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色催眠

  沉思的雲聽若絲毫沒有看見,一條黑色影子落在她身邊。


  看著小女人看的津津有味,男人靜靜站在邊上,臉色如燈火般,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這女人一點都不懂害臊嗎?

  要不是接到暗影的秘寶,他還不知道這小傢伙喜歡看這個!

  當眼神落到那兩具白花花的身體上,迅速染上一層陰霾。


  那麼噁心的身子,居然敢在小女人面前晃蕩。


  男人手一抬,就想使出風刃剁了那男人的骯髒玩意。


  有殺氣,雲聽若頭微微一動,殺手的明銳讓她感應到左側右上方的位置有人。


  她手一抬,剛一動,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扣住。


  四目相接,大眼瞪小眼,三秒后,雲聽若嘆口氣,好吧,這冤家又出來了。


  「你為什麼又出現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雲聽若無比哀怨的畫著小圈圈。


  這世界究竟腫么了。


  「你看了多久了。」帝流觴冷不丁的靠近她,對著她耳邊輕輕吹氣,香如夜蘭。


  可某貨卻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為何今晚的月色這樣不好,為何今夜的花香這樣刺鼻,為何今夜的人這樣——驚悚。


  是的,雲聽若縮著脖子,她從這男人眼裡看見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死亡氣息。


  她決定躺屍過去。


  眼睛還沒閉,卻聽一聲「嗯」,刺得她身子忍不住一跳。


  這短短一個「嗯」字,音調千繞百轉,宛若珠落玉盤餘音繞梁,雲聽若卻感覺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恐怖。


  但轉念一想,這男人真當自己是根蔥了啊,這樣一想,氣勢又回來了,手指一翹:「你管我。」


  她傾瀉而出的氣勢,讓帝流觴一僵,嘴角慢慢露出淡淡的笑。


  小野貓,還有幾分能耐。


  笑你P啊,雲聽若抽動著嘴角。


  她就不明白了,這男人怎麼偏偏就和她耗上了。


  這男人一出場,完完全全秒殺了男女。


  論財產,她一窮二白的,身上一共家當就這套衣物。


  而這男人華麗的衣著,雲聽若微微一看,就知道上乘手工,絕佳的布料,非一般的華貴。


  那他到底圖什麼。


  難道雲聽若眯了眯眼,這個男人外表看上去這麼富貴,送出去的玉佩居然想要收回。


  那可不行,到了她手裡就是雲聽若的印記。


  難怪這男人出現了一次又一次,原來是不好意思開口。


  那她也當做不知道。


  咬咬牙,雲聽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無辜賣萌狀。


  只是,一秒后,她又欲哭無淚。


  大哥,你有必要挨得這麼近嗎?


  如果有個絕世美男將你緊緊摟在懷裡,你會不會全身酥軟棉麻再也不想起來了?

  雖然你出塵脫俗,天仙轉世,但這樣挨著一個女人,怎麼看也像是我在猥瑣你。


  雲聽若暴汗,想她淡定清冷霸氣高傲完美女王范在這男人面前,一點用處都沒有。


  天殺的,這真的是她的剋星。


  帝流觴瞅著她眨眼,笑得曖昧異常。


  香蕉你個巴拉,雲聽若極為不爽了,耳邊時不時傳來白花花男女的浪叫聲,她和這妖孽男又挨的如此之近,真是渾身都不爽。


  她翻著白眼,正想著怎麼離開。


  一雙手忽然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緊接著,便是一道如玉般的聲音:「別聽別看,對你發育不好。」


  雲聽若扭動著身子,但無奈男人的力氣大的嚇人,她反而折騰了一身汗。


  「恩~啊`啊`恩恩恩~」妙菱的叫聲依舊不減,這大概是第三輪了吧。


  那浪叫聲喘息聲,讓雲聽若勾動嘴角,深呼吸一口氣,將喉嚨的氣息壓得小小的,舌頭一卷,釋放出一句:「有賊啊,抓賊啊。」


  她這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帝流觴有些錯愕,手微微一松,就足以讓雲聽若逃脫。


  「什麼人。」正在巫山雲里的雲沉風頭一抬,某處瞬間焉了,哆哆嗦嗦怪叫了一句。


  而妙菱嚇得抓過衣物,捲縮著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暗夜的某一處。


  要是被人發現她和少爺通姦,這可是要死的節奏。


  這時,猛然看見一抹黑色身影從不遠處跳出來,嚇得她直直將頭鑽了回去。


  這抹黑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雲聽若,她鼓足氣的往前沖。


  反正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誰,誰在那裡。」


  雲沉風胡亂的穿著衣物,戰戰兢兢的朝前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又是一抹黑色殘影飄過。


  嚇得他抱著頭「啊」的一聲就跪了下去:「神仙大俠饒命啊。」


  急速奔跑中的雲聽若露出無比哀怨的小眼神,泥煤的,還打算讓你當個炮灰,抵擋一會。


  詛咒你不舉。


  這是雲聽若對雲沉風許下的宏偉心愿。


  她直朝前面而去,前面是一片清凈的花園,她身子朝一棵樹上撲去,還沒靠近樹枝,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裡。


  「哦~這麼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


  帝流觴語氣寵溺,拍了拍懷裡的小腦袋。


  小傢伙,在我的手心裡,除非我鬆手,否則想逃,這是一點幾率都沒有。


  ——!!一撞進這結實的懷裡,雲聽若就忍不住吐槽:你是飛機還是火箭,光速都沒有你快。


  識時務者為俊傑,雲聽若知道,在這怪胎前,她不是對手。


  「這大半夜的你不入寢,是想去哪裡。」


  帝流觴一雙銳眼,身形穩坐於樹木中,一隻手摟著雲聽若的胳膊,視線輕輕落在她身後的包裹上,眉頭微皺。


  「自從見了美人爺這麼漂亮的人兒,我心下激動,一時輾轉難眠,這才出來走走,想借著美麗的月色將我催眠。」


  雲聽若眼中滿是精光,賊亮賊亮。


  心裡卻不斷嘆氣,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說到這裡,帝流觴默默垂下了眼角:「你這是在想我是嗎。」


  我不想你媽?我也不認識你媽。


  雲聽若扯嘴,看了看模糊的天際,在過不了多久,太陽,就要升起。


  「想泥煤。」雲聽若蠕動著嘴角,心情十分憋屈。


  要不是這男人,她早就出去了。


  帝流觴眼角微微一彎,剎那間四面的黑暗都似被融化,如星月里般華美。


  然後他抬手,在一次摸了摸雲聽若的頭。


  雲聽若石化,咬牙切齒:「美人爺,天亮了,該各回各家。」


  「不乖哦~」帝流觴指尖留戀的感受著她順滑的髮絲,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風吹過樹梢,兩人的髮絲纏纏綿綿糾在一起,暗色月影里,他風華絕代,她又丑又黑無雙,頗有一種蓮花淤泥的感覺。


  飄渺的星空里,時不時一顆流星飛過,西南方的位置,卻有一道暗色光芒一閃而過。


  帝流觴眼睛一眯,來了。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女人,嘴角輕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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