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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大婚(前世)

  「小師妹。」


  當大師兄第N次出現在晨兮的面前時,晨兮對大師兄讓她打掉胎兒的惱意已漸漸的消逝了,不得不說除了那日的失態外,之後的大師兄對她依然如故,甚至對她腹中的胎好也視如親生,不但時不時的熬著珍貴的保胎葯給她,還會小心翼翼的討她的歡心。


  看到本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師兄竟然露出這種神色,不得不得晨兮的內心是複雜的。


  不管怎麼說,是她對不住大師兄,可是現在看來倒似大師兄做了虧心事般百般的討好於她,生怕她心情不愉快。


  「大師兄。」她淡笑了笑,給大師兄倒了杯茶,遞了過去:「這是我剛研究出來的花茶,可是養顏提神,味道也不錯,你嘗嘗。」


  「好,謝謝小師妹,」大師兄儒雅一笑,坐了下來,掌中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晨兮的眼微閃了閃,不禁暗自搖了搖頭,雖然只是過了幾個月,可是現在的她已然與幾個月前的她判若兩人了,心,已蒼桑,早就沒有了無憂無慮的悸動了。


  「這茶不錯,聞之醒腦,品之齒頰留香。」玉般的指,瓷白的杯,演繹著不可訴說的妖嬈,不知是瓷白的杯閃耀了他的指,還是他的指讓杯添了色,總是此時的他,流光溢彩,風華萬千。


  晨兮笑了笑,暗嘆自己真是變了,要是之前的她看到這般的大師兄,一定會忽閃著清純的大眼毫不猶豫的流露出對大師兄的愛慕,可是這時再看到,竟然心如止水,波瀾不起了。


  原來經歷過後,竟然有種過盡千帆的感覺。


  「大師兄如果喜歡的話,一會走時拿些走。」


  晨兮淡淡的為大師兄又繼滿了花茶,大師兄的手微僵了僵,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色彩,杯子輕輕的放在了桌上,發出叮的一聲。


  除了這一聲后,兩人竟然沉默下來。


  曾幾時,兩人之間竟然無話可說了,就這麼獃獃的坐著,比陌人好不了多少。


  「大婚的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終於在短暫的沉默后,大師兄找到了一個共同的話題。


  心黯了黯,她幽幽道:「大師兄,不要為我委屈了自己,真的,你值得更好的。」


  「你怎麼知道什麼是更好的?」大師兄一把抓住了晨兮的手,有些失態道:「難道你真的忘了我們之間的情意了么?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麼世俗的人么?是的,我承認,在第一次知道你懷上別人的孩子時,我嫉妒了,我瘋狂了,我甚至是失態了,說出了傷了你的話,可是事後我後悔了,後悔不該不體諒你的心情,在你的傷口上灑了把鹽,我知道這一切不是你自願的,我應該更加的憐惜你,疼愛你,所以,兮兒,給我機會,讓我保護你,愛護你,疼愛你一輩子好么?」


  手緩緩的抽了出來,她搖了搖頭:「大師兄,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么?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就算是你大肚的接受我肚中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始終會成為我們之間將來嫌隙的導火線,會讓你如骨骾在喉不吐不快,與其到時你我成了怨偶,不如現在不再交集。」


  「不,小師妹。」大師兄豁得站了起來,激動道:「不會的,我決不可能象你說的,我既然決定娶你,就證明我已然有了承受所有的覺悟,所以小師妹,嫁給我好么?」


  晨兮垂下了眸,心裡百般滋味,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師妹,就算你不接受我,可是你想過你肚中的孩子沒有?你可曾想到就算是你可以以一已之力撫養他,可是他長大后怎麼會?難道就讓他頂著私生子的名聲過一輩子么?你難道生下他就是為了讓他受盡天下人的白眼,被所有人恥笑的么?如果是這樣,你又何其殘忍?你覺得對他這樣公平么?」


  「不,不要說了。」


  晨兮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不得不說大師兄這番話一下擊中了她的軟肋,是的,她可以不顧一切,可是她的孩子呢?難道真的讓孩子受盡人世間的白眼么?


  這天下根本沒有與世無爭的地方,就算是在谷里,那些僕人又會怎麼看待她的孩子?何況還有大師姐這個恨她入骨的女人!


  一時間她徬徨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大師兄這時微微一笑,走到了她的身邊,大手搭上了她瘦削的窄肩,將她摟入了懷裡,輕道:「小師妹,將你交給我吧,我必不負你。」


  晨兮身體微僵,最後終是在他大力的摟壓下,將身體依進了他的懷裡,此時的她沒有看到大師兄冰冷的眼神,幽幽如狼光閃爍。


  「小師妹,這是給你的,你最喜歡的花。」


  就在晨兮不知所措之時,大師兄彷彿變戲法般變出一支花來,並將花湊向了她的鼻尖。


  一股子清濯的味道襲向了她,讓她腦子突然一懞,待看到那支含苞待放的花時,她條件反射的拍向了花朵:「不,不要,拿走!」


  花,瞬間被打落,落一地的粉瓣,飄飄冷冷迤邐而去。


  「小師妹……」


  大師兄詫異不已,擔憂道:「你怎麼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荷花么?今兒我看到竟然在溫泉邊上開放了這麼一去,以為你喜歡才摘來的,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對不起……」晨兮猛得推開了大師兄,撲向了裡屋,當她到了裡屋時,回手將門從裡面關上,背靠在門背上,身上所有的力都彷彿被抽幹了。


  身體慢慢地滑了下去,直到她將臉埋在了自己的腿間,輕輕地抽泣起來。


  她,忘不了!她竟然忘不了他了!


  天知道,當她看到這朵荷花時,第一個反映就是冷宮裡那無數支從熱河運來的荷花!


  此時的她腦中全是當初她早上醒來推開窗時,看到一夜間憑地而起的荷花池時的震驚!


  那時看到的花只是花,而此時,看到花時,腦中竟然出現的是他的人!


  不知道從何時起,濯無華,這個害了她一輩子的男人,竟然無時無刻不充斥在她的心頭,甚至已然滲入了她的骨血之中。


  她捧著臉,任淚水順著指縫流出……


  不,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愛上了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一定是瘋了,竟然愛上了強暴她的男人!


  嗚嗚……


  她拚命的搖著頭,不敢相信,不敢承認,甚至不敢去觸摸!

  她不是水性揚花的人,她明明之前是愛著大師兄的!就算現在對大師兄沒有愛情了,可是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不,那不是她,那一定是錯覺!


  她不知道是自欺欺人,還是逃避現實,總之她不敢去觸摸那塊禁區。


  「小師妹!小師妹!」


  門外傳來大師兄焦急的敲門聲,那一聲聲急促的聲音彷彿重鎚擊在了她的心頭。


  不,她沒有愛上濯無華!


  否則她怎麼對得起大師兄?


  如果說被強暴不是她所願,被逼懷孕是出乎意料,那麼愛一個人卻是她能左右的,她怎麼能愛上一個強暴了她的仇人呢?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心裡已然有了決定。


  「吱」門打開了,面前出現了大師兄焦慮的容顏,那張仙人般無欲無求的臉上布滿了憂色。


  看到晨兮后,他眼中閃過一道喜色,一把將晨兮拽到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彷彿失而復得的珍寶,喃喃道:「兮兒,你快嚇死我了,好了,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


  他緊緊地摟著她,彷彿要將她壓擠入他的身體里,這樣他才有安全的感覺。


  「大師兄……」她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裡,輕道:「我答應你。」


  「什麼」


  大師兄聲音陡然的拔高,不解的看著她。


  「我……」晨兮咬了咬唇,目光對上他眼中緊逼的灼灼光芒,不禁臉微紅了紅,低垂了頭。


  而大師兄這時腦子一轉,突然露出驚喜之色,將她一把抱起,往空中拋了起來,就在晨兮失聲尖叫后,他又穩穩地接住了她,喜出望外地叫道:「小師妹,你是說真的么?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了么?這是真的么?這真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晨兮只微一遲疑就堅定了心念,也許,這樣就能將濯無華完全忘記了吧。


  「太好了。」


  大師兄興奮不已,目光落到她嬌俏的小臉上,越來越柔……


  「兮兒……」


  他輕輕地呢喃,頭低了下來……


  「大師兄……」


  就在他的唇快要壓到晨兮的唇上時,晨兮突然驚跳起來,一把推開了大師兄,人更是防備地退了數步。


  大師兄的臉頓時黑了,眼中一閃而過陰冷,稍縱即逝。


  「小師妹……」


  他跨上前一步,欲抓住晨兮的手。


  晨兮迅速退後數步,甚至把手都藏到了身後,他目光微凝,凝出一道不甘與嫉妒:「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晨兮心頭一跳,對大師兄更添了幾分歉然,利用大師兄來擺脫濯無華對她的影響已是不對,現在又拒絕大師兄的親近更是讓她感覺對不起大師兄,可是……


  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跟從前一樣與大師兄親密無間了,就算是拉個小手,她都有種背叛濯無華的感覺。


  她的臉頓時變得蒼白,絕望的閉上了眼,原來濯無華已然深入她的心裡了。


  「你愛上他了?」


  大師兄陡然聲音拔高,帶著強烈的不甘與指責,更多的是羞惱與憤怒。


  「不,沒有!」晨兮如條件反射般的否認,可是正是這麼快的否認更顯示出了她的心虛。


  「沒有?沒有你這麼急得撇清做什麼?」


  大師兄痛楚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沒有就是沒有!」心虛的晨兮只能用強硬來掩蓋:「我怎麼可能愛上他?愛上一個強暴我的男人!不,大師兄,你所說全是你的猜測,不要瞎猜了。」


  「你騙人!」大師兄沖向了晨兮,神情激動的握住了她的瘦肩,聲音尖厲道:「兮兒,從小到大你只要一說謊就會心虛的看著腳尖,而剛才你一直看腳尖,這證明什麼?證明你心虛了!為什麼?兮兒?難道我對你不夠好么?為什麼僅僅兩個月你就變了心了呢?難道就是因為他佔有了你,所以你才會為他傾心么?那好,既然如此,你就比比,我與他到底哪個更強,更讓你舒服,讓你銷魂!」


  「大師兄……」


  晨兮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不相信這種話竟然出自己大師兄的口中,可是當她看到大師兄猙獰的神色時,心,頓時沉了下去。


  正當她要防備之時,只覺腳下騰空,她被大師兄抱著往裡屋走去。


  「不……大師兄……不要!」


  她拚命的掙扎,可是卻掙脫不了大師兄的束縛,大師兄的武功高了她不是一星半點,就算是不點她的穴道,她依然無法擺脫他的鉗制。


  「不要!你居然敢不要我?難道就只有他是你要的么?」大師兄的眼燒灼出腥紅的色彩,看向晨兮時竟然冰冷沒有溫度,甚至是厭惡與憎恨的。


  「不,你不是大師兄!」


  晨兮絕望不已,這種眼神就算是濯無華強暴時也沒有露出來過,濯無華就算再誤會她是姦細,在佔有她時,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情慾,而不象大師兄這般痛恨,嫌棄,讓她有種自己很卑賤的感覺。


  不,這不是大師兄,不是疼她愛她的大師兄!

  「大師兄……不要,不要讓我恨你!」


  掙扎不過的她,淚流滿面,哭喊著,欲哭醒大師兄的神智。


  可是大師兄卻鐵了心般,陰沉著臉將她扔到了床上,她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拔腳就往外逃,可是還未等她腳踏到床下,她就被一股大力扔了回去。


  「唔!」背上的痛讓她忍不住的痛呼出聲,臉上露出了痛楚之色。


  要是以往大師兄定然是心疼的關心她了,可是這次大師兄卻冷笑道:「怎麼?難道我就讓你這麼痛苦么?這麼難以接受么?還是說你已經被他養刁了,這下賤的身子已然不能接受別的男人的雨露了?」


  聽著他無情冷酷輕蔑的話,晨兮拚命的搖著頭,她睜著濕漉漉的大眼,試圖最後的掙扎:「大師兄,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


  「恨?」大師兄大笑了起來,手一把捏住了晨兮的下巴,疼得她不得已張開了嘴。


  「恨也是一種情感,如此說能讓你心中恨我,那麼恨又有何妨?」


  眼,猛得突了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容顏,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顏,此時卻如毒蛇吐信般襲向了她,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淚,兩行清淚,卻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


  冰冷的指劃過了她的臉,斬斷了淚的濕意溫度,他,輕嗤:「小師妹,不要再企圖用淚來軟化我了,如果說以前你的淚能擊中我心頭最柔軟之處,那麼今日你的淚已然不值錢了!因為你的心,已然被別的男人玷污了,我可以忍受你身體的不純潔,但絕不能忍受你心中有別的男人的影子!所以,小師妹,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嘶拉!」


  他毫不憐惜的扯破了晨兮的外衣,露出裡面潔白的裡衣。


  「不,不要,大師兄……嗚嗚……求你了……」


  「求我?好,一會在我身下好好哀求我,求我要你吧。」他邪惡一笑,將身體壓向了她。


  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晨兮的心更是絕望了,甚至有心如死灰的感覺。


  她,逃不了了……


  閉上了眼,她如死屍般躺在那裡,等待著滅頂之災。


  等了良久,那撕心裂肺的傷害竟然沒有到來,她,睜開了眼,入目的是大師兄掙扎的眼神,複雜的情緒,甚至控制得青筋直冒的額頭。


  她睜大了眼,獃獃地看著他……


  漸漸的,他站直了身體,眼中地血紅慢慢散去,當他站得筆挺時,他又恢復了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仙人飄緲,

  那個疼她愛她的大師兄,似乎又回來了。


  「對不起,小師妹,是我嫉妒了。」他的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給了晨兮一個難以訴說的眼神后,落寞而去。


  晨兮獃獃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一切彷彿是惡夢……


  良久,一股涼意襲向了她,她才驚覺身上的外衣被大師兄扯碎了,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抱起一床被子,將自己完全的包圍在裡面,她突然不知道前途該如何去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她變了,大師兄也變了,變得讓她害怕,陌生,難以捉摸了。


  自那事後,大師兄再也沒有露過面,而她亦沒見過大師兄,她本以為兩個的大婚也會因此而結束了,沒想到一切都還是有序的進行著。


  當她看到進進出出的僕人丫環時,她驚在了那裡。


  「小師妹!」


  大師兄春風化雨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竟然嚇得一個激靈。


  感覺到她的害怕與抗拒,大師兄的眼陰沉地閃了閃,不過立刻露出笑容道:「小師妹,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要好好準備知道么?」


  「大師兄……我不能……」


  「好了,我知道你有些害怕,放心吧,這是每個女人都必經的過程,過了這天你就習慣了。」


  「不是的,大師兄……我想了想我還是不能嫁……」


  「小師妹!」大師兄眼陡然眯了起來,厲聲道:「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你我的婚約是師傅訂下的,現在婚事已經辦到這種地步了,難道你要傷了師傅的心么?你對得起師傅么?」


  「我……」晨兮想到自己從小沒有了父母,是師傅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撫養長大,心,頓時遲疑了。


  不待她再次反駁,大師兄又露出了溫柔之色:「好了,不要任性了,之前我是因為嫉妒而蒙了心,差點做出傷害你的事來,可是我知道錯了,兮兒,為了師傅,也為了我這一分痴心,你就答應嫁我吧,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不願意,就算是婚後也不碰你可好?」


  「大師兄……」晨兮咬了咬唇,複雜地看著大師兄,如果說之前對大師兄有懼意,那麼現在更多的是歉意了。


  不管怎麼說她曾與大師兄有婚約,而她不但失了身,還懷了孕,更愛上了別人,怎麼說也是她對不起大師兄,換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變得激動,激進,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來。


  既然她不可能再回到濯無華的身邊了,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好吧,大師兄,我答應你。」


  「乖!」大師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了摸晨兮的頭轉身而去。


  就在大師兄走到門口時,晨兮的心頭一跳,之前的問題又脫口而出:「大師兄,你叫什麼名字?」


  大師兄溫柔一笑,露出神秘之色:「等洞房時告訴你,乖。」


  他,帶著一陣風走了,留下愕然原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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