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說喜歡我
高軒燁反正還是迷迷糊糊的，秦子朔半摟著他出了酒吧，寒風一吹，整個人頓時精神許多。
冷風呼呼的往衣服裏麵灌，高軒燁冷得打了個哆嗦，揉了揉眼睛，這才反應過來一直抱著自己的人是秦子朔。
隻是，對方臉色如此難看，他該怎麽開口啊？
“現在清醒了？”秦子朔垂下眼簾，睨了高軒燁一眼，問了一句，同時還動作輕柔的幫他拉緊了衣服拉鏈。
高軒燁趕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抓緊了秦子朔腰上的衣服，“我本來想去接你的，可是他們非要我出來玩.……”
“撒謊。”簡單明了的兩個字立刻讓高軒燁閉上了嘴巴，故作輕鬆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對不起。”
“我不接受。”
秦子朔不容考慮就拒絕了高軒燁的道歉，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如果不是抱住自己的手沒鬆開，風衣還裹在他身上，高軒燁恐怕會擔心秦子朔會在這個時候扔下他自己走掉。
兩人沉默了很久，秦子朔緊了緊抱高軒燁的手，問道：“我讓你很難堪嗎？”
“沒有。”高軒燁沒想到秦子朔會突然問這種話，想都不想就脫口否定了。
他緊緊地貼在秦子朔身上，隻感覺腿有些發軟，整個人都變得無力起來，“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都是你一直不敢對我說的話。”秦子朔望著車來人往的街道，麵無表情的說。
高軒燁有些害怕了，看到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穿梭而行的人群，鬆開了手，默默地往旁邊挪開兩步，低垂著頭盯著腳下的冰冷的地麵。
秦子朔偏頭斜睨著身旁縮著肩膀表現得小心翼翼的人，抿了抿嘴，無聲談起，伸手又把人給撈了回來，重新用身上的風衣把人給裹住。
“除了道歉，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的嗎？”
“沒有。”高軒燁沉吟片刻，還是搖頭否定了。
他現在腦子亂得很，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Charles就是死在一個被酒精充斥的深夜裏，秦子朔不喜歡天黑出門，討厭夜生活，也不願意參加人多的聚會，這些都是由Charles的死造成的。
他很少喝酒，從來沒喝醉過，本來隻是純粹的喝點酒發泄一下，他哪知道就這麽給喝醉了，還耽誤了去接秦子朔回家的約定。
今天這種情形，秦子朔居然能容忍下來，他隻覺得有些意外。
“後天.……”秦子朔轉過臉，冷然的視線落在高軒燁身上，說道：“後天，我們去旅行。”
“後天？後天要拍宣傳照。”今天秦子朔總說些突如其來的話，做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高軒燁有點應付不過來。
他的回答是在變相拒絕秦子朔嗎？
意識到自己的話裏有歧義，他趕緊解釋說：“等你把攝影部的工作完成了再去，行不行？”
“我不需要工作。”秦子朔根本不理解高軒燁的想法。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在高軒燁心裏所謂的朋友同學的事情比他重要多了，無關吃醋，是事實。
高軒燁看到人行道再次變成路燈，他從風衣裏拉住秦子朔的手，朝對麵街道走去。
“我們先回家，明天再討亂這件事。”
秦子朔沒有反對，走到高軒燁的身旁，冰冷得幾乎沒有溫度的手被緊緊地握在手心裏，這樣的溫度，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走著走著，秦子朔說了一句，“高軒燁，說一次你喜歡我。”
然後高軒燁就徹底傻掉了，腦子裏頓時漿糊成一團，獨留一個想法在其中盤旋，秦子朔又抽風了。
兩人的腳步未停，秦子朔說過那句話以後就沒有再說任何話，似乎是在等高軒燁的回答，也好像因為剛才的話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並不需要所謂的回答。
如果是Charles，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就對秦子朔說出口吧？
高軒燁在心裏哀歎一聲，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想起Charles？明明都已經是死了的人了，秦子朔現在喜歡的人是他，他為什麽還要這麽沒自信？
秦子朔沒再要求，高軒燁始終沒說出口。兩人走到小區旁邊的便利店外，高軒燁突然想起家裏沒有牛奶了，拉著欲走的秦子朔，說要進去買牛奶。
秦子朔鬆開手，一邊整理風衣一邊低聲說道：“我在外麵等你。”
高軒燁倍感意外，盯著秦子朔，最後還是自己一個人進了便利店。秦子朔站在路邊，望了眼寒冷的夜空，搖頭歎息了一聲。
這個地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
高軒燁買好東西，結賬的時候透過玻璃門看到秦子朔在跟一個男人說話，兩人似乎聊得挺開心的，秦子朔臉上的表情都緩和了許多。
等他結完賬出去，那男人已經走了，秦子朔手裏卻多了一根正在燃燒的煙。高軒燁立刻就惱了，“秦子朔，你會抽煙嗎？”
秦子朔淡淡的看了高軒燁一眼，伸手拿走了他手上的便利袋，把煙放在唇邊，低頭看著袋中的東西，隨後才回答說：“Charles活著的時候我就會。”
高軒燁僵在原地，呆呆地望著秦子朔，雙眼頓時就濕潤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該過問你的事情？”
“是的。”
“你……”高軒燁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他沒再說什麽，一路朝小區方向走，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裏。
一鼓作氣到了四樓，在高軒燁掏鑰匙開門之際，一直跟在他身後話不多說的秦子朔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一個用力就把他壓在了門板上，欺身而上。
“怎麽了？”高軒燁已經習慣了秦子朔這些突然的舉動，若是以前他肯定嚇得手忙腳亂的逃跑，現在，他隻覺得秦子朔心情又不好了。
走廊的燈光有些昏暗，這會兒也沒有人經過，四處一片安靜。秦子朔用力地抱著高軒燁，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耳邊是濕熱的氣息，高軒燁動了動腦袋，輕輕地拍了兩下秦子朔的肩膀，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了。”
他的話音未落，抱著他的那雙手更加用力了，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靜默數秒，秦子朔才沙啞著嗓子說道：“再有下次，我會殺人的。”
“不會了，放心吧。”高軒燁像安慰小孩一樣安慰秦子朔，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出去喝酒還喝醉。