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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自食其果

  「音妃娘娘」


  「玉妃娘娘」


  待兩個女子一走進內殿,所有的宮人都齊齊跪下行起了禮。


  「大家都起吧,這是兮妃姐姐的寢宮,不必這麼多禮。」


  其中一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女子誇張的笑了起來,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眼中的得意卻透露出她是多麼享受這一切,畢竟別的宮妃的宮人這麼尊重她,她也很有面子。


  另一個穿黃色宮裝的女子則不屑的勾了勾唇。


  「謝兩位娘娘」


  宮人們順勢站了起來。


  白晨兮不禁掃向了兩個不速之客,一見之下不禁暗罵濯無華這個色胚子,這宮裡都這麼多的美人,居然還要強暴她,真是喪心病狂。


  只見粉色衣服的音妃長得嬌美可人,彷彿一朵白茉莉透著清新的味道,當然如果不是眼中偶爾閃過的精明影響了她整個面部表情的話,這個女人無疑是極容易惹男人憐惜的。


  而另一個黃衣的玉妃娘娘則如一朵含萏,清濯而妖嬈,雖然看似清高骨子裡卻透闃妖嬈,是個男子見了都會動心不已,只是可惜,光有了荷的清韻,卻沒有荷的高潔,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塵埃的沾染。


  就在白晨兮打量這兩人時,音妃與玉妃也在打量著白晨兮,一見之下兩人的眼中都不自覺得閃過了嫉妒之色,這個白晨兮真是太美了,美得讓她們都自嘆不如!


  正因為如此,也更讓她們憎恨了。


  玉妃閃了閃眼,親切的走向了白晨兮:「哎喲,這就是兮妃姐姐吧?」


  就在她的手快接觸著白晨兮的手時,白晨兮突然一縮,淡淡道:「玉妃娘娘,您的年紀比我大多了,不敢當您的姐姐。」


  玉妃臉色一僵,這白晨兮是什麼意思?真傻還是假傻啊!

  宮裡的稱呼根本不是按著年紀排的好么?是按品級分的!皇上也不知道被這狐媚子灌了什麼迷魂藥,竟然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封為了四大妃子之一,品級深深的比她與音妃高了一個級別,真是氣死人了!


  而更可恨的是這兮妃還裝傻充愣,竟然譏嘲她的年紀大,真是豈有此理!


  音妃目光微閃,淡淡道:「都說兮妃娘娘出身山野,不懂得宮裡的規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連宮裡的妃子稱呼是按品級分的都不知道!」


  白晨兮輕笑:「按品級分?這我倒是不知,怪不得我明明看兩位的年紀都快當我的姨了,居然還叫我姐姐,要是兩位早說我就不會鬧這笑話了不是!」


  音妃與玉妃聽了臉一陣青一陣白,心裡更是氣得涌自已,尼瑪!

  什麼阿姨!有她們這麼年輕的阿姨么?這白晨兮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沒有人當她是啞巴。


  白晨兮見兩人氣得臉色鐵青,不禁輕笑了笑,只是笑容還未及綻放,突然聲音變得冰冷,隨手拿起身邊的杯子就往其中一人的額頭砸了過去

  「啊……」措不及防的玉妃被這一茶盅狠狠的砸中了額頭,一股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音妃聽了玉妃的尖叫,先是一驚,隨後露出狂喜之色,這玉妃仗著自己皮膚如玉,經常跟她爭寵,這下好了,破了相了,看她怎麼還爭寵!

  看來今兒個真是來對了,竟然利用兮妃這個傻冒的手兵不血刃的除去了自己的眼中釘。


  她心裡高興不已,臉上卻露出急切之色:「哎呀,玉妃,玉妃你怎麼樣?疼不疼?」


  玉妃都疼得小臉雪白,聽到音妃問的沒營養的話,更是懶都懶得理,只是捂著額頭恨恨的瞪著兮妃。


  音妃見玉妃不理她,卻恨恨地盯著兮妃,心中並不生氣,而是直接義憤填膺地對白晨兮道:「兮妃娘娘,本宮與玉妃好心好意地來看你,你為何要下如此毒手?就算是玉妃得罪了你,你懲罰幾下也就罷了,為何要心狠手辣,作出毀人容顏之事呢?」


  毀容!

  正捂著額頭的玉妃聽差點就暈了過去!完了,完了,她被毀容了!這可怎麼辦啊,毀了容皇上怎麼還能看上她啊?她不要啊,她「啊」地發出一聲尖叫就昏了過去。


  兮妃掃過了玉妃一眼,冷漠的眼看向了音妃,看得音妃心裡發毫,強笑道:「兮妃為何這般看著本宮?」


  「本宮?」


  晨兮冷笑數聲,寒聲道:「既然宮裡對妃子有品級之分,你應該低於我,為何見我不跪,不自稱臣妾?」


  「……」音妃一下語塞,她們雖然知道見到比自己高品級的妃子要行禮,可是白晨兮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又豈能入了她們的眼,又怎麼可能得到她們的尊敬呢?

  何況她們一來就是打算取笑白晨兮的!

  見音妃支支唔唔,白晨兮猛得拍向了桌子,把桌上的茶盅拍得登時跳了出來,發出了叮噹的聲音,把音妃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臉,生怕白晨兮不按牌理出牌又是一茶盅砸了過來。


  她可不要象玉妃一樣破了相!


  見音妃害怕的樣子,白晨兮輕蔑一笑,竟然想也不想抬起腳就往音妃的小腹上狠狠一腳,斥道:「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我就教教你!」


  音妃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疼得倦縮在了地上,竟然不自主的翻滾了起來。


  白晨兮冷冷地看著她,隨後清淡如水的眸子毫無溫度的掃過了眾人,眾人只覺頭皮一緊,紛紛跪了下來。


  玉辰則硬著頭皮道:「主子,這玉妃與音妃也是二品級別,您這般痛下殺手恐怕會引人非議!」


  「是么?難道身為二品妃子就有特權不尊重一品妃子的么?真不知道濯無華是怎麼管理後宮的,整個後宮被他弄得是烏煙瘴氣的,依我看連小家都管不好何以管天下!」


  「娘娘!」


  玉辰嚇得差點暈倒,這是什麼跟什麼嘛,本來她還想勸著白晨兮對兩位妃子不要太過了,這倒好,勸沒勸住,倒引得白晨兮對皇上一頓的譏嘲,這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里豈不是殺頭的大罪!


  娘娘啊,您嘴上有個把門的好不好!


  玉辰是哀怨無比,可憐不已地看著白晨兮,白晨兮卻毫無感覺只是看了眼兩個癱在地上的妃子,對玉辰命令道:「把這兩人上給我扔出兮殿,並著人看著,不讓她們在地上躺夠一個時辰不許她們起來!」


  「主子!」


  玉辰臉色一白,這兩位好歹也是妃子,這麼做合適么?


  「怎麼?我支使不動你們么?既然支使不動,就讓濯無華給我換個能聽使喚的!」


  「不,主子,奴婢這就是去。」


  玉辰嚇得魂飛魄散,開玩笑,要是讓皇上知道白晨兮嫌棄她們不聽話,那麼她們就活不過今日了。


  見玉辰率著眾人把兩個妃子扔了出去,白晨兮冷寒的勾了勾唇。


  這下安靜了吧,免得哪些不開眼的沒事就來找她的茬!

  她坐在了窗前,看著外面桃紅柳綠,不禁又憂思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辰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主子,夠一個時辰了。」


  白晨兮這才收回了淡漠的目光,波瀾不驚的掃過了玉辰,輕嗯了聲。


  那模樣一見就是神遊太虛,根本沒有把玉辰的所說的話聽進去了。


  玉辰輕嘆了聲,走了出去。


  不一會玉辰卻端著一個紅匣子走了進來,笑道:「主子,張妃著人送了補身子的燕窩來。這都是極品的血燕呢,主子您看看!」


  隨著玉辰輕輕的打開華美的匣子,白晨兮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了裡面一盞鮮紅的血燕上,饒是她見慣了好東西,也不禁眼裡露出驚奇之色。


  這一盞的血燕真是極品,那一根根絲彷彿有了生命般泛著點點的靈氣,尤其是那紅色,紅得那麼的深沉,華麗,讓人一見之下忘了這是食物,而是一件可以任人欣賞的飾品。


  「極品血燕!」


  當玉辰看到這盞血燕時,情不自禁的高喊了起來,那對眼充滿了灼熱。


  「拿來我看看。」


  晨兮眸光微動,多看了幾眼這燕窩。


  玉辰連忙將血燕遞了上去,晨兮看了看,唇間勾起了一絲冷笑,看來還是有人沒深乖啊,竟然捨得花這麼大的血本來害她!


  只是她一個神仙谷的人是這麼容易被害的么?


  「真是好血燕!」


  她的手狀似無意的撫過了燕盞。


  玉辰也露出欣喜之道:「是啊,極品血燕呢,平日只是聽說過還未曾看到過呢,主子一定要好好保存著,以便日後服用。」


  白晨兮眸光一閃,笑:「好東西保存著做什麼?自然要與人分享的,你一會將這盞燕窩都蒸了,裝些給張妃還個禮,免得張妃說咱們沒有了禮數,另外一部分給濯無華,怎麼說濯無華為國為民也是很勞心勞神的。」


  「是。」玉辰點了點頭笑道:「皇上得知主子這麼心疼他,必然會高興壞了。」


  白晨兮的唇狠狠的抽了抽,還高興壞了呢,要是知道了真相不把她劈了就不錯了。不過這可不關她的事,這東西可是張妃送的,濯無華要恨就恨張妃去吧!


  見玉辰屁顛屁顛的拿著燕窩出去了,白晨兮的目光又看向了窗外。


  直到天色快暗了下來,玉辰端著三盅燉好的燕窩笑咪咪的走了進來:「主子,這燕窩蒸好了。」


  「嗯,去吧。」


  「是。」玉辰應了聲后,拿出其中一碗對白晨兮道:「主子,這是您的一碗,您趁熱吃了,奴婢剛才拿著燕窩去問過太醫了,太醫說這燕窩沒什麼問題,所以主子放心用吧。」


  聽玉辰這麼說,白晨兮不禁詫異的多看了眼她,沒想到玉辰倒是細心的,知道煮之前去檢查了一番。可是再檢查又有什麼用?明明這燕窩裡放了東西,這些庸醫不是還是沒有檢查出來么?

  她淡淡地應了聲揮了揮手。


  玉辰失神的點了點頭,心想,這主子怎麼又恢復了這種要死不死的節奏了?一點沒有生氣。


  算了,主子的心思不是她一個奴婢能猜到的,她能做到的就是好好聽主子的話。


  當她拿著燕窩送到張妃處時,張妃看到熱氣騰騰的燕窩,那張臉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白晨兮這個賤人識破了她的詭計,所以有意讓人把燉好的燕窩送給她,以示警告么?

  笑話,她能怕一個沒有後台的孤女么?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玉辰:「玉辰,不知道你們娘娘送來時對你有什麼吩咐?」


  「回娘娘,主子非常感謝娘娘的愛護,所以為了表示對娘娘感恩之心,特意囑咐奴婢將燕窩蒸熟了給大家分享。」


  「什麼?大家?她還給了誰?」


  張妃聽了差點跳了起來,她這燕窩是準備害白晨兮,要是殃及了池魚就麻煩了。


  玉辰倒也沒有瞞著張妃,只是想到來時白晨兮吩咐她說的話,她的臉還是紅了紅,壓低聲音道:「主子說皇上這些日子也身子骨虛了,正好拿些燕窩給皇上補補!」


  「咣啷!」


  張妃拿著燕窩的手一抖,那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娘娘……」


  玉辰眼微閃了閃,急忙拿出絲絹幫張妃擦著衣擺上的臟物。


  這時太監特有的嗓子在外面唱道:「皇上駕到!」


  玉辰呆了呆,張妃則差點就跳了起來,連臉都變得春心蕩漾,不過在看到正為她擦拭著的玉辰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怒道:「滾開,誰允許你一個賤婢碰本宮的衣服的?」


  玉辰被這麼一個大力一推,瞬間就倒在了地上,眼中露出了委曲之色,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讓張妃看得心頭火起。


  真是狐媚子,主子是不要臉的,連奴婢也是個不知羞的!

  張妃恨恨地想著,對身邊的大宮女卻使了個眼色:「還不把玉辰帶下去,好好看看有沒有受傷!」


  「是。」大宮女拉著玉辰就往邊殿走,玉辰的臉上露出黯然的神情,這張妃是怕皇上在這裡看到她就想到了主子呢,所以找了個由頭把她打發走了。


  就在玉辰剛離開,濯無華則笑著走了進來,看到正欲下跪的張妃,連忙虛扶一把:「不必多禮,愛妃身上還有傷呢,快躺好了。」


  「皇上……」


  張妃委曲不已地看著濯無華,她受傷了這麼久,皇上可是第一次來看她。


  「怎麼了?愛妃,是誰讓你生氣了?竟然連朕來了都沒有好臉色?」濯無華淡漠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的笑意,狀似溫情蜜意,但眼底卻冰冷一片。


  「還有誰?不就是皇上么?」張妃噘著嘴撒嬌著。


  「哈哈,原來愛妃是氣朕沒有來看你是么?」濯無華笑著走到了床邊,摸了摸張妃的頭髮嘆:「哪是朕不願意來看你啊,實在是朕對你心中有愧啊,怕見了你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其實更怕的是……」


  「更怕什麼?」張妃心頭一動,期待不已地看著濯無華。


  濯無華微微一笑:「更怕的是朕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呵呵……你這身子骨可禁不起朕再折騰了,所以朕是忍耐了好久呢,等愛妃好了可得好好補償朕啊!」


  張妃身體一僵,想到那一夜顛狂后的後遺症,有些害怕,不過聽到濯無華這般甜言蜜語,又甜上了心並沒有,嬌嗔道:「瞧皇上說的,好沒正經。」


  濯無華微微一笑,對崔公公道:「還不把東西拿上來?」


  張妃好奇道:「是什麼東西?」


  「也沒什麼東西,不過是給愛妃補身子用的,這東西朕可找了好久呢,愛妃可不要辜負朕的心意。」


  「嗯。」


  張妃點了點頭,這時崔公公把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端了上來,濯無華親手接過,輕動了動勺子后,用唇輕觸了觸后對張妃道:「還好,溫溫的,正好喝。」


  說完把剛觸過的那勺燕窩就往張妃的嘴邊送,張妃見濯無華溫情款款,竟然親自喂她吃食,登時受寵若驚,忽略了心頭劃過的一道疑惑,乖巧無比的張開了嘴。


  就在那勺燕窩快碰到張妃的唇時,濯無華眼中暗芒一閃,手竟然抖了抖,那勺他碰過的燕窩竟然不小心灑了出來。


  「瞧朕,笨手笨腳的,就是不會侍候人!」


  濯無華連忙掏出絲絹把自己手上的燕窩擦了乾淨,如果張妃看得仔細的話,應該能看出,明明灑在了左手之上,為什麼濯無華卻順帶把右手也擦了個仔細,那右手不就是摸了摸她的頭髮么?


  待濯無華擦過手后,將絲絹扔在了地上,又笑眯眯的拿起了碗「這次定然不會灑了,下回朕一定要好好練練,如何侍候愛妃。」


  張妃聽了眉頭一跳,開玩笑,讓皇上侍候她,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她連忙接過了碗,笑道:「瞧皇上說的,您本就是人中龍鳳,怎麼可能做服侍臣妾的事呢?這知道會說皇上憐惜臣妾,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是如何大逆不道呢。」


  見張妃接過了碗,濯無華笑了笑,柔聲道:「愛妃趁熱吃吧,爭取早日養好身子。」


  「好。」張妃的心裡甜如蜜,十分利索的把燕窩吃了。


  待見她吃得一乾二淨比狗舔的還乾淨,濯無華突然詭異一笑,對崔公公道:「去,告訴兮妃,愛妃非常喜歡她燉的燕窩,讓她明日再燉些來。」


  「呯!」


  張妃的手一抖,臉都變得霎白,結結巴巴道:「皇上……這……這……這是兮妃燉的?」


  「是啊!她說好不容易得到了極品血燕不敢私自服用,特意給朕送了一盞,朕心疼愛妃,就給愛妃拿來了。怎麼了?這味道不好么?」


  「不……很好!」張妃一字一頓,心在滴血,沒想到她千防萬防,防了半天,沒喝成玉辰拿來加了料的燕窩卻喝了濯無華拿來的!

  「愛妃,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臣妾……臣妾沒事,對了,皇上,臣妾有些頭昏,不能陪皇上了。」


  「噢,沒事,那愛妃好好休息,朕去批奏章了。」


  濯無華站了起來,冷笑一聲,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待他才出大殿,張妃突然大叫:「來人,拿催吐的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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