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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賜婚

  沒想到,他剛才還嘲笑墨君昊要美人不要江山,轉眼間自己的兒子就給了他一個大巴掌,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睛。


  不過在氣憤之餘,他心底劃過一絲的欣喜,如果小九也愛美人甚於江山,那麼這個兒子就不成為他的威脅了,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小九野心十足,至少軟肋被他發現了,以後如果真有什麼事還能用晨兮來控制小九。


  不得不說司馬擎蒼是天生的帝王,骨子裡最多的就是權力與算計,唯獨沒有親情,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也不忘算計自己的孩子。


  司馬九哪還顧得司馬擎蒼的情緒,只知道要阻止墨君昊這個瘋子,他太了解父皇了,如果墨君昊回答了第一個問題,那麼貪心不足的父皇一定會讓晨兮繼續問第二個,第三個關於如何攻打旭日城池的問題。


  他不敢揣測墨君昊愛小狐狸愛到什麼樣的地步,可是他很害怕,害怕墨君昊真是瘋了,要是真的願意將旭日國的機密換取小狐狸,那麼無疑是把小狐狸送到了死無葬生之地的境界!


  因為一旦被父皇窺視到墨君昊的弱點,那麼依著父皇的脾氣,一定會屁顛顛的把小狐狸打包送給墨君昊的,不過送出去后,也許會將小狐狸暗中搶回大辰,從此是暗無天日的軟禁,用來牽制墨君昊。


  這墨君昊是真喜歡小狐狸還是假喜歡啊,這不是害小狐狸么?


  墨君昊卻根本不理司馬九,淡淡地看了眼晨兮,利目中甚至帶了一絲的殺意:「本宮可以為了國家的臉面將這個答案告訴你,可是如果你再出同樣的問題,就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就算是司馬皇上在此,本宮也要立斃了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女子」


  聽了墨君昊這麼說,司馬九焦急的心平靜下來,還好,墨君昊沒有瘋狂到不管不顧的地步,還知道保護小狐狸,不過就是因為這樣,他的心又酸了起來,墨君昊不過與小狐狸相處過數日,何時竟然愛小狐狸愛到這種地步了?

  他不禁幽怨地看了眼晨兮,這小狐狸明明還這麼小,怎麼招花惹草到這種地步了?要是長大了該是怎麼樣的讓人操心啊?

  不行,他一定會努力了,不然就真失去小狐狸了。


  對了,今日之事全是因吳小姐引起來,要不是她,怎麼會把小狐狸置於如此境地,平白的落於父皇的眼中?


  眼恨恨的瞪著吳小姐,卻正好對著吳小姐痴痴的眼神,那眼神中的痴迷讓他無端的厭惡,他哼了聲轉過了頭。


  吳小姐心疼一痛,她心愛的男人竟然棄她如敝履!

  這全是該死的楊晨兮,她一定要送楊晨兮去死!


  於是她盈盈走上數步,狀似無意地笑道:「墨太子果然是憐香惜玉呢,怕楊郡主成為旭日國的罪人而不喜於旭日國皇上皇后么?」


  司馬擎蒼聽了心頭一動,本來他聽了墨君昊的話還以為自己算計錯了,墨君昊對晨兮的愛就如一般男人對寵物的愛,就跟他喜歡惜妃一樣,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滿足她,但卻還是有底線的。


  可是聽到呈小姐的話,不禁又遲疑了,難道墨君昊對晨兮所說的話,真是為了能在將來把晨兮弄到旭日國之後能見容於墨皇與墨后才這麼說的么?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墨君昊對晨兮可就用心良苦了,雖然還沒有達到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瘋狂,但這份情意倒還是真值得利用一番了。


  他眼中陰晴不定,司馬九卻恨死了吳小姐,要是眼神能殺人,估計吳小姐都死了幾百遍了。


  眼見著父皇已經打消了利用晨兮的主意,沒想到被這個毒婦一提又讓父皇轉起了心思。


  司馬十六眼微冷,對著身後的衛一輕輕吩咐了幾句,衛一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偎依在白燁堯懷裡的林氏眼變得冰冷,看吳小姐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樣。


  墨君昊則直接寒聲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宮這麼說話?」


  吳小姐瞬間臉皮脹得通紅,羞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說話過。就算是皇子們也因著她父親是左相,而竭力的拉攏她,對她和顏悅色生怕得罪了她。


  沒想到今日在眾人面前竟然被墨君昊羞恥至此。


  面對著一幫看好戲的人,她羞憤欲死,可是卻不得硬著頭皮道:「臣女……」


  話還未說完,就聽墨君玦嬉皮笑臉道:「太子哥哥,她可不是東西,是左相的千金呢。」


  這話……


  怎麼聽怎麼彆扭啊,什麼叫不是東西?再配上墨君玦譏諷的笑容,怎麼聽都是在罵她啊!

  她咬了咬唇,死死的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楊晨兮!她心裡吼叫著,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多的男人都幫著你?


  你究竟哪裡好了?你這個狐狸精,勾引了九皇子還不夠,還勾引墨家兄弟么?你難道還想一女侍幾夫不成?


  她的臉因為怨恨而扭曲著,怨毒的瞪著晨兮。


  「嘖嘖嘖,吳小姐的臉可真丑啊,丑不是你的錯,可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皇上,快讓這醜女退下去吧,太傷本皇子的眼睛了。」


  墨君玦誇張的叫嚷著,把司馬擎蒼聽得臉色發黑。


  不管怎麼說自己國中的臣女被他國皇子這麼嫌棄總是沒有面子的,但卻也不能因為一個臣女而得罪墨君玦。


  於是他冷冷道:「吳小姐還不退下?」


  吳小姐其實更想的是跑出殿外找個地主躲起來,可是皇上之命卻不敢違抗,遂低下頭難堪的退到了一邊。


  見吳小姐退到了一邊,司馬擎蒼又盤算開來了,昏黃的目光停駐在墨君玦的身上,若所所思的打量著他。


  墨君玦依然一副紈絝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讓司馬擎蒼探究,他當然明白司馬擎蒼的心思,無外乎剛才他的表現是為了楊晨兮出氣的,這老東西定然以為他愛上了楊晨兮,所以開始算計他了。


  嘿嘿,這老東西哪知道他是有意的,有意將楊晨兮置於風口浪尖,就是為了能看看他那陰險狡詐無情無義的皇兄能為楊晨兮做到什麼地步!

  墨君昊眼一冷,警告道:「別動她。」


  墨君玦的笑容更加的濃烈了,眉眼間全是玩世不恭的無賴相,只是聲音卻折射出不屈的挑釁:「為什麼?」


  「因為動她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你這是威脅我么?」


  墨君昊突然一笑,那一笑間彷彿千朵萬朵蓮花開,清濯而冶艷,透著無邊的佛相,彷彿陽光普照暖了所有人的心。


  就連司馬擎蒼也被這笑容迷惑了,只覺整個人暖洋洋的,彷彿要羽化成仙般舒服……


  唯獨墨君玦卻感覺到了無邊的冷,冷得透心透骨,冰了血液!他的痞子般的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該死的墨君昊,竟然用佛光普照來威脅他!


  只有他知道這佛光普照施展起來,別人有多暖和,他就有多冷,別人有多舒服,他就有多痛苦!


  難道他就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么?

  他死死的咬住唇,抵抗著侵襲而來的冷痛,那一股股冰冷的氣息,彷彿牛毛般多的冰針,正狠狠的扎入了他全身的汗毛孔,扎得他生生的疼。


  他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量與這股冷意抗衡,寧死不屈。


  墨君昊笑得更慈悲了,慈悲到讓人想到了觀世音,讓人都情不自禁為他的笑容而洗滌凈骯髒的心靈。


  只有墨君玦卻在死亡的邊緣上掙扎,只有他知道這佛光普照是多麼的邪惡,可以讓人進天堂,也可以把人送入地獄。


  就在他快支持不住時,那股子冷意突然散去,無數的鋼針彷彿機關一般瞬間從他的身體里退了出去……


  這突然撤去的冷意讓他全身的修為瞬間倒逆,襲向了他的內臟。


  「撲」


  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血液逆流的痛苦,噴出了一口心頭之血。


  血光瀰漫之間,他看到了那張慈悲的臉,一片冷漠與無情。


  司馬擎蒼見墨君玦好端端的竟然噴出一口鮮血,大吃一驚,連忙道:「這是怎麼回事?」


  墨君昊垂下眼眸,遮住了眸底冷殘的狠戾,再抬起眼時,卻謙然道:「許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墨君玦差點又噴出一口血來,尼瑪!誰見過水圭不服的人吐血的?

  他強咽下那口氣沖而出的逆血,叫道:「司馬皇上,本皇子是被剛才那醜女嚇得吐血的。」


  吳小姐眼一黑,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她這是招誰還是惹誰了?

  司馬擎蒼眼微閃,閃過了一份瞭然,唇間勾起了莫測高深的笑,點頭笑道:「如此確實是朕的失策了。來人,叫十個美人來好好服侍墨皇子。」


  「千萬不要是吳小姐之流的醜女冒充的噢。」墨君玦又語出驚人的叫道。


  左相的臉黑了又黑,恨不得上去煽墨君玦幾個嘴巴子,有這麼毒舌的么?這麼埋汰他捧在心頭的寶貝疙瘩?


  司馬擎蒼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晨兮輕嘆了聲,這一切落在她的眼裡,她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不得不說墨君昊用心良苦,只是錯過就是錯過了,她接受不了。


  這時司馬擎蒼似真似假道:「墨太子還是回答第一題答案吧,鬧了這麼久,朕最想聽到的答案墨太子可還未說出來,莫不是墨太子一開始就沒準備說?」


  墨君玦淡雅一笑道:「怎麼會呢?君子一言四馬難追,不過楊郡主似乎還未答應本宮的要求呢,不知道楊郡主意下如何?」


  晨兮輕吁了口氣,對著墨君昊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娓娓道:「一之為甚,豈可再乎?就算是墨太子不說這樣的話,小女子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墨太子的底線,墨太子放心吧,後面的題自然不是涉及貴國的機密。」


  墨君昊眉間那滴腥紅的痣輕跳了跳,狹長妖嬈的桃花眼微閃了閃,那道光在晨兮身上來回逡巡閃爍不已,彷彿是威脅,彷彿是淡漠,彷彿還有未散的殺意,讓人看得心驚不已,不知道墨君昊下一步會怎麼做。


  只有晨兮能感覺到他深藏在眸底的熱度,他分明是藉機光明正大的看她。


  她臉微赧,低下了頭,心裡卻惱墨君昊心思果然惡毒,這般放肆的看著她,還看了這麼久,這不是明顯向眾人昭示對她感興趣么?


  這似真似假的分明是想在滅了司馬擎蒼以她為質的心思外,引得司馬擎蒼對她的權衡與算計。


  果然墨君昊的目光讓司馬擎蒼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看來這墨君昊真還是對楊晨兮有不一樣的心思,只是這心思不夠深而已,還未達到能用楊晨兮要脅墨君昊的地步。


  沒想到以楊晨兮不曾及笄的稚齡竟然能得到墨君昊的憐愛!

  不過心裡還是可惜不已,要是楊晨兮再狐媚一點,能將墨君昊迷得神魂顛倒,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墨君昊就會將更多的城池來換楊晨兮了呢?


  想到這裡,他不禁雀躍不已,看向晨兮的目光變得火熱。如果他把楊晨兮調教好了送給墨君昊,讓墨君昊從此陷入楊晨兮的溫柔鄉里,再想法將墨君昊捧上旭日國最高的位置,那麼是不是可以兵不血刃,靠著楊晨兮的美色將旭日國囊於大辰的版圖呢?


  他越想越是興奮,老臉如菊花般的開放。


  他的表情盡被墨君昊收於眼底,眼,瞬間亮的驚人,這老東西果然上當了,唇間勾起了微微的笑意,心情大好他又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就連眉心的紅痣似乎也紅得妖嬈了。


  聲音也變得輕快明亮:「楊郡主明白就好。」


  墨君昊輕抿了口茶,眼卻得意的掃過了司馬十六,對於這個不良於行的對手,雖然聽說還是不能人道的,可是皇室中的人擅長的就是詭道,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司馬十六還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彷彿事不關已,只有他袖中緊捏的拳頭才泄漏了他的憤怒,該死的墨君昊,該死的冷逍遙,竟然這麼了解司馬擎蒼這老東西的心理,給他來了這麼一招!

  要是一會老東西真把晨兮許給墨君昊怎麼辦?

  王對王,爭的就是你死我活,他們本來就是政敵,現在又是情敵,兩人之間暗潮洶湧。


  晨兮最是敏感,怎麼能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暗自散發出來的冷氣壓?


  她眼閃了閃,見墨君昊正好將喝過的茶放在了几上,靈機一動,曼曼走了上去,伸出白玉般的手執起了一杯花,替墨君昊倒上后,淡淡道:「墨太子遠來是客,容小女子略盡地主之誼。」


  剛才還躊躇滿志的墨君昊笑容微凝,一股疼痛瞬間漫延開來……


  原來她把他當成了客了,是生命中的過客么?是永遠不會留下痕迹的那個過客么?


  不,他不允許!


  在知道了他對她的心意后,他再也不會允許自己有絲毫的猶豫了,一次的猶豫,他就錯過了她,讓她的心遠離,這次他再也不允許了,哪怕用盡手段,甚至傷害她,他,也絕不會放棄了!

  眼不由自主幽深,泛著冷冽的光注視著晨兮。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為什麼墨君昊變得這麼的冷,似乎超越過外面呼呼的寒風,這個墨君昊還真是陰晴不定啊,剛才還讓人如沐春風,轉眼間就成了冬雪飄泠,這就是帝王的心么?


  時間彷彿靜止,只聞到低低的呼氣之聲。


  良久,墨君昊伸出了修長的指,舉起了晨兮斟的茶,極為優雅的湊向了他薄如刀刃的唇……


  「客人么?」他低低的輕喃,聲音極為低沉,低得如情人呢喃,深沉如鐘鼓共鳴,只是卻真的很低,很低,低到只有晨兮才能聽到,才能聽懂。


  晨兮的臉瞬間白了白,她聽懂了他言語中的譏嘲,不甘,與堅決。


  就在茶杯要碰觸到他的唇時,不知道怎麼了,墨君昊的手一顫,茶盞竟然沒有拿住。


  「呯!」地一聲,茶盞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摔成了粉末。


  晨兮的臉一下白如薄紙,身體微晃,墨君昊,這個冷酷到極致的男人在用行動來宣告對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他,更知道他佛面玉容之後隱藏著多麼黑暗森冷的心!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解他是一個多麼擅長忍耐的人!更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他,明白他對任何一種東西要想得到就一定會得到的堅定!

  「對不起,司馬皇上,摔壞了一個玉杯。」


  墨君昊輕輕的拂了拂袍擺上了茶末,淡淡道。


  司馬擎蒼的眼中閃過了一道迷惘,不是這墨君昊喜歡楊晨兮么,怎麼摔了她斟的茶?


  這是鬧的哪樣?


  不過他只微一失神就恢復了正常,而是爽朗的笑道:「一個玉杯而已,來人,給墨太子換一個新的。」


  墨君昊笑了笑道:「這耽誤了半天,大家都急著知道答案吧,那麼本宮現在就回答。」


  司馬擎蒼一陣興奮,就連冷漠的司馬十六也有些動容,一個個神情緊張,心思各異。


  墨君昊那對溫潤無波的眼掃過了眾人,悠然一笑道「:眾所周知,冰城處于山脈連綿之處,當初之所以建造此城,因為周圍是大量的礦山,由於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慢慢的冰城繁華起來。而冰城的地理位置也有它的特殊性,就是易守難攻,三面環山,一面能行,仗有天埑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不過要想攻入冰城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從山上攻下。」


  「從山上攻下?」司馬擎蒼失聲道:「那山的另一面全是萬丈深淵,尤其是山脈陡峭幾近筆直,如何能從山的另一面越過進入冰城?」


  墨君昊似譏似嘲道:「看來司馬皇上早就研究過了。」


  司馬擎蒼老臉一紅,他當然研究過了,那山脈中礦源豐富之極,他就不相信他國不心動。


  當下他輕咳了聲道:「知已知彼百戰百勝,這並不算什麼,不過墨太子所講的辦法等於沒有講一樣,即使是知道了入城的方法,但無法上山也是枉然。」


  墨君昊笑道:「司馬皇上,你沒有辦法,不代表本宮沒有辦法,更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答案本宮已然說出來了,至於你們沒有辦法實施那就是你們的事了,難道司馬皇上還想讓本宮把上山的方法也告訴您么?那如果這樣,本宮還不如打開了唯一的通道讓皇上率軍進入更方便呢。」


  被墨君昊連諷帶刺的一番話說得司馬擎蒼老臉脹紅,羞臊不已,他就說嘛,這墨君昊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將國家利益置於不顧!看來不過是為了捉弄他,看他的笑話而已!


  當下羞惱成怒,冷道:「既然如此第一題就算墨太子答出了,墨太子就準備答第二題吧。」


  說完警告的看一眼晨兮,意思是不要出這種題了,免得被墨君昊再投機取巧了去。


  晨兮本來就不可能再出這樣的題了,當下點了點頭對墨君昊道:「墨太子請聽第二題。」


  墨君昊優雅的抿了口茶,笑容依然,目光卻變得灼熱了許多。


  晨兮不自在的避開了他快把人燒化的目光,定了定神道:「墨太子在民間聲望極高,有愛民如子的美譽,那麼今天小女子就出一題與民生有關的吧。」


  「請講。」墨君昊默默地看著晨兮,越看越是好看,越看越是喜歡,心中更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糊塗放棄了她,還好,還來得及。


  面對墨君昊那快把人看化的眼神,晨兮情不自禁的退開了數步,與他保持距離,隨後大聲道:「有一個深山老林中住了一個老頭,一天,他趕著一頭騾子馱著錢物出山去趕集。


  走到半路時,正好碰上一個陌生人騎著一頭毛驢經過,見老頭正吃力的趕著騾子,就熱心的問道老人要去何方。


  老人如實的回答那陌生人,那陌生人於是笑稱自己也是去趕集的,就邀請著老人一起去集市。


  老人當然願意有個伴,不過那陌生人見老人的騾子似乎不聽話就主動願意拿驢子跟老人換乘,講好進了城就再換過來。


  老人感激不已,當下就同意了。沒想到陌生人騎上了老人的騾子之後,沒想到竟然狠抽了幾鞭,騾子吃痛不已,自然就飛奔起來,一時間塵土飛揚,老人連忙趕去,可是驢子哪跑得過騾子,自然追不上那陌生人。


  請問墨太子,您如何幫老人找到他的騾子?」


  晨兮這一會騾子的一會驢子的把所有的人都聽得面面相覷,在座的都是大家閨秀與皇孫公子,平日里只見過高頭大馬,哪見過什麼騾子驢子的?莫說是沒見過,就連它們哪個值錢哪個不值錢也不明白,更別說怎麼幫老人找騾子了。


  墨君昊眸色一深,沒想到晨兮竟然拿這種問題來問他,如果問他朝堂風雲,他可以隨口道來,如果問他武功內力,他亦能侃侃而談,如果問他計謀布陣,他更是手到擒來,可偏偏晨兮問的竟然是這種家長里短的雜事!

  他一個堂堂的皇子,未來的君王,學的是治國之道,講究的是權術計謀,這種事他如何得知?


  原來她是這般不願意他贏呢。


  他黠然失色,抬起那對悲天憫人的眼看向了晨兮,微微一笑道:「楊郡主出的好題,看來是鐵了心不想本宮贏了呢。」


  那笑容是如此的無奈,這般的痛苦,彷彿晨兮作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般,讓晨兮的心頭無端的生出了酸楚之意,唇微動了動,差點就脫口而出答案來。


  「小狐狸!」


  司馬九察覺不對,不禁低呼了聲,這一聲雖然不高,卻如驚雷般在晨兮的腦海中炸了開來,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這墨君昊,居然對她用了大悲功里的普渡眾生!讓她的神智迷糊,差點上了他的當!


  她定了定神,眼變得冰冷,比起司馬十六來,墨君昊太不擇手段了,連對喜歡的女人都不能做到以情動之,那更別說其它的了。


  再次看向墨君昊,她言語中沒有一點的溫度,冷笑道:「墨太子如此聰明之人,這種問題還不是手到擒來?」


  面對晨兮冰冷的表情,無情的眼神,墨君昊黯然神傷,他又做錯了,他只是想得到她后,對她千寵百愛,卻沒有想到又讓她誤會了,誤會了他的用心。


  他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的笑,寂寂道:「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本宮成全你,你的問題本宮答不出來。」


  晨兮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正要說第三題時,墨君玦突然叫道:「雖然皇兄回答不出,不過楊郡主是不是該把答案告訴本皇子?否則楊郡主拿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來問我們,豈不是玩弄我們?」


  晨兮點了點頭道:「玦皇子所言甚是,這答案其實很容易,將那驢子餓上數日,驢子是認家的,餓極了第一個反應就是往家裡跑,這樣跟著驢子就能找到那個騙老人財物的陌生了。」


  聽到這個答案,墨君玦目瞪口呆,半晌才陰陽怪氣道:「楊郡主,你是不是從小養驢子的?這麼了解驢子的習性?」


  晨兮一本正經道:「小女子雖然沒養過驢子,不過人小喜歡各種東西的習性,從植物到動物,從昆蟲到人,比如一看玦皇子就知道玦皇子其實是一個韜光養晦之人,將來定然是前途無量。」


  「哈哈哈……」


  大辰國的人都大笑了起來,把墨君玦氣得暴跳如雷,指著楊晨兮跳腳道:「楊晨兮,你居然把本皇子跟驢子相比?」。


  晨兮眼微抬,淡淡道:「玦皇子又錯了,驢子怎麼能跟玦皇子相比?您不該自貶身價。」


  不等墨君玦發作,她就道:「好了,小女子要出第三題了,請兩位皇子聽好了。」


  墨君玦氣得拳捏得死死的,要不是他不打女人,非得打掉楊晨兮這可惡的臉!

  墨君昊的心裡卻五味俱全,說不出的味道,這丫頭是在提醒他墨君玦的為人么?

  她難道不知道她這麼做又讓他死去的心又復活了么?

  這樣的她讓他怎麼能放得開?


  他用複雜地眼神看著晨兮,一言不發。


  晨兮這時道:「從前有一戶人家與一家張姓姑娘訂了親,那戶老人想考量張姑娘的智慧,遂來到了張家門口,張家是做箍桶生意的,看到老人來到張家門口,張姑娘就熱情的迎了上去,並問老人姓什麼。


  老人說他的名字叫一斗半,二斗半,三斗五升,四斗半。」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墨君玦嗤之以鼻道:「哪有姓這姓的?」


  晨兮歪著頭道:「剛才小女子說墨皇子聰明,這話小女子能收回么?」


  墨君玦差點把鼻子氣歪了,這算什麼意思?這不是說他笨么?

  他正要發作就聽墨君昊淡淡道:「這老伯叫石二斗。」


  晨兮眼一亮,笑道:「墨太子果然聰明。」


  墨君玦不服道:「皇兄,為何那老人叫石二斗?」


  晨兮譏道:「一看玦皇子就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連這些數字相加得到一石二斗都不知道?」


  「你……」


  墨君玦心裡氣啊,把晨兮是記恨在心裡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對上晨兮,他的狠戾,他的偽裝,他的陰狠都消失殆盡了,他的心裡唯一有的念頭,竟然是把晨兮弄回旭日去好好折磨,總有一天讓晨兮向他求饒。


  他忘了他要真恨一個人直接殺了就是了,何必這樣麻煩呢?

  感情就是這麼微妙,就如流沙般看到順著軌跡的縫隙鑽了進去,等墨君玦明白后,已然晚矣……


  他這裡狠狠的瞪著晨兮,晨兮卻不為所動,而是繼續說道:「張家姑娘問石老伯住在哪裡,石老伯說他家東邊叮呤當,西邊冷清清,門前兩個管門人,一東一西兩邊分,鬍鬚生在頭頸里,笤帚插在頭頂心,好了,這就是小女子的問題,請問太子,石老伯家左邊人家是做什麼生意的,右邊又是什麼地方,門前的兩人又是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墨君玦嘰哇亂叫道:「好你個楊晨兮,是耍我們不是?哪有人的鬍鬚長在頭頸里,笤帚插在頭頂心的?怪物么?」


  晨兮笑眯眯道:「玦皇子如果不知道可以認輸啊,我不介意的。」


  墨君玦一下沒有聲音,瞪了眼她看向了墨君昊:「皇兄,你可知道答案?」


  這時他真希望墨君昊能知道,就算是承認墨君昊比他聰明也成,他一定要贏了這場,然後把楊晨兮弄回旭日好好虐待一番,才解心頭之恨!


  眾人也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墨君昊,他們也希望知道這個答案,好奇怪的問題啊。


  墨君昊眼微閃,定定的看了眼晨兮,見晨兮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暗中嘆了口氣,搖頭道:「本宮猜不出來。」


  「哈哈哈哈……」司馬擎蒼得意的大笑,今日真是給他長臉啊,這楊晨兮果然不同凡響,竟然問住了墨君昊!

  既然得勝了,他自然要表現一下風度,於是大手一揮道:「墨太子,墨皇子,除了楊郡主,這裡所有的臣女,你們要是喜歡的,就隨便挑十個去。」


  墨君昊微微一笑道:「如此多謝司馬皇上了。相信大辰國的千金都是聰明可人的。」


  言下之意是讓司馬擎蒼隨便選十個便是。


  墨君玦卻不甘心道:「司馬皇上,要不本皇子不要這十個了,就要楊郡主一人可好?本皇子可對養驢做箍桶感興趣的很。」


  司馬擎蒼笑了笑,知道墨君玦是心裡彆扭,遂開心道:「哈哈,這個朕可做不了這主了,當初可是答應了楊郡主的,不如你問問楊郡主,可願意隨你而去?」


  言語里明顯是含著譏諷的味道了。


  墨君玦哼了聲,不再開口了。


  見事情圓滿解決了,司馬擎蒼心情大好。


  這時林氏突然道:「司馬皇上,一碗水得端平啊,既然您賜了十個美人給墨家兩皇子,何不賜一個美人給我們攬月?」


  司馬擎蒼心頭咯噔一下,要是司馬皇后舊事重提,要認晨兮為義女他該怎麼辦?現在見識了楊晨兮智慧,他更不能讓這麼聰明的女子落到他國了。


  有了!


  他連忙笑道:「司馬皇后可是還想著認楊郡主為義女么?朕剛才說了,她許了人了,您要真想認,就問她夫君可願意吧。」


  許了人?

  聽到這三個字,墨君昊兄弟神情各異,墨君昊是憤怒,嫉妒。墨君玦是驚訝,看好戲的看向了墨君昊,不過心底微微的酸意他自動忽略了。


  墨君昊那笑容瞬間隱去,冷道:「不知道這麼聰明的郡主是許給何人了?」


  司馬擎蒼笑容滿面道:「自然是本朝最為尊重的王爺,朕的十六弟,十六王爺了!」


  「他?」


  墨君昊的臉更黑了,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剛才他就認定了司馬十六才是他最大的勁敵,果不其然!

  他冷笑道:「一個廢了腿,毀了容,不能人道的王爺能給楊郡主幸福么?這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么?」


  「墨太子!」晨兮厲聲打斷了墨君昊的譏嘲,眉眼一片陰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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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樣的,吃完了走人害我們母子那麼慘,虐,給我狠狠的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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