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司馬十六的殺機
司馬十六定定地看著晨兮，半晌不說話。
晨兮嘆了聲道：「算了，我也知道你不是相信這種事的人，只是不死心的想問問而……」
「我信！」
晨兮愕然的抬起了頭，對上了司馬十六幽深的眼神，輕喃道：「你竟然信？」
「是的。」司馬十六輕摟著她，低喟道：「按說以我這樣壞到流膿的人根本不會相信這些前世今生之說，否則也不會天天算計著不怕報應了，可是在認識你之後我信了。」
「認識我之後？」晨兮不禁更奇了。
「是的。」司馬十六眸中儘是柔情，輕撫著晨兮的發道：「我估摸著我前世就是欠了你的情，所以你這世來磨我的，要不然我怎麼會對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動了心呢？還是這般沒心沒肺的黑心丫頭？」
晨兮臉微紅，不服氣的嘟著紅唇道：「我哪沒心沒肺了？要說你對我動了心思只能說你心理變態罷了。」
「你……」司馬十六氣恨的瞪了她一眼，哼道：「還說你不是沒心沒肺？竟然說我愛上你是因為心理變態？」
晨兮不知死活地笑道：「怎麼不是呢？正常的人怎麼可能看上了一個小丫頭呢？」
「是么？」司馬十六輕哼聲道：「那墨君昊兄弟，還有十九，還有你那好義兄呢？他們一個個對你虎視眈眈的，難道也是心理變態不成？」
晨兮微愣了愣，辯道：「他們對我只是兄妹之情而已，哪象你總是動手卻腳，一看就是動了色心！」
「兄妹之情？」司馬十六嗤之以鼻道：「騙鬼去吧，也就你在這裡自欺欺人。」
晨兮見司馬十六吃醋狎酸的勁又出來，知道再逗下去吃虧了還是自己，於是見好就收道：「好，好，其實就你是真心愛我的，他們才是心理變態的好不好？」
司馬十六這才笑道：「對，這話有理，所以你以後要離他們遠點，尤其是你那義兄，對了，他那件衣服趕明兒就扔了，知道么？」
晨兮暗中翻了個白眼，嘴裡道：「知道了。」
司馬十六圓滿了，抱住了晨兮道：「你知道么？從第一眼見你，我就有種熟悉感，總是有種要將你摟在懷裡好好珍惜的感覺，我那時就想，也許你前世就是我的戀人，所以我才會對你一見鍾情。」
「前世戀人么？」晨兮偎在司馬十六的懷裡，淚眼朦朧。
前世她的戀人可是司馬琳，要是前世真的遇到司馬十六，她就不會枉死於烈火之中了，她的孩子也不會……
感覺到晨兮的情緒不穩，司馬十六不禁稍稍離開了她，待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頓時大吃一驚，心疼道：「兮丫頭，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離……」晨兮淚眼婆娑的看向了司馬十六，透過淚水，她看到了司馬十六心急如焚的容顏。
被愛到骨子裡，被重視到血脈中的感覺讓她再也不能承受獨自一人堅守的秘密了。
她抓緊了司馬十六的手泣道：「玉離，如果我說我是死後重生的人，你會不會害怕？」
她的眼緊緊地盯著司馬十六，盯著他的眼神，如果他有絲毫的退縮，她想，她會忍痛放棄這份愛情。
可是她看到的卻是司馬十六毫不詫異的眼神，甚至沒有一絲的波動，如果要說有，那就是依舊的深情。
「從你給我一份朝堂中人的名單開始，我就在想以你一個從來不涉及朝廷的女子怎麼可能擁有這麼絕密的東西，於是我派出了各種渠道去查，可是對於你我始終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卻查到了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根本不能以常理來推論。
到後來，你利用手上的資源利用小十九的手將司馬琳這些年的部署都毀於一旦，我更知道你與司馬琳是有仇的。
那時我就在想，是不是司馬琳得罪了你，你變成了鬼來報復他呢。」
說到這裡，司馬十六微微一笑道：「我就連你是鬼附身的情況都有了思想準備了，你說我還會對你所說的重生有絲毫害怕么？」
「玉離……」晨兮的唇輕顫著，心頭彷彿有一座大山終於卸下，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令她撲入了司馬十六的懷裡。
「兮丫頭……」司馬十六緊緊的摟住了她，輕吻著她的發，只是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是的，是你不好，為什麼前世我不認識你呢？為什麼會讓我認識司馬琳這個人渣呢？為什麼會讓我被二姨娘設計嫁給了司馬琳這個混蛋呢？為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晨兮的每一個為什麼都如利刃刺入了司馬十六的心，每聽到一句，他的腦中自然而然就浮現出晨兮前世所受的磨難，他的心如被針扎了般，千瘡百孔的疼。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三個字，那就是對不起！
他真是恨自己，恨自己前世為什麼沒有先認識晨兮，那麼他心愛的人兒就不會受這麼多的磨難了。
他緊緊地摟著晨兮，心疼的淚亦流了出來，當淚流到唇間，苦的發澀，燒灼了他的心。
「對不起……」
他不斷的重重著這三個字，眼裡卻一片冷戾，他定要讓司馬琳千刀萬剮才償還欠晨兮的債！
良久，晨兮才慢慢的平復過來，她慢慢地抬起了頭，看到司馬十六胸前的衣服被眼淚濕了一大片，不禁有些難為情，待想到自己剛才失態時的責怪，又感覺對不起司馬十六。
她歉然地對司馬十六道：「對不起，玉離，我不該怪你的。」
「不。」司馬十六搖了搖頭，痛楚的看著她道：「你該怪我，你責怪的對，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在前世保護你！」
晨兮訝然的看著他，心中感動之極，這個男人真是愛慘了她，不怕她是鬼怪，甚至為不能參與她的前世而自責上了。
心中一種甜蜜涌了上來，她輕顫出一抹花般的笑容，含著淚對他道：「玉離，你知道這輩子我最幸福的事是什麼么？」
他定定地看著她，一眨也不眨，直到她要開口時，他突然吻上了她的額頭，輕柔道：「你最幸福的是遇到了我。」
牛牽到哪裡還是牛！這玉離永遠改不自戀的毛病！
雖然如此，可是晨兮的眼睛卻是晶晶的亮，嘟著唇道：「難道你非要搶我的台詞么？」
司馬十六微微一笑：「你也可以搶我的台詞。」
「你的台詞是什麼？」
「我想告訴你，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遇到你，能娶你做我的妻子，能和你一起白頭到老，能看著你跟孩子一起玩耍。」
晨兮認真的聽著，待聽到他說孩子時臉微紅了紅，嗔道：「這哪是一件幸福的事，好多件了呢。」
「反正只要跟你有關的事都是幸福。」司馬十六再次摟她入懷，緊緊地抱著。
聞著他身上溫暖的氣息，她的心安寧無比。
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她將她的前世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待說到她縱火躍入了火中時，司馬十六的身體都僵硬了。
他薄唇抿成了一條剛硬的直線，眼底一片冰底。
「玉離，惜妃真是你的母妃么？」
晨兮說完后突然問道。
「不是！」
「我想也不是！雖然你跟她長得這麼象！」晨兮鬆了口氣般道。
「為什麼？」這回換司馬十六奇怪了：「按說我跟她這麼象，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因為我感覺到她對我的敵意，如果她真是你的母妃，看到你心有所愛應該為你高興才是，可是偏偏她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情敵一樣，而且事事跟我作對，所以我認定了她不可能是你的母妃，對了，她該不會是你雙胞胎妹妹吧？然後從小愛上你了？」
本來司馬十六還認真的聽著，待聽到晨兮最後一句話，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皺著眉道：「你都想些什麼？林家千年大儒世家竟然教你這些東西？」
晨兮臉一紅，啐道：「誰讓她這麼暖昧，我能不懷疑么？」
司馬十六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嘆道：「唉，不過不得不說你的眼光還是很毒，她是我母妃的雙胞姐妹」
「啊？論輩份她應該是你的姨，怎麼可以對你動了這樣的心思呢？」
司馬十六冷笑道：「不管她是我什麼人，只要對你不利，我不會放過她的，她的身份你不用多慮，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嗯。」晨兮點了點頭，這才道：「玉離，我是重生的，所以我想這世上有許多光怪陸離之事，惜妃既然是你的親姨，居然對你有那種念頭，而她跟你之前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我想是不是她也是重生的，或是借屍還魂的？」
司馬十六身體一僵，眉宇間劃過一道怪異之色，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懷疑上了，按說就算她被司馬擎蒼用秘術救活，她之前愛的也是我父王，怎麼會對我有那種不該有的念頭呢？」
「是不是你與你父皇長得也很象呢？」
「怎麼可能？我長得像母妃，所以跟她長得也極其相似，而我的另一個雙胞胎兄弟才是長得象父皇的。不過……」
「不過什麼？」
司馬十六遲疑了一下，對於藍天與惜妃的關係，他還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不管惜妃是借屍還魂也好，還是重生也好，那身體終是藍天的血緣親姨，兩人之間竟然有了那些苟且之事，總是難以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