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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司馬九番外下

  幸福快樂的日子如流水般的過去了,忽忽歲月竟然過了八年了,濯語嫣成了十四歲的豆寇少女,已然露出了傾國傾城的相貌。


  這八年來,司馬九一直未娶也未納妃,孓然一人,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培養語嫣的身上。


  雖然語嫣看著弱不禁風,淘氣頑皮,表面幼稚無害的樣子,可事實上卻是暗衛的首領,一身武功亦是出神入化,不讓鬚眉。


  而且司馬九親自教她帝王之術,使得她年紀小小已然初具帝王之相,甚至手腕手段也與司馬九同出一轍。


  這八年來,一些鶯鶯燕燕雖然在語嫣作弄過李如煙后收斂了許多,但還是時不時的冒出來,不過都被語嫣不動聲色的處理了。


  不過處理了司馬九身邊的花花,而她自己身邊卻多了些草草,一個是被她騙了一百兩銀子的靳睿,雖然才十一歲,卻早熟的驚人,認定了濯語嫣為他的娘子,有事沒事就往宮裡跑,對著語嫣裝可愛獻殷勤。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心計十分深沉的林成之,比語嫣大了一歲的林成之已然是個相貌極為英俊的男子了,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氣宇宣昂,尤其是一身冷冽的氣息,更是讓大辰所有的人如飛蛾撲火般傾慕不已。


  只是他不近女色,對任何女人都不假以辭色,就連府里絕色的丫頭處心積慮的勾引都能毫不動容。


  初時林府的老太君急壞了,以為這個品行皆優,文才武略超人一等的孫子是個斷袖,後來知道這個孫子志向遠大,竟然看上了語嫣,遂不再逼著他相親了,而是全力支持他追求語嫣。


  當然除了這兩個還有一些男子,這些男子都是重臣之後,身份十分的高貴。


  要知道能成為大辰股肱之臣的人自然有幾分眼力價的,眼見著司馬九都三十四歲了,卻一直獨身一人,而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語嫣身上,有時甚至還讓語嫣一起批閱奏章,這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們一個暗示,那就是司馬九極可能讓語嫣登基為女帝。


  既然這樣,這天下還有哪個媳婦會比女帝更高貴?


  最關鍵的是看語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怎麼著也是好糊弄的女人,女人嘛,只要一心向著男人,那就任這個男人捏扁搓圓了。


  所以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對語嫣會成為女帝而持反對意見,因為他們的野心讓他們看到了契機!


  所以所有有男孩的大臣家都卯足了勁讓自己的孩子去討好語嫣,爭取入了語嫣的眼,到那時整個家族都會雞犬升天了,甚至可以改朝換代!

  畢竟幾千年前軒轅皇族還有濯氏皇族都是因為有了女帝而改朝換代了,換成了女帝夫家的姓!


  之前那些為了讓女兒成為司馬九妃子而拚命生女兒的大臣家,現在都改為努力生兒子了,並且用盡全力的培養自己的兒子,只是希望哪天語嫣看上了。


  於是八年前絡繹不絕的少女入宮見太妃,現在改成了源源不斷的少年入宮見太妃了。說來這些少年都得感謝先皇過於好色,竟然納了數十家的女子為妃。


  因此後宮裡的太妃還真不少,只要是有些權勢的人家都有一個女子在後宮當太妃,也就讓這些少年有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入宮與語嫣邂逅了。


  為此,語嫣也不堪其擾,不過還好,她身邊有一個年紀雖小卻智謀百出的靳睿,還有一個外表嚴肅內心奸詐冷酷的林成之,這些草草們很快被這兩人的手段給解決了。


  如雪在這八年中已然成了大姑姑了,二十五歲的如雪本來是可以放出宮去的,不過她習慣服侍語嫣了,所以一直沒有出宮。


  按她話說,就算她出了宮,以她二十五歲的年紀估計也找不到好男人了,與其生氣過一輩子不如陪著語嫣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語嫣倒也不強求她,只是暗中幫她留意著,前一陣子她看上了司馬九身邊的一個暗衛,跟如雪的年紀差不多,心裡尋思著撮合他們兩。


  「郡主,您要的筆墨內務府給您送來了,您看一下。」


  如雪笑盈盈地將筆墨紙硯放在了書桌上。


  語嫣看了一眼笑道:「最近皇上身邊的冷逍可好?」


  如雪臉一紅羞道:「他好不好奴婢怎麼不知道?」


  「咦,你要不知道誰會知道?前兒個我看他腳上的靴子倒是眼熟,跟你平日放在手上做的一模一樣呢。」


  「郡主……」如雪羞得無地自容,跺了跺腳跑了。


  待她走後,語嫣輕輕一笑,纖指如玉把上好的宣紙鋪了開來,龍鳳呈祥的紙鎮輕輕地壓著,皓腕微轉,狼毫已然落於手中,只廖廖數筆,一張奪人心魄的容顏躍然紙上。


  她痴痴的看了眼后,唇間勾起溫柔的笑意,筆下更是如神助般暢然,只須臾間,一個神仙般飄然的男子栩栩如生的看著她。


  男子膚似白玉,劍眉入鬢,一對勾魂的桃花眼蕩漾著點點的春意,似有情又無情的與語嫣對望著,尤其是唇間勾勒出千般風流,萬般妖嬈,令人見之魂飛。


  幾筆朱紅,梅意繚亂,紛紛落櫻墜於男子烏黑墨發之間,掩映得男子更加嫵媚妖魅,如仙如狐,不似人間倒是山中精靈,又似天外飛仙。


  美人,那是一個極美的人,美得讓人窒息。


  語嫣想了想,又將墨中醮了些金粉,又輕劃了數筆,頓時一襲暗金的長袍將美人掩映的神秘而幽冷,更憑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這種美人一看就是有毒的,沾上了非死即傷。


  「看什麼看?讓你這桃花眼勾人!」


  語嫣痴迷地看著畫中的男人,撒嬌的一笑后,細白的指點了點男子的眼,宣紙柔軟微陷,隱約間男子彷彿寵溺的瞪了她一眼。


  她不禁笑了,托著腮看著自己的畫發起了呆來。


  越看越是心愛……


  「唉,九哥哥……九哥哥……」她目光迷離的撫著畫,潔白的指腹在畫中人的朱唇上來回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朱唇似乎被撫得愈加的明艷了,她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指。


  「九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呢?」


  想到對她雖然寵到極致,卻無半點兒女之情的司馬九,語嫣不禁目光微黯。


  「郡主……郡主……」如意匆匆的走了進來,笑道:「皇上來了。」


  「啊,九哥哥來了?」


  語嫣嚇得把圖往床里一塞,隨後拉了拉衣服迎了出去。


  「語嫣,你在做什麼?慌慌張張的?」司馬九一進殿就看到語嫣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禁逗弄起她來。


  「沒……沒什麼,在看書呢。」


  「看書?你這淘氣包會這麼乖看書?」司馬九寵溺的笑了笑,手輕撫著她絲滑的發。


  「九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象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么?」


  「當然不象!」


  就在語嫣轉嗔為喜時,司馬九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根本就是嘛。」


  「九哥哥……」語嫣不依的嘟著唇,那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可愛不已,尤其是那紅艷的唇,讓人看得恨不得……


  司馬九心頭一動,隨即他連忙扭過了頭,壓住了心頭的旖旎之情。


  「咳咳……」他掩住了心頭微起了異樣,兀自走向了語嫣的床邊,笑道:「讓九哥哥看看你學了些什麼吧。」


  「不要……」


  語嫣想也不想的撲了過去,誰想到司馬九正好轉過了身來,她撲得一下把司馬九撲倒在了床上,緊緊地壓住了司馬九。


  而她櫻桃小口卻好巧不巧的壓在了司馬九如刀刃般薄的唇上。


  一股子屬於司馬九身上的清香沖入了她的鼻腔,她先是一愣,隨後騰得跳了起來,羞紅了臉。


  心頭卻如小鹿亂撞,她親到了,她居然親到了九哥哥的唇!

  真得如想象中的那麼的柔軟,那麼的舒服……


  司馬九在她的唇碰到他的唇那瞬間,整個人都彷彿獃滯了,他甚至忘了動作,忘了思考,滿腦子全是她如花瓣般的唇,還有她如蘭般清雅的味道,甚至胸前還能感覺到她軟綿的彈性。


  那一刻,他腦袋暈沉,竟然全然沉醉其中,甚至有種把她拉到身邊重溫一次的衝動。


  他獃獃的躺著,腦中自主的回味剛才的片斷,只覺胸腔中滿滿柔情。


  「九哥哥……」害羞過後的語嫣見司馬九躺著一動不動,不禁有些擔心,難道剛才一撞撞壞了什麼地方不成?

  她軟糯的聲音平日是那麼的悅耳,今日聽在司馬九的耳中卻彷彿冰涼的水潑醒了他,他嚇得渾身一抖。


  他這是怎麼了?他居然會為嫣兒一個簡單的觸碰而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甚至起了旖旎之心!他簡直禽獸不如!


  雖然嫣兒是他沒有血緣的堂妹,可是卻是他看著長大的,與其說嫣兒是他的妹妹,不如說是女兒來得更為恰當。


  嫣兒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傾注了他無數的心血與精力,他把嫣兒養大是為了讓大辰後繼有人,不是為了讓嫣兒成為他的女人!


  他簡直該死!

  想到這裡他一躍而起,狼狽道:「朕還有事。」


  這四個字的餘音還未散去,可是他的人卻已然消失了。


  濯語嫣聽了卻如墜冰窖,他居然自稱朕!

  一個朕字將他們隔了千山萬水!

  自從她認識他,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稱過朕,可是今日他居然自稱朕了,這算什麼?

  這是劃清界線么?

  心陡然疼了起來,疼得她小臉蒼白,雖然早知道他不可能愛上她,亦不可能娶她,可是當他無情的與她分割出明朗的界線時,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疼了,疼得連血液都冷。


  「郡主……」


  如雪回到殿中看到語嫣撲在床上抽噎著,心頭大急:「你這是怎麼了?剛才奴婢出門時你還好好的。」


  「如雪……嗚嗚……」語嫣悲傷的撲到了如雪的懷裡,嗚咽道:「他……他不要我了……」


  「他?」如雪愣了愣,想到語嫣平日里對皇上露出的傾慕神情,瞬間明白了原委。


  她低嘆了口氣,雖然郡主與皇上沒有血緣關係,可是皇上一直把郡主當成女兒般的寵著,要讓皇上把郡主當成愛人恐怕比登天還難。


  何況還聽說皇上之前是喜歡郡主的娘的,郡主要想達成心愿的話,估計是很難很難。


  不過主子的事不是她們這麼奴婢能管的,她能做的就是引開郡主的注意力。


  「郡主,今兒個林公子與靳公子又送了小玩意給郡主,郡主不去看看么?」


  「不去,把東西給我扔出去!」


  語嫣正傷心著,聽到這兩人還來搗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郡主,其實你還是個孩子,平日里總是學帝王之術,又是詩詞歌賦的,連個玩的時間也沒有,怎麼說林公子與靳公子跟你年紀差不多,不如你出宮去玩玩,散散心也是好的。」


  如雪想著與其讓語嫣在宮裡悶里瞎想,不如出宮散散心忘了不愉快的事也好,要是能在外面碰上個看得上眼的男子,倒能把語嫣從這段不容易有結果的戀情中拯救出來。


  「出宮?」語嫣怔怔地低喃,唇間不自禁的浮起了一抹悲苦的笑。


  是啊,她本是多麼好動的人,從小就嚮往著自由,可是不知道何時起,就是為了讓九哥哥高興,為了能和九哥哥多多相處,她學了一樣又一樣的東西,雖然那些都並不是她最喜歡的。


  她甚至願意放棄自由而居於深宮之中,只是因為宮裡有九哥哥!


  她其實要的並不多,只是想能讓九哥哥疼她,愛她,一如既往的寵溺她,可是就在剛才,這一切全都破滅了。


  一個朕字讓她明白,九哥哥那溫柔溺愛的眼神從此一去不復返了,未來,他會給她無盡的寵,無盡的權力,無盡的溫柔,但決不會給她一點的愛情。


  淚,止不住了流了下來,目光空洞。


  如雪更是心疼了,拉著她的小手道:「哎呀,我的小郡主啊,你可別哭了,仔細你的眼睛,皇上最是喜歡你的眼晴了……」


  說到這,她突然收住了口,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最喜歡我的眼睛么?」哪知道語嫣聽了卻眼睛一亮。


  「……呃……當然,誰不知道你的眼睛最象十六王妃……」


  真是話越多錯越多,如雪決定不再說話了。


  語嫣的眼瞬間黯了下去,這麼多年宮中生活,她聽到了許多關於爹娘與九哥哥的事迹,其中自然也有九哥哥當年如何愛慕娘的事情。


  她本以為是下人們瞎編的,畢竟以九哥哥的霸道,狂野,要是真與爹爹爭一爭,也定然能爭個你死我活,弄得轟轟烈烈。


  可是九哥哥竟然沒有一點的行動就讓爹把娘娶了,想來九哥哥只是欣賞娘親,並沒有動情。


  但現在聽到如雪這麼一說,她的心卻痛了,想到初遇九哥哥那會,九哥哥並不知道她是誰,還對她那麼溫柔,想來是借了她這眼睛的福。


  九哥哥……原來你真的很愛娘親么?

  她獃獃地看著殿外,淚,一滴滴地往下流。


  如雪心疼如絞,卻不敢再說一句話,都怪她嘴太快,惹得郡主傷心了。


  良久,她聽到語嫣虛弱的聲音「如雪,備馬,我出宮去。」


  「啊?」如雪一愣,傻傻地看著語嫣。


  語嫣焉頭搭腦道:「你不是讓我出宮轉轉么?我心裡很不舒服,我想還是出宮吧。」


  「好,好,奴婢這就準備去。」


  如雪一下高興了,只要到了宮外,宮外好玩的東西多,指不定就轉移了郡主的心思,讓郡主心情好些呢。


  「對了,郡主,要不要叫上林公子與靳公子。」


  「不用」語嫣譏嘲一笑:「你不用叫,怕只我剛出宮門,他們就會趕來了。」


  「有這麼快么?」


  「怎麼能不快呢?」


  語嫣眼中的譏諷之色愈重了。


  這兩人可謂心機最深重的了,竟然堅持了八年。


  想到之前那個傻乎乎的靳睿小孩子也為了權力而變得深沉,她不禁搖了搖頭。


  果然剛出宮門,她就看到靳睿與林成之各站一邊,看到她后,靳睿眼睛一亮沖向了她,甜甜一笑道:「嫣兒姐姐。」


  語嫣的唇狠狠的抽了抽,十一歲的靳睿雖然還未脫稚相,但他的能力與冷酷卻決不能從外表來看出的。


  在他五歲時跟著下人去街上遊玩,順便看看丞相府名下的店。


  正好碰上了兩個商人與他家名下一家酒店的掌柜在吵鬧著,原來那天一早,有三個商人來到了這家店中,因為三人結伴作生意掙了兩千兩銀子,一時間還沒有分,三個商人又想好不容易來了趟京城,不玩過後再回去總是虧了。


  但身上帶著巨款總是不怎麼方便,於是三人就合計著讓店掌柜幫他們三人保管銀兩,並承諾等三人回來后給十兩銀子作為酬勞。


  三個商人叮囑店掌柜,只有三人同時來,才能把錢交還給三人,掌柜想著保管二千兩銀子就有十兩銀子的收入,自然是願意了。於是就簽了協議。


  三個商人走出不遠處就看到一處池塘,裡面碧水清幽,於是想起風塵僕僕還未梳洗,正巧天氣炎熱,不如在這水邊洗梳一番。


  其中兩人解下了頭髮就洗了起來,可是洗到一半才想起沒帶梳子,於是讓另一個去店裡拿梳子。


  那個商人到了店中本想去樓上拿梳子,可是看到掌柜時,突然靈機一動,竟然沒有去拿梳子,而是問掌柜要二千兩銀子。


  掌柜自然是不給了,說是說好了三人一起來才給錢的怎麼你一人來拿。


  那商人說自然是另外兩人同意的,於是對著遠處正洗著頭的兩人叫道:「取是不取?」


  那兩人以為是取梳子,連連揮手道:「取,取,快取來。」


  掌柜見了這才把錢給了這個商人,這個商人拿著錢就跑了。


  等那兩人等了半天也不見梳子來,就匆匆紮好了頭髮回到店中,待掌柜說錢被那個取走時,當下爭執了起來。


  於是兩個商人讓掌柜賠錢,掌柜卻認定了是那三人設計好了訛人,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這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有的人說是三人設計好了想訛掌柜的錢,有人說另外一個商人與掌柜勾結起來吞了那兩個商人的錢,總之這種事是說不清楚了。


  不過依著語嫣的想法,既然訂了文書,這事告到官府里去,那掌柜也是要賠錢的,因為文書里可是明明白白說過,三人一起來才能拿錢的,你既然沒看到其餘二人就把錢給了另外一人,不管怎麼樣總是掌柜的過錯,理應賠償。


  可是這時就顯出靳睿的冷酷與睿智來了。


  二千兩銀子其實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字,但對這兩個商人來說卻是一年多的收入,這又事關靳家店面的聲譽,賠了也就賠了。


  可是偏偏靳睿年紀雖小,腦子卻快,他只是走上去對掌柜說了句:「掌柜你確實該賠這錢。」


  就在兩個商人喜形於色時,他又慢條斯理地對兩個商人道:「去把那個商人找來吧,按著合約規定,只有三人一起來才能把錢給你們。」


  當時那兩個商人就傻在那裡了,能找到另外一個,他們還找掌柜要什麼錢?


  於是兩個商人垂頭喪氣的走了。


  這一事過後,成就了靳睿的美名,一個五歲的孩子只頃刻間就解決了數百大人無法解決的事,你說他的智商高是不高。


  現在靳睿十一歲了,隨著年紀的增長及閱歷的增加,靳睿只會更上一層樓,所以語嫣決不會相信他表現的跟他長相一樣的無害。


  要是真的無害的話,靳睿怎麼可能如此風光?


  要知道靳睿自幼喪母,這麼些年靳相納了不少美妾,也有幾個極為寵幸的,身份不錯的,可是卻沒有一個成為繼室,而且府里雖然庶女一堆,年齡各異,可是生出庶子的就那麼幾個,而且最大的庶子才二歲,與靳睿整整差了九歲。


  九歲,看似相差不大,可是裡面的玄機卻大了去了,待這些庶子長到十四歲時,靳睿已經是二十三歲的男人了,靳家早就被他掌握了。


  如此可見靳睿心思有多深沉了。


  現在想來當初被她騙去一百兩銀子說不定也是靳睿刻意討好她的,想到這,語嫣就一陣惡寒,四歲就會設計人了,這種男人她怎麼敢相信?

  她的眼不禁看向了面沉如水的林成之,十五歲的林成之早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去年一鳴驚人奪得了文武狀元的美稱,成為閨閣之女的首選。


  他雖然永遠是嚴肅的樣子,彷彿沒有什麼能擾亂他的心,可是卻總是默默無聞的跟在語嫣的身邊刷存在感。


  從他割心頭血的那一刻起,語嫣就知道他是比靳睿更可怕的人。


  唉……


  她輕嘆了聲,權力啊,居然這麼誘惑人,能讓這麼兩個心思狡詐之人情願裝傻充愣地陪在她的左右。


  突然她惡作劇的對兩人問道:「你們喜歡我什麼?」


  靳睿先是一呆,隨後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天真地笑:「我喜歡郡主姐姐的笑,很甜,甜到我心裡呢。」


  語嫣翻了個白眼,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后對林成之道:「你呢。」


  轉過身去的她沒有看到靳睿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沉。


  林成之凝視著她,聲音依然那麼平穩:「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麼理由?」


  語嫣身體一僵,要不要做出這麼深情的樣子,讓她很冷。


  「好吧,當我沒問!」


  她拉過了她的愛騎黑豹,縱身一躍,躍上了馬背疾馳而去。


  靳睿與林成之相對一望,互相從各處的眼中看到了挑釁與冷寒。


  「小屁孩,離嫣兒遠點!」林成之聲音永遠的冷漠。


  「老東西,你離嫣姐姐遠點吧。」靳睿不甘示弱的冷笑,那娃娃臉顯得有些猙獰。


  林成之眼微眯了眯,才緩緩道:「你以為嫣兒會喜歡你這樣一個還沒斷奶的人么?」


  靳睿微微一笑,露出招牌表情:「你以為嫣兒姐姐會喜歡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么?」


  「冷酷無情總是裝腔作勢好,最起碼我的情意全給了嫣兒,總比你天天用副無害的表情欺騙嫣兒的好!」


  「嗤!」靳睿嗤之以鼻:「你有情意么?別開玩笑了,你我都是同一類人,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權力慾望!」


  「既然如此,咱們各憑本事吧。」


  「正有此意!」


  靳睿微微一笑,突然一聲長嘯,一匹與語嫣黑豹十分相似的黑馬飛奔而來,靳睿一躍而上,揮著馬鞭而去,遠遠的傳來他的笑聲:「林公子,看來這一次我要領先了。」


  林成之抿了抿唇,陰冷一笑:「未必!」


  「踏雪!追上黑豹,追上了,總有一天讓你把黑豹壓在身下。」


  踏雪聽了突然加了速,朝著語嫣的方向追去。


  聽風樓,一如既往的熱鬧,正當飯點更是人頭攢動,掌柜的看到語嫣來先是一愣,隨後跑了過來,猛得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哭喪著臉道:「郡主,小人有罪,小人有罪,您長包的包房今兒個小人看客人太多給客人用了。」


  語嫣心頭煩燥,就欲好好教訓這個掌柜,要知道她在聽風樓長年包了一個包廂,雖然不一定什麼時候去,但這個包廂卻必須給她空著的,她可是付錢了的!

  可恨的是掌柜為了多掙錢,竟然把她的包廂給別人用了。


  就在她欲出手時,她瞥到遠遠的林成之與靳睿的身影,於是她壓低聲音道:「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郡主請說。」掌柜一聽不懲罰她了,立刻頭點的跟個雞啄米似的。


  「一會不要告訴林公子與靳公子我在這裡,知道么?」


  「是,是,小人一定不說。」


  「好了,現在帶我去包廂吧。」


  「啊?」掌柜的傻了眼,包廂里有人啊,而且那個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主,把郡主帶進去的話……


  「啊什麼啊?讓那人讓出來!」語嫣瞪了他一眼。


  「這……好吧……」


  掌柜哭喪著臉,今日真是沒看黃曆啊,這可怎麼辦?

  待掌柜將語嫣領到了包廂之外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一點的聲音。


  語嫣冷笑道:「掌柜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沒有人卻說有人!」


  「沒有人么?」掌柜也很奇怪,明明是他帶人上來的啊。


  他輕輕地推開了門,可是門還未推到一半,一道凌厲的勁風就射向了他。


  語嫣眉頭一皺,靈活的側了側身,那道勁風一下割裂了掌柜的頭髮,並劃破了掌柜的臉。


  「啊……疼死我了……」掌柜的捂著臉跳了起來。


  屋內傳來冷漠的聲音:「我好象跟你說過非召勿入,否則後果自負。」


  掌柜疼得呲牙裂嘴卻說不出話來。


  語嫣心情正是不好,聽了哪還摟得住火,一腳踢開了門,對著裡面的人道:「這是我的包廂,識相的滾出去。」


  掌柜嚇得滋溜一下跑了,跑了幾步后又擔心出什麼事,又偷偷的藏起來觀察。


  這時整個屋裡靜得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這間包廂是整個樓最好的包廂,無論從裝修還是採光方面來說,此時那男子正坐在憑窗的位置上,窗上金輝照耀在他的身上,將他籠於光暈之中,愈顯得神秘而高貴。


  男子背向著陽光,所以以語嫣這個角度是看不清男子的長相的,不過只從男子磅然大氣的坐姿也能看出此人非凡的身份。


  「語嫣郡主……」


  男子的聲音如水般清涓,透著淙淙的優雅,彷彿仙音裊裊,滌盪了人之心靈。


  不過語嫣可不會認為這人會有多善良,善良的人絕不會出手就傷人的,相信掌柜到現在臉上還疼著呢。


  「你怎麼知道我的?」


  語嫣防備地看著他。


  暗中白光一閃,似乎是他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


  「我當然知道你。來,坐我身邊。」


  男子的聲音透著愉悅,十分的輕快,無端的讓人親近。


  語嫣卻不會被他所迷惑,娘曾說過這世上有一種人天生人迷惑人,越是顯得無害卻是有毒。


  娘說這話時有些怔仲,目光十分的複雜。


  她知道娘親一定是想起了她的大師兄,據說她的大師兄就是神仙般的人,可是誰想到這麼個神仙一樣的不食人間的煙火的男子卻是最狠毒的人,只是愛情的力量總是強大的,最後這個男人算計了娘親卻還是為娘親送了命。


  語嫣不去評價娘親大師兄的為人,但她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世上確實有類似大師兄這樣的人。


  看到語嫣大眼中的防備,男子撲哧一下笑了:「傻丫頭,不要擔心我害你,我要害你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可不管事呢。」


  「你說我三腳貓?」語嫣不禁有些憤憤。


  「難道不是么?」男子露出捉狹的笑意。


  「那就讓你嘗嘗三腳貓的厲害!」


  語嫣怒氣沖沖的沖向了男子,掌風如刀毫不留情,正好她心裡不舒服,想找個人泄泄火呢。


  男子竟然動也不動,只是伸出手快如閃電握住了語嫣的小手,另一指疾點而出,頓時語嫣身體一軟,癱倒在了男子的懷中。


  氣死她的,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她惡狠狠的瞪著男人,只是待見到男子的容貌之時,語嫣竟然呆了。


  她也是見慣了美色的人,無論是她的爹爹還是司馬九還有她的兩個哥哥,都是人間的極品,可是看到這個男子時,她還是被閃了眼。


  這男子真是美到了極致,如果說爹爹是芝蘭,那麼這個男子就是罌栗。


  如果說九哥哥是妖孽,那麼這個男子就是仙人。


  試想集仙氣與毒藥於一身的男人該是怎麼樣的勾人?


  尤其是這男人的眼睛幽黑的彷彿深潭,帶著旋渦般的深邃吸引著人情不自禁的淪陷。


  腦中靈光一閃,語嫣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襟:「喂,做我的郡馬吧。」


  男子好看的眉輕輕一挑,大笑了起來:「語嫣真是好熱情,竟然給我這麼一個驚喜。」


  「別費話,你說願意還是不願意?」語嫣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


  他笑得更是大聲了:「你說呢?」


  「……」


  真是個狐狸,她哪知道他的想法?


  「呵呵,如果我說願意的話,你會願意么?」男子將語嫣往身上摟了摟,露出輕佻之色。


  雖然明知道男子只是逗她,可是無端的她不喜歡被司馬九以外的男人碰觸。


  她皺了皺眉道:「我只是問你願不願意,你沒有權力問我!」


  「那好,我告訴你我不願意!因為我不想亂倫!」


  「……」


  語嫣張了張口心裡罵了聲神經病,她認都不認識他,怎麼可能跟他有親戚關係?

  想到這裡她不耐煩道:「還不把我的穴道解了?」


  男子微微一笑解開了她的穴道,十分自覺的將她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顧自伸出白玉般的手給她倒了杯茶:「來,喝杯茶定定神。」


  語嫣看了眼茶。


  男子撲哧一笑道:「放心吧,這茶里什麼也沒有,我知道你毒術高明,怎麼可能下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呢?」


  「算你識相。」語嫣拿起了杯子抿了口,贊道:「好茶,你真是會享受,居然把旭日國最著名的銀毫給弄來了。」


  男子不置可否地一笑,又給語嫣倒了杯才道:「說吧,你要我幫你演戲給誰看?」


  語嫣的手一僵,詫異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么?這都知道?」


  男子的眉皺了皺,捏了捏她的臉道:「小女孩說話不能這麼粗魯。」


  就在語嫣想打他的手時,他快速的收回了手。


  語嫣看了他一眼,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喂,你不會也是愛慕我娘的人吧。」


  「撲哧!」男子一口茶噴了出來,無可奈何的笑道:「你這個丫頭怎麼想什麼就說什麼呢?你不怕被你那愛吃醋的爹聽到了剝了你的皮么?」


  語嫣邪惡的笑了笑道:「你要肖想我娘,我爹要剝也剝你的皮好么?」


  「可惜當年我當著你爹的面說肖想你娘,你爹都拿我沒辦法!」男子得意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語嫣眨了眨眼,打量了男子半天,突然叫了起來:「你是臨舅舅?」


  「算你有良心!」男子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道:「倒不枉我每年寄了無數的好東西給你。」


  「臨舅舅……」語嫣狗腿的扯著墨君臨的衣袖,討好的搖著。


  「別搖了,搖得我頭暈。」墨君臨毫不猶豫的戳穿她道「你怎麼搖都沒有用,我不會幫你去刺激司馬九的,司馬九知道我是你的舅舅,不會相信的。」


  「臨舅舅!」語嫣臉一紅,埋怨道:「你說什麼?九哥哥又相信什麼?」


  「呵呵,傻丫頭,雖然我好些年沒見你,但你的所有我都知道,你說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喜歡司馬九那個混蛋呢?」


  「不許罵九哥哥!」語嫣一下翻了臉,不愉的瞪著墨君臨。


  「哈哈,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留來留去留成仇,剛才還跟我這個舅舅親呢,我不過說了司馬九一句,你就翻臉無情了……唉……」


  墨君臨這麼聲情並茂的一番做作倒讓語嫣不好意思了。


  她嗔道「九哥哥對我很好,你這麼說他我自然要生氣了嘛,不過臨舅舅你一直疼愛我,不會介意的噢?」


  「小精靈鬼!」墨君臨輕笑了笑。其實墨君臨比司馬九還小了十歲,跟語嫣在一起還更象是語嫣的大哥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語嫣就能把墨君臨當成長輩看。


  當然墨君臨也是真心疼著語嫣的。


  自從與晨兮他們分開后,墨君臨就登上了帝位,他雖然以九歲稚齡登上了高位,但手腕剛硬,作風強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掌握了所有的權力。


  讓那些大臣根本不敢小看他,甚至忘了他才九歲。


  少年老成就是指的墨君臨。


  墨君臨坐上帝位后迅速的清理了後宮,整個後宮除了他一個主子外就是太監與宮女了,這樣的他無疑是寂寞的。


  但身為帝王就要習慣寂寞,更要習慣無情。


  只是他畢竟是九歲的孩子,當時是晨兮給了他一份光明,所有他剛硬的心始終有一塊地方是柔軟的,那就是晨兮。


  待晨兮生了孩子后,他更是把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疼,每年都會源源不斷的好東西送去給孩子。


  而孩子們也會時不時去旭日看望他,所以他與晨兮的幾個孩子是感情十分深厚的。


  語嫣四歲之前也是見過墨君臨的,當時粉嫩的語嫣把墨君臨的心都柔軟化了,所以墨君臨最疼愛的就是她了。


  只是沒想到隔了近十年的時間再見面,語嫣竟然想讓他假扮她的心上人去刺激司馬九,這讓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不過看著語嫣為情所苦的樣子,他又心疼不已。


  他撫了撫語嫣的發道:「你真的很愛他么?非他不嫁?」


  「臨舅舅……」語嫣的臉微紅了紅,有些害羞。


  「現在知道害羞了?剛才讓我當郡馬的勇氣哪去了?」


  「臨舅舅!」語嫣尷尬不已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是知道你是臨舅舅嘛,不然打死我也不會這麼說的。」


  「你還說,這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能當郡馬的么?你也不怕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不是看你氣宇宣昂,玉樹臨風,氣質非凡,貌似潘安才比子建,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怎麼可能貪圖我的美色而賴上我呢。」


  「噗!」墨君臨噴笑道:「得別拍馬屁了,就你還美色呢,沒長開的小豆牙一個,我能看中才怪呢。」


  「我怎麼小豆牙了?該有的都有!」說罷還挺了挺胸,一副高傲的樣子。


  「別挺了,再挺也是搓衣板!」


  「臨舅舅!」語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責怪道:「身為長輩怎麼能如此打擊我幼弱的心靈?再說了這種話題不是少兒不宜么?」


  「既然少兒不宜你跟我說什麼?既然你還幼小急著找夫君做什麼?不如再等五六年,舅舅幫你尋摸個好的男人如何?」


  「不要!再等五六年九哥哥都四十了,萬一生不了孩子怎麼辦?」


  「噗!」


  墨君臨一口茶又噴了,這回還嗆得咳了起來。


  「咳咳咳,你這丫頭,怎麼說話一點沒遮攔的,這得虧是我聽到了,別人聽了不知怎麼想你呢。」


  語嫣倒不害羞,顧自扯著墨君臨的衣袖撒嬌:「臨舅舅幫幫我嘛,你要不幫我,我就被九哥哥逼死了。」


  「得了吧,你那九哥哥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逼死你?」


  「你不知道,他想讓我當女帝,我才不要呢,我不喜歡皇宮一點也不喜歡,更不要當女帝,更討厭那些男人算計的眼神,天天跟個蒼蠅似的。」


  「既然不喜歡在皇宮那不如跟你爹娘一樣遊歷江湖,沒事也可以到我那裡玩玩。」


  「不要,你那裡更冷冰冰了,連個女人都沒有。」


  「這話說的,好象司馬九的宮裡有女人似的。」


  「他敢!要有了女人我立刻把那女人廢了。」


  「呵呵,好樣的,這才是我墨君臨的外甥女!」墨君臨贊道。


  「臨舅舅……」語嫣又苦惱道「現在你想想怎麼讓九哥哥喜歡我吧。聽說九哥哥喜歡我娘是不是啊?」


  「你說呢?」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么?」語嫣沒形象的趴在桌上白了墨君臨一眼。


  「傻丫頭,男人誰沒有一時迷惑的時候?你娘那時確實是風華萬千,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尤其是你娘身上清冷的氣質,純粹的味道,更是在皇室這種黑暗地方生存的人心中的明燈。所以司馬九能喜歡上你娘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那並不是愛情,只是迷戀罷了。」


  「你怎麼這麼了解?難道當初你也愛上我娘了?」


  「呵呵就知道你好奇。」墨君臨溫柔一笑,撫了撫語嫣的發,感慨道:「確實,雖然那會你娘比我大了四歲,但我還真是很喜歡你娘,心想著要是娶妻的話,一定要娶你娘。」


  「好啊,臨舅舅,這話我可聽到了,你要不幫我,我就告訴我爹去!」


  「沒良心的丫頭!」墨君臨拍了她一腦袋,沒好氣道:「我在這裡開解你,你倒威脅起我來了,敢情我這麼多年疼愛了一頭白眼狼啊!」


  語嫣俏皮的伸了伸舌頭,惹得墨君臨又是一笑。


  「你啊,其餘不了解男人的心,尤其是帝王之心,你想,司馬九能疼愛你這麼多年,自然是心裡有你的,只是他過不去他心裡那道坎,畢竟當初他把你養在宮裡是想當女兒養的,可是突然間這女兒變成了情人,是個人都不能接受的。其實他是當局者迷,一旦有人點醒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當局者迷么?」語嫣露出喜色:「臨舅舅你確信你說的是真的么?」


  「當然?你忘了我也是男人,我也是一代君王?我與他更相象!」


  「真的么?」語嫣突然懷疑的看著他道「臨舅舅,你老實交待,為什麼你會這麼清晰九哥哥的內心?難道你宮裡也養了個小女孩么?」


  「咳咳……」墨君臨臉微紅,尷尬地扭過了頭。


  語嫣突然大感興趣挨到了墨君臨身邊,撒嬌道:「臨舅舅快說,你快告訴我嘛,你究竟騙了誰家的女孩子放在身邊養了?」


  「這……」


  「快說嘛!」


  「好吧,我說了你可不能笑話我啊。」


  「當然,快說。」語嫣無比八卦地瞪著大眼。


  「唉,說來那個小女孩的親人太無良,十年前我一覺醒來居然發現床上出現了個六歲的女孩,還留了一張字條。」


  「字條?寫得什麼?」


  「寫著一時沒空照顧孩子,讓我幫著照顧一陣。沒想到這一照顧,我照顧了十年,這哪是一陣啊!」


  語嫣眉頭一皺,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墨君臨道:「你……你……不會說是我那無良的爹娘吧?那女孩是我的妹妹?」


  墨君臨額頭一陣黑線,沒好氣道:「司馬九把你養傻了吧?我都說十年前那女孩六歲了,你有十六歲的妹妹么?」


  「呵呵。」語嫣訕笑道:「好象不可能,是我姐姐才差不多,不過我娘生完我兩個哥哥后就生了我啊,當中沒有姐姐啊。」


  「當然不是你姐,是你小姨!」


  「啊?」語嫣把嘴張得快塞個雞蛋進去了。


  「啊什麼啊?說來不負責任真是有遺傳的。你那親外公不負責任,生了個兒子扔給了自己的義子白璞帶,生了個女兒卻扔給了你爹娘帶,自己卻帶著你外婆滿世界的逍遙去了。你爹娘更好,自己的兩個兒子扔給白璞帶,自己的女兒扔給了司馬九養,實在不知道把你小姨給誰養了,居然扔到了我的宮裡,簡直是……」


  「簡直是什麼?」語嫣賊兮兮的笑道「:要不是我爹娘這麼一扔,臨舅舅你也不會找到真愛啊,說來你得感謝我爹娘呢!」


  「感謝個什麼啊?」墨君臨苦惱道:「你小姨白林被我從小養大,她心裡恐怕把我當成了父親般的存在,而我之前也是把她當成女兒般的疼愛,直到我突然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我卻不敢面對了。」


  「為什麼啊?」


  「我怕跟她說了后,連現在最起碼的親情都不能維持,可是看著她的容顏,我卻無法做到控制自己的感情。嫣兒,你說咱們舅甥兩算不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語嫣眨了眨眼道「臨舅舅,剛才你說九哥哥對我其實是有愛情的,就如你對我小姨一樣是吧?」


  「是啊」


  「那你也知道我是愛著九哥哥的,那你又擔心小姨愛不愛你做什麼?依我看小姨定然是愛你的。」


  「真的么?」墨君臨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語嫣的手,激動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么?」


  「臨舅舅你抓痛我的手了!」


  「噢,對不起。我只是太激動了。」


  「切,你剛才怎麼淡定的勸我的?現在輪到自己倒不淡定了。」語嫣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他尷尬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醫者還不自醫呢,何況碰到感情的事。」


  「臨舅舅,其實你要試小姨心裡有沒有你很容易啊。根本不必苦惱的逃避,逃到大辰來散心。」


  「你怎麼知道我是逃避」墨君臨有些扭捏地看了眼語嫣。


  「這還用說么?你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跑大辰來。放著旭日這麼多的國事不幹!別對我說你是想我了來看我的,我可不信,這麼十年你都沒有來一次,現在說這話就太假了。」


  「嘿嘿。」墨君臨乾笑了笑:「嫣兒快告訴舅舅你有什麼好辦法,等舅舅抱得美人歸一定好好獎勵你。」


  「獎勵就不要了,你只要把九哥哥說動了就行。」


  「這個沒問題。」


  「既然這樣,我告訴你啊,女人最擅長的是什麼?」


  「是什麼?」墨君臨一愣后道「針線?」


  「去,臨舅舅你怎麼當皇上的,這麼弱智?」語嫣沒大沒小的瞪了他一眼道「當然是嫉妒啦!」


  「嫉妒?」


  「是啊,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定然不會願意這個男人與別的女人相好的是吧?」


  「這個自然。」


  「所以你只要回宮說要選秀女準備大婚,然後看我小姨的表情,如果她歡天喜地,那麼我勸你趁早死了心,估計她心裡沒有你,強扭的瓜不甜。」


  「如果她傷心欲絕呢?」


  語嫣白了他一眼嘆道「戀愛中的男人果然很白痴啊,這種極為幼稚的話都問得出來,這還用問么?自然她是愛你的。你與她又沒有血緣關係,又是平輩,雖然養了她,但只是代養,算不得什麼,如此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有什麼顧忌的,自然是立刻大婚了唄,趕得巧的話,明兒抱孩子,一年抱兩都有可能!」


  「濯語嫣,你胡說什麼啊?我是這麼急色的人么?」


  「咦,不是你讓我出主意的么,我出主意了你倒矯情了。」


  墨君臨臉一紅道:「那你也不能說得這麼露白吧,讓你小姨聽到了該怎麼想我?」


  「嘖嘖嘖,果然戀愛中的男人等於同豬,小姨隔著千里能聽到么?就算聽到了怎麼了?男女在一起大婚後當然生孩子啦!不然我跟哥哥哪來的?」


  墨君臨一頭黑線,摸了摸語嫣的腦袋道:「這娃子受刺激厲害了。看來我得讓司馬九快娶了回去,免得得了臆症。」


  語嫣一把拍開他的手啐道「你才得臆症呢。」


  「呵呵。」墨君臨笑了笑,突然又擔心道:「語嫣,我今年都二十七了,你小姨才十六,你說你小姨會不會嫌我老啊?」


  「九哥哥比我大了十九歲,我都不嫌人老,你比小姨大了十一歲她會嫌你么?」


  「司馬九比你大了十九歲么?」墨君臨愣了愣,喃喃道:「這麼老了?那可不行啊!」


  語嫣一聽急了:「墨舅舅你什麼意思啊?過河拆橋么?」


  「啊……不是,我不是怕你爹娘不同意么?」


  「我爹娘管不著我,他們這兩個不負責任的爹娘,除了每年看我一次什麼都不管我,現在想管我婚姻了晚了!」


  「你啊,其實你娘還是很疼你的,不過被你那愛吃醋的爹管著,就身不由已了。」


  「呵呵,我聽出來了,臨舅舅你是對我爹有意見呢。」


  「哪有?」墨君臨當然不承認了。


  「不管有沒有,你說怎麼讓九哥哥愛上我吧。」


  「這還不容易?我問你,你是非你九哥哥不嫁么?」


  「除了九哥哥這世上哪有什麼人入得了我的眼!」


  「那就容易了。」墨君臨勾了勾指,讓語嫣湊到他嘴連說了幾個字。


  語嫣的臉瞬間紅了,嗔道:「臨舅舅你為老不尊,怎麼能教我這個?」


  墨君臨老神在在道:「反正招是教你了,具體看你怎麼實施了!」


  「你這麼有招,為什麼不把這招使在小姨身上?」


  「這你就不懂了,我不確定你小姨是不是愛我,我這麼做豈不是害了她?你跟我情況還是有些不同的。」


  「好吧,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嘿,你這小白眼狼,有了情郎就忘了舅舅了?」


  「拉倒吧,估計你比我還歸心似箭呢,別告訴我你剛才坐立不安是為了哪般!」


  墨君臨尷尬一笑,站了起來:「既然你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就不勉強了,我就走了。」


  語嫣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他哈哈大笑,拉著語嫣往樓下而去。


  待走到樓下,正好看到林成之與靳睿急急地走進了酒樓里,正在跟掌柜的諮詢。


  看到語嫣與墨君臨后,兩人先是一愣,隨即立刻露出防備的神情,那樣子倒象是狗護食般。


  墨君臨微微一笑,低聲道:「這就是你們靳相與林大將軍的兩個兒子?看來對你是有勢在必得的心啊。」


  語嫣白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麼事?」


  「嘿,你這丫頭,沒大沒小怎麼跟我說話的?」墨君臨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她臉一紅道:「臨舅舅我都十四了,別在人前動手動腳。」


  「你就是四十也是我外甥女。」


  墨君臨妖嬈一笑,待眼掃向林成之與靳睿時變得冷寒。


  兩人被墨君臨的氣場凍得渾身一冷,但想到多年的籌謀,遂硬著頭皮走到了語嫣的身邊,對她道:「嫣兒,你總是在深宮裡不知道人心的險惡,怎麼能隨便跟陌生人這麼親近呢?」


  墨君臨的笑變得陰冷,他一把將語嫣拽到身邊摟在懷裡道:「嫣兒,我是外人么?」


  「你當然不是。」


  語嫣冷眼看向了兩人道:「我的事你們不要管。」


  「嫣兒!」


  「嫣姐姐!」


  林成之與靳睿同時變色,看向墨君臨的眼神充斥著敵意。


  「你是什麼人?家住哪裡,為什麼會跟郡主在一起?」


  兩人對望了一眼后,同時對著墨君臨發難。


  墨君臨輕蔑一笑,冷道:「你們還不配問我!」


  說罷轉頭對語嫣道:「嫣兒,我先回去了。等忙完這陣我再去找你。」


  「好的,知道了,你一路小心。」語嫣心裡有些不舍,可是知道旭日國不可一日無君,她也只能忍住不舍之意了。


  「哈哈,到底是我的乖嫣兒,知道心疼我了。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做你堅強的後盾。」墨君臨寵愛的撫了撫語嫣的發,若有所指道:「如果有誰敢對你不起你就告訴我,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拉過語嫣親了親語嫣的額頭,揚長而去。


  語嫣笑著目送他遠去,直到墨君臨走得無影無蹤后才收回了目光,待看到林成之與靳睿嫉妒怨恨的表情時,眉微微一皺。


  「嫣兒,你說,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你跟他這麼親近?你怎麼能讓他親你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對你的心意么?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我們?」


  此時的林成之沒有了往日的鎮定,變得有些急燥了,以他敏銳的感覺分明能感覺到語嫣與那個男人之間熟悉的互動,這讓他心底湧起了危機感。


  他絕不允許多年肖想的美味成為他人盤之中物。


  語嫣臉色變得陰沉不已,看來兩人自我感覺太良好了,良好到讓他們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以為他們是誰?有什麼權力管起她的事來?說得好聽點他們是臣子,說得難中點他們只是奴才!

  試問一個奴才居然用這種口氣來質問主子的事,這奴才是不是膽大太大了點?不,不能說膽子大,而是野心太大!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兩人身後的勢力與他們未來的發展,她都不宜做得過火,埋下隱患。


  想了想,她忍住了心頭的怒意,淡笑道:「林成子,靳睿,你們為什麼天天跟在我身邊?」


  不等他們回答,她打斷道:「不要告訴我你們是真心愛我!這種話我根本不信,你們是什麼人,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里,能有真愛才奇怪了。」


  林成之嚴肅的臉上露出傷心之色:「嫣兒,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得否認了我的感情呢?難道生活在我那種環境中就不能有真愛么?」


  「是啊,嫣姐姐,我怎麼不能真愛你了?自從你騙走我一百兩銀子那會,我就愛上你了。」


  語嫣的唇狠狠抽了抽,還有比這更離譜的解釋么?


  不過她只是想用最溫和的方法打消他們的想法,並不想得罪他們,所以只作沒聽出來。


  「那麼你們說你們用什麼來表達你們對我的愛?」


  「只要你想我們都能做到。」


  「是么?」語嫣邪惡一笑:「做我的郡馬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你們能做到么?」


  「當然。」


  兩人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們自從明白對你的心后從來對任何女色不假以辭色。」


  「這就是說任何美色在你們的面前你們都不會心動,甚至不會有反應是么?」


  兩人對看了一眼后,堅定道:「是。」


  「那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能經得起考驗,那我會嘗試著跟你們相處。」


  兩人露出喜色,追了語嫣這麼長時間,語嫣第一次給了他們希望。他們相信以他們的能力,他們的智慧,他們的意志力定然能接受任何一種考驗。


  深浸在喜悅中的他們沒有注意到語嫣眼中劃過的邪惡。


  當語嫣把他們帶到醉紅樓時,兩人露出不愉之色:「嫣兒,你怎麼能帶我們到這種地方來?」


  「不來這裡怎麼能看出你們說的是真的假的?」


  「什麼意思?」兩人腦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嬤嬤,去把你們樓最美的姑娘叫來,一定要沒開過苞的啊。」


  語嫣熟門熟路的吩咐。


  老鴇一看語嫣先是一愣,隨後抖著滿臉的白粉:「放心吧,我這就去叫,你們先隨我去貴賓房裡吧。」


  「好,頭前帶路。」


  語嫣點了點頭,率先跟著老鴇往裡而去,林成之與靳睿對望了一眼,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不一會,三人來到了一間豪華無比的房間,這屋裡布置得非常雅緻,要不是知道這是妓院,還以為是哪家高官的家中。


  「坐吧。」


  語嫣率先坐了下來,招呼著兩人坐在對面。


  兩人如坐針氈,十分的不適應。


  雖然他們兩個都是心狠手辣,聰明睿智之人,可是為了討好語嫣,他們倒確實是潔身自好,別說這種花樓了,就算家裡的丫環也不假以辭色的。


  不過語嫣可不會相信他們真是坐懷不亂的人,只是他們更有毅力,更能隱忍!畢竟象他們父親那樣風流的人不可能生出什麼守身如玉的兒子來。


  「嬤嬤,找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來。」


  「好嘞。」老鴇邪笑著退了下去。


  林成之奇怪道:「嫣兒,找個小男孩來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們跟著小男孩做三件事,如果你們能做到,我就給你們機會。」


  靳睿眨了眨可愛的眼,笑道:「嫣兒姐姐,難道我們連一個五歲小孩能做到的事我們都做不到么?」


  語嫣神秘一笑道:「未必。」


  林成之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語嫣。


  就在沉思之間,老鴇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走了進來,男孩長是眉清目秀,十分的可愛。


  「嫣兒,你要我們跟著他做什麼?」


  林成之心頭有揮之不去的不祥。


  「一會就知道了。」


  不一會鴇兒帶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進來,那少女長得甜美不已,尤其是一對眼睛亮得彷彿晨星,完全不象是風塵中人。


  語嫣抿唇一笑,老鴇還真是眼力不錯,知道什麼人送什麼樣的女人。


  象靳睿與林成之這樣的人家,見得最多的就是妖媚型的女人,所以這種女人對他們來說沒有一點的吸引了。


  作為兩個家族的繼承人,心狠手辣是必需了,而內心更是陰暗的,所以他們潛意識裡是追求陽光與乾淨的。


  這個少女十分的乾淨,乾淨的彷彿白紙等待人塗墨,這樣的女人是最容易打動他們的。


  果然語嫣似乎聽到了兩人呼吸微變了變,唇間的笑意更深了。


  就在這時,少女嫣然一笑,帶著如泉水般純凈的笑容,就在幾個人的注視下,慢慢地解開了衣襟。


  兩人的呼吸頓時粗重了起來,語嫣背靠向了椅子,悠然的抿了口茶。


  不過林成之與靳睿到底是個意志力強大的人,只瞬間就平靜了,也學著語嫣一樣喝了口茶,借著喝茶的瞬間平息了內心的慾望。


  語嫣的眼譏嘲的掃過了靳睿,一個十一歲的男孩居然也有了慾望,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奢望長大后能忠誠?

  想到這裡,她不禁想到司馬九,這八年來環肥燕瘦各種款的女人都接近過他,可是司馬九卻從來沒有絲毫的動容。


  眼微黯了黯,也許就是因為心中有一份堅持才對那些女人不屑一顧吧?


  這份堅持是為誰而堅守的呢?

  難道真是娘親么?

  還是如臨舅舅所說其實九哥哥是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呢?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又是擔心又是期待。


  就在這時,那少女已然脫光了所有的衣服,露出了讓人垂涎三尺的身體,少女的身體是青澀的,卻也是極具衝擊力了,林成之與靳睿幾乎就在少女衣服落地的那瞬間閉上了眼睛。


  但從他們起伏的胸口能看出他們還是受到了影響了。


  呵呵,語嫣譏嘲的笑了,他們之所以能做到這種地步只是因為她在這裡,如果不在呢?


  這時那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走到了少女的身邊,摸了摸少女的全身。


  「現在你們跟這小男孩一樣做吧。」語嫣邪惡的笑。


  林成之與靳睿只覺腦中一蒙,臉上沖血脹得通紅。


  「怎麼?你們不敢么?還是說你們根本抵禦不了美人的誘惑?如果你們連這樣的美色都不能抵抗,那麼你們有什麼面目說愛我?愛難道是身體與思想可以分開的么?」


  林成之與靳睿愣了愣,隨後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的話,我們可以,不過我們要申明,不是我們想摸她,而是你讓我們摸的,事後不能因為這個作為拒絕我們的理由。」


  「當然。」語嫣勾唇一笑,他們以為她會以此為借口么?他們根本就錯了!因為……


  兩人得了語嫣的保證才走到了少女身邊,強忍著心頭旖旎的感覺,動手摸遍了少女全身。


  待一切過後兩人的背都濕了。


  這時語嫣惡劣一笑,朱唇輕啟,對著小男孩道:「現在這位小可愛,你讓兩個哥哥學你做第三件事。」


  小男孩展顏一笑,脫下了褲子,露出他的小寶貝彎了三下。


  林成之與靳睿頓時呆在那裡,臉上一道青一道紅。


  「哈哈哈……」語嫣大笑了起來,走到了兩人面前,對著兩人明顯異樣的腿間看了看后,淡淡道:「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實在是你們沒通過我的考驗!所以對不起了,你們沒有機會了。」


  說完她掉過了頭,迤邐而去。


  看著她輕輕地推開了門,慢慢隱於門后,直到消失。


  「呯」門彈了回來發出輕輕的撞門聲。


  兩人頓時從懊惱沮喪中回過神來,對望了一眼后,林成之狠狠的一拳擊在了桌上,對著那個少女陰冷道:「滾!」


  少女輕蔑一笑慢條斯理的披上了衣服,拉著小男孩走了出去。


  「林成之……」靳睿眨了眨眼看著他。


  林成之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了無奈與痛恨,慘然一笑:「我們都輸了……」


  「輸了么?」靳睿輕喃著,眼變得迷惘。突然間,他似乎沒有了生活的目標,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成為語嫣的夫君為目標的,可是今天突然告訴他永遠不可能了,他一時間傻了。


  「不是輸了又是什麼?」林成之自嘲一笑,落寞不已:「難道經過了今日你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追求她么?」


  「不能了么?」


  「你說呢?」林成之冷笑著看了他一眼,轉身而去。


  靳睿呆立在那裡,半晌才苦笑道:「想我靳睿自詡聰明一世,沒想到卻跌倒在嫣兒姐姐小小的計謀身上了,嫣兒姐姐,你真是手段高明啊,你只一招就傷得我們體無完膚,讓我們啞口無言!還不能記恨上你,而且如果你為女帝,我們恐怕都得心存慚愧的為你賣命了,呵呵,嫣兒姐姐,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靳睿也不會沒皮沒臉的再想不該想的事了,這輩子就好好守候你吧。」


  他輕嘆著,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語嫣的心情十分愉快,一來是找到了得到司馬九的辦法,二來是解決了兩個難纏的人物。


  她哼著小曲策馬揚鞭沖入了皇宮之中。


  「九哥哥……九哥哥……」


  她將愛馬交給了迎上來的太監,就迫不及待的沖入了司馬九的寢宮。


  「郡主……郡主……」總管太監支支唔唔的走了上來,見過禮后卻攔在了語嫣的面前。


  語嫣笑道:「九哥哥在裡面么?」


  「……」總管太監臉色變得蒼白,看著語嫣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生病了么?說話也說不利索?」語嫣不禁取笑起他來。


  總管太監更是不知所措了,那樣子讓語嫣心頭湧起了一陣的不安。


  她臉色一沉,斥道:「吞吞吐吐作什麼?九哥哥到底在不在裡面?」


  「這……」


  總管太監欲哭無淚。


  語嫣更是懷疑了,當下推開了總管太監就往裡沖。


  「郡主郡主……」總管太監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攔住了語嫣:「別進去,皇上……皇上他有事……」


  「走開!」


  語嫣氣急敗壞的推開了他,如風般沖了進去。


  總管太監被推倒在地,一臉的害怕,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從來沒有覺得這宮殿的路這麼長,語嫣的心跳得飛快,她拚命的跑,拚命的祈禱:九哥哥,不要做出讓我失望的事……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呯」她一腳踹開了門,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她卻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

  她的心微鬆了松,不過待目光落到寢宮的門上時,眉又皺了起來。


  十幾米的路平日就是須臾之間就能到達的,如今卻顯得有些遙遠。


  她一步步一走了過去……


  突然,腳下一軟,她低下了頭,看到腳下踩著的女性外衣,痛,瞬間漫延開來。


  不會的,九哥哥不會的!


  她慘白著臉,步履踉蹌的往裡走……


  才走了幾步,又看到了司馬九御用的腰帶。


  腰帶……


  腳下一軟,竟然支撐不住身體,人倒了下去。


  手,正好撐在了腰帶之上,華麗的龍紋,富貴的金線,此時卻如針般扎著她的眼。


  是什麼會讓一個帝王來不急將腰帶放好?就在這麼散亂著扔在了地上?


  極目望去,零亂的丟棄著男人與女人的衣物,顯示著兩人急切心理。


  不,不要,九哥哥,不要這麼殘忍,你曾說過這輩子不會有任何女人的!

  淚止不住的從她美麗的眼中流了出來,落在地上,滴答!


  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卻如鐘鼓敲擊了她的心,她狠狠的閉了閉眼,再張開時又變得堅強。


  慢慢地,她站了起來,一如高傲的女王踏步而來,一步,兩步,三步,每一步都踏出沉重的聲音,彷彿踩踏的不是地板而是人心。


  就在她走到了寢室的門口,縴手欲推開緊閉的門時,她又遲疑了。


  她害怕,害怕看到所看到的東西,可是不看,又是自欺欺人!

  她一時間猶豫不定,就在這時裡面傳來女人妖嬈嫵媚的嬌嗔之聲:「皇上……你好壞啊……」


  「還有更壞的,你要不要?」


  溫柔的嗓音,磁性的音調,那隻為她展開的呵護,此時竟然對著別的女人展現了,心,彷彿被利刃割裂,再也難以呼吸。


  她慘然一笑,指,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門緩緩的打開了,露出了兩道糾纏的人影,司馬九躺在床上,妖嬈得彷彿剛吸食過人精氣的妖精,露出沉醉的嫵媚。


  他,沒有穿上衣。


  而一個美艷的女子正趴在他的身上,與他密不透風,也是光裸著的。


  一條金色的錦被蓋住了他們腰下的部分。


  她的到來似乎沒有引起兩個欲仙欲死的人的注意,司馬九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如蝶般輕顫,微啟的唇輕喘:「寶貝,你真棒。」「咣啷」語嫣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了,臉,更白得可怕。


  寶貝,他居然叫別的女人寶貝!

  那她是他的誰?


  呵呵,該死了,原來她在他的心中根本不值一提!根本比不過這個才認識的女人!

  臨舅舅,你錯了,他根本不愛我!


  淚水縱橫交錯於她的臉上,迷住了她的眼,淚光遮住了她清明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司馬九看向她時複雜的眼光。


  那一刻,司馬九的目光是這麼的清亮,沒有一點的沉醉。


  終於,她長吸一口氣,將淚全部收了回去,輕輕地敲了敲門。


  敲門聲讓兩個正在熱火朝天的人頓時呆在那裡,尤其是那個女人更是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那眼中更是有害怕的痕迹。


  司馬九先是一愣,隨後勃然大怒,這該死的嫣兒這是什麼表情?她不是該看到之後掉頭就走么?該從此把他當成噁心的人敬而遠之么?


  怎麼會這樣呢?

  「需要幫助么?」她突然展顏一笑,笑得嫵媚冶艷,讓司馬九心頭一動,那被美人在身上挑逗半天都心如止水的某處竟然驛動起來。


  他面沉如水,心頭卻驚恐不已,何時她的一個笑就能牽動他的心?竟然能左右他引以為傲的慾望了?


  「嫣兒!」他惱羞成怒的吼道:「難道你不知道該迴避么」


  「迴避?為什麼要迴避?我都十四歲了,總是要嫁人的,反正要請嬤嬤教的,不如九哥哥言傳身教吧,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在好了。」


  嫁人?聽到她要嫁人的話,司馬九的心突然一疼,疼得無以復加,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嫉妒,嫉妒那個能得到她的人。


  他的身體陡然一緊,散發出無窮的冷氣,只瞬間就將剛才熱火朝天的被窩凍成了冰窖。


  被中的美人渾身一抖,嚇得匍匐在那,正好將腦袋磕在了司馬九的胸口。


  以語嫣的角度來看,彷彿是在親吻著司馬九。


  本來司馬九想發怒,可是看到語嫣眼中的怒意時,心頭一動,反而把手放在了女人的腦袋上,作出享受之狀:「乖,不要急,一會給你。」


  女人伏在他的身上瑟瑟發抖,牙齒都打著架,可是在語嫣看來卻成了努力的討好著司馬九。


  她心中大痛,強作歡笑道:「看來這個女人水平不行,讓你居然還有力氣對我瞪著眼,不如換一人如何?」


  「你胡說什麼?你究竟哪學來這些話的?你才多大點,竟然知道這種事?」司馬九聽了更是怒不可遏了,尤其是想到他養了八年的小寶貝竟然有可能已然知道男女之事了,恨不得把那個玷污她的人大御八塊。


  「九哥哥,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你欲求不滿了!」


  語嫣不怕死的挑釁著。


  「濯語嫣!」要不是怕露餡了,司馬九差點跳出去抓著語嫣痛打她的小屁屁了,聽聽,這才十四歲,連欲求不滿這詞也知道了!


  語嫣輕笑一聲,竟然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道:「不用叫這麼大聲,我耳朵好著呢!九哥哥,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男人這種時候是不能被打斷的,否則關係到一輩子的性福,不如你們繼續吧,別把我當回事!」


  司馬九簡直快被氣昏了,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本來是想徹底斷了兩人之間的可能,卻不想沒把她氣著了,反把自己氣了個半死了。


  他不言不語,眼神冰冷,額上的青筋直跳著,只有被中的女人知道,這時的司馬九是快到了暴發的邊緣了,她甚至害怕今天能不能活著出去。


  「喂!」這時語嫣突然吹了個口哨,對著那女人道:「美人,咱們認識一下吧,我是濯語嫣,你叫什麼名字?看你服侍得九哥哥似乎不怎麼滿意,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女人聽了恨不得昏過去,語嫣郡主求求你別說了,你再說皇上就快成冰塊了,快把她凍死了。


  「咦?不說話?難道是不屑我所說的么?」語嫣邪惡地笑著,竟然走向了床邊。


  纖細的指慢慢的伸向了司馬九美得閃瞎人的鎖骨,司馬九微微一愣,竟然忘了斥責,心裡竟然湧起一種想讓她觸摸的衝動。


  他腦中一片昏亂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該制止語嫣的。


  就在他難掩激動的等待著語嫣的手撫上他的鎖骨是,她的指彷彿清風,就這麼吹過,在皮膚上微起難以覺察的涼意后,竟然撫上了那女人的臉。


  心,頓時失落不已,黑得比炭還黑。


  「臉蛋兒不錯!」語嫣如紈絝子弟般輕佻的勾起了女人的下巴,露出女人害怕的神情。


  語嫣眼眸微深,深處劃過一道笑意,若有所思的看著女人顫抖的身子,皮膚上泛起無數戰慄的雞皮疙瘩。


  眼,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不懷好意的落在了女人的胸前,突然,她對司馬九嫣然一笑:「九哥哥,胸太小了,影響手感吧!」


  「濯語嫣!」


  司馬九氣得臉色鐵青,心底更有一股邪火無法發泄,不知道是因為語嫣的話,還是因為剛才語嫣手竟然未曾碰他。


  語嫣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哎呦,說個實話也不讓么?九哥哥可是欲求不滿?」


  「……」


  司馬九快被她氣死了,只是瞪著她不再說話,反正他吼半天她也沒有反應,不會害怕的。


  「呵呵呵……」空中響起語嫣銀鈴般的笑聲,兀得她轉過身飄然而去,遠遠的只聽她道:「下次你們把褲子也脫了,九哥哥想必就不會慾火焚身而怒氣衝天了!哈哈哈……」


  「死丫頭!」


  司馬九拿起手邊的枕頭狠狠的砸向了語嫣遠去的地方,心裡卻複雜不已,不知道是該為語嫣並沒有誤會他而慶幸,還是要為自己沒有迷惑到語嫣而失望。


  直到他回過神來,冷如寒冰的目光射向了那女人:「還不下去?」


  「是,是,皇上!」


  女人嚇得屁滾尿流就滾下了床,待她滾到床下,身下郝然穿帶整齊,連裙子都未曾脫。


  她忙不迭的穿上衣服狼狽逃去,開玩笑,這宮中誰不知道皇上是有潔癖的,曾有宮女不知分寸的碰過皇上的衣袖,就被皇上砍了手,今天她居然碰到了皇上的身體,還這麼親近,皇上不摘她的腦袋就算不錯了。


  不過她更怕皇上事後反悔,所以趁著皇上還沒改心意趕緊跑了。


  待女人走後,司馬九掀開了被子一躍而起,對著外面大叫道:「來人,備水!十桶!」


  「是!」總管太監應了聲后小心翼翼道:「皇上,水早就準備好了,十桶一桶不少,還放了許多的消毒水。」


  「做得不錯!」司馬九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往溫池走去。


  該死了女人,竟然敢碰他的胸!要不是因為是他叫來的,他非把這女人大卸八塊不可!要早知道語嫣不會相信,他何至於用這種方法,噁心得他快吐了!


  他在浴池裡拚命的刷著,用力刷著自己剛才露出來的所有皮膚,幾乎快把皮都刷破了。


  正當他刷得怒氣沖沖時,耳邊傳來一道妖嬈到極致的聲音:「皇上……讓奴婢服侍你吧……」


  一隻素手繞過了他的肩滑向了他的鎖骨。


  他渾身一僵,任那隻手慢慢的在他的鎖骨上滑動,全身緊繃,一股熱氣沖向了丹田。


  「撲哧」


  聲音的主人笑得更別得意了,帶著捉狹。


  手,有些肆無忌憚了。


  司馬九隻覺腦中一暈,神經緊繃,手緊緊握著浴桶的邊沿,彷彿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


  他自登基以來也經歷過無數大小的危急事件,即使是謀朝篡位的艱難也沒讓他有絲毫的動容,可是今天只一隻小手就讓他如臨大敵,甚至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現在,如果這隻手的主人有絲毫傷他之意,恐怕他都死了好幾回了。


  不,這隻手沒有要他的命卻勝似要他的命,他快被這隻小手摺磨死了,雖然只是在他的肌膚上游移著,甚至是青澀的,沒有一點技巧的,可是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觸撞,就瓦解了他所有的意志。


  他咬著牙,明知道該制止,內心卻叫囂著繼續……


  他天人交戰,痛苦不已,直到……


  「濯語嫣!」


  他咬牙切齒用盡全力的握住了那隻越來越往下的小手,猛得將她的小手抬出了水面,鐵青著臉道:「誰教你的?說!」


  「呵呵,九哥哥,看來剛才的女人沒有滿足你呢?你這麼痛不欲生!嘖嘖,居然把皮都蹭掉了,何苦呢?嘿嘿。」


  語嫣收回了手,對著司馬九拋了個媚眼,隨後揚長而去。


  「該死的!」


  司馬九狠狠一掌擊向了水面,然後將自己沉入了水底。


  是夜,司馬九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而語嫣卻睡得香甜無比。


  一座深宮,不同兩人,原來情之一字折磨人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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