色一冷道:「表姐這話說的彷彿楊府是怎麼虧待你似的,要知道楊府可沒有什麼義務養著表姐,可是表姐卻過著千金小姐的日子,身上穿得脖上戴的,碗里吃的,屋裡用的都是跟府里幾個妹妹一個規格,至於你說我的吃穿用度,很抱歉,我所用的都是外祖父家供給的,這整個楊府都知道,表姐該不會是怪罪我外祖沒有養著你吧?」
「撲哧。」有人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余巧兒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人家楊府收留了她本來就是義務,不收留也是本份,居然還敢跟嫡小姐爭長短,真是不要臉!
李夫人則涼涼道:「這真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
「可不是怎麼的?」
「還好,我沒有這樣的表姐,否則非得氣死不可。」
「何止氣死,還得名譽受損呢。」
「不會吧,四王妃好歹也是楊小姐的表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你不都瞧見了,人家楊大小姐好好的站在這裡,她卻偏偏冤枉人家楊小姐勾引四皇子。」
一些重臣的夫人根本不怕四皇子,更別說四王妃了,當然是隨意的說出了心裡的感受。
余巧兒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得發抖。
這時有人道:「是非曲折,把屋裡的人拉出來看看,問個一清二楚不就得了?」
晨兮訝然道:「屋裡的人?什麼意思?」
李夫人見晨兮這麼純潔,到現在連屋裡發現這種暖昧的聲音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心裡更是疼惜晨兮了。
也對余巧兒更是恨上三分。
當下冷道:「眾位夫人,既然這事關晨兮的名譽,不如看看這屋裡的人到底是誰,也還晨兮一個清白。」
「對,對,對,把屋裡的人拉出來看看,問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夫人本來就潑辣,再加上與四皇子有一腿,當然並不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當下帶著人就沖了進去。
而經過余巧兒身邊時,有意把余巧兒撞到了一邊,那架勢她倒更象是四王妃,帶著眾人抓姦去了。
余巧兒一個措手不及,差點被撞倒了,就在她站穩之時,手臂上一股大力扶住了她。
她驚疑的抬起了頭,卻對上了晨兮陰冷的笑容,聲音更是冷得刺骨「表姐,今兒個辦宴會,我還沒送禮呢,希望一會送的禮你喜歡才是。」
余巧兒揚起了手就揮向了晨兮,手在半空中,就被千兒的手握住了,如鐵鉗般鉗制了她的手,抓得她手腕都快斷了。
「再敢動手,我就廢了你的手!」千兒一字一頓,凶相畢露。
余巧兒疼得冷汗直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拚命的點著頭。
千兒這才鬆開了她,並解了她的啞穴,然後冷笑一聲,擦身而過。
晨兮則走過了華兒的身邊,看到瑟瑟發抖的華兒,晨兮腳下微頓,聲音清冷:「華兒,謝謝你告訴了我王妃的詭計,我答應你的事定然會做到。」
華兒正想說話,卻對上了余巧兒如毒蛇般陰毒的眼神,她嚇得一個激靈,想到晨兮借刀殺人的話,腦袋一暈,身體就軟了下去。
余巧兒走到了華兒身邊,狠狠的踢了幾腳華兒,才衝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