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末世公交車九
碎裂的窗戶前，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外麵黑壓壓的喪屍，足足有數十隻分布在公交車旁，像是黑色的潮水朝著公交湧去。
喪屍貌似被聚集起來，趙銘也發現這點，因為在這些喪屍當中，有幾隻是剛剛落荒而逃的喪屍。
他們大概像是自然中的工兵蟻，通過觸角尋找食物，當食物過於龐大或者無法搬動時，他們就會發出信號，去尋找其他的夥伴，共同將食物搬回巢穴。
趙銘此刻對喪屍的理解就是這樣，但此刻他貌似不能這樣待下去。
身上的喪屍病毒越發嚴重，已經讓他眼中充血，看東西的視線都模糊一片。
再這樣下去，趙銘一定會變成喪屍，或許憑借他強壯的身體會成為喪屍王也說不定。
但他可不想成為喪屍，每天遊蕩在鏽跡斑斑的鋼鐵城市中，宛如活死人般。
所以他現在要拿到最後的二十個喪屍碎片，讓自己活下去。
靠著牆，拿出自己所有的子彈，統計數量。
還有最後的五十枚子彈，按照數量來說足夠獲取二十枚基因碎片，但趙銘不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在距離一百多米中，他不可能做到百發百中。
胳膊上已經呈現鱗片狀了，看起來喪屍病毒已經侵入了身體四肢。
現在必須要集齊最後的喪屍碎片!
……
喪屍乘著月色在大地星星點點圍繞公交，半空中的公交是個亮點。
因為公交車所有的燈都被打開，燈火通明在黑夜是明晃晃的大目標。
喪屍距離他們僅剩最後的幾米，沒有人敢去正麵搏鬥。
所有人包括爺孫都聚集在車前方，透過擋風玻璃畏懼看向外麵。
張默坐在駕駛室上，鑰匙插入進去轉了一圈，腳下踩著油門。
嗡嗡的聲音，像是喪屍的號角，所有的喪屍不約而同飛奔過來。
麵對飛奔而來在眼中放大的喪屍，張默發瘋的著操縱公交車，一遍是數十隻喪屍，而另一邊是猛的打火的公交。
一腳油門踩下，張默朝著喪屍怒吼著。
“來啊！”
公交在夜色當中宛如流光之箭，射向喪屍當中，不斷有喪屍被撞的人仰馬翻，在車子中滾落下去，被車輪碾壓。
張默神色越發張狂，看防風玻璃上激起一朵又一朵血花，爽快的大笑。
“來啊！讓老子把你們這些雜碎都殺死!”
腳下油門越踩越大，但同時擋風玻璃上的血花越來越多，在黑洞洞的林子當中越來越多的喪屍如潮水湧了出來，對著公交車。
而張默不管那些，看見怪物被頂上了天，他越發暢快，一道道黑影撞上擋風玻璃。
……
趙銘透過倉買的窗戶，看街道上公交撞擊洶湧澎湃的喪屍，不斷有喪屍掉在地上被碾壓過去斷手斷腳，也不斷有喪屍從林子中鑽出來，奔向公交。
雙方似乎在角力，一方是現代科技，而另一方是喪屍國度。
趙銘笑著，嘴角成個詭異的弧度。
“打吧！打到最後，都是我的。”
麵對地下斷手斷腳掙紮著想要起來的喪屍，趙銘出門了。
穿著黑色的衣服在夜晚就是最好的保護色，走過門前的廣告牌，踏上瀝青道路。
背後一麵是發白光的公交車和喪屍角力，而眼前是屍橫遍野不斷哀嚎的喪屍。
但是在趙銘眼前的道路逐漸的彎曲了，像是被什麽東西折疊起來，又像是水中的幻影。
貌似空間的融合將要重新開始……
趙銘麵對一地的喪屍，拿起劍享受著收獲的一刻。
拿著劍不斷刺入地上斷腿喪屍的腦袋中，再不斷的重複刺入另外一個身上。
遠處公交和喪屍撞擊的巨大轟鳴聲宛如禮炮，慶祝收獲的一刻。
趙銘耳畔像是崩豆般的機械化聲音連成一片。
［殺死喪屍1，目前喪屍基因碎片31。］
32…33……34……
數字在不斷挑動，耳畔的機械聲形成一片幻影，趙銘殺完最後一個喪屍後，耳畔傳來最後的一聲。
［殺死喪屍一，目前喪屍碎片47。］
還差三個!
趙銘支著劍，掃視身邊還有沒有遺漏的，但無論怎麽尋找道路中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喪屍。
遠方一聲轟鳴聲!
咚!
……
張默看見喪屍灰色身子不斷撞在玻璃上，神色暢快淋漓，從剛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死亡的危險無時無刻環繞在他身邊，他的神經繃緊。
但在此刻他渾身舒爽，麵對恐怖悍不畏死的喪屍，被碾壓過去，這讓他感到渾身每一個毛孔的張開。
“來吧，你們這群畜生們!”
公交的火力開到了最大，一道道沉甸甸的黑影被撞到玻璃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擋風玻璃從中間裂出縫隙，接下來便是宛如蜘蛛網般蔓延。
而當張默撞開最後一群喪屍後，一顆巨大的木頭映入眼簾。
“快停下!”
“停車!”
“前麵有樹!”
張默耳畔當中不斷的呼喊聲，腳下馬上踩在刹車。
呲!
輪胎和坎坷的地麵來次親密的接觸，發出刺耳的響鳴聲。但車頭就親吻上了極其粗壯至少三人和抱的樹。
咚!
巨大的撞擊聲，讓所有人都朝前傾倒，張默重重砸在儀表盤上。
防風玻璃原本就密密麻麻宛如蜘蛛網般的裂紋，在一瞬間嘩啦一聲，無數像雨滴的玻璃顆粒被後坐力撞擊散落，劈裏啪啦砸在張默身上。
公交在樹木麵前停下了，連同兩束車燈明暗恍惚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周圍的喪屍大概有四五十號，重新匯聚起來，搖搖晃晃的從各方向，朝著車子走去。
車內一陣驚慌失措，眾人拿著鋼棍在車頭緊緊形成一團。
“爺爺，我們會死嗎？”
孩子抬起頭望著爺爺，爺爺撫摸著他的頭頂，沒給出答案。
喪屍從四麵八方趕來，每一塊玻璃都遭受無數隻爪子的拍擊，一張張灰白的臉圍繞在玻璃麵前，但最為可怕的是擋風玻璃已經完全破碎，喪屍從其中爬了進來。
先是第一隻喪屍爬進擋風玻璃，透過黃色渾濁眼睛審視自己的晚餐，一根鋼棍直衝在他的眼睛放大，那黑漆漆的中空部位似乎對準了他的眼睛。
這是他最後的視線，張默將鋼棍從眼眶中拔出來，麵對無數個喪屍包圍了車身，他絕望了。
黑白的瞳孔看見喪屍饑渴的臉，他後悔讓趙銘下車。
如果趙銘此刻在車上，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這一線生機，被他親手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